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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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茉筷子都要捏折了，才压住心头不满。
文楚兮，又是文楚兮。要不是云姨解释过两人关系，乔茉都怀疑他利用文楚兮报复自己。
她赌气似的，把盒盖扣得当当作响。周锦筵皱眉，乔茉瞪回去，装好饭盒离开。
午餐的温馨时光，就这样被打破了。
不过赌气归赌气，乔茉明白周锦筵的良苦用心。
木雅回不去了，转手Z&Y看来势在必行，她不能窝在家里靠卖手稿过一辈子。
想通这一点，乔茉的心就如今日的天气，晴朗无比。
她回家重新换套衣服，白色休闲西装搭配同色系短裤，清爽利落地出发了。
周锦筵给的定位地址在黄金商圈的写字楼。
乔茉刚下车，就被一整片透明橱窗吸引。
透过玻璃向里看，色调简约质朴的白为主，原木色长条桌椅在大厅中间，墙壁实木展架上是各色陶罐，配合暖黄色灯光，既有家的温馨又与商业氛围合二为一。
门口一块黑灰色石膏板上刻着“拾茉”。她猜是设计室的名字。好听也好巧，她也有个茉字。
进门右转上楼，阳光透过双层玻璃，把竹叶的影子印在白色理石台阶上。闭塞的通道瞬间涌入自然气息，乔茉望着那微微摇曳的竹影，脑中都是跳跃的灵感。
一层没有人，乔茉猜是商业展示用的。大抵是新开的工作室，还没有成衣展览。
二楼更开阔。大厅中间居然是一个小花圃，空气都带着负氧离子的湿润。四周的办公间用玻璃做隔断，有的连门也没有，是半敞开式的。
整个空间，干净而清透。
乔茉扫视一圈，有个女孩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大眼睛笑得很好看。
“你是乔茉吧。”
“你好。”
女孩开始自我介绍。“叫我Chloe就行。是设计师助理……”边说边带乔茉参观。
其实正经办公间只有三个。一间小的是老板的，今天不在，空着。另外两间大一些，其余三个设计师都在一起办公。置物架上剪刀、三棱尺、拆线器等等一应俱全，墙边是一排用于裁剪对版的模特模型。
当然少不了设计师最爱的巨型桌子，墙角是必不可少电脑、缝纫机和熨斗等等。
素日灰头土脸的设计间，打造得透明整洁。
另配餐厅和休息室，还有一间咖啡室。
“咖啡为什么单独一间？”乔茉好奇了。
“咖啡是设计师的半条命。”Chloe笑着调侃，“而且我们老板爱喝咖啡。”
乔茉半信半疑地点头，她就不喝咖啡，没见少了哪条命。
“老板什么时候在呢？”
“不经常来的。”Chloe习以为常地说。
看出乔茉的犹豫，Chloe补一句，“老板说你来了就先留下，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左右无处可去，乔茉应下了。
随便找了位置坐下，她硬着头皮给文楚兮助理打了个电话。询问参加活动的时间和主题，这样才好设计服装。
原来是一部历史动画电影暑期上映，文楚兮与出品方有渊源，借着电影路演活动的机会，给自己争取曝光度。
电影在8月初上映，乔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好好打磨。
沟通完毕，乔茉想到台阶上斑驳的竹影，脑海中立刻浮现，“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于是主题色定为绿色。
整个下午，乔茉一直埋头整理、修改款式。既要别具一格又不能过于突兀。排除对文楚兮的偏见，乔茉认为她是个长相偏温婉类型的柔美女孩，因此设计了一款长裙。
长度直到脚踝，凸显文楚兮的身高优势，又能显露出良好的身形。尽量做到既优雅又不失风情。
工作室里大家也都各忙各的，偶尔会凑过来围着她观摩，但不打扰，略看看便走了。这样轻松的氛围下，灵感不再是海绵里的水，变成了天上的雨滴，淅淅沥沥地铺在草稿上。思绪也如玻璃上蜿蜒而过的痕迹，一点点晕染开，乔茉少有的画完稿子，头不疼，手不酸。
下班时间一到，所有人都齐齐离开，没人讨论不加班赶不完。倒是听见有一个人要带着回家做，另外两个约了明天上午去纺织一条街拿布料。
乔茉询问是否能帮忙带些丝绸回来，工作室有一些，但不够。
得到许可后，她把色号和尺寸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他们。大学时经常混迹纺织街，哪家店铺材料好她最清楚，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有人帮忙，她的进度可以快一些。
当晚，周锦筵发信息要晚些回来，让乔茉不要等，先睡。
这样好的表现机会怎么能放过呢，乔茉顺便加个班，掐着时间等周锦筵，熬了锅绿豆粥做宵夜。
为了不糊锅，乔茉把工作场地改在餐桌，正好守着厨房。
窗外墨蓝色只挂一轮明月，不断升腾的热气为月亮上了层毛边，砂锅咕嘟咕嘟声里，乔茉暗笑自己只差一根慈母线了。
门打开时，乔茉完成了最后一笔。周锦筵连人带影子进了屋，纳闷道“不是告诉你早点儿睡。”
“我熬了粥。”
周锦筵坐到餐桌边，乔茉端上一碗，托腮看他连喝粥都优雅。
乔茉的仰望周锦筵很受用，居然送一勺到她嘴边，这次乔茉不推了，张嘴就要吃。勺子却又回到周锦筵嘴边，气得他她直接抡了一拳。
“有完没完啊，我都不生气了。”
周锦筵身子微微晃动，眉毛挑挑，“你生什么气啊，我又没喝多了喊文楚兮。”满满一勺粥又塞进嘴里，他不能把乔茉怎样，像个拿勺子撒气的小媳妇儿，哀怨地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乔茉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问题出在这儿。醉酒尚且说得过去，可梦里口口声声喊别的男人确实过分。
她蔫蔫地搬着凳子往跟前凑，小手指勾勾周锦筵尾指，“吃醋了？”轻轻上扬地一声嗯，周锦筵轻笑了，“那能怎么办。”
乔茉马上想起当初的一耳光，周锦筵该不会小心眼儿到打回来吧，她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等待审判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周锦筵边搅合着碗里的粥，边问“你……算了。”连他自己都奇怪，怎么能别扭到现在。
周锦筵欲言又止，乔茉接过话题。
“我和隋言是校友。”
既然提起就说清楚，就像周锦筵解释和文楚兮的关系，乔茉不怕说隋言，那早就是过去了。
至于何时过去的，乔茉想，该是意识到再也收不到回信那一刻吧。
“那时喜欢过他，因为他很照顾我。不过细想想，我也帮过他，甚至比他照顾我要多，后来他离开木雅，我们就再没联系过。”
乔茉坦诚地望着周锦筵，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没了？”
乔茉果断点头。
“没有了。”
那封情书坚决不能说，在她看来很羞耻，是遇人不淑，有眼无珠的铁证。
周锦筵眉头快速挑了一下，定定看着乔茉，“早点儿睡。”说完起身到厨房，把碗刷干净，越过乔茉去了洗手间。
乔茉忐忑，不知事情这样算不算过去了。
她只知道，这一夜和之前许多个夜晚一样，可以抱着周锦筵睡觉了。这个清晨和许多个清晨一样，她又看见他刮胡子。
不同的是周锦筵叮嘱她留在家里。
“云姨最近几天可能要过来。”也就是这几日都不去工作室了。
“文楚兮的裙子不着急吗？”乔茉故意刺儿他。
大男人，那么小心眼儿。当初她为了文楚兮负气离开，一晚上也哄好了。这都几天了，还板着脸。
“你们联系，问我干嘛。”
周锦筵感觉到乔茉的敌意，闷头穿衣服，眼皮都不抬。
乔茉叉着腰，一根皮尺环绕脖子，经过胸前垂下，晃悠着，看起来颇为蛮横。
这样的乔茉，周锦筵反倒多看两眼，“帮我系扣子。”
乔茉作势要走，被一把拽进怀里。
“小气。”
“说谁呢，谁小气。”
“那你帮我系。”
忍着小脾气，乔茉低头帮周锦筵整理扣子和衣襟。熟能生巧，这次手底下快多了，还没等周锦筵低头亲过来，乔茉一把推开他。
“好了。”
周锦筵叹口气，“走了。”门嘭地关上，他在门口气笑了。
乔茉打给Chloe，告诉她这两天不过去了，联系不到大老板，只能找她。谁知Chloe很自然地应下来，还让她别担心。乔茉回想办公室轻松自在的氛围和那几个人的穿着打扮，很确定这家工作室的老板不缺钱，没准是开着玩儿的。
第一次萌生了周锦筵不靠谱的想法。
等她把文楚兮的连衣裙最后的细节修改完毕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其实单单修改设计稿并没花费多少时间。乔茉中途思路跑偏，不知怎么的，画稿上出现了周锦筵，索性顺着思路连衣服带裤子，就画好了。
看着周锦筵那张脸，她就来气，擦掉半边身子，画上肌肉线条。然后用笔不停地戳，边戳边嘀咕他小心眼。
画稿上，周锦筵满脸黑点儿，乔茉居然解气地乐了。就连敲门声响起，她都顾不上整理表情，乐颠颠过去开了门。
“茉茉。”云姨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旁边是大汗淋漓的老司机。
“云姨，快进来。”乔茉赶忙把画稿藏在身后，趁云姨换鞋的时间，倒扣在玄关上。
“拿这么多好吃的。”
周正山和方雪云都知道周锦筵不喜欢家里有仆人，因此每次探望，都是司机把东西拎上来，一件件搬进屋再离开。
云姨来不及坐下，只顾着拉着乔茉嘘寒问暖。
“跑那么快，还不是扑个空。”周锦锦优哉游哉地出现在门口，反手点了根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