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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番外一:牢狱之灾【2】 ...

  •   自嘲地勾起嘴角:“你总问我,有没有心?”
      一把掐住敖丙的下巴,用力钳住,眼睛微眯,圆瞳竖起:“今天,敖丙,我也问你,你——有没有心!”
      冷笑:“我违背了所有灵魂的敕令,违背了所有经验给出的预警,违背了所有身体给出的警报,去相信你爱我,你可以为了我什么都能做,你只会听我的。可我...得到了什么?申公豹着急慌忙地告诉我,你对所有我们经历的苦难当做笑话,放弃一切筹划,跟魔丸共抗天雷,生死不明。你为了魔丸,跟你姑姑他们这样几千年的修为对着干,落得个在我面前魂飞魄散的样子。你还觉得是你沾染了灵珠子,才害得魔丸和你都是个魂魄的鬼样子。你要一命还一命。你要迫不及待地和魔丸共享一个藕粉做的身体。你还带着一身的刺,出现在我面前。你还听魔丸一言——助我破鼎,就无限开大,根本不管是否能够承受。你还根本不听曾经的教导——穷寇莫追,使劲往前面冲,跟魔丸对抗这糟糕的命运。你还要跟魔丸告别,甚至还要让魔丸跟龙族一起生活。你还要我迫于族人的压力之下,放你离开。你确实还要离开。你去而复返,却仿佛生活在一个结界里。二十七年!整整二十七年!你都跟个冰人似的!”
      寂寥:“若不是我将权力收回,你岂不是根本不会低头?日日夜夜觉得在这东海都是煎熬吧?魔丸在哪里呢?”
      痛色就晕在眼底:“一次又一次地勾引,一次又一次地任性,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的底线。完全的彻底的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勾起,还一次次地告诉我,你爱我得很,你得不到这个爱,全天下毁灭也无所谓,你爱我爱到要死,谁跟我有关系你就杀谁,你绝不会放手。可悲的是,我荒唐地又信了。真的沉迷在那样一个你侬我侬的梦中。结果呢?在我真的开始期待我们的千秋万世之时,太乙给我可以监测你是否活着的鸽血红镯子崩成一堆粉末,冷漠地宣告着,我在做梦。这样一把淬毒的匕首就这么活生生恶狠狠地插进我的胸膛。匕首有多冷,有多毒,我的心就有多烫,就有多痛。”
      松开敖丙的下巴,任由手跌落在床榻上,眼睛失去了所有神彩,仿佛在看着虚空:“敖丙,你说,我该恨,还是不该恨?”
      敖丙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他哪里知道,曾经所有的痛,面前这个男人都只是和血吞下,根本不会表露一点。
      实际却和他曾经一样,痛得内里都要四分五裂,魂飞魄散。
      他原以为那七千多鞭,足够让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在意他。
      却没想到,他仍旧错估了去。
      又或者打心底里认为,面前这个男人为他做任何牺牲都是该的。
      却没想过,对方为什么要牺牲。
      就像摩昂说的,当殷夫人去了以后,哪吒还会任性,还敢任性吗?没有人可以无怨无悔地爱哪吒,没有人可以不求回报地给予哪吒,没有人可以将哪吒的感受放到自己的感受之前。这就是父母,这就是家人。他们永远会为你托底。但当他们不在了,人就只能选择学会独自坚强。
      更何况,当年要不是那面前这个男人的九滴心头血,哪里还有后面万龙甲的事情?
      他欠这个男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敖丙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头栽在敖光的胸膛上,紧紧抱着人,泣不成声。
      若是没有这个男人在他身后托底,他是谁呢?
      若是没有这个男人为他牺牲,他在哪儿呢?
      若是没有这个男人给他撑起一切,他落根何处呢?
      敖光轻轻地揉着这颗小脑袋,心头就像打开了一个魔盒,什么坏的苦的都在往外面溢。
      他早以为,他不会痛了。
      但这是在自欺欺人。
      其实只是刻意地告诉自己,不痛的,不痛的。
      不断地重复。
      时间长了,就信以为真。
      不痛的。
      不痛的。
      发生什么都不痛的。
      几千年前,敖闰曾傲慢地警告过他——人形化得久了,小心真以为自己是人了。
      那时,年轻气盛,觉得唯我独尊。
      焉知不过是又愚蠢又荒诞的独角戏罢了。
      看呐!
      受过的伤,痛还是痛的。
      不会因为你的自我催眠,就不痛了。
      只是蛰伏起来,在等一个报这个血海深仇的机会。
      敖丙最终还是情绪起伏过大,直接给哭晕过去。
      敖光善后之后,难得轻便地一打理,去了‘博山馆’。
      还在军营里混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呛两口。
      慢慢的,瘾也变大。
      就连他的上级都说,他这样迟早要变成烟杆子去。
      但那时,他才不想管那么多,整就是了。
      他手里有的是可以挥霍的钱财。
      就算老头儿断供了,也有的是人要把钱送到他手上来,供他消遣。
      只要他喜欢,就该整。
      放肆。
      无羁。
      白天呛,晚上呛。
      当真跟个烟鬼似的。
      指甲全是被烟油给熏得焦黄的痕迹。
      一年到头,也不会被老头儿喊回去一次。
      被喊了,就去弄点粗粝的珍珠粉和澡豆混在一起,涂上去,使劲搓洗一会儿,也就成了。
      老头儿就算知道,也懒得管他。
      凭军功升到大将军之位的时候,上级也说他,浑身都是一股烟味。再好的香料对烟草这种油性大的东西,也遮掩不了。
      然而,他却放不下了。
      一样的,使劲呛。
      袖管里,至少要放三到四个袋子的烟草,才能安心出门。
      呛到后来,当真是恨不得横卧‘博山馆’好了。
      被老头儿喊回去,他还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一次见面。
      见过了,他就又回去混日子去了。
      哪里知道,进了紫薇宫直到立起东宫,他都没再踏出来一步。
      那次,他当然是做好准备再去见老头儿的。
      至少来说,维持个表面的体面,对大家都好。
      但哪里知道,这老头儿才是个黑心的。
      一顿饭是吃得父慈子孝的。
      转眼就被这老头儿的影卫给抓了,直接扔去,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去的过程中眼睛都给蒙了,看不见。周围有什么响动也听不见。
      等着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被关在笼子里。笼子被悬起来,周围有九根非常粗的链条连接到整个牢房的四处。
      老头儿还悠哉悠哉地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也问老头儿,凭什么关他?
      老头儿竟然笑眯眯地说,想要看看他的军功是不是虚报的。
      说完就走。
      自此,他开始了非常糟糕的一段戒掉烟草的时期。
      那瘾发作起来,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他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放纵,导致这样的结果。
      然而,时间怎么可能倒流?
      硬是熬过反应最强烈的那段时间,他好像才清醒了些。
      紧接着,他开始了一段更加糟糕的时期。
      只要是兵部刑部宗人府,包括影卫营和暗卫营里,有的刑具,只要是最后伤口能够长好的刑具,全都在太医院首席的指导下,去迫近他身体的极限。
      什么样的刑具都能往他身上招呼。
      滚烫的烙铁,说给怼在他舌头上,就给怼上去。
      寒冷的匕首,说给将他的手掌刺穿,就给他的手掌刺穿。
      磨人的夹棍,说给他上,就给他上。
      不仅仅夹手指,肋骨也夹。
      说给他的经脉灌各种奇奇怪怪的功力,就给灌。
      直接往撑爆的方向整。
      确实,有了太医院首席的技术支持,永远能够让他跟死亡只有暧昧的距离。
      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
      等着再见天光的那天,他大概已经是铜墙铁骨了。
      那时他的肋骨上,每根肋骨上都还有三个被骨针给凿穿的洞。
      这个时候,大概那膝盖再没有那么听话了。
      哪敢忤逆君父?
      跪都来不及,奉若神明都来不及。
      就是这样,时不常的,这老头儿都还要试他。
      往往是猝不及防的,老头儿袖子一荡,就是奇形怪状的暗器往他身上招呼。
      他察觉到,也不能躲,不能皱眉。
      要不,继续去练练。
      老头儿就是这样,将他给塑造了出来。
      有时,其实他也很恍惚。
      他到底是谁?
      是那个痞里痞气的兵痞子?
      是那个被迫没有痛感的家伙儿?
      是那个礼节毫无差错的模版?
      是那个随时都能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风雅男儿?
      是那个耳聪目明过耳即了过目不忘的信官?
      是那个一入朝堂就得心应手如鱼得水的东宫?
      他不知道。
      他被老头儿剥夺了所有。
      就连分明其实他们父子情深,但在老头儿驾崩的时候,他完全是处于极为冷静的状态,把所有事情都操办得得体,又稠密安排,一切都妥当。
      大概老头儿很欣慰。
      终于还是将他给历练出来了。
      只是...老头儿又很可恶的,一脚把他揣进了地狱,却留下敖闰羁绊他一丝心头的温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是在修炼道法,提升境界,促成返老还童。
      但难道心智也回到了过去吗?
      还是那个根本没谱儿的兵痞子吗?
      敖光已经坐到‘博山馆’,甚至手上都已经将烟卷好了,却始终没有呛。
      只是将烟放到鼻下,轻嗅着那种封锁在他记忆里,很遥远的味道。
      敖光在‘博山馆’坐了很久。
      管这‘博山馆’的管事瞧敖光来的时候,就很沉郁,早把歇业的牌子给挂出去了。
      省得这王城里的那些王公贵族挺早来这儿呛一口,打扰到人。
      果然,那些也有兴致呛一口的王公贵族,瞧见‘歇业’的牌子,都正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透过落地窗瞥见坐在包厢里的敖光,立刻消失。
      就算没有歇业的牌子,他们哪个敢呆在杀神旁边呛两口?
      无论敖光是不是龙王,但凡年纪大一点的海族,都知道这位年轻的时候,那才是正经八百的杀神。龙牙刀底下的亡魂无数。不敢惹,真的不敢惹。
      ***
      敖丙渐渐醒来,睁开眼,看着房顶,整个人几乎都是放空的。
      许久,才眨了下眼,缓缓爬起来。
      昨晚,更多的是缱绻和温柔,也处理过,没那么难受。
      但...
      敖丙伸手摸了一下身侧的床榻。
      冷的。
      人肯定已经离开很久了。
      敖丙垂下眼,抿了抿唇。
      下床更衣。
      选了一身轻便的衣服,配饰也只选了必须要戴的。
      用过膳后,就去了刑部。
      刑部那边不解敖丙的来意,但都知道,他们这些做小的,还是离这样的大王心尖宠远点好。万一搞出点什么事情来,他们就要成为阶下囚。刑部这地方,可不是人呆的。
      于是,就引着敖丙去了刑部尚书那处。
      刑部尚书一见敖丙,赶紧见礼的同时,心下也在盘算着,太子的来意是什么,他该怎么回话。
      敖丙淡道:“之前,父王是不是跟你们讲过什么?”
      刑部尚书心底里眼珠子一转,面上则回:“回禀太子殿下,您情况特殊,大王实在怕您这命理线出问题会危及性命,这才私开关押犯了重罪等候处斩犯人的‘乾元牢’,将您关押在此处。您功力仅次于大王,若您反抗,也只有‘乾元牢’能够控制住您。前后耗时大概是两个月。大王也挂了‘免朝’的牌子,一直都在这里亲自照顾您。”
      稍稍敛眉:“这些都...委实不合规矩。大王身份那么尊贵,却下榻这样的粗鄙之地...下‘乾元牢’的通路有无数机关,就是为了防止重刑犯逃跑的。大王关了所有机关,让影卫那边送东西进去,一路畅通无阻。这但凡哪个动了什么心思,恐怕未来劫狱也是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大概是海族有史以来第一次出这样的事情。下官当时根本不知大王竟然直接去了机关总控室。这...当发现的时候,下官,兵部尚书,大理寺卿他们都跟着下了‘乾元牢’,总要问一下答案。大王他...此事会以赦免六十位死刑犯的死罪,来冲抵大王私开大牢,动用私刑的罪过。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敖丙半垂下眼,敛去眼底波澜:“带本宫去刑房吧~”
      刑部尚书震惊:“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您怎么可以去那样的地方?那些地方是下官这样的渣滓去的~”
      敖丙抬起眼,没有任何情绪:“去。”
      刑部尚书暗暗吞咽数下,没有办法,还是只有带人去。
      得罪大王和得罪大王的心尖宠之间,肯定还是得罪大王要划算些。
      刑房在普通大牢的最深处。
      刑部尚书带着敖丙走过长长的甬道,又下了数段阶梯,这才来到大牢。
      大牢里,阴森森的,气息污浊。
      又是血腥味,又是腐烂味,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霉味。
      简直就是浊气四溢。
      惹得敖丙皱紧了眉。
      想要用袖子捂住口鼻,又觉得过于矫情了些。
      但喉间却涌动着一股想干呕的冲动。
      刑部尚书就在敖丙身旁。
      察觉到敖丙的不适,但却保持了沉默。
      太子简直就是被大王给恨不得剖开胸膛,放在心尖上,哪里会让人看见这些东西?
      就算太子以前常常去兵部的大牢提审那些犯人,但关在兵部的那些人就是受到权利诱惑的想要搞点事情的人,说的更明白些,就是东海西海的叛徒。
      这些人只是动了心思,还没有造成什么。根本也不会审,而是早就知道答案罢了。
      这些人,太子去的时候,早被人喂下了吐真剂。什么都说,那断罪就简单了。
      最后具体的行刑,当然也不会让太子看到。只会通过折子的方式上报。
      不过,对这些心思不纯的人,其实也很优待。只是一杯毒酒。确认死后,再给补刀,彻底确认死掉。
      兵部那边的处理,很干净。就连兵部的大牢让太子看到的那一部分,也很干净,像客栈似的。
      但这刑部关的,都是些铁齿铜牙,性子倔的。
      不愿意开口,这吐真剂制作也麻烦,何必浪费刑部的度支呢?
      还不如使劲整呗~
      再拧的性子,也有极限。
      太医院首席那边有专门给刑部的册子,什么海族是什么极限,包括刑具的操作手法如何才能迫近极限,却不会要命什么的,都是有的。按照册子的指导,就没有收拾不下来的囚犯。
      太子竟然要来看?
      那就看吧~
      看了之后,就会知道,能够被大王在意,有多幸福。
      刑部尚书带着敖丙从牢房中间的通道通过。
      被关押的犯人看到有人来了,就跟恶鬼似的往栅栏上扑,个个都在喊着冤枉,浑身上下,又是血,又是伤,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牢房里面就只有一堆褐黄色的海草,也是血迹斑斑,有些好像还有脓液。
      敖丙差点给吐出来。
      刑部尚书只是给人顺顺背:“太子殿下莫怪~这里天天都是这样~个个都在喊自己冤枉,但真要冤枉,我们抓他们作甚?每次去抓,都要冒着受伤甚至战死的风险,这好日子谁愿意放着不过啊?哎~还个个的嘴巴硬得很~非要让我们给上家伙儿~上了家伙儿都还能嘴硬~当真是费力不讨好哟~”
      还未走到刑房,远处就有两个狱卒拖着人走来。
      地面上拖着长长的两道血迹。
      犯人被人拖着,手上戴着沉重的锁链,脚上也是。
      浑身是血,衣衫破碎。
      伤痕累累,新伤盖着旧伤。
      刑部尚书带着敖丙,往柱子旁边一站,避开这个腌渍。
      又继续带着敖丙往刑房而去。
      刑房刚刚才用过,十字刑架上还有新鲜的血迹。
      刑房的外间放着各种刑具,内间才是审问的地方。
      敖丙看着那斑驳的牢门,只觉得心头发紧。
      进入刑房,那些刑具闪耀着寒芒。
      奇形怪状。
      敖丙知道部分刑具,譬如鞭子,板子,棍子什么的。
      但不知道竟然还有那么多刑具。
      刑部尚书也特别知情达意地给介绍一下:“太子殿下,这个是夹刑用的。大的这种,一共八根,用来夹肋骨的。套人身上,让狱卒往两边使劲拉,就能够活生生给人把肋骨全部夹碎。但肯定不能这么干,弄死了,供词上哪里去找?基本上会测算一下肋骨的承受力,使劲勒,快不行的时候,又松开一些,接着勒。小的这个是两组,一组有六根。纯圆形的这种,是夹手指骨头的。这种中间还收了腰的,是夹手指骨节缝的。这东西要慢慢施力才痛得钻心。不愿意招供,就用这个两组一起上,使劲夹,十指连心啊~痛得生不如死,肯定就是招了更好~这些是上鞭刑的。这些鞭子有粗有细,还有扁的,方的,异形的。当然威力也不同。细的,旨在撕皮肤。中号,旨在破肌肉。粗的,旨在敲骨髓。这种缴了金丝的,是遇到有些皮糙肉厚的,或者挺能耐的上,还挺带劲的。这种扁的,是给女囚犯用的。女子嘛,总要娇弱些。这种痛感比那种纯圆形的要稍微低一点,只是造成的伤不太容易好。没有药,也很磨人。这种九条尾巴,每条尾巴上还有数量不等的结的,就是专门对付那种受刑已经没什么感觉的。这东西一上,管你是不是有天生的铠甲,一样皮开肉绽,挫骨扬灰。这东西是骨针,遇到那种倔的,就把这东西给放在骨头上,用锤子使劲敲击,直接把骨头给他洞穿了,看他说不说。这东西是用来刺字的...”
      敖丙越看,越是呼吸粗重,越看,也是后背冷汗涔涔。
      脸色越发难看。
      也感到天旋地转。
      刑部尚书一边介绍,一边也在观察着敖丙的脸色。
      心下真是觉得,大王对太子太好了些。
      竟然...
      刑部尚书拿捏着分寸,更恐怖的刑具都放在密室里,这些放表面上的都是些比较平常的,只是平常的刑具要是被玩出花来,那另算。
      这些么,当然只能说个三四分的情况,不能往深了说,万一把人吓出毛病来了,他就是亡魂。
      刑部尚书又虚虚护着敖丙进入审讯室。
      这里面到处挂着寒光森森的镣铐。
      支着烙刑用的盆子。
      到处都是锁链。
      血腥气更浓。
      敖丙脸色发青。
      刑部尚书掐算着情况,将敖丙带离。
      回到办公的书房,刑部尚书搀着敖丙坐下,喊了人,给敖丙上一杯温热的‘红衣丹桂’,亲自放到敖丙的手上:“太子殿下,喝口水,缓一缓。”
      敖丙几乎是机械地喝下这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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