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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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住久了，很多事情要自己独立面对和解决，所以并不会把被照顾当作理所当然。尤其是，对方也是一个女孩子。
楚何月看我伸过手去要接东西，想了想，把袋子放到地上，把重的东西都挑拣进一个购物袋自己拎起来，才把剩下的那个袋子递给我。
很轻。除了我的巧克力和饼干外，只有为数不多的一点日用品。那瓶酒还有其它比较重的东西全都在楚何月手中。
我看看她，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都是多余。
我只是上前挽住了她的臂。
“走吧。”我没有看她，挽着她往前走。
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很开心。
到家后楚何月放下东西重重的坐到沙发上，开始揉她的手。因为我一直挽着她走在她的右边，她没有办法换手，她坐下来后我才看见她拎东西的左手被塑料袋勒出一道红红的印子。
我把那瓶红酒从袋子里拿出来，立到她面前的玻璃几上。
“非闹着要喝酒，又不让我提，不重啊？”
我说着这责备的话，却看见楚何月笑盈盈的看着我，没有一点受责备的难过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刚才我那口气完全不像是责备，倒是很亲密的人之间才有的嗔怪。
我的脸一下子有点红，然后趁着洗手的机会从楚何月的面前离开。
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迎面正碰到楚何月。她已经脱掉了外套，只单穿着毛衣。
虽然是初冬，阳光也不错，但我一回来就敞开了窗通风，楚何月这个样子，久了肯定会着凉。
我换了衣服，也给楚何月找了一件我在家常穿的棉服。
楚何月洗完手出来，换上我的棉服，又看看我，忽然说：
“我们俩很像诶！”
“哪里像。你比我高那么多。”我嘴上反驳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楚何月跟我的感觉确实很像。
这种“像”不是那种样貌或是身高、身材方面有多肖似，而是，一种感觉和气息。这种从一个人的身体里隐隐发散出来的感觉和气息，可能无法用语言或是文字很确切的把它描述出来，也无法一一落到实处，但是，那种感觉和气息却又真实的存在着，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我知道这是几乎每个人都会有的内心体验，而此刻，在楚何月说我们俩“很像”的时候，我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楚何月非要拉我到穿衣镜前比对一下，我把她推开了。
“你自己随便晃吧，我要劳动了。”
然后便快步走到卧室去抱被子出来晒。
我知道我是有一点点逃避的。不知道怎么，如果和楚何月一起站在镜子前，我想我会不太自然。我想，我比较喜欢用一种不被发现不被打扰的目光来安静的看楚何月吧。
我在阳台上晒着薄被，楚何月懒懒的歪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不知道从哪里刨出来的我的一本书。
“喂！”她在身后喊我。
“嗯？”我努力的把薄被在推拉晒衣架上晾干，让它尽可能最大限度的被阳光照到。
“你饿不饿？我们晚些再做饭好不好？”
我把被子晒好，回到客厅，楚何月正一边翻书一边懒懒的问我。看她那样子，那书被她翻得百无聊赖。
我把封面翻起来看了一眼：《诗经》。难怪她翻得提不起劲。
“累啦？”我摸摸她的头，被她一把拉住，拖着在她身边坐下来。
“坐一会儿吧。”她把书倒扣在玻璃几上，仰面让自己很舒服的陷在沙发里。
我的小客厅南向，通着阳台，此时，十点来钟的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屋子，洒在楚何月的身上，很温馨的感觉。
我站起身，轻轻拍拍她，像是哄一个缠人的小孩：
“我不饿，你歇着吧，想吃东西自己找。我先拖地。”
“嗯。”楚何月撇撇嘴，从鼻子里懒懒应了一声，继续歪在沙发里。
看着她那样子我有点不忍。其实我也很想就这样坐下来，随便聊聊天，或是什么也不说，靠着就好。可是，日常生活的琐事太多，很多只能在休息日里处理。生存啊，就是如此现实和琐碎。
我想给楚何月泡杯红茶，家里倒是有一次性纸杯的，想了想，还是把日常用的两只杯子中那只有盖的中式瓷杯洗净了去泡了茶，我自己则用另只有柄的磨砂玻璃杯倒了杯白水。
把红茶端给楚何月的时候她很好奇：
“哇，这是谁用的杯子啊？这么古典？”
“很普通啊。”我也很好奇。自己用这只瓷杯这么多年，从没觉得它很古典或是有哪里不对。
“现在不都用马克杯或是那种保温杯么，反正我家是没有这个杯子的。上面还有国画呢。”
呵。这孩子。
“这是我的杯子。”我加重了语气，又故意逗她，“要不，还是给你用纸杯吧，比较现代。”
“你的啊。”楚何月一下子开心起来，“我不要纸杯，就要这个。”
说着抱起茶杯急急喝了一口，一下子又被烫到，表情非常可爱。
我笑起来，看着她，故意很从容的喝下一口白水。
“不逗你了，我拖地了，待会儿一起做饭。”
拖地的时候楚何月没嚷着要来帮忙，没找事烦我，也没再翻那本《诗经》。她就那样懒懒的歪在沙发里，一边看我劳动一边和我说着话。拖到她那里的时候，她就乖乖的把两只脚抬了起来，顺便夸奖了我一句，“啧啧，真是个爱劳动的好孩子”，然后，又挥着手嚷着，“那里还没有拖”，指挥着要我马上拖过去。
我弯腰拖着地，阳光暖暖的照进客厅，新拖的地板有隐隐的水汽，泛着清新洁净的光，楚何月在身边夸张的嚷着指挥着，一切如此家常而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