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太阳的声音》星惺

35、第 三十五 章

　　遥远的路途中终于抵达临高高校，陈鲸举着语文书一边听向鑫生背诵：“……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

　　一口气说完，他微微喘气。

　　“全对。”陈鲸将书收进书包，“看来你不用抄书”

　　听她失望地口气向鑫生默了默，似笑非笑：“……谢谢夸奖。”

　　“不必客气”

　　陈鲸一点都没听出他语气不对劲，边走边道：“今天文艺汇演，我很期待”

　　高一，她被人堵在厕所，看不到朋友在台上表演，导致朋友与她绝交。

　　让根本没有多少朋友的陈鲸孤零零上下学。

　　她想今年会不一样吗？

　　一定会的。

　　表演的人不是她哪一位朋友，看不看其实无所谓。

　　“有多期待？比见到我还期待吗”向鑫生一双漆黑的眸光亮晶晶，神色未变。

　　陈鲸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对上他等待的眼神，望向别处回答。

　　“怎么说呢……”

　　“两者不同，不相为论。”

　　“不行！你只能选择其一”向鑫生一脸坚定。

　　听不到准确答案，他不会放弃追问。

　　而且，他想知道自己在陈鲸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陈鲸加快速度，不想回答，只丢了句。

　　“你好幼稚”

　　“我才十七岁，哪里幼稚”向鑫生大步追上，厚脸皮道。

　　“不跟未成年讲话”

　　“不讲话，呵呵，别忘了，你也是未成年”

　　“哦”

　　“你好冷漠”

　　一男一女渐渐离去，跟在身后的苗栗皱起眉头。

　　这两人的关系……

　　——

　　第一节下课，所有同学如同脱缰的野马齐齐搬凳子去操场，走廊熙熙攘攘一片动荡，将教室一阵轰动。

　　同学一个个搬凳子离场，教室渐渐只剩下桌子。

　　陆系被吵醒，一脸烦躁。

　　“他们是不是着急投胎？”

　　“别胡说”向鑫生收拾课本，转身朝陈鲸道，“需不需要我帮你拎凳子？免费哦”

　　陈鲸摇摇头，“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瞥了正在写作业的同桌，低声细语叫她。

　　“关蝉”

　　“？”

　　关蝉一顿，侧过头看她。

　　“有事吗”

　　“文艺汇演”陈鲸言简意赅，“老师不允许学生呆在教室”

　　“我等会再去”

　　“好。打扰了”

　　陈鲸拎起水杯和凳子慢慢离去，去往操场时人山人海在眼前，四处叽叽喳喳很嘈杂。

　　她眯起眼在后方寻找高二三上班在哪。

　　终于找到，陈鲸在后排坐好，没有太靠近前面。

　　她知道同学不太喜欢她，尤其在刚才，她一来，几个女生将凳子移前，紧紧靠在一起，就是为了远离她。

　　坐下没多久，一道影子在余光落下，陈鲸偏头望去，只见向鑫生冲她弯唇一笑，眼底荡漾着星星点点的细芒。

　　“你好啊，同桌”

　　“……”

　　陈鲸眼神里闪烁着复杂情绪，嘴唇动了动，却被台上打断，将话硬生生咽回去。

　　“各位老师同学早上好”校长举话筒在台上道，“欢迎临高高校所有同学来到三年一次文艺汇演。

　　为了不耽误学习，以下有请高一六班同学给我们带来跳舞。”

　　校长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片整齐划一的鼓掌声。

　　有几名女生穿着蓝白校服上台，陈鲸来不及多看就听见后边有异响，回头是她的同桌，关蝉。

　　她脸庞微红，柔软的发丝不知何时散下来，胸前护着一本数学书，手里攥紧圆珠笔落座，后面跟随而来是陆系。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眼神弥漫一丝未消的邪魅和挑～逗，眼神直勾勾盯着关蝉，嘴角勾起一抹又拽又痞的笑容，令关蝉羞的不敢直视他。

　　陈鲸微微愣神，下一秒陆系从口袋掏出一根黑色橡皮筋。

　　视线转移关蝉身上，关蝉眼神闪烁，低头刷题。

　　“……”

　　好像哪里不对劲。

　　向鑫生见她发呆，在陈鲸眼前打了个响指，将陈鲸吓一跳。

　　她心有余悸带着怒气看他。

　　向鑫生眼里，她就像怒气冲冲却无比可爱炸了毛的小兔子。

　　抬手抵在嘴边，他的嘴角悄悄上扬，笑意在眼中流转，又迅速压下去，故意咳嗽几声，掩盖想笑的冲动。

　　见此，陈鲸还有什么不明白，咬着牙一字一句：

　　“别、笑”

　　腮帮子鼓了起来，仿佛强忍着些什么。

　　“好”

　　向鑫生微微低下头，嘴角抿了抿，他不想笑可是胸膛止不住震动。

　　最终一声闷笑而蕴含的声音传入陈鲸耳边，她受不了，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看他，嘴里嘟囔着：“哼，不想理你。”

　　途中她担心自己太过，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似笑非笑。

　　“……”

　　说好不笑的！

　　陈鲸更气了，不想再看他。

　　向鑫生看着她的动作，唇边笑意渐盛，眼珠一转，扯了扯她的袖子。

　　第一次，陈鲸没回头。

　　第二次，陈鲸也没回头，只重重哼了声。

　　第三次，陈鲸终于转过头，神情平静，看不出来上一秒还在生气。

　　“干嘛”

　　嗓音奶凶奶凶。

　　向鑫生凑近她，声音又低又沉带了点不可言语的磁性，尾音勾着笑意撩拨她耳尖发麻，开始发烫。

　　“我错了。陈鲸”

　　“……”

　　她的瞳孔骤缩，心也在扑通扑通狂跳，耳朵像失聪那般听不见外界一丁点嘈杂声。

　　陈鲸只听见自己的心在不停狂动。

　　怦怦

　　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中狂奔，激起阵阵涟漪，轻轻颤动，让人无法控制。

　　“陈鲸，陈鲸”

　　他喊她名字一次又一次，陈鲸沦陷一次次，最终她受不住，直言：“向鑫生，别这么喊我”我会受不了。

　　一股脑说出口，陈鲸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将最后一句硬生生咽回嘴里。

　　“我要看表演，你不要跟我说话”

　　我怕我受不了。

　　陈鲸匆匆撇开目光，看其他班同学在堂上青春洋溢，穿着校服热烈跳动。

　　三分钟后一曲结束，全场瞬间一片连绵不绝的回响所包围，那是观众们由衷的鼓掌声。

　　“收！现在有请高二一一班！”

　　朝台上走来一人，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袍，袖口装饰着银色丝线，腰间束一条银色腰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姿，整个人显得清晰脱俗站在台面，打算跳古舞。

　　看清面孔时陈鲸眨了眨眼。

　　“居然是于林林也！”

　　“你敢直称大名你完蛋”

　　“别别别，是大小姐”

　　音响缓缓传来音乐覆盖所有尖叫声。

　　于林林轻轻抬起皓腕，悠如柳枝随风轻摆，手臂在空中划过，每一个手指都在跳动优雅旋律。

　　她的眼睛透出一丝丝忧郁，仿佛在诉说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裙摆随步舞飘扬，优雅而忧伤，宛如一朵在悬崖摇曳的美丽。

　　每一个动作精心编排，流畅而充满家国恨的故事感。

　　仿佛像公主从小父母不爱，却在危难之中被送出别国和亲，当傀儡般。

　　可她不愿，双臂翩翩起舞，仿佛像两只蝴蝶在空中飞舞，眸光透出十分坚韧，身体经盈地旋转，充满了力量对未知的生存。

　　将台下同学都看哭了。

　　一曲终结。

　　那一刻，时间像镜子，只剩下连绵不断的鼓掌在回荡。

　　“大小姐”

　　“大小姐！”

　　“……”

　　于林林精彩的表演赢得在场所有人认可，使在场每个人都为之动容，久久无法平静。

　　从教学楼听到动静的苗栗出来观看，微微眯起眼，眼神充满了妒忌，像一团烈火在燃烧，烧的她的心焦痛。

　　他们的鼓掌让她面色扭曲。

　　“等着吧！我一定比你们都跳的好”

　　那些人还不是被她所吸引。

　　她重重哼了声，返回教室拿套装去厕所换，白色有些透明的露肩短衣，内穿黑色背心，若隐若现将曲线凹凸令人联想翩翩。

　　下半身搭，穿上肤色超短A裙，大腿线条立刻展现出来。

　　有位女生路过厕所见此一幕匆匆去找老师举报，主任了解一切打电话给李元。

　　“喂，李元，你们班学生衣着暴露，赶紧去处理，被校长知道你该完了”

　　“好。谢谢哥们，有空请你吃饭”

　　“行。我等着大餐”

　　李元挂断电话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眼神平静实则酝酿暴风雨来临得安详。

　　“听说高二三班居然是苗栗上台，唉～，我真想听向鑫生弹吉他”

　　“是啊。上个学期我请假生病去买药看见在市场弹吉他的向鑫生，你知道吗，他那模样简直是男神级别！我语文不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文化”

　　“真是可惜”

　　待听清之后，李元眼珠子转了转，先前的怒气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场内，其他班同学陆陆续续表演，向鑫生翘起二郎腿，一手支撑下巴，余光时不时偷瞄身侧女生。

　　强烈丝毫不隐藏地视线让陈鲸抿起唇角。

　　有些懊恼。

　　他盯她干嘛？

　　她抬手摸了摸脸，没有任何发现。

　　那他这般看她究竟为什么？

　　她有好多问题却被打断。

　　班主任不知何时来到身后，俯身对向鑫生低声说：“你能不能替苗栗上场？”

　　“原因”

　　向鑫生眯起眼，“她没请假，你想我被同学记恨？”

　　“你可以跟老师告状”李元一脸严肃，“如果不是她有事我哪能找你，话说你会弹其他？”

　　向鑫生傲娇地点头。

　　“你替咋班表演呗”

　　“行。”向鑫生表情无语，想了想偏头问陈鲸，“你会不会唱歌？”

　　陈鲸抿嘴没回答。

　　“唉～”向鑫生故作坚强，嗓音带着可怜，“我好惨，无人作陪呀”

　　后坐陆系听闻，愣了愣，搭上他的肩膀想说我愿意就被向鑫生一把捂嘴。

　　“？”

　　向鑫生凑近他，无声开口：“闭嘴。”

　　“为什么？”

　　作为向鑫生最好的朋友陆系，第一次愿意帮忙却换来拒绝，他眼底划过迷茫。

　　向鑫生瘪了瘪嘴，无语：“初中你好心帮忙，结果把我带偏，害得我整学期被同学嘲讽”

　　“是吗”

　　“…我不会骗你。”向鑫生长叹一声，坚定的声音带着果决，“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不跟你”

　　“行”陆系自己理亏往后坐了回去。

　　向鑫生松了口气问她，“不愿意也行，我问一问。”

　　陈鲸受不了他难过，立马同意：“我愿意。”

　　“现在还早，我记得我们班是上午最后表演，趁这点时间我们先去排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