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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暴风雨前的宁静 ...

  •   三人点开手环确认信息后登上游轮,一进去就有一位身穿制服的女士走过来。
      这位女士不紧不慢地说着:“我是本次游轮旅行的宿行负责人,我先带三位回各自的房间。那请三位出示一下资料证明。”
      三人将信息给这位负责人确认过后,“请三位跟我来。”
      登上甲板,海风裹着香氛迎面扑来,水晶吊灯下,钢琴师弹奏着爵士乐,服务员托着果盘在人群中穿梭,十几层甲板向上堆叠,玻璃电梯在钢架上攀升一抬头,甚至不能够望到顶层。
      【请就职人员尽快登船,否则后果自负,十、九、八……】
      系统的声音从船上的广播中传出。
      但好像除了他们三人没人再能听见。
      【所有人员已全部上船】
      【各位乘客请注意,本次航船还有五分钟开船,祝您旅途愉快】
      三人不再理会广播声响。
      “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一艘船装一座城是什么概念了。”淮左一脸惊叹又好奇的模样左看右瞧。
      “本次航船旅行共有15层,二三层是我们这边的特色餐厅和自助餐,自助餐二十四小时免费供应…………六到八层就是各位的房间了……”这位女士带着三位走进玻璃直升电梯。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们住哪层?”淮左问道。
      “第七层,六到八层中心地段的十个房间是本次游轮旅行的SVIP单人海景房,视野是整个游轮最好的,这也是您们老板亲自叮嘱过的。”女士礼貌回应。
      “它……我怎么不知道那家伙这么有良心。”淮左小声跟旁边的竹西叨叨。
      电梯冉冉升起,下层事物逐渐变得迷糊,游轮的小半边景象尽收眼底,光是这么一小块地方都足以让人沦陷,纸醉金迷可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重点!”竹西向上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重……点?”淮左眼神微微一凝,似乎在试图理解什么,目光一闪,“十层!”
      黎榷站在一旁背向着他们,听了个大概,他俯瞰着底层甲板上人来人往,眼神敏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位女士还在继续介绍轮船的大体布局,直到电梯停在了七层的位置。
      “各位请随我来。”
      这位女士将他们分别带到了相邻的三个房间并告知:“今晚七点有舞会party,三位可乘专属直升电梯下到一楼参加,有问题可按响房门的电铃,我姓李。”
      “谢了,李经理。”淮左客气说道。
      “应该的,我就先不打扰各位休息了。”李经理向三位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
      “你要去逛逛吗?”淮左问竹西。
      见状黎榷直接走进房间。
      竹西若有所思道:“看情况……”说罢便作势要打开房门。
      淮左见状急忙说道:“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吧?”
      竹西没回应,扫完信息进入房间便关上了房门。
      淮左抿了抿嘴唇无奈的笑了笑便也回到了房间。
      黎榷靠在房间的大白床上越想越不对劲,说是单纯的游轮旅行,根本不可能,但又说工作任务,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那晚上的那个什么舞会party……
      黎榷向落地窗外看去,天空像被水浇过一般湛蓝,海面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远处的海平线迷糊了水与天的边界,让人一度分不清哪里是海水的终端,哪里是天空的伊始
      事出反常必有因。
      但在这样舒服的环境里总会令人放松戒备,往往比暴风雨更可怕的,是风平浪静下的暗流。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喧闹,黎榷并不喜欢凑热闹,那样的环境只会让他感到无所适从,或许呆在房间才是他权衡利弊下的最好选择。
      饭点时间黎榷出门赶了趟午饭就又回到了房间,期间还碰到淮左和竹西两人,也仅仅出于礼貌打了个招呼也没在过多聊些什么。
      晚上到了将近七点,黎榷出门准备坐电梯下楼,走在走廊上,黎榷的目光不自觉往楼下看去,但很快,他直接锁定了一个人,那人撑着黑色雨伞站在轮船前端,与人群相隔开,格外吸睛。
      下雨了?并没有。
      黎榷抬头看了眼天空,丝毫没有下雨的意思。
      黎榷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感觉。
      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一滴雨倾泻打在黎榷的脸上。
      黎榷猛地抬头,天空的乌云开始向着这边聚集,起初还只是零星的雨点,发出细碎的声响,渐渐地,雨点开始密集,豆大的雨滴砸在甲板上,连成一片沙沙声,雨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大,前前后后不到一分钟,底下人群的嬉闹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喊叫。
      大家都开始慌不择路。
      【各位乘客请……】
      广播声断断续续,时不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最后戛然而止。
      黎榷向走廊尽头的救生楼梯跑去,闪电从黎榷眼前划过,船上的一部分电路被中断,空中吊着的水晶灯有的都已经爆破,伴随着风一阵摇晃。
      安宁了一整天,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黎榷又看了眼那个站在船头的人,他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那儿。
      他找到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楼道内都能听到啪啪啪的雨声,越往下走,人流量越来越大,一个劲地往高处挤去,黎榷集中生智往最近一层跑去,大部分人都往更高处走去,低层甲板上早早没了人影,黎榷刚上船的时候就注意到一二层甲板连接有一条水晶旋转楼梯,所以黎榷打算往那下去,暴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黎榷刚走上楼梯就被雨水肆意浇灌击打,雨水顺着楼梯向下层涌去,直接将黎榷的鞋子浸湿,一层的甲板已经有微微积水,餐具,餐盘四处散落,一片狼藉。
      黎榷正想往撑着黑伞的那人方向走去,脚下一阵晃动,是船在倾斜,海浪掀起惊人的高度,啪的一声打在船上,黎榷似乎也被这船离谱的摇晃程度震惊到了,他尽量让自己的重心变低,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一边倾斜。
      与此同时,大厅上吊在八角的水晶灯又开始不安分,连接吊灯的链带相继断裂,此时位于其正下方的黎榷迅速做出反应,顺着船倾斜的方向下滑又借手电筒变成的尖刀转弯在甲板上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水晶灯倾斜坠地,伴随着晶片清脆的破碎声骤然蹦起,一片碎玻璃向黎榷袭来,但黎榷来不及反应,任由它划过脸颊,紧接着,水晶吊灯又顺着船倾斜的放下滑下,重重撞在柱子上。
      “嘣-”
      雨水连带着伤口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暴雨中,黎榷的眼睛都近乎睁不开。
      “啊。”
      “救命!”
      黎榷用手挡在眼睛上试图向求救声处看去,除了密不透光的雨滴,什么都看不清,没一会,黎榷便听到了见二连三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有一阵惨叫。
      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
      黎榷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那几人从高处坠落,直接摔得血肉模糊,他急忙找到天花板遮蔽,更有甚者直接摔在水晶吊灯上,金属支柱直穿脏腑,肠子直接挂在了尖头上,场面一度惨烈。
      黎榷不忍,将视线转移到那个撑黑伞的人身上,但那人早已消失在雨夜中,不见踪影。
      轮船倾斜程度加大,上面还有不少人向下做自由落体运动,大厅中央的尸体向黎榷滚来,黎榷转移向柱子后,他撩起已经浸湿的头发。
      他回想起那个打伞的人,脑子里突然生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厅全部都是以瓷砖铺地,他要在这样的坡度上去概率很小,何况还有雨水冲击,黎榷现如今也只能求一楼的房间还没有被水淹了。
      黎榷又顺势滑进一个房间,水一瞬间涌进房间,黎榷抓紧机会往对面的玻璃冲去,手起刀落用手里的刺刀对准玻璃的一角,随后就听见吱呀一声清脆。
      黎榷都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手上的刺刀,但他再来不及做多的反应,将刺刀变换成手绳,随即翻窗纵身一跃跳入海中。
      海水将淅淅沥沥的雨声慢慢隔绝开来,黎榷耳边水波荡漾的声音越来越轻,只看见将翻的游轮,后光线逐渐变暗,此时此刻,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最后逐渐失去感知。
      “有人落水了,快!放绳子!”
      “把他们捞上来,快!”一艘木船上众人忙碌着将漂浮在海面的人一个个接上甲板。
      船上的这帮人身穿褐色的亚麻衬衫,内衬鹿皮,下着及膝马裤,深蓝色条纹长筒袜,脚踏牛皮短靴,木底鞋套,其中一个为首的人头戴软毡帽,腰间佩剑。
      “船长,都救上来了,一共十个人。”其中一位水手说,“都捞上来了,还死了一个……”
      为首的那位眼神示意他已经知道:“处理一下。”
      只见几个水手将那一人的尸体抛入海中,任海浪将他摇向远方。
      “怎么还有女人?”又有一位水手带有带着质问的语气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是啊,船长,我们本来就……”随即就有人附和。
      这位船长瞥了几眼说话的水手,他们便不敢再多言,“留几个人看着他们,其余的伙计该干嘛干嘛去。”
      船上的人都敢怒不敢言,悻悻离去。
      “船长,如今,我们所剩的食物和淡水补给本来就不足了,我们根本就没有物资再去管那些人了。”他手下的人语重心长地和这位船长说,“我们就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知道,万一他们是那群无恶不作的海盗呢?我们的船已经很久没靠岸了……”
      从这人的着装也能看出这人的地位应是仅此于船长,不仅如此,此人的面孔更和船上的那帮水手形成鲜明对比,特有的亚洲面孔配上精致的五官在船上可以说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不用再说了……”船长打止。
      “伯纳德!”这人明显有些不满这位伯纳德船长的做法。
      “祁言指挥官!你是要违抗船长的命令吗!”船长一副不容拒绝的气势还在继续向这位指挥官施压。
      祁言指挥官只好就此作罢。
      “等他们醒来后吩咐医师简单检查一下,给他们备好衣物和毯子。”船长嘱咐道。
      船上两人的对话都被黎榷尽收耳底。
      “去!搜剿那帮人的武器。”祁言指挥官下令道,又转身微笑着对船长说,“没问题吧,船长大人……”语气里面不免带有一丝挑衅。
      “是。几个水手得令应道。
      船长也没再理会他。
      水手在落水的人身上开始搜刮,但搜刮出的武器少之又少,当然,是个聪明人都会把武器变换成随身物。
      “已收缴完毕。”水手报告道。
      祁言几人看着手上来的的确没几把武器,除了一把攻击性较高的蝴蝶刀以外,别的都是些没用的小玩意。
      黎榷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木质船身,来来往往的船员身上都穿着十六、七世纪的水手服。
      还没等黎榷观察完,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黎榷不免有些被惊到。
      “船长,有人醒了。”
      看来是虚惊一场。
      躺在甲板上的人相继醒了过来,一脸的不知所措,黎榷见状也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站起身来。
      “把他们围起来。”祁言下令道。
      “啊!”人群中有人开始慌乱不安。
      “慢着!”人群最前头有一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喊道,“伯纳德船长!”
      这位满脸络腮胡的船长眼底划过一丝吃惊,但更多的又是不解:“你小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伯纳德缓缓走向那人。
      “伯纳德船长,纵使整个欧洲,也再难挑出像您这样厉害的角色了吧!”那人说话始终带着笑意。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我们呢,本想着来追随您的,可是航海过程中不幸遇到海难,这误打误撞,竟直接碰上了你们。”那人又继续说着,不得不说,这编故事的反应速度相当可以了。
      话虽如此,不论船长如何,一旁的祁言指挥官脸都快绿了。
      “这理由编的还挺像样。”黎榷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
      黎榷转头一看,来人正是淮左。
      “来头不小。”身后的竹西小声说道,“警惕些。”
      不远处的船长问道:“你们……是水手?”
      “嗯。”那人自信点头道,“货真价实。”
      人群中也有人议论不停。
      “先带他们去船舱换衣服。”船长下令道。
      “是,船长!”
      一旁的指挥官再控制不住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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