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天后的意外》暮千白

2、尴尬同居：闪婚的延续

　　白逸尘捏着蓝钻耳钉呆立许久，那刻字如重锤敲击他的心。刺鼻尾气消散后，他回神，心中五味杂陈。一整晚他辗转难眠，天微亮便拖着行李箱前往徐映雪别墅，此刻站在门前，紧张与不安交织。
　　清晨六点的阳光还没穿透雾霾，白逸尘的行李箱滑轮已经在花岗岩地面上碾出细碎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好似敲在他紧张的心上。
　　徐映雪的独栋别墅藏在城西梧桐道尽头，三层落地窗映出他局促倒影时，雕花铁门发出电子锁解开的蜂鸣，尖锐的蜂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二楼客房每周消毒两次。"徐映雪甩上门禁卡的动作带起香根草尾调的香水味，那淡雅的香气轻轻钻进白逸尘的鼻腔，珊瑚绒睡袍下摆扫过玄关青金石摆件，发出轻微的摩挲声，"别碰书房和主卧监控。"她踩着云纹拖鞋转身上楼，发梢残留着昨夜颁奖礼的定型喷雾碎屑，在微弱的光线下，那些碎屑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白逸尘攥紧褪色的吉他背带，手指能感受到背带粗糙的纹理，帆布鞋在地暖瓷砖上洇出小块水痕，凉凉的水汽透过鞋底传来。
　　昨夜暴雨冲刷过的梧桐叶从没关严的窗户飘进来，恰好落在他装着全部家当的28寸行李箱上——五套演出服，三本乐谱，还有用防撞膜裹了三层的麦克风。
　　那梧桐叶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客房木门撞上墙角的闷响惊得他后退半步，那闷响好似一记重锤，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二十平米空间里除了盖着防尘罩的三角钢琴，只剩墙角积灰的折叠行军床。
　　那钢琴在昏暗中投下巨大的阴影，防尘罩上的灰尘在光线中微微扬起。
　　他弯腰拆开床架时听见金属铰链的吱呀声，那声音刺耳又绵长，混杂着楼上传来吹风机轰鸣，让他的耳朵有些发疼。
　　保温杯砸在实木地板的动静让整栋房子颤了颤，地板的震动通过双脚传上来，白逸尘盯着滚到钢琴凳下的不锈钢杯体，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碰倒了床头柜上的中药壶——深褐药汁正顺着防尘罩的流苏往下滴，在波斯地毯上晕开锯齿状污渍，药汁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你当这里是城中村合租房？"徐映雪裹着真丝睡袍冲进来时，发尾还滴着洗发水泡沫，泡沫顺着发丝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抓起湿巾擦拭钢琴烤漆面的药渍，美甲上的碎钻刮过琴键罩布，发出细微的刮擦声，"知道这架施坦威多贵吗？
　　违约金的零头都够买你命！"
　　白逸尘抹了把溅到下巴的药渣，药渣的苦涩味道在口中散开，喉咙里堵着没来得及说的道歉。
　　窗外传来修剪灌木的电动剪刀声，混着楼上智能音箱播放的财经早报，将他那句"我会赔"切得支离破碎。
　　门铃拯救了快要凝成固态的空气。
　　刘雅琴抱着牛皮纸文件袋站在庭院喷泉旁，职业套装肩头落着两片银杏叶，银杏叶金黄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她目光掠过白逸尘挽到肘部的格子衬衫，最终停在徐映雪还在滴水的发梢："雪姐，十点要和平台方开版权会议。"
　　"给他找套被褥。"徐映雪扯过文件时甩落的水珠洇湿了违约金条款那页，水珠洇湿纸张的声音细微而清晰，"顺便教教这位大音乐家，什么叫轻拿轻放。"
　　刘雅琴从储物间拖出鹅绒被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她蹲着铺床单时瞥见白逸尘行李箱里露出的褪色巡演手环，2019全国原创音乐大赛的烫金字已经斑驳，那斑驳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徐老师其实......"助理压低声音调整枕头角度，"上个月刚做完声带息肉手术。"她示意白逸尘看床头柜抽屉里码放整齐的润喉糖，"中药是护嗓的。"
　　白逸尘指腹蹭过琴凳边缘未擦净的药渍，指尖能感受到药渍的黏腻，忽然想起昨夜车库里的《暮色海岸》。
　　那首歌是他用打工三个月的积蓄录制的，混音师在廉价录音棚里边啃煎饼边调的音轨。
　　暮色染红二楼飘窗时，白逸尘数清了天花板裂纹的数量，那些裂纹像一道道伤疤，刻在他的心头。
　　行军床弹簧抵着后腰的钝痛，比胃部持续抽搐的饥饿感更真实，钝痛让他的身体微微蜷缩。
　　楼下厨房传来洗碗机启动的嗡鸣，那声音低沉而持续，他摸黑找到拖鞋的动作惊醒了休眠状态的智能家居系统，整面墙的隐藏式灯带突然亮起暖黄光晕，暖黄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白逸尘盯着大理石台面上未拆封的矿泉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开放式厨房形成回响，那干涩的吞咽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饥饿。
　　冰箱液晶屏显示着18:30的恒温保鲜模式，透过雾化玻璃能看见码放整齐的有机蔬菜盒——每颗圣女果都贴着可追溯二维码，圣女果鲜艳的颜色在雾玻璃后若隐若现。
　　他蜷了蜷冻僵的脚趾，脚趾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玄关密码锁的提示音是徐映雪新歌前奏的变调。
　　白天的纷扰在白逸尘的思绪中渐渐淡去，他在客房里捱过了漫长的下午，随着夜幕的降临，饥饿感愈发强烈，楼下厨房传来的些许动静吸引着他。
　　智能灯带骤亮时白逸尘撞倒了流理台上的珐琅锅，铸铁锅盖滚进嵌入式洗碗机的缝隙发出巨响，那巨响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他弯腰去捡的动作扯松了松紧带，睡裤口袋里掉出半包便利店买的压缩饼干——铝箔包装擦过大理石台面时迸出几点火星，火星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整栋别墅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那警报声尖锐而急促，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楼梯间应急灯染红了徐映雪赤着脚冲下来的身影，那红色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
　　她抓着的丝绸眼罩还印着“最佳女歌手”颁奖礼标志，真丝睡裙腰带缠在智能手表表带上，每跑一步都扯得心率监测模块疯狂闪烁，那闪烁的灯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你偷运炸药进来？”徐映雪撑着岛台边缘的手指关节发白，盯着警报器屏幕上跳动的厨房温度异常警告，她的
　　中央空调出风口自动开启强力排风模式，吹得她耳后别着的助眠磁疗贴啪嗒掉在白逸尘脚边，那磁疗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刘雅琴的视频通话在警报解除后第三秒弹出来：“雪姐，您上周设置的低温烹饪保护系统……”背景音里传来机场广播声，那广播声在电话中显得有些嘈杂。
　　白逸尘这才注意到冰箱侧面贴着张便利贴，徐映雪潦草的字迹写着“低于10℃自动报警”，最后那个感叹号几乎划破纸面，那潦草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徐映雪的焦急。
　　微波炉转着半盒冷掉的燕窝粥嗡嗡作响时，白逸尘数到第七下指甲叩击台面的声音，那叩击声在安静的厨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徐映雪抱臂靠在蒸烤箱上，看着他撕压缩饼干包装的力度像是要掐死什么活物，她的
　　当饼干碎渣掉进养生壶的过滤网，她终于伸手按下咖啡机开关：“橱柜第三格。”
　　白逸尘踮脚去够玻璃罐的手顿在半空，徐映雪突然的靠近让他后颈撞到吊柜把手，后颈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身上晚香玉味的睡眠喷雾混着警报器残留的焦糊味，那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指尖掠过他耳垂取下那罐蔓越莓干时，发梢扫过报警器感应区又惹得红光闪了两下，那红光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两人隔着中岛台吃即食鸡胸肉的样子像在进行某种默剧表演。
　　此时，白逸尘心里满是尴尬与无奈，觉得自己在这里就像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而徐映雪虽然表面冷漠，但内心也有些烦躁，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这样一个冒冒失失的人有了这样尴尬的同居生活。
　　徐映雪用镶钻叉子把肉块切成完美立方体，白逸尘盯着她手腕内侧淡青色的静脉——那里贴着演唱会后必须更换的降压贴，那降压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
　　当落地钟敲响凌晨两点的钟声，他忽然发现徐映雪在用勺子背面把西兰花泥抹成月牙形。
　　“那个结婚证……”白逸尘的声音惊醒了休眠状态的空气净化器，“我明天就去民政局问……”他的尾音被突然启动的垃圾处理器绞碎，徐映雪刀叉碰撞的清脆声响彻整个餐厅，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墨绿色餐椅上的三色猫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它轻巧地跃上徐映雪刚离开的座位，肉垫按在燕窝粥的保温垫上，仰头冲白逸尘叫出个带着颤音的“喵”，那猫叫声在安静的餐厅中显得格外清脆。
　　白逸尘摸到裤兜里剩下的半块饼干，掰碎时发现包装袋内侧印着过期的音乐节宣传语，那过期的宣传语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梦想。
　　猫儿粉色的舌头卷走他掌心的碎屑，徐映雪握着红酒杯的手指无意识摩挲杯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迷茫。
　　白逸尘腕间的旧伤疤被猫尾巴扫过时微微发痒——那是三年前搬音响设备留下的划伤，结痂时他正在给苏悦容写生日歌，那旧伤疤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青春。
　　当白逸尘抬头想说什么，徐映雪已经背过身去清洗根本没用过的咖啡杯。
　　水龙头感应出水声掩盖了智能手表的消息提醒，防雾镜面倒映出她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那弧度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秘密。
　　白逸尘没看见她对着洗碗机操作面板连按三次杀菌键，就像她没发现他偷偷把最后一块鸡胸肉塞进了猫食盆。
　　回到客房时行军床的弹簧发出熟悉的声响，那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孤独。
　　白逸尘摸黑给手机充电时，锁屏界面跳出17个未接来电的提示，那提示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中央空调换气模式卷着徐映雪主卧飘来的安神香薰，将充电器接口细微的电流声酿成某种催眠白噪音，那白噪音让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翻身时压到不知何时溜进屋的猫尾巴，那声炸毛的猫叫与楼上突然响起的走调钢琴音重重叠在一起，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月光漫过防尘罩边缘的瞬间，白逸尘在枕头下摸到块硬物——是徐映雪掉落的助眠磁疗贴，金属箔片上还沾着根银色长发，那银色长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主卧阳台传来布料摩擦声，他望着天花板上游移的光斑，恍惚听见庭院自动喷泉切换了夜间模式的水流频率，那水流频率的变化仿佛在诉说着夜晚的宁静。
　　充电中的手机在黑暗里突然震动，蓝光映亮墙根处未拆封的搬家纸箱，2019全国巡演纪念T恤从封箱胶带缺口探出一角，那T恤的一角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