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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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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夫要做什么,而是郡主您该做什么。”
说着,娄怀疑从太师椅上起身,缓步来到祝泽世身边。
祝泽世转头,问:“娄先生是在教本郡做事?”
“岂敢?郡主自与陆大人论论清楚,”娄怀疑看了眼跪在面前的陆朝槿,继续对祝泽世说:“连日舟车劳顿,老夫也乏了,郡主告辞。”
语罢,娄怀疑就此悠哉游哉出门去。
“夜色已深,陆大人好好休息。”
原是有很多问题想问陆朝槿的,但当她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被圣上当庭罢黜便去击鼓三日鸣不平的陆朝槿,能让她自愿跪下的人不多。
娄怀疑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郡主,属下该罚。”
祝泽世像是没听见似的,绕过陆朝槿走出正堂前去后园赏月。
鸦啼犬吠在寂夜里分外清晰,阵阵犬吠好像是从北传来,可那一片都荒废得几乎没了生气,它在吠叫什么?
一时间她竟然生出“是否应该前去看个究竟”的犹豫。
她在后园待了有足足一个时辰,没有赏月的心情。
只是在阁楼上 眺望灯火通明的正堂,还有端跪期间的陆朝槿。
这个人立场不明,也害过她。
可是祝泽世恨不起来,总觉得她心有恻隐,是个明事理之人。
离京之后的这段时日里,祝泽世对她更是青睐有加。
是自己不值得她信任吗?
纸条上所言,祝泽世完全可以为她解决。
祝泽世遣了下人去告知陆朝槿免罚,见她没有动作,执意领罚。
只得就此作罢,回房休息。
——
心有杂念总是睡得不安稳,整夜噩梦缠身。
不待鸡鸣时分祝泽世便醒来了。
辗转反侧过后,再也无眠,心中忧思渐起。
更深露重,也不知道陆朝槿这么跪下去受不受得了。
这般念想着没过多久,她就起身披衣出门去。
门扉被寒露浸染透了似的,指尖都是潮湿寒凉的感觉。
月色浅浅满庭院,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层薄霜覆清秋。
草丛有虫鸣三两声,这大抵是它们鸣叫的最后时日了,待到桂飘香后秋雨过,就难得再闻得这热闹。
祝泽世将灯笼移至草丛边,循声觅影,终是一无所获。
议事堂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漆黑一片。
祝泽世目力无碍,但着实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压低声音唤了陆朝槿几回,却始终不见应答。
走进一看,才发现她已昏睡过去,仍是跪坐之姿。
“陆大人,醒醒。”
祝泽世一边叫,一边捏了捏她的肩,试图把她弄醒。
“郡主?”
见着是祝泽世,她又挺直腰背,端正跪着。
“你回去休息吧,我没想罚你。”
陆朝槿却执拗得很,说:“做错事就该罚。”
“体罚无用,你跪死在这儿我也不会领情。做错事就去弥补,去解决问题。”
祝泽世本来是想好好说的,但看她这样明显是听不进去好话的。
最后没给陆朝槿开口说话的机会就离开了,临走还把自己的身上的披风扯下丢在陆朝槿身上。
好好的一个人,可别真在这迎风的议事堂前冻出个好歹。
披风没了祝泽世才知道“寒气袭人”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不长不短一段路走回去后竟还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