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郎》杜百川

12、鱿鱼战术的较量

　　在子夜时分，淄水河面被各式各样的河灯点亮，细看之下，竟是河伯形象的秃头肖像。许青河静静地蹲在一棵垂柳下数着纸钱，而他身边的大黄狗则叼着一根荧光棒当作警棍，尾巴摆动间使得芦苇丛发出沙沙的声响。六郎抱着一坛酒，不时打着酒嗝，龙尾尖上挂着一串烤鱿鱼：“嗝...等会打起来...你先攻他下盘...”
　　“攻你的头！”许青河将手中的《龙族养生手册》拍到了六郎的脸上，“这上面说心头血必须现取现用！”随着书页翻动，一把镶嵌宝石的美工刀掉落出来，刀柄上刻有“敖丙挚爱”的字样。
　　听到这里，六郎瞬间清醒，他的龙鳞如刺猬般竖起：“你敢放我的血，老子现在就魂飞魄散！”说着，他用尾巴紧紧缠住了许青河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能捏碎核桃。此时，一艘写有挑衅字样的纸船漂过河面，船上立着一个与河伯等身的手办，其腹部写着“来打我呀”。
　　“幼稚！”六郎喷出一条火龙，手办随即爆炸成绚丽的烟花，火星聚集形成了“惊喜！”的字样。紧接着，八台水上摩托从河底浮现，虾兵蟹将们戴着夜视镜，手持改装过的水枪，朝他们喷射黑狗血。
　　大黄狗迅速窜入芦苇荡中，意外地撞翻了由海藻伪装的捕兽夹。许青河抓起一串烤鱿鱼当做双截棍，酱汁溅入虾兵眼中，使其痛苦地舞动激光雨。六郎醉意未消，甩动龙尾将水上摩托抽成了旋转的陀螺，驾驶员们在空中划出了“救命”的轨迹。
　　“王老六！”河伯突然从瀑布后现身，脚踩冲浪板滑行而来，“看看这是谁？”他挥动珊瑚杖，一道水幕出现，其中显现了一个冰棺——里面躺着三年前的许青河尸体，胸口插着断掉的龙角。
　　六郎感到一阵剧痛，岩浆从他的龙鳞缝隙中喷涌而出：“你这个混蛋...竟敢动我的收藏品...”就在许青河准备割腕之时，那把美工刀却变成了一条小银龙，咬住他的手指晃动着：“本产品已投保，故意自残不予理赔！”
　　河伯趁机使用水蛇锁链缠住了六郎的龙角，而大黄狗突然带着高压水枪杀出，喷射出来的却是孟婆汤！被击中的蟹将立刻跳起了广场舞，用钳子比划着爱心喊叫“要抱抱”。
　　“接着！”孟婆骑着共享单车缓缓驶来，后座绑着鸳鸯火锅，“红汤破邪白汤招魂！”许青河接过锅，六郎却像个醉汉一样将整锅扣在了河伯的头上，红油顺着他的秃头流淌，形成了“地中海”三个字。
　　河伯愤怒地召唤出水龙卷，向他们投掷死鱼烂虾。关键时刻，六郎将许青河拉到身前，用龙爪按在他的胸口：“兄弟，对不住了...”许青河闭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却只听到了一声轻响——原来六郎是用龙须给他做了一次心脏除颤，震得他蹦了起来。
　　“我说过不用你献血！”六郎甩出龙角卡住水龙卷，然后开始用火焰烧烤鱿鱼。刹那间香气弥漫开来，河伯的水族军团纷纷叛变，举着“我要加辣”的旗帜倒戈相向。
　　河伯正欲使出大招，敖丙的VR投影突然占据了整个夜空：“老鳖孙！你盗我游戏账号的事暴露了！”随后播放了河伯穿女装玩《奇迹暖暖》的视频，弹幕立刻被“辣眼睛”的评论刷屏。
　　趁着河伯捂脸哀嚎之际，六郎吐出一颗龙珠击中了他的脑袋。龙珠破裂，跳出一个小敖丙手办，手持微缩版定海神针敲打着河伯的秃头：“让你欠钱不还！让你偷我的皮肤！”
　　许青河抓住机会，用美工刀撬开了冰棺。三年前的自己竟然睁开了双眼，开口便问：“有酒吗？”六郎吓得掉了几片龙鳞：“天呐！买一送一啊？”
　　当真假许青河相互凝视时，河伯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大黄狗叼回了河伯的绿裤衩，上面绣着“本命年专属”。与此同时，孟婆正在直播中接受打赏：“各位铁粉！关注主播观看河伯裸奔直播！”
　　随着六郎的鳞片逐渐剥落，他仍然笑着勾住许青河的脖子：“走！撸串去！”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件月白衫子飘落在地。衬衫口袋里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还魂丹副作用：每日限时复活两小时。附注：记得给五星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