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夏夜》花千里

84、第八十四章

　　九月中旬的晨风裹着晨雾掠过车窗，空气里浮动着北方特有的干燥气息。

　　陈景淮的银色越野车稳稳停在医院侧门，路边的杨树叶子已经泛起微黄，偶尔有几片打着旋儿落在挡风玻璃上。

　　聂莞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掌心扣住。她回过头，正巧看见男人含笑的眉眼。

　　“就这么走了？”陈景淮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订婚红绳，金镶玉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聂莞抿着唇凑近，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发梢扫过他下巴时带起细微的痒意：“天天都亲你不腻吗？”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托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温热的气息几乎把她整个人笼罩：“亲一辈子都不够。”他松开时指尖还眷恋地擦过她泛红的唇角，“晚上来接你，想吃什么？”

　　聂莞跳下车时耳尖还发烫，踩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往住急诊大楼走。消毒水混着早餐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急诊大厅里已经排起长队，穿厚外套的老人扶着轮椅，年轻妈妈抱着哭闹的孩子，此起彼伏的叫号声里，护士推着担架车匆匆跑过。

　　转角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娇笑，许一娜挽着沈逸迎面走来。准新娘的羊绒围巾裹住半张脸，珍珠耳钉在晨光里闪着微光，婚纱店试纱时戴的钻石戒指换成了玫瑰金对戒，和沈逸无名指上的款式相得益彰。

　　“莞莞！”许一娜眼尖地拽住她手腕，盯着那枚足金戒指惊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快结婚了，紧不紧张？”聂莞反握住许一娜的手，指尖蹭过她微凉的手背。

　　许一娜皱着鼻子叹气：“能不紧张吗？还有半个月，婚庆公司改了三版方案，我妈非要在主桌摆龙凤呈祥的糖盒......”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你和陈哥什么时候办酒席？”

　　沈逸笑着把保温杯递给许一娜，说道：“小莞，恭喜你，终于和陈哥订婚了。我听说陈哥现在是车队模范员工？老周说他连车载灭火器都擦得锃亮。”

　　正说着，护士站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美琳举着手机冲过来，小蕊踮着脚扒在她肩头，连平时沉稳的周鑫都跟着探头：“莞莞！朋友圈的订婚照太甜了吧！陈哥穿西装帅得像明星！”

　　“就是就是！”崔洋晃着微微隆起的身子挤过来，护士服下已经微显身材，脸颊上的婴儿肥随着笑容一颤一颤，“莞莞，我真为你开心，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晚上请大家吃饭！”聂莞被围在中间笑得眉眼弯弯，从帆布包里掏出喜糖分给众人，“感谢沈医生介绍工作，也庆祝我和陈哥修成正果！”

　　“那必须宰你们一顿！”吴峰凑了过来，接过喜糖直接拆开，塞进嘴里，“我要吃那家新开的铜锅涮肉！”

　　“不行！”美琳立刻反对，“得吃日料，上次沈医生说的那家还没打卡呢！”

　　争论声中，崔洋摸着肚子慢悠悠开口：“我要吃酸汤肥牛，再加二十串烤鸡翅......”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郑旭的喊声：“洋洋！产科王主任叫我们过去一趟！

　　郑旭看到聂莞时，笑着打了声招呼：“恭喜啊，小莞，陈哥昨天还给我发微信，说你们订婚时他紧张的手心都冒汗。”

　　聂莞挑了挑眉头：“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昨天他表现的可沉稳了，什么事都面面俱到。”

　　崔洋感叹了一声：“看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莞莞，以后有陈哥给你坐镇，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这话倒是真的，聂莞现在很依赖陈哥，事事都听他的安排。

　　崔洋见她一脸甜蜜的笑容，伸手握住她的手，嗔道：“唉呀，快收收你的口水吧，小心被人发现喽。”

　　聂莞佯装拍了崔洋一下：“快走吧，讨厌。”

　　众人做鸟兽散，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工作。

　　秋日的阳光斜斜照在医院后门的卸货区，陈景淮将新能源厢式货车稳稳停在标有“急诊专用通道”的黄色线内。深蓝色工装袖口卷到手肘，胸前印着公司logo，后腰别着的对讲机时不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老周熟稔地跳下车，拍了拍车厢：“，小陈，今天给急诊送的可是宝贝，两台全新的除颤仪，还有二十箱急救耗材。”

　　电子锁“滴”的一声解锁，冷气裹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陈景淮戴上橡胶手套，和老周合力将防震箱搬上液压叉车。

　　急诊物资科的小李已经推着平板车等在一旁，看见陈景淮便笑着打招呼：“唉呀，老周，你们可算来啦，护士长说就等着这批救命的家伙呢，得赶紧装机调试。”

　　穿过地下通道时，头顶的白炽灯在陈景淮的安全帽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急诊大厅特有的嘈杂声越来越清晰，此起彼伏的呼叫器、监护仪的滴答声、家属焦急的问询声，这让他突然想起自己去年做急救车司机的画面。

　　当他们推着装有除颤仪的推车拐进急诊走廊，正巧撞见聂莞端着治疗盘匆匆走过。

　　“陈哥？！”聂莞差点打翻手中的碘伏瓶，眼睛瞬间亮起来。治疗盘里的针头、棉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美琳和小蕊跟在后面，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哇哦”的惊叹。

　　老周知道小陈的女朋友就在急诊当护士，看来这个女孩子就是了，便识趣地朝小李使了个眼色：“咱们先去护士站交接单据，小陈，你把除颤仪送到抢救室。”

　　陈景淮摘下安全帽，露出被汗湿的发梢，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淡淡的机油印：“你们护士长在吗？我得跟她确认设备安装位置。”

　　话音未落，崔洋扶着腰从值班室探出头：“说曹操曹操到！陈哥，莞莞可念叨你一上午了！”

　　美琳在一旁打趣道：“那可不，自从你和莞莞订婚了，今天一上午她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小蕊跟着起哄：“陈师傅下次送货能不能顺道给我们带杯奶茶？”

　　陈景淮被逗得耳根发红：“你们快别笑话我了，晚上请你们吃饭。”他转头看向聂莞，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你们护士长办公室在哪？设备得尽快通电检测。”

　　这时，推着担架床的郑旭匆匆路过，看见陈景淮立刻刹住脚：“陈哥，恭喜啊，终于得偿所愿。”

　　陈景淮笑着点头：“莞莞都跟你们说了吧，晚上请你们大家吃饭。”

　　聂莞把治疗盘交给小蕊，主动接过陈景淮手中的设备清单：“我带你去，抢救室新添了监控系统，得调整线路。”

　　老周和小李从护士站出来，晃了晃手里的交接单：“小陈，刘护士长说先把除颤仪装在1号和3号抢救床旁，急救耗材直接送库房。”

　　陈景淮应了一声，随后跟着聂莞往抢救室走去，深蓝色工装与她洁白的护士服并肩而行。聂莞低头查看设备清单，碎发垂落遮住侧脸，陈景淮忍不住伸手将发丝别到她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呼吸。

　　“小心被人看见。”聂莞轻声嗔怪，耳尖却泛起红晕。抢救室的门半开着，监护仪的蜂鸣声混着医护人员的指令声涌出来。

　　刚推开门，就听见刘护士长的声音：“小陈来了？快把除颤仪放在这，急诊科昨天刚接收了三个心梗患者，设备正紧缺。”

　　陈景淮利落地打开防震箱，金属外壳的除颤仪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他戴上防静电手套，动作娴熟地连接电源、调试参数，动作迅速且熟练。

　　“参数都校准好了，刘护士长。”陈景淮将检测报告递给护士长，转头对聂莞说：“这台机器操作界面升级了，比以前好用。”

　　老周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陈，下一站该出发了。”

　　聂莞站在一旁，眼神不舍的看着他。陈景淮摘下手套，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压低声音说：“晚上见。”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周围的嘈杂都消失了。

　　老周笑着冲聂莞点头示意，“小护士，等我们下次送货再见！”

　　陈景淮跟着老周走出急诊室，脚步却忍不住慢下来，直到转角处还回头望了一眼。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聂莞换下护士服，和许一娜一起坐上了沈逸的车。沈逸发动车子，笑道：“今天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城南新开的那家悦景轩，环境超棒，还有独立的观景包厢。”

　　车子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天边的晚霞把云层染成橘红色。许一娜在后座拉着聂莞的手，兴奋地说：“听说那里的落地窗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我们正好可以边吃边聊！”

　　当他们到达悦景轩时，美琳已经带着新交的男朋友在门口等候。男生个子高高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这是我男朋友张哲，比我大三岁，是个软件工程师。”美琳介绍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美选了这么久，终于确定了男朋友人选。

　　走进餐厅，暖黄色的灯光和悠扬的音乐让人倍感温馨。服务员领着他们来到顶层的观景包厢，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渐亮起，宛如繁星点点。

　　不一会儿，崔洋和郑旭也到了。崔洋穿着宽松的针织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唉呀，我今天都期待一整天了。”崔洋笑着说道，“阿旭最近天天给我研究菜谱，我都胖了好几斤了。”

　　众人刚落座，陈景淮就匆匆赶到了。他穿着休闲衬衫，黑色外套，额头上还带着赶路的薄汗。“抱歉，路上有点堵。”他在聂莞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

　　聂莞笑着看了他一眼，眼底间流露出的幸福怎么也藏不住。

　　铜锅在中央烧得咕嘟作响，牛肉卷的香气裹着麻酱的醇厚在包厢里散开。沈逸揭开锅盖，热气瞬间模糊了整片落地窗，远处的霓虹灯光在氤氲中晕成一片。

　　“必须先敬两位准新人！”美琳端起酸梅汤碰向聂莞的玻璃杯，金红色的液体在暖光下晃出细碎的波纹，“快说说，订婚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好提前熟悉熟悉。”

　　陈景淮夹毛肚的手顿了顿，耳尖泛起红晕：“也没什么，就是亲戚聚在一起吃个饭，在敲定一下婚礼日期。”

　　许一娜接话道：“那婚礼日期是哪天？”

　　聂莞笑着回道：“明年四月初八。”

　　小蕊笑话美琳：“怎么刚交了男朋友就问人家订婚的事？听见人家快要结婚了，你是不是着急了？”众人听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美琳不甘示弱的回怼道：“你比莞莞还大两岁呢，人家都订婚了，你都二十八了还不着急吗？”

　　小蕊脸一红：“怎么不着急啊，我男朋友说了，明年就结婚。”

　　吴峰这时插话进来：“你们明年都扎堆结婚，看来我也要把结婚这事提上日程了。”

　　坐在他旁边的小静脸一红，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和你结婚啊？”

　　崔洋不客气的回怼吴峰：“你博士毕业了吗就结婚？薪水那么少，怎么养家啊！”

　　郑旭不赞同的反驳道：“洋洋，话不能这么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嘛。”

　　“不挣钱成什么家？”崔洋冲着小静使了一个眼色，“难道你想让小静结婚后喝西北风吗？阿旭，结婚后的日子可不是谈恋爱时有情饮水饱的时候了，处处都需要用钱，而且像我现在怀孕后，花钱的地方更是多了。所以我作为过来给出的建议就是，如果没有经济基础就不要结婚，更不要生孩子。”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铜锅沸腾的咕嘟声。郑旭伸手给崔洋碗里添了块炖得软烂的羊尾骨，轻声说道：“你啊，就是孕期操心太多，快多吃点补补。”他转头看向吴峰，“不过洋洋说得也在理，结婚这事可不是头脑一热就行的，也要想清楚才行，生活过日子可不像过家家那样简单。”

　　吴峰挠挠头，往小静碗里夹了片藕片：“我知道，我最近正申请科研项目呢，等奖金下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美琳打断：“行了行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说说正经的，沈医生和许大美女的婚礼，伴郎伴娘到底怎么安排的？伴娘肯定有我一个吧？”

　　许一娜笑着说道：“当然少不了你了，还有小蕊和莞莞，再加上小静就够了。”

　　沈逸给许一娜盛了碗热气腾腾的菌菇汤，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金丝眼镜：“伴郎肯定有吴峰和周鑫，还找了我两个大学室友，都是些爱闹的，到时候可得委屈各位伴娘多担待了。”

　　他话音刚落，小蕊就举起筷子：“那堵门游戏可得加难度！上次我给洋洋当伴娘，郑旭你们三分钟就冲进来了，太没挑战性！”

　　许一娜咬着糖蒜笑弯了眼：“放心，我专门列了‘整蛊清单’，比如让沈逸用北方话念肉麻情诗，还要学跳女团舞！”她忽然转头看向聂莞，“对了，你和陈哥当证婚人怎么样？”

　　聂莞正低头给陈景淮调麻酱小料，闻言手一抖，芝麻酱溅在瓷碟边缘：“我们？会不会太年轻了......”

　　“怎么会！”崔洋擦了擦嘴角的酸汤，“你们多般配啊，而且陈哥之前当急救车司机，现在又是医疗设备配送，和我们也算是同行。”

　　张哲一直安静地给美琳剥虾，这时突然开口：“我可以帮着做电子邀请函，加些动态特效。”他推了推黑框眼镜，“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风格？”

　　美琳兴奋地搂住他胳膊：“你可是专业的！正好沈医生他们能用得上。”她转头朝沈逸挑眉，“不过报酬嘛，婚礼那天的喜糖得给我们双份！”

　　众人笑闹间，陈景淮悄悄往聂莞碗里放了颗糖蒜。她咬下去的瞬间，酸甜汁水在舌尖爆开，抬头撞见他温柔的目光：“少吃点酸的，晚上胃该难受了。”

　　这一幕被小蕊捕捉到，立刻起哄：“瞧瞧人家这恩爱秀的，羡慕死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还羡慕什么？”美琳咬了一口笋尖，说道，“不过你和男朋友相处了这么久，怎么不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小蕊脸颊泛起红晕，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麻酱：“他最近在调试新到的CT机，天天泡在设备科呢。等项目结束，一定带他来给大家敬茶！”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到时候你们可别合伙审问人家啊！”

　　“放心，我们肯定帮你把把关！”美琳笑着夹起一筷子肥牛，“不过说真的，咱们科室最近喜事连连，明年可以组个医院家属团去郊游了！”

　　沈逸举起酸梅汤，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洋洋家的小宝贝出生，我们来个双喜临门大聚会！”

　　笑声中，郑旭给崔洋添了碗菌菇汤：“快尝尝这个，对孕妇好。”

　　窗外夜色渐浓，一顿饭吃到杯盘狼藉，众人在餐厅门口挥手作别。

　　沈逸揽着许一娜走向停车场，美琳和张哲并肩而行，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崔洋倚在郑旭肩头，嘟囔着明天要吃酸黄瓜，惹来一阵轻笑。

　　夜风裹着杨絮打在脸上，聂莞缩了缩脖子，陈景淮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车子驶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路灯依次掠过车窗，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到家时楼道声控灯有些接触不良，忽明忽暗间，陈景淮的吻已经落下来。

　　黑暗中，聂莞被他抵在玄关鞋柜上，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陈景淮的手掌穿过她的发丝，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聂莞轻颤着回应，直到被抱起来时才惊觉双脚离地，瓷砖的凉意透过鞋底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浴室蒸腾的热气。

　　花洒打开的瞬间，温水顺着发梢滑过脊背。聂莞本能地往他怀里躲，却被圈得更紧。陈景淮的指尖沿着她湿透的腰线游走，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敏感处时，她忍不住轻颤。湿润的吻从锁骨一路向下，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激起细密的战栗。

　　雾气模糊了镜面，聂莞仰头时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面翻涌的爱意几乎将她溺毙。水流冲刷着纠缠的身影，所有言语都化作唇齿间的呢喃。

　　聂莞很激动，她从来没站着这样过，双手圈着陈景淮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花洒的水流渐渐变得温热。陈景淮将聂莞轻柔地放在铺满水雾的瓷砖上，伸手调小了水流。氤氲的水汽中，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聂莞脸颊泛着动人的绯红，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累了？”陈景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聂莞抬起头，眼眸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迷离，轻声说道：“有一点，不过……很开心。”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彼此紧贴的温度。

　　陈景淮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去擦干换衣服，别着凉了。”说着，拿过一旁的大浴巾，小心翼翼地将她裹住，随后将她抱出卫生间。

　　地板上还残留着水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客厅的窗帘半开着，秋日的夜风裹挟着远处的虫鸣声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陈景淮将她安置在床上，把她佣在怀里。

　　聂莞躲在男人的怀里：“陈哥，今天大家都好开心。”她想起饭桌上的欢声笑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是啊，看着大家都幸福，我也觉得特别满足。尤其是想到明年，我们也要举办婚礼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神中充满期待。

　　聂莞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不过我有点紧张，又特别期待，不知道我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是什么样子，只要有你在，就一定是最完美的。”陈景淮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我会把所有细节都安排好，给你一场难忘的婚礼。”

　　窗外的月光愈发皎洁，透过纱帘洒进屋内，为这对恋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在这静谧的夜里，他们依偎在一起，轻声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