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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遇舒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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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沈远帆约的地方是A大附近的商品街上的一家酒馆。
说是酒馆,但从外面看并没有属于酒馆的纸醉金迷的感觉。
木质的装修倒不如说更像是老式书社,以至于以常规酒馆形象去找的白羲阳第一眼都没注意到。
更别说这家酒馆的名字还叫做“好学”。
推开门,迎面就是热情的服务生,“帅哥,里面请。”
白羲阳点点头,走了进去。
店内的装潢也是木质纹路,只是在霓虹的晕染下,少了些文雅,多了些诱惑。
嘈杂的音乐冲击着耳膜,白羲阳不觉眉头紧皱。他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即使这里已经比其他酒馆好太多。
环顾四周,借着摇晃的灯光,他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沈远帆和李安。
角落里的李安轻咬了口甜品,抬眸时,注意到逐步靠近的白羲阳。她放下勺子,向对方挥了挥手,“这里,白哥。”
白羲阳在两人对面坐下,刚坐好就看见沈远帆一脸贱兮兮的模样。
“怎么说,要和舒矜死灰复燃了吗?”
沈远帆笑着摇头,“要我说,你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男的怎么了,舒矜这么好一个人,喜欢你你就偷着乐吧,还拒绝人家。”
李安闻言来了精神,“什么意思,白哥和舒矜之前就认识吗?”
沈远帆:“我们三打小一起长大,高中的时候,舒矜也不知道看上这货啥了。告白就算了,还搞得沸沸扬扬,最后跑到国外去了。”
“那舒矜怎么又回来了?”李安嘟起嘴,“我随便在代课群找的人,我也不知道你们认识。”
代课?
白羲阳有些意外,他那时只是想拦住偷溜的舒矜,没想到对方是代李安课的。
“那你还有他的微信吗?推给我。”
“有啊。”李安掏出手机一阵操作,“不过白哥你怎么不自己要,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吗……
他和舒矜还能是朋友吗……
突然,霓虹光随着打击乐的消失而消失,整个酒馆顿时暗了下来。
舒缓的钢琴乐在酒馆回荡,白色的光束从四方流转到舞台上停下。
此刻比起酒馆,这里更像是高雅的音乐厅。木质装潢的文雅显露出来,让客人都不自觉地注意起了言行。
白羲阳顺着灯光流动望去,只能依稀看到台上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稀奇,毕竟很少有人会在酒馆唱慢情歌。
在好奇心的教唆下,他静下来心来观看演出,当听到歌声的一瞬,他整个人愣住了。
星期八?
想法出来的下一秒,就被白羲阳自己打消了。虽然星期八的粉丝量不大,但眼前的小酒馆更难与之相当。
应该只是声线相似。
音乐结束的时候,白色的光束重新向四周散去,而后七彩的霓虹在房间规律的旋转,给酒馆重新染上灯红酒绿的腐糜感。
“我去。”
耳边是沈远帆的震惊声,“那不是舒矜吗?”
“是吧,我没看错吧。”沈远帆摇了摇白羲阳的肩膀。
白羲阳疑惑地颔首,“是他。”
不过阿矜为什么会在这?
又是代课又是驻唱,难道他很缺钱吗?
“舒伯伯的公司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白羲阳不喜欢经商,所以很少过问生意上的事,再加上那次和舒爷爷的对话,他的确没再留意过舒家。
沈远帆摇头,一脸不解地说:“没听说舒家遇到啥事啊?前两天还听我爸说舒伯伯在海外的投资都开始赚大钱了,我爸还后悔没一起投资呢。”
白羲阳:“知道了,就当没看到吧。”
舒矜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不会希望自己在酒馆兼职被看见。
白羲阳顺势打开菜单,象征性地点了个蛋糕和果汁。
很快蛋糕就端了上来,他尝了一口,丝毫不亚于米其林餐厅。
难怪臭帆明知他讨厌酒馆,还约在这请客。
一杯果汁下肚,白羲阳起身去上厕所。在洗手的时候,他听到厕所外有人对话。
“帅哥约吗?”
腔调极其油腻,即使看不到脸,白羲阳也能想象对方的嘴脸有多猥琐。
“不感兴趣。”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话里的笑意满是讥讽。
白羲阳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人此刻的神情——嘴角微扬,眉眼如画,可神情满是不屑。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白羲阳走了出去。
只看见舒矜正被一个油头肥耳的胖子拦着,而那胖子还在媚笑,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一起,像是凭空突出一块肉瘤。
“都来这了,不就是来找乐子的嘛。”胖子边说边想抬手触碰舒矜。
“一边去。”白羲阳左手一把拍下胖子的猪蹄,右手自然地搭上舒矜的肩膀。“他是我的。”
白羲阳直盯盯地看着胖子,眼神凉薄。短暂的侧头回正,是赶人的意思。
胖子被拍开的手在空中停住,不死心地看了眼舒矜,见他没有反驳,只好讪笑着离开。
等人走后,舒矜向前一步,甩开白羲阳的臂膀,眉头紧锁地看着白羲阳。
“你怎么在这?跟踪我?”
看上去比起搭讪,舒矜更讨厌某人的出现。
白羲阳闻言立马摇头示弱,哪还有刚刚对胖子的刻薄。
他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真的是巧合。”
“最好是。”舒矜不置可否,转头离开,“今天的事,不准和任何人说。”
——
“你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沈远帆问道。
“没事,走吧。”白羲阳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都快十点了,“马上就要门禁了。”
三人走出酒馆,趁着沈远帆去骑车过来的时候,李安对白羲阳说道:“其实有的时候,缓解一段关系只需要有一方先低头。”
“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先低头不是示弱,而是表达无论怎么样,你依然是我重视的人……”
“聊什么呢?”骑着电动车回来的沈远帆打断了两人的话。
李安莞尔一笑,“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
“行行行,你们开心就好。”沈远帆给白羲阳抛了个眼神,“那我们先走了,你到宿舍了记得保平安。”
白羲阳颔首,向二人挥手告别,等他们走远后掏出手机准备打车。
余光中,他看到舒矜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人。
他转头望去,这不是厕所门口的那个胖子吗?
只是看一眼胖子那色眯眯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人打的什么坏主意。
“舒矜!”
出了厕所后,舒矜就一直觉得头昏昏的,便向老板请假提前下班。
只是出了酒馆,被冷风一吹,他的头就更加昏了。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讨人厌的声音,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谁。
他本想回身怒骂一句,只是回身后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四肢无力地向前倒去。
没有想象中撞到地面的冰冷疼痛,而是倒入一个健朗的身体。被有力的臂弯抱着的他,还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暖意。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柠檬香,那是独属于白羲阳的味道。
身体软弱无力的时候有人搀扶的感觉,就像是困了有人递枕头。可能不是刚需,但是有了就会很舒服,以至于舒矜的语气都软了许多。
舒矜:“你怎么还没走?”
“有事?”白羲阳的语气算不上太好。
即使是拒绝他的告白时,白羲阳都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舒矜木讷地抬头,就看见白羲阳盯着一个方向。
他顺着望去,就看见一团肉在那杵着,惊的是肉团竟然还会说话。
“没事没事。”胖子一脸无辜,打着哈欠就走了。
直到胖子走远后,白羲阳才查看舒矜的情况,“阿矜,你没事吧?”
“好冷。”舒矜眉头紧皱,死命地往白羲阳怀里钻,像是要把自己嵌入到白羲阳身体里一样。
“别这样。”白羲阳感觉身上激过一阵电流,想推开阿矜,但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
他无奈地看了眼舒矜,打算先回校再说。
刚打开手机就看见硕大的21:55,而从这里打车的路程都要五分钟了,更别提还要带着舒矜翻墙。
思来想去,他放弃了回校的想法,正打算送舒矜回舒家,就突然想到舒爷爷的话——你不要再来找小矜了,对你们都好。
白羲阳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对方骨若削葱的手紧抓着他的衣服,时不时往他怀里缩,像是需求保护的猫。
最后,他还是把舒矜带回了家。
在车上,舒矜依旧不老实,白羲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制住。
替舒矜整理外套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对方锁骨上的纹身。
那是蝴蝶样式的纹身,不大,日常还被衣服遮挡,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只是舒矜不是向来不喜欢纹身吗?白羲阳不解。
——
白望舒正准备关灯上楼睡觉,就看到背着人的白羲阳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这么晚怎么回家了?”白望舒一边问一边走近。
看到背上的人是舒矜时,她一脸疑惑,“小矜这是怎么了?”
白望舒恶狠狠地看着白羲阳,“你不会灌他酒了吧?”
“小声点,姐。”白羲阳背紧舒矜,眼神往楼梯抛去,“爸在家吗?”
白望舒摇头,“爸出差去了,估计得下个礼拜才会回来,你还没解释啥情况呢。”
“没在就好。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羲阳背着舒矜就要上楼,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姐,今天的事帮我保密。”
他将舒矜背回房间放在床上后,起身去接了盆水准备给他擦脸。
一回来,就看见舒矜把上衣脱了个干净。
灯光下,雪白的肌肤像是羊脂玉般白嫩透净。
白羲阳无奈地摇头,走上前,小声说道:“会着凉。”
正准备给舒矜穿衣服,突然天地旋转,他整个人被舒矜压在身下。
“阿矜?”
舒矜没回答,眼神迷离,白皙的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自顾自地解开白羲阳衣服的扣子,
“别这样,舒矜。”
白羲阳想要制止,但失智的舒矜力气大到惊人,根本制止不了。
不到半分钟,他的上衣就被舒矜扒掉。
“好舒服。”舒矜紧贴着白羲阳的胸膛,像是躺在寒冰上,皱着的眉头渐渐舒缓。
“阿矜?”
叫了好几声舒矜都没回答,他微抬起头,只看见舒矜闭着眼,安静地睡着。
白羲阳终于松了口气,刚刚有那么一瞬,他都在担心如果舒矜霸王硬上弓,他要怎么办。
不过好在,担心的事没发生。
他小心翼翼地将舒矜扶到一边,给他盖好被子。
从小到大,白羲阳和舒矜同床共眠的次数倒是不少,但赤裸相见、肌肤紧贴还是第一次。
他并不反感,但也没那么喜欢,心里有着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今晚,他是不能和舒矜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