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坦诚 ...
-
说完，安瑜眨着眼望向黎离，静候答案。
黎离轻轻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安瑜脸上游走，缓缓开口。
“我还记得，那天的你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房檐滴雨，你就这样蹲在下面。也不知怎的，那会儿的我竟然突然想起当初遇见小黑时的场景。她也是那样，蹲在草丛里。”
言罢，黎离抬手，附上安瑜的脸颊，拇指指腹滑蹭着，轻柔柔地。
安瑜正听着，突然来这么一下，猝不及防，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把头往黎离手心的方向偏了偏。
黎离轻笑，顺势捏了捏安瑜的脸，便松开手，继续说起。
“后面我见你没伞，就走近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可当我真正跟你对视时，又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般。很神奇，跟你在同一个伞下，雨不可避免地打湿我半个肩膀，我却丝毫不觉得冷，好像只要靠近我身边这个陌生的女孩，就连同心底，都是暖的。”
听到这，安瑜有些尴尬。只能抱歉地挠挠头笑道：“不好意思啊，姐姐，那天，让你肩膀淋湿了。”
黎离摇摇头，点了点安瑜的额头: “你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又接上刚刚的话：“所以，从那会儿开始，我就知道，知道这个女孩，与我而言，是特别的。”
安瑜听完，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语气道：“所以，姐姐，我们都是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开始，就互相喜欢了。”
黎离抿着唇，无奈回答:“不然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刚认识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生去我家吃饭？”
顿了顿，黎离抬眼看向门外，笑了笑，接着道：“所以啊 ，三年前，我捡回了一只小猫；三年后，我又遇见了一条小鱼。老天对我还真好呢。”
“那，姐姐你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怕我，不喜欢你吗？还是说，姐姐其实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安瑜语气染上一丝急切，紧紧盯着黎离，俨然一副不问出原因不罢休的气势。
黎离轻轻摇摇头，开口：“不，我，其实能看出你喜欢我，而且很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我不敢赌，我不敢赌你真的准备好愿意跟我一起面对这一切。”
刚说完，黎离伸出手，在安瑜脑袋上用力按着揉了揉，道：“ 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你，让你自己认清自己的感情，自己想好以后要走的路。”
话音落地，黎离扶着安瑜的肩膀，迫使两人视线交汇，一字一句，认真吐出：“那么，我的女朋友。你愿意，跟我一起，无论面对什么，都始终走下去吗？”
安瑜专心听着，表情凝重，牵起黎离带着戒指的那只手，靠近唇边，闭眼，在手背处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抬起眼眸，望向黎离的眼睛，眼尾处不知何时已带上些红晕，言语恳切道：“我，愿意。倘若世间不容，我们就背对世俗相恋。姐姐，相信我，我会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
黎离听完，眼中含笑，不常见的酒窝也显现出来。道了声：“好，我相信你。”
灯光的照射下，安瑜看见姐姐的眼中，轻轻闪着些海面上才能看见的波纹。
是……泪水，吗?
安瑜猜测着。
鬼使神差地，她竟想要帮黎离亲手拂去。可明明不见泪水流下……
不料，刚把手抬起，手腕已被那人抓住，温暖顺着腕处漫延至身体。一时间，安瑜忘却了言语，只是望着。凝望着。
还未看清身边人的情绪。下一秒，安瑜的嘴唇就已附上一层柔软，她猛然睁大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黎离轻轻颤抖睫毛下微闭着的双眸。
两人的呼吸交叠着，纠缠在一起，丝丝缕缕，都依着鼻息溜进了对方的魂。刚刚被黎离握住的手腕，现已换了姿势，十指紧扣，被锁住的又是谁？
安瑜感觉到，姐姐的舌尖正试图撬开自己的齿关，身体不受控般轻轻颤抖了下，还是主动张开嘴。柔软在两人的口腔相遇，带着些甜腻。此时此刻，就连氧气也都是温润的。
但空间仿佛在收缩，安瑜渐渐呼吸不上，莫不是真把氧气咽了肚？只能任由黎离的舌尖牵着，勾着……把她引向更深处。安瑜闭了眼，将另一只手圈上黎离的腰。
心里的什么东西仿佛被点燃了，安瑜开始渴望更多，松开了刚刚围在黎离腰上的手，握成拳，手心的薄汗被圈在里面，感受着心脏的跃动，轻轻把手上移，直至手背触上那极致的绵软。唇齿依然交缠，安瑜的心却好像被撕裂，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涌了上来，化成浪，把她卷进深海，淹没，窒息。
下一秒，她察觉到，姐姐的身体正往自己这边靠，手背上的感觉更是愈发明显……
“姐姐……” 安瑜轻喘着气，呢喃着。
屋内的暖光，透过安瑜刚刚摘下的素戒，反射出淡淡的弧线。
一夜好眠。
阳光渐起，打在安瑜的手指上，她无意识转了转已经戴好的戒指，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尖。起身穿戴好，侧头看向任在梦乡的黎离。
卷发散落在枕头，漫开，还有些遮住了黎离的脸颊，附在睫毛上，盖在泛红的皮肤上……
安瑜看着，不知不觉，嘴角已挂上了笑，伸手将黎离的发丝拨去一边，指尖还不忘绕着打个转。
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赶忙起身，她记得，姐姐店开门的时间是七点。穿上拖鞋，身上的依然是昨夜黎离给找的睡衣。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坦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