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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太子另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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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轻颤一瞥腹前的手。
“是你手中握住的那只发钗,她是我的陪嫁。
后来又让东来的使者,带回了黑朝,它让我知道你在等我。”
后望着发钗笑来,沉醉的笑容让她想起从前的争斗。
“陛下不是比我更清楚。
你从小就知道,母后对你的一举一动,好的坏的,全都是因为我这个姑母。
你将跟我有关的事,全隐藏起来,到最后竟真的遗忘了我。
同她人提起我,都能理智分析我的事情,要不是你中了毒。
情绪无可遁形,再也藏不住半分,我们又怎会有相见的一天。”
摸着手中物,不错,这些年,与其说自己遗忘了她,还不如说是自己把她埋藏到现在重见天日。
想起那把檀木梳,将发钗一扔榻边。
立身眸光落向她双目,问着当年那些刀光剑影,祖孙三代各自为己谋划的日子。
“姑母还差最后一步,便能登帝,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眉目间翻涌的前尘往事让她接受不了,后退去,又出奇得平静淡笑看来。
“没用的,就算没有鸿英,我也回不来了。”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步履轻捷,人影消散。
追着她快要泯灭的身迹。
“为什么?是他们不肯放你回来?”
停顿的步子以为接近了答案。
她的再次松口如雪魄,漂泊到黑朝。
“别问了,这些跟你没关系。”
“杨权真!”
她回眸,眼里有看过半生浮华后的平淡,有爱恨交错,没看错,那的确是爱恨相交。
我最想见的人是杨权真,她的执念何尝不是杨君扇。
唾手可得的帝位,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坐上,她如何能不恨!
再次睁眼腾龙殿烟雾缭绕,好些带着面具的人,手持祭物在屋里又念又跳,连耳朵都不得清净。
守在床边的宫女扶起自己。
“陛下真的醒过来了!”
低头一看,一支红色宝石发钗滑落在地。
母后忙让殿里的人都退出去,整个人才好受了些。
又跌跑到榻前摸着脸颊。
“扇儿,那天你喝了药,吐血昏迷不醒,太医都说你没救了,娘不信。
把巫师都召到云泉宫,让他们为你做法,又拿来你安成姑母的遗物,为你们通灵解开心结。”
虚弱拭去她眼角泪水,表达自己的感谢。
“辛苦母后了,为女儿坚持到最后一刻。”
她握着我的手不放。
“你是我的女儿,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国家,都不会让你丢下娘走了,宗室们也跪在殿外几天几夜,为你祈福。”
让宫女把她们都送去歇息。
“他们有心了,让人回去休息吧。”
搂住怎么也止不住眼泪,鬓角因为自己的生死攸关染上灰白痛哭的人,三十几年来第一次抱住她。
从前所有的芥蒂全化为乌有,此刻只是一个女儿安抚受惊的母亲,拍抚着她的后背。
“我没事了,我都好了,娘别哭了。”
她头靠在肩后,声音呜咽不清。
“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我真怕你就这么丢下娘走了…”
说到一半就没了声响,人也险些栽倒在地。
拉住她失去力量的手臂。
“母后,你怎么了!”
胡姑姑扶起她靠上肩头,回禀这些天发生的事。
“陛下吐血睡了五日,娘娘就跟着滴水未进,在殿里待了五天。
陛下醒来,娘娘提着的一口气也能放下了,奴婢这就扶娘娘回宫睡一觉。”
身体调整的差不多时,母后来宫说了两个月前,太子险些中毒,也就是回程路上那段时间。
“我忙着前朝的事,疏忽了后宫,还是须后发觉异样,把送给太子有毒的吃食查了出来,都是母后轻忽了。”
王敖还算有点用,不枉自己几次轻饶他。
亲自舀上一勺,膳房送来的补汤,吹过喂去。
“怎么能怪母后,前朝的事,您已经够劳忙了,是谁做的?”
接下勺子,她端起碗几口饮尽。
“最后的证据都指向姝华,已经让人看管起来,等皇帝回来发落。”
苦涩的药在嘴里打个转难受入喉,说出心里一直以来的打算。
“母后我想把逸儿过继出去,还有后宫,女儿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里处搅弄风云,需得尽快查清楚。”
她捏帕轻沾唇边的手一顿,抬眸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过继给谁?”
又一口苦味入肚念出名字。
“郭欣。”
母后面上还是没有多大反响,继续说着她的想法。
“郭欣她为国奉献,半生都没有孩子,过继给她,也算是少了些纷争。”
又说起在颉阳给立儿订婚的事。
“立儿的婚事,我已经在颉阳为他跟温煦定下亲,日后以公主的身份嫁出去。”
母后面容到底有了波动,惊问出的话,也不知是在说服她自己,还是面前的我。
“你是说庆允!她大上立儿十一岁呢!”
我早就说服了自己,中指一擦唇缝边的残液,向齿间抹去,不变点头。
“不错。”
见此她放下递来帕子的手,眼含深意,直面这个问题。
“也好,我瞧着太子她不是个心软的,哪天真有个什么,她是下的去这个狠手的。”
母后正经说辞让自己怀疑起,以前接触的人,是否真是太子本人。
旋即又取消了这个想法,宫里长大的人哪有简单,一成不变的,肘撑案几,苦笑扶着额。
“看来我真的是太忙了,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真实性格,都没看出来。”
她拉过另一只手一面安慰,一面剖析太子性格。
“这怎么能怪你,你整日理着前朝,又为了家国安定东奔西跑。
她是怕你责怪她,不近人情,怕她这个太子带头引起姐弟不和,所以才在你面前表现出乖觉。”
这话反而让自己释怀了,沉下心挪开手认同。
“之前还一直觉得她心慈,现在我倒是没那么担忧了。”
“不止是她,就连承疆也……”
母后没再说下去,可她眼里透露出来的信号,又什么都说了。
被她掌心覆盖在下的五指慢慢成拳。
“母后,心狠也未必就是坏事。”
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室的波云诡谲,和随时都能成事,潜伏在整个皇宫下无数暗影杀机的母后,跟着暗下眸,收走手掌。
“是啊,皇家人心不狠,立不稳……”
小小身影的出现,打断了殿间深沉严峻的境地。
“臣见过陛下,祖母。”
母后收起严肃的神态,笑容可掬招呼人上前。
“璇巍来了,怎么也不让她们通报。”
她立在殿中案几下,笑得懂事又灿烂。
“臣知道陛下跟祖母,很久没见面了,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便没让人打扰,想独自进来给你们个惊喜。”
轻声纠正她的不当行为。
“你的出现,可真是给了娘和祖母好大一个惊喜,你也不小了,下次不能再任性,记得让瞬大人带你进来,知道吗。”
她乖顺点着头,探询的目光移来在身上落下。
这个女儿人不大,心眼还不少,主动问起她的来意。
犹豫的面色被她演绎得很到位,最终一鼓气倒了出来。
“陛下,二姐身边的侍女张凌川,真的是爹在宫外的女儿,臣的异母姐姐吗?”
知道这个事瞒不住,也没想瞒。
“承疆跟你说过了?”
她摇头澄清事情始末。
“不是二姐,是爹在猎苑跟臣提过,后来臣问过政尧姨母,才知道那天的事。”
她这次不决的神色倒像是真的。
“陛下,我想把张凌川从二姐那里要过来,可以吗?”
没想到她会提出要人的请求,不明问询。
“为何想要她去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