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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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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待文仁洮从外面回来时。文陌便主动请缨看顾金栀在府中的一言一行。
“父亲,我不相信金栀会这么老实的听从我们安排。指不定心里憋着坏!”
“陌儿。”文仁洮叹息一声,“你们都是我所珍视的孩子。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说的多么冠冕彷徨啊!不知道的到真以为他是希望子女和睦。
文仁洮并没同意他这要求。一个金栀而已,还需要他亲自盯着?总归说到底是个棋子,若是她不同意,有百种方法让她主动接受这文家大小姐的身份。最省力的方法,将她毒傻了养在府里就行。
但是文府不需要一个这样的女儿。文仁洮更希望她能给自己带来更多。
只要定王府的世子看上金栀,他身后就有世家的支持,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来投靠。到那时,满朝全是他的同僚亲信,连王族都不必放在眼里。
“父亲!”文陌还想再争取一下,“全府上下只有我在宁浮镇时与她接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况且,我曾经在她手上吃过亏,此仇不报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无法做到看着她安然无恙在我面前晃荡。”他说这话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上去到时有几分真心实意。
文仁洮突然想到一种更有意思的做法。
“行。”他答应了,“但是切记留着她一口气,日后还有用处。”他这样说着,金栀的性命对于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父亲请放心,这些我都明白的。”
文陌庆幸父亲从不对他设防,这也让他们的计划实行更加方便。
但金栀想干什么?
这她没有说清楚,文陌只希望她能遵守诺言。毕竟在这场交易之中占于上风的是他,一旦金栀生出什么背叛之意他立马就可以告知父亲。
进退有路,文陌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最好是文仁洮觉得金栀一介女流之辈就算是当棋子也不堪大用,选择放弃她。自己的地位还是最稳的!
但他忽略了一点,若文仁洮知晓他曾经生有二心。文陌的下场只怕是会比她前世更惨。贺锦舟就是个例子。
文陌啊文陌,天外有天,你还是太天真了。
文仁洮的恐怖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的。
这就是金栀的退路,可文陌还在幻想着未来文仁洮会原谅他,继续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金栀在门外听见他们的谈话,嘲笑文陌天真。看来他更想看到她与文仁洮鹬蚌相争,而他在暗中渔翁得利。
都上了同一条贼船,不让他也掉层皮就说不过去了。
文陌刚出来余光就看见躲在门柱后偷听的人,将她拉远一些,确保四周没人偷听才压低声音问道:“你都听到了吧?父亲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败露他真有可能直接将你随意处置了,毒成傻子也说不定。”
他故意吓人,可惜站在对面的是金栀。还真不怕这些骇人手段,毕竟前世什么样的都见过,又怎会怕他。
“所以兄长打算怎么看着我?”
文陌被她这一句兄长喊得起鸡皮疙瘩,连连摆手,“我不去管你,但父亲说过不准你出府。其他的任你挑选。”
虽不能出去,但也正合她心意。
“我先走了。”他很忙,根本没工夫管金栀。
文陌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多了,想要出去还是只能靠自己。
“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自金栀失踪后,殷琢派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更是自己亲自追到了王城。在此潜伏了多日。一路打听着找到平信候府。日夜有家丁守着,他无法靠近。
向周围打听了一圈,没人见过这家最近发生什么事。
殷琢乔装成小贩,日夜蹲守。连续三天三夜不合眼,一边等待其余人与他汇合,一边盯着侯府的动向。
万万不敢松懈,生怕哪一眨眼的功夫,就会错失金栀的消息。
他弄丢的人,这一次要亲自将人带回去。
白日装作卖糖葫芦的贩子沿街叫卖,晚上披上破洞的外衫藏于乞丐堆中。时刻监视着平信候府的一举一动。
他们把人带了来,定然不会大张旗鼓的。
殷琢分别给了沿街叫卖的小贩和混迹在前街乞丐一些银两,一旦前门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他。
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况且殷琢出手阔绰。
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难不成一开始就找错了?
金栀根本不是被文家人带走的?
还有寇诏三人去了何处,怎么现在还没到这里与他汇合?
出发的时间一样,除非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否则到达的时间应该与他相差无二。
殷琢如今在这偌大的王城之中孤立无援。寻人尚且如此艰难,要想救人,难上加难!
偌大的候府墙厚到底有没有他想见的那人......
他似乎有天然的号召力,一连过了多日蹲守那些乞丐又见他出售阔绰,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说,却也绝对不是面上这么简单。对于殷琢的命令言听计从。
“兄弟!”他们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听上去很是不同,之前听他们提过一句,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当初流民过多,朝廷无力管辖。仅是到了这个地方就已经耗尽全部家财,家人在逃难来的路上也病得病,死得死。孑然一身没地方去,也没有钱财,最后沦落成这个模样。
官府原本设立了流民居住的地方,可这两年灾难频起,太多人聚于此地,一时间实在管不过来。闹市中也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这里,也正是因为这里聚集了五湖四海来的人,闹市区人杂。殷琢才决定潜伏于他们之中。
与他较为相熟的那人姓柳,听说因为家乡遭了洪灾所以来逃难。柳大凑在他身边道:“我拿你给我的钱买了几个馒头,去门口那些招工的地方打听了一番。几日前确实有马车曾经进出过平信候府。但也可能是这家的主子要用车也说不定。原本是没人在意的!”
他又将声音压低些:“可是你说巧不巧?我有个老乡在乡下时赶过牛车。所以在招工的地方应聘马夫的活计。也不知他是碰上什么好运气了。前两天有出手阔绰的公子让他去几里外的镇上把车赶回来......”
据柳大的说法,他的老乡接了这活以后徒步走去隔壁镇上。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到。雇他的人什么都不说,只多给了很多钱。他虽然没见到车里面坐的是何人。但是那车确确实实是赶往平信候府的。到了后门街口,雇主就说不需要他了。将剩下的钱结清后打法他走。
可是他实在是好奇啊!拿了钱后没急着离开,远远躲着。看见从府中出来几个侍女,将车上的人扶下来。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女子。
“事情就是这样,我那老乡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兄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你要找的。”
殷琢也说不准,但这么多天没见那所谓女子或者文陌进出。这说明两人极有可能都藏在府中。
“柳哥,多谢。”
“这有啥!”柳大连连摆手,“俺的兄弟们前两日病了,如果不是你恐怕现在早就没命了,所以是我要谢谢你才是。不过是帮着打听个消息。要是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们,你也尽管说就是!”
心中有了七八分猜想,殷琢认为金栀一定被他们藏在府中。不过时间过的越久也越危险。不知道文家人的计划是什么,要赶紧想办法进去一探究尽。他不便于露面,文家父子认得他,潜入之事并不好办。
“柳哥,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尽管说就是。”
殷琢同他交待完事,柳大一口答应下来。
深夜,殷琢靠在乞丐堆里休息。恍惚间被人叫醒。
“兄弟,候府那边有动静了!”
眼睛倏然睁开,他直起身。直直盯住不远处。
在寂静深夜中,候府后门悄悄打开了一道门缝。
有人出来了!
是文陌!
只有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殷琢很想冲出去,抓住他好好审问一番金栀到底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可能会打草惊蛇,但愤怒上头后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披上黑袍,使轻功行走于梁上,在文陌走出街口前将其拦住。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殷琢还在努力强忍着自己的内心。对于这个将他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阁下是何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文陌还算是冷静的。站在他身后看不见是谁。
文陌是趁着夜深偷偷溜出来的,最近文仁洮盯得紧,他也不能随意进出候府。他的手下全都是府外之人,多日未曾收到消息,怕他们生出二心,文陌才冒险逃出来。可这出来还没走两步,居然在家门口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传出去还让他如何自处!
“你有什么目的!”话没问完,他后背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殷琢没收住劲儿,一下子将他踢到旁边的巷子中去。
他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文陌有些懊恼。要是这柔弱公子哥被他直接踹晕了还怎么找金栀下落。
若他长时间不回去,文府的人势必会起疑心。到那时候金栀可能也有危险。
都怪这个文陌!居然这么不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