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霜》杜百川

9、戏台惊魂

　　昭仁顶着满头珠翠缩在妆镜前，腮红抹得活像猴屁股。戏班班主捏着他下巴端详："这花旦嗓门比驴还粗，倒是腿毛能演个钟馗。"小霜附在凤冠上冷笑："给他贴个'如花'的牌子，保准红遍汴梁。"
　　铜锣骤响，昭仁踩着三寸戏靴同手同脚登场。台侧武生的金刀突然脱手，直劈向他天灵盖。小霜甩出珠钗击偏刀锋，昭仁吓得跌坐在地，假发套滚到太师跟前，露出底下粘的狗皮膏药。
　　"好！"太师抚掌大笑，"这丑角赏西域葡萄酒！"侍女端来琉璃盏，酒液里浮着条透明蛊虫。小霜操控昭仁衣袖卷翻酒盏，虫尸落地竟长出对蝴蝶翅膀，扑棱棱飞向二楼雅间。
　　昭仁提着裙摆追进厢房，撞见琴师在琵琶里塞密信。小霜突然寒毒发作，琴弦应声而断，密信飘到昭仁裆部粘住。琴师拔簪刺来，昭仁情急下撅屁股顶翻香炉，炭火点燃密信显出"戌时兵变"四字。
　　"夯货！"小霜强催灵力，昭仁的戏服水袖暴涨十丈，卷着琴师甩出窗外。楼下传来叫好声："这飞天绸缎耍得妙！"班主掀帘进来时，昭仁正用胭脂在墙上抄密文，画得似小儿涂鸦。
　　后台突然传来虎啸，小霜的耳坠狂颤："冰棺追来了！"昭仁钻进戏箱，与武生的行头挤作一团。箱外传来冰棺少年僵硬的唱词："哥哥...同我归去..."昭仁憋气不敢动，竟在戏箱夹层摸到半块虎符！
　　小霜突然操控戏箱滚下台阶，昭仁在箱内颠得七荤八素。箱盖撞开时，正滚到马厩草料堆里。冰棺少年被惊马踢碎左臂，露出里头青铜齿轮。昭仁趁机将虎符塞进马槽，槽底忽现暗道，通向地窖酒池。
　　酒坛后藏着奄奄一息的钦差，袍角绣着与小霜尾纹相似的图腾。老头颤巍巍递出玉珏："丙申年...七十七..."话未说完便咽了气。小霜突然呕出冰晶："呆子，他说的莫不是..."
　　地窖木梯突响，昭仁抱起酒坛装醉。班主提着灯笼逼近，鼻翼翕动："好烈的胭脂味。"小霜操控酒液凝成鬼面，昭仁趁机将玉珏塞进死鱼嘴。班主挥刀斩碎幻象时，昭仁已攀着酒绳荡出气窗。
　　戌时梆子敲响，戏台火炮齐鸣。昭仁混在喷火艺人里，见太师正与蛮族使臣密谈。小霜透支灵力催动火苗，在夜空烧出"弑君"焰纹。满场哗然中，冰棺少年破顶而降，掌心虎符与昭仁胎记共鸣剧痛。
　　"接着！"小霜甩出钦差的玉珏。昭仁凌空接住时，玉光映出冰棺少年真容——竟与他七岁时溺亡的胞弟容貌无二！少年机械地歪头："哥哥...为何不陪我..."
　　戏台轰然塌陷，昭仁坠入乐池。小霜用最后灵力凝成气垫，自己却化作冰雕。昭仁抱着冰狐撞进鼓阵，发现每面鼓皮都绷着人皮，上面的刺青正是漕运路线！
　　五更鸡鸣时，昭仁瘫在破庙啃供果。小霜蜷在香案上，尾尖结满霜花。他突然发现供果核刻着生辰，排列竟与丙申祭品名册吻合。晨光透窗时，冰狐忽然开口："呆子...去青云观..."尾毛脱落处，露出块火焰形胎记。

作者有话说

　　内容提要：
昭仁为救中毒的小霜混入戏班，被迫男扮女装登台，却接连引发笑料与危机：刀光险夺命、酒蛊藏玄机、密信揭露兵变阴谋。冰棺少年追杀而至，昭仁意外发现其机械构造与自身胎记关联。逃亡中，两人揭开漕运案人皮鼓秘密，钦差临终遗言指向丙申年祭品名册。最终小霜力竭冰封，昭仁携线索逃往青云观，途中惊觉供果核生辰与冰狐尾尖胎记暗藏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