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飞翔的荷兰人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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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舱时黎榷向四周扫了两眼，余光间瞥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那人目光恰好与他对上，是李漓。
四目相对间，李漓看清来人是谁，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一路小跑到了黎榷身边。
“还好有熟人。”李漓小声说道，“真是老天保佑啊。”
“认识？”淮左见此情形问了句。
“嗯。”黎榷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好。”李漓觉得有些尴尬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啊，小姑娘。”淮左看出来李漓的局促，微笑着回应，又给他介绍竹西 “你们女孩子在一起总归舒服些。”
水手们将他们带入船舱。
“9个人，少了一个。”淮左跟身边的竹西说，“应该是在游轮上死的，黎榷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起了在游轮上的那一幕。
这层夹板是水手舱，吊床密布，有些已被盐碱硬化，角落还有散落的干枯烟草。
船舱内昏暗狭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丁香和硝石的气味。
“什么味道这是！”其中有个男人骂骂咧咧道。
跟着他们下来的一个水手皱了皱眉：“你们不都是水手吗？”
见情况不妙，身边的一个人立马帮忙打哈哈道：“他就是有点矫情，到哪都是这样，见谅见谅。”
水手上下扫了他一眼，半信半疑道：“衣服换好了就上甲板，船长找你们有事。”水手说罢将衣服递给他们便走出了船舱。
“这衣服都是臭的，怎么穿啊！”那个男人又抱怨道。
“你矫情什么啊！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差点没暴露！你不怕死别拉着我！真有病。”
那男人想再说些什么：“你……！”
“要吵架出去吵！”其中有个看上去威猛高大的男人出来制止。
男人很识相地没再继续争吵，但依旧摆出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
“我建议呢男生先换完就上夹板，女生再换。”淮左出声说道。
“我同意女生先回避一下就好了。”有人附和道。
淮左看了看仅有的三位女生。
“我没意见。”竹西回道。
李漓走到竹西旁边：“我也没意见。”
“我也可以的。”剩下的那个女生也小心翼翼的回道。
“行，都没问题，那就换吧。”其中有人说道
黎榷迅速换好衣服上了甲板，淮左也紧随其后。
这艘船有三根主桅，帆布还有多多少少带点破洞，现在海面一片平静，就像他们刚上轮船那会儿。
紧接着一个手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上了甲板。
“好久不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黎榷一怔，回头一看，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是许霁。
许霁偏过头来朝黎榷笑了一下。
淮左此时在一旁一脸懵逼，他看了看许霁，目光定在了他手中的那件黑色风衣：“你们俩认识？”
“不熟。”许霁冷冷回答，但装不过两秒神情一变，“我猜你可能会这么说。”语气略带傲娇对着黎榷轻挑了一下眉。
黎榷顿时有些无语，死死盯了一眼许霁，边将头偏向一边，“不认识。”
淮左见场面尴尬：“你好，我叫淮左。”
“许霁。”许继和淮左介绍完后看向了背对自己的离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他将自己的衣服捆在了船的围栏上。
紧跟着所有人都换好了衣服，上了甲板，李漓上甲板看到了许霁他们三人。
“这不是……”李漓有一些惊讶。
许继歪过头去疑惑似地看向李漓，抬起手打了声招呼。
李漓点头回应。
这时的淮左竹西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仨都认识啊？”淮左瞥了暼三人的眼神不禁问道。
“跟我来吧。”这时指挥官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冷脸对他们说。
“谢谢。”许霁客气地说了声。
“船长人带到了。”指挥官将众人带到船长室。
船长室位于船尾楼的顶部，占据着全船最高点，视野开阔，倒不像普通水手所居住的地方那样潮湿昏暗，相反要比他们想象的干净的多，墙上挂着海图，桌上摆着各种器械。
相较于众人所认知里的那种商船可能会有许不同，毕竟这也可能不是什么商船。
“你们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伯纳德，是这艘船的船长，我们现在所运行的这批货物要运往a国，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已经在海上飘荡了几个月都没有停靠过岸了，物资短缺。如今船上的伙计们死的死，饿的饿，淡水紧缺，也最多能再撑7天。”船长将事情娓娓道来，眼底是藏不住的忧愁。
“这……”这堆人中有人讨论起来。
“船长的意思是……需要我们的帮助。”许霁这时说道。
“当然。”船长回应道，“你刚刚在甲板上说你们是都是水手，我想我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义不容辞。”许霁伸出手。
“欢迎加入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长反握住许霁的手。
“飞翔的……”淮左听到后暗自想到。
甲板上。
“不是说当水手吗？怎么成打杂的了？”有人边擦抹着船的围栏边抱怨道。
“就是，合着被抓来做免费劳动力了。”又有人说。
此时一旁安静干活的黎榷。
“黎榷。”许霁走到他身边搭了一下他的肩膀。
“干嘛。”黎榷说道。
“找你肯定是有事啊。”许霁嬉皮笑脸道，“我们这次得帮商船队靠岸集物资，我刚刚从船员那得到的消息，如果计算正确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好望角附近。”
“好望角？”黎榷重复道，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兆，“现在几月？”
“七……。”许霁立马回答出来，灵光一现，正好对上黎榷的眼神，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西风带北移……风暴潮。好望角本来就有风暴角这个叫法。”黎榷的眉头不禁紧了三分。
“天要我亡。”许霁哼了一声嘴唇紧抿苦笑起来。
“按理说几个月的时间中间会有停靠的转运点补给站怎么会靠不了岸……”黎榷心想。
“荷兰的商船……”黎榷怔愣在原地，小声念叨着。
“有思路了……”许霁问道。
“没有。”黎榷摇头。
“好吧，时间还早，不急于一时。”许霁说道。
话音刚落，两人耳边传来咕咕一声。
“你没吃早饭？”许霁扫了一眼黎榷说道。
“嘿，伙计们，吃饭了。”有船员喊道。
“走吧。”许霁眼神示意。
两人走上前领了一包硬饼干和一个橙子。
“就这么点儿怎么够吃啊？”
“又是他。”排在后面的几个人不禁吐槽道。
“疯了吧？”人群中不禁有人感叹。
“之前抱怨衣服的那个人也是他吧？”淮左说道。
竹西点头应道，“看着像。”
“怎么莫名有点眼熟。”黎榷看到那个男人不禁暗想。
思绪被拉回任务第一次结束是去前台登记的场景，现在正和船员争吵的男人和之前和李漓发生斗争的男人是同一个。
指挥官见状立马就走上前制止了那场闹剧。
“嫌少的话自己下来捕，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船长硬要保下你们这一帮人。”指挥官给一旁的水手使了个眼色。
水手得令将男人架起，众人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们干什么！喂，放开我。”男人挣扎着叫道。
水手们将男人架到船边，随后只听扑通一声，男人被水手们扔入海里。
“诶！”男人失声叫道。
剩余的人都已经被吓得不敢出声，生怕惹到自己头上。
男人在海里打了个跟头浮上水面，海水倒灌入肺，狂咳了几声，男人低声咒骂了几句，“把老子弄上去。”
船上无人理会他。
众人站在船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在水中挣扎的样子。
指挥官只冷冷的盯了许霁，许霁收回的目光刚好与之对应上，他微笑着回应，但眼里是藏不住的挑衅与得意。
他知道指挥官在杀鸡儆猴给他下马威呢。
指挥官也不好再说什么，淡淡的走开了。
“看来他把你当头儿了，在向你示威呢。”淮左看到这一幕，静静地说道。
“看出来了。”许霁不以为然的回答。
“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搞的角色。”竹西继而说道，“别乱来。”
“人家毕竟是水手嘛，官职大警惕点也正常。”淮左解释道，“海盗伪装成水手来抢劫也是有先例的。
“把人捞上来。”水手得令说道。
“你们看……”黎榷盯着海面小心说道，像是怕惊到什么似的。
还在谈论的几人安静下来。
四人向男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男人所处的那一片小区域的颜色相比于周围的海水颜色要更加深，像是有个什么巨大的生物潜伏在那里。
这个不明生物所发出的声音低沉浑浊，总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那是什么东西！”船上突然有人大叫道。
众人目光又被拉回到男人身上。
此时男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刚想回头看，但却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了下去。
众人呆愣在原地，还不等他们有反应，男人刚刚消失的水面突然孤涌出血来，开始不断的向四周漫出。一瞬间海上一片腥红。
一部分人被吓得连连后退。
“死人了！”有人喊道，竟一时分不清是船员还是外来的那几个。
“有海怪！是海怪！”
“冷静下来。”指挥官大声喊道，“扬帆！快！炮手准备。”
船上的水手都各司其职忙活起来，新来的水手们一瞬间手足无措。
“硬刚绝对不行。”黎榷盯着海面上的黑影说道。
“看体型，把整艘船掀了都有可能。”竹西说道。
黎榷转而大声喊了句：“不能开火。”
但黎榷的话，似乎起不到什么震慑作用，见状黎榷快速走到船边。许霁紧随其后，只见黎榷三下五除二撂倒了几个装炮火的船员，许霁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着黎榷把旁边的几个炮手也一并解决了。
这时的指挥官已经按耐不住怒火朝黎榷走来，“你在干什么？”
指挥官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黎榷面门，黎榷头一偏，拳头擦着他的颧骨扫过，还不等指挥官收拳，黎榷猛地砸向她的肘弯，同时右腿如鞭抽出，正踹在指挥官的膝盖外侧，指挥官吃痛，膝盖一软，半跪在地的瞬间，竟借着这股下坠的力道，死死拽住黎榷的裤脚猛地往后一扯。
黎榷猝不及防，身体朝前扑去，顺势翻滚，避开指挥官扫来的腿。
船员们开始对黎榷和许霁进行夹击。
淮左和竹西相互对了对眼色。像是某种无声的对话。立马投入到对战当中，场面顿时一阵混乱，毫无还手之力的新水手开始四处乱窜。
四人打斗途中被一声炮响镇住，还在互相牵制的黎榷两人给了对方最后一击便就此收手。
站在高层甲板上的船长手中赫然举着枪瞄向天空，一缕小烟从枪口冒出，众人被吓得停在了原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船长又顺势将枪口对准黎榷。
离黎榷抬眼看向枪声所在的地方，目光恰好对上船长的枪口。四人紧紧盯着船长手握枪的手，像是为下一秒的反应随时做准备。
随着船长一个抬眉，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但意外的是并没有子弹射出，众人都搞不通这个船长在干什么，但船长也只是转身走回船长室。
站在他们一旁的指挥官拔出插在腰间的配剑对准黎榷，“小子，你惹麻烦了。”
这时有个船员小跑着走过来，“指挥官海怪好像走了。”
指挥官站在原地又朝着船边走去观察了海面的状况。
“他根本没有攻击商船的意思。”许霁对指挥官说道，“主动攻击就是自找麻烦。”
指挥官简单打点了一下船员，回头看了一眼黎榷和许霁，也没再好多说什么。黎榷也是毫不退让的盯了回去，此时的指挥官闷哼了一声，“把他带走，押到地牢去。”他指的是黎榷。
许霁闻言瞬间有了反应，“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这是船长的命令。”指挥官的语气似乎不容拒绝。
“只带他一个？”许霁又问。
一旁的淮左站不住了，“冷静点儿。”走向前拍了拍许霁的肩
“我跟你们走。”这时黎榷开口了。
许霁面色一怔，偏过头去看向黎榷，但黎榷却毫无反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指挥官给船员使了个眼神。
“别碰我！”黎榷冷冷地对船员说道，抬头对向指挥官说道，“我自己走。”
船员回头看了一眼，指挥官也没多说什么。
黎榷被带到甲板下层的地牢，生锈的铁栏杆，昏暗的光线，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恶臭味 ，也就好在里黎榷的嗅觉并不灵敏。
黎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转了又转，简直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也就只有角落边的草垛上勉强可以坐下。
地牢外面还有一个船员把守。
另一边，甲板上。黎榷被抓走之后，船上一切恢复如初。
晚饭时间，许霁领了晚饭也没顾得吃。
“诶，兄弟。”突然有个年轻男人走到许霁边上，指了指他放在边上的晚餐，“你不吃吗？”
许霁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你想吃就拿去吧。”
男人欣喜万分，拿过食物，“谢谢啊。”
只见那个男生走到一个女孩儿身边将食物分给了他。
这下好了，不用吃也饱了。
其实下午许霁有想过和黎榷一起去牢里的，顶多就是再打几架，但又想到一来两人不一定进同一间牢房，二来你却要有所行动，他在外面也有好接应。
在黎榷被抓走后，许霁也没闲下来，他以劳动之名至少把甲板上的地形都摸清楚了。
在他们刚来到这儿的时候就曾经过船长室，那在此之后都有船员在外把守，但有一个时间点除外。
就是船员用餐的时候。
刚想到这里，许霁就逮到了一只“兔子”。
那个“兔子”在进入船长室前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便开门溜进去了。
在关门的一瞬间，许霁弹地而起，穿过人群溜到船长室门口，低下身子蹲在门前。
房间里的人似乎知道隔音效果不好，所以说话声音并没有很大。
“船长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晚上……”是指挥官在说话，“111……112……。”
他们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许霁听的眉头紧簇，
“嗯，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跟我汇报。”
“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飞翔的荷兰人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