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赔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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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云姨嗔怪一句。
这话听了让人多心，明明家里还有一个人呢。
周锦锦轻吐个烟圈，傲慢地撇一眼乔茉，“怎么了，小筵确实不在啊。”
有长辈在，乔茉本不想计较，但忍气吞声对甲状腺不好。
她扶着门把手，轻笑，“我嗓子不好，闻不了烟味儿，抽完再进屋。”
嘭的一声门就关上了。
周锦锦在外面怎么跳脚，乔茉只当听不见。更有趣的是，云姨也不在乎。
“茉茉，来，这是燕窝、阿胶、雪莲……都是给你的。”
云姨每一样都要打开给乔茉过目，颇像个上门推销的售货员。可只有乔茉知道，她好久没体会过这种实打实的关心了。
从前住校，假期回家，妈妈都要把攒了许久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她。
“云姨，吃不完的。”
“慢慢吃，还有呢。”云姨可不管那些，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们现在年轻，不觉得。等到我和你叔叔这年纪，就知道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
这话说得乔茉心疼。
“云姨，我们这周比较忙，害得您特意跑一趟。下周一定回去。”她说得认真，云姨却笑得轻松。
“不是你在，小筵都不让我来的。”
通常周正山和云姨要求来看看，提出十次有八次被驳回，这第三次的例外还是拜乔茉所赐。
她端杯子的手一顿，“那以后您常来。”云姨笑着接过，说了声好，就开始打量屋子。
那边周锦锦开始砸门了，“云姨，我去给姐姐开门。”
“慢点儿，别摔到。”云姨不紧不慢地叮嘱。
乔茉有个错觉，云姨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想管。想想也对，毕竟不是亲生的，护她一声平安就行。况且以周锦锦的脾气，真管起来伤人伤感情。
乔茉猛地推开门，周锦锦直接被撞倒，一屁股坐在门口。修长双腿狼狈地盘着，视觉上并不优美。
“你故意的。”
“被你看出来了。”
坐在地上的周锦锦腾地站起身，指着乔茉叫嚣，“以为你是什么东……”
乔茉冷瞥一眼，门再次关上，夹断周锦锦一连串怒骂。
“云姨，没事吧。”
云姨优雅地喝口茶，自顾自念叨，“小锦这孩子刁蛮，都是我姐夫惯的。小筵从小也没少受她欺负，但不代表不计较……”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鼓励，乔茉踏实了，坐回云姨身边，细细询问，“她怎么欺负周锦筵的。”
“她和文楚兮，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戏弄小筵呗。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好在小筵看得清，选择出国，不和她们计较。只是没想到文楚兮会和小锦的未婚夫掺和在一起，带走集团一大笔订单。”
不过没多久，文楚兮又换了靠山，结果被周锦筵搅黄了。
“后来呢？”乔茉好奇，原来文楚兮的演技可以，对周锦筵一往情深，演得不着痕迹。
“后来？”云姨戳她额头，“小筵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只对家人稍微宽容些。”
周锦筵抢了男人不少生意，也算给了教训。那人自然和文楚兮也就分开了。
“可是文楚兮代言，他怎么会同意呢？”
“他有他的想法。”
乔茉噘噘嘴，“那也太欺负人了。”
“她一直把文楚兮当好朋友。别看小锦脾气急，心眼儿没几个，都长她弟弟身上了。自从知道真相后，一直想过来看看小筵，但是抹不开面子嘛。”要换做以往，周锦锦才不会吃闭门羹。
乔茉瞬间后背一凉。她打过周锦筵，还咬过他，今天早上刚推过他。这家伙属蜂窝煤的，哪天想起来报复自己，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乔茉立时起身，还是把周锦锦放进来吧。最起码可以暂时转移注意力。
门再次推开，周锦锦警惕地后撤一步。两人隔着门紧张对峙着。
乔茉看她，突然有些心疼。
未婚夫被自认为是好朋友的女孩抢走了，但是再想想她联合外人欺负自己亲弟弟，又觉得很可恶。
周锦锦看不透她复杂的目光，以为乔茉害怕了。当当两声，踢掉鞋子，大摇大摆地进屋。
没走几步，转身挡在乔茉身前，手一摊。
“赔钱。”
“怎么，摔一下就要赔医药费，大小姐你也太脆了。”
“我的蜗牛没了。”
“跟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就是你从山里捡的那几只，把我精心饲养的法国蜗牛全吃了。”周锦锦瞪着矮一头多的乔茉。
“又不是我吃的，谁吃找谁赔去。”
乔茉一把薅下挂在脖子上的皮尺，随意翻折几下就扔到边桌上。今天这活就算干到这儿了，看来周锦锦不是来感谢的，是来找茬儿的。
“蜗牛是你捡回来的，你就得负责。”
“周锦筵让我捡的，你找他去。”乔茉毫不退让，“再说了。你不就是要养蜗牛吗，我们捡的那几只多强壮。”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要养也得养厉害些的，被吃掉说明太软弱，有什么好可惜的。”
……
周锦筵布置助理和各部门负责人迅速整理下流程文件，把Z&Y的收购推上日程。过不了几天，他就要正式到国棉集团任职了。乔茉那边也安排妥当，本来该是最轻松的一天。
可他眼皮直跳，剩余的工作匆匆吩咐下去，就回家了。
一进屋，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乔茉穿着背带牛仔裤，光脚站在茶几上。周锦锦正拎着一条背带，要把她拽下来。云姨在一边拉着周锦锦，可根本拦不住。
两厢僵持不下，眼看乔茉就要被拉下来……
“松手。”周锦筵厉声阻止，快步到近前，推开周锦锦，把乔茉护在身后，警惕道，“你要干嘛。”
“行了，小锦。今天是来看小筵和茉茉的，你怎么又吵上了。”
“怎么是我吵。明明是她不讲理。”周锦锦眼圈通红，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我就让她赔一千块钱，她居然骂我。刚来几天你们都向着她……”
乔茉趁机趴在周锦筵耳朵边，悄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她说蜗牛50欧元一只，四只打折算我一千。坑我呢吧？”乔茉严重怀疑周锦锦是趁机讹人。但国棉集团的千金小姐，为了一千块钱也犯不上吧。
周锦筵轻笑，进口蜗牛，是老周能干出来的事。自从母亲方如云去世后，周锦锦成了周家的眼珠子，谁也碰不得谁都管不得。
“给她。”
“凭什么？”乔茉站在茶几上，俯视周锦筵，搂着他脖子摇晃，“她还说要把三小只吃了，不行。她要是敢吃，下次我就捉虫子扔她床上。”
她晃悠得厉害，周锦筵怕乔茉掉下来。手在背后一捞，把她从茶几上背下来，又护在怀里，“先给她。”
乔茉一愣，先？什么意思。
“回头三十倍还你。”
乔茉一惊，“她还。”
“对。”
云姨拦着周锦锦，怕她扑过来伤到乔茉。周锦筵护着乔茉，暗笑她财迷。场面如此失控，还想着讹回来。
一场闹剧终于以周锦锦收到微信转账落幕。
乔茉的微信头像是周锦筵为她做的彩虹。周锦锦看那彩虹头像就生气，那天她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小情侣间浓浓的甜蜜，她好久没尝过了。
自从家里知道周锦筵结婚，明显所有人都往小两口这边倒戈。她从天之骄女变成了路边野草。
周正山经常和周锦筵见面，虽然讨论最多的是集团事务，可整个人状态好了不是一星半儿。云姨得了清闲，隔三差五和老闺蜜见面喝茶做SPA，很少再管她了。
“我饿了。”周锦锦收了手机，气哼哼地说。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茉茉饿了吗？”周锦筵和云姨异口同声地问乔茉。
“还……还好。”大吵一架耗体力，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饿了。
周锦锦瞪了乔茉一眼，自己坐回桌前。
乔茉和云姨去厨房商量有什么可做的，好在昨天采购一番，冰箱里的菜够云姨发挥，乔茉负责打下手。
周锦筵坐回桌前和周锦锦大眼瞪小眼，最后周锦锦实在憋不住了，趁人少，说“谢谢你。”这是大小姐第一次低头道谢，生硬得很。周锦筵挑眉，“何出此言。”
“周锦筵，以前是我不对……”
“多久以前？”周锦筵摆弄着手边的水杯，里面空空如也，像周锦锦的诚意，一滴都没有。
“我没对过行吗？是你帮了家里，我以后不会再偏信外人了。”周锦锦直接挑明，心里最后那点别扭也不见了。
最深的伤害来自最亲的人。这一点，周锦筵深有体会。可他不想再还回去了，那只会让外人看笑话。自从乔茉在周锦锦面前维护他，周锦筵突然就把过去的事情放下了。
有人护着，也是依靠。
“下周我回集团，Z&Y交给你，具体流程会有人帮忙，你和文楚兮的恩怨自己解决吧，我能帮的到此为止。”眼下国棉集团的日子不好过。外资仗着品牌影响力打压国货，源头企业也不得不低头。
周锦锦一愣，“我……我怕。”
“不用怕，大不了都亏出去。”反正老周存了基金，饿不死周锦锦。“但是休想进集团添乱。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照顾好。别只会欺负自己家人，拿外人练练。”
说完，白了她一眼起身去厨房帮忙。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赔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