《灿若芳华》航行帆

10、病因

　　天气还比较冷，然黎站在门口，微微仰头，给然初语系上了围巾：“外面儿有点冷。”
　　然初语“啵”了一口然黎的额头：“哥哥，你真关心我。”
　　然黎拿起然初语的书包：“走吧，书包我给你拿着。”然初语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两人坐地铁走的，正是早高峰，地铁早就没有了空位，他们只好站着。
　　然初语的手悄悄搂着然黎的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哥哥，人好多。”然黎没抬头，继续玩着手机：“早高峰嘛，人比较多。”
　　“不过也好，我能一直挨着你，搂着你。”然黎关了手机，揣到了兜里：“大早上的人这么多害不害臊。”
　　“和你在一起就没关系啊。”

　　炀正一中门口人很多，然黎朝然初语挥了挥手：“走吧，好好学啊。”
　　然初语点点头，从然黎手中接过书包：“好。”
　　然黎又补充道：“有事儿找班主任，或者打电话。”
　　“好。”
　　临走时，然初语趁他不注意，快速亲了一口然黎的脸，接着挥挥手，快速跑进了学校。
　　然黎脸一红，也朝他挥了挥手。看到然初语进了学校，他才转身走了。
　　没然初语还有点不习惯。
　　然黎想，他还是喜欢然初语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只是没有过多表现出来。一个寒假，怎么能改变这么多呢？
　　然初语的吻好像还停留在他脸上，轻轻地、 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尖。
　　不过幸好，然初语是走读，在然黎没去上学之前，他在晚上还能见到他。
　　他知足了。
　　太贪心，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他不想失去他的一切，他失去了父母，他不想再失去然初语，名为爱的扭曲欲望好像将他吞噬了。

　　所以，然黎只想贪心一次，然初语能够一直在他身边。
　　你是我的病因，可离开你，病情却愈加严重。

　　晚上九点多，然初语回家了。
　　然黎给他留了菜，因为他感觉然初语在学校吃不饱。“你学校饭是不是不好吃，我看你中午都没花钱，别省那仨瓜俩枣的，哥又不能饿着你。我给你热了菜，去洗手。”
　　“哥哥，不用了。我回来之前吃过了。”然初语这样说。
　　然黎“哦”了一声。
　　他又把菜放回了冰箱。
　　他好像感觉错了，然初语其实能在学校吃好，他并不是需要然黎拥护的小孩儿。
　　然初语长大了，可这长大措不及防，然黎有。点不适应。或许，然初语早就长大了。
　　然黎开始思考为什么会这样，他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了，或许然初语会有点难受。然黎不想成为他的妈妈。他不想成为文婷。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自始至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却总是钻牛角尖。
　　这样不太对。

　　“哥哥，你早点睡吧，我去写作业。”然初语拿着书包进了屋。
　　“那个，初语晚上一起睡吗？”然黎想要挽留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莫名有点低落。
　　然初语怕打扰到然黎睡觉，便道：“算了吧，写作业会比较晚，我怕打扰到你。”
　　然黎点点头，嘱咐然初语早点睡觉后，就回屋了。
　　然黎的心境好像有些变化，但他没有察觉。
　　第二天早上，然黎起床后，然初语已经去上学了。
　　餐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哥哥，早饭在锅里，我去上学了。后面还有一个爱心。
　　然黎心头的乌云好像退了些。
　　然黎的假期只比然初语多了一周，在走的前一天晚上，然初语帮他收拾行李。
　　“哥哥，你明天怎么去高铁站？”
　　然黎想了想：“我打个出租。”
　　然黎在隔壁市上大学，动车来回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哥哥，在大学会想我吗？”
　　“会。”
　　“那会不会和别人约会？”
　　“说什么呢。”
　　“说嘛，会不会？”
　　“不会。”
　　“这还差不多。”
　　两人聊着没营养的废话。

　　高铁站，然黎提着行李箱，往对应车厢走着。
　　他想了想，还是给然初语发了条短信。
　　L：现在上车了。
　　他想，然初语现在估计还在上课，可能会等到中午才回。
　　出人意料的是，然黎刚发出去，对面就回复了。
　　初语：好滴！哥哥要想我哦。
　　初语：【动画表情】
　　然黎看着聊天框的小狗表情，挑了挑眉。
　　L：上课还玩手机？
　　对面不吭声了。
　　然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