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诸葛闲云

31、第 31 章

　　二楼是日用品和饮食类。楚何月拉我到了巧克力的货架边，看过生产日期，一下子往购物车里放进两大盒“德芙”。
　　我看着她。一次买两件同样的东西一向不是我的风格。
　　“一下子买两盒做什么？”
　　“吃啊。你不是低血糖么，家里放一盒，办公室放一盒啊。”
　　楚何月说着，又在侧面拉着购物车往前走到紧邻的糖果货架，准备继续往里面丢糖果。
　　我拦住了她。
　　“如果你要吃就买，如果是给我买的，这些糖放在我家估计一年我也不会吃。”
　　楚何月奇怪的看着我。
　　“真的，我不吃这些糖果。”我很认真的跟楚何月说。
　　如果没有记错，家里现在还摆着两盒“阿尔卑斯”的喜糖，那是年初同事结婚时发的，在家里搁了几乎一整年了，从没想起要吃，也懒得丢，一直放在那里。
　　“好吧。”楚何月妥协了，把手里的糖果又放回货架上，不过又追着问了一句，好像有点疑惑：
　　“你不是低血糖么？”
　　我笑起来。这孩子，真是可爱。
　　“低血糖也不要总是吃糖果啊？我随身会带巧克力和饼干的。”
　　楚何月又高兴起来。
　　“好啊，我们去买饼干。”

　　我们在超市里闲闲的晃着，从二楼到一楼。楚何月总是想买一些我不吃或是不用的东西，每次我都在她把东西放到购物车里后又把它放回去。一来二去，我觉得我们俩特别像是夫妇俩在买东西，丈夫总是看着什么都好，都想买，妻子总是把丈夫挑好的东西又放回去，责怪着东西不够好或是不实用。记忆里我父母就是这样的。
　　楚何月也没生气或是觉得不舒服，照样不停的往购物车里丢东西，再由着我把一些东西拣出来放回原处。
　　在一楼蔬菜生鲜区买菜的时候我任着楚何月挑选，她挑了什么放到购物车里我都没再拿出来。她说了，中午由她做饭，所以，买什么要由她做主。
　　说这话的时候楚何月很有点小小的得意，仿佛很开心的从我手里抢回一直被我不断否决的购物权。
　　买好东西在收银台排队付帐的时候，楚何月忽然说：
　　“忘了买酸奶了。”
　　“这么冷，还要喝么？”我问她。这个季节，我早已经不碰那些冷凉的东西，也希望楚何月能少吃些凉食。
　　“嗯，我想喝了。”楚何月巴巴的看着我：“你帮我去拿一盒吧。一小盒就行，原味的。”
　　然后，她给我报了一个牌子，把我从排队的人群中推走。
　　等我拿好酸奶再走回来的时候，楚何月已经推着购物车站在出口处等我了。看我走过来，她笑着向我挥了挥手。
　　我忽然明白，她可能并不是真的想喝什么酸奶，只是想替我付帐又怕被我拒绝。
　　我排队等着付那盒酸奶的钱，隔着前面不多的人，看到出口处的楚何月一直微笑的看着我，我发现自己涌起一阵很复杂的情绪。除了感动，还有，内疚。
　　我知道楚何月对我的好，我也能明显的感觉出，在她对我的好里，不只超出了初识的朋友间的泛泛的关怀，还超出了亲密朋友间的那种友谊。
　　《童女之舞》里写，一个女孩可以喜欢另一个女孩到何等程度呢？
　　我想我一直是敏感的，我能很敏感的觉察出情感间细微差别所带来的不同。我只是没有拒绝。
　　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或者说，在内心我已经开始渐渐接纳她。但是，我知道，到目前为止，我对她的好远远不及她对我的，甚至她根本不会感觉到。
　　我和她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对望着，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给她一点回应，哪怕是朋友式的，至少，能让她感觉得到。不被回应的情感很苦涩，而不管出于哪种立场，我希望楚何月快乐。

　　在超市门口的小广场上，楚何月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拎了起来，把车推到了集中点按顺序放好。我看到那个在广场上负责收管购物车的大婶很感激的冲她笑了笑。
　　没注意间我们竟然买了满满两大购物袋东西，除了楚何月给我买的那些巧克力、饼干和她全权做主的蔬菜水果外，还有一瓶红酒。
　　在酒水区楚何月闹着要买瓶红酒，说中午想喝一点，我不肯，理由是我不能喝酒，她一个人又不可能喝完。她给的解决方法很简单：
　　“剩下的放在家里好了，下次我再来喝。”
　　说着便很高兴的从货架上挑了一瓶干红放进购物车，根本不理我到底有没有同意。
　　看着走在我稍前的她的好看的侧影，我没有把那瓶红酒再放回原处。
　　此刻，那瓶红酒还有七七八八的蔬菜水果甚至还有一些日用品都挤在两个大大的购物袋里。我知道很重，便向楚何月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说

　　一早去邻近的小城出了个小差，回来后趁着手头无事追发两章。呵，我也想早点把这章结束，快点进入下一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