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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幻境揭红妆 ...

  •   桑晓小心翼翼地踩着自家那冒着青烟的祖坟,神情略显紧张。他手里紧紧攥着半截断香,后腰别着王秀才硬塞给他的桃木剑。这把桃木剑的剑柄上刻着“专治各种不服”几个字,透着一股莫名的霸气,剑穗上还挂着一个褪色的八卦镜,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只见那青烟袅袅升起,逐渐凝聚成一个雕花门楼,门楣上挂着一块破旧的“百年好合”匾,两只纸扎的喜鹊歪着脖子,仿佛在不怀好意地瞪着他。
      “这幻境还带婚庆服务的?”莲香看到这一幕,不禁调侃道。她甩出红绸,熟练地缠住门环,用力一拽,竟然拽出一个瘸腿的司仪傀儡。傀儡眼窝里闪烁着磷火,看起来阴森恐怖。它张开嘴巴,发出沙哑的声音:“请新郎...哎呦!”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姑娘眼疾手快地用团扇削掉了半边脑袋,可那剩下的半张嘴还在机械地念叨着:“揭盖头...入洞房...”
      这时,崽崽从桑晓的衣襟里探出毛茸茸的狐头,好奇地叼住飘落的喜帖,兴奋地喊道:“爹!新娘子是你两个媳妇!”桑晓定睛一看,喜帖上的并蒂莲纹裂成了两半,分别映出莲香和李姑娘穿着嫁衣的小像。就在这时,桑晓的桃木剑突然变得滚烫,他下意识地看向八卦镜,镜中竟照出门楼后的诡异景象——两顶花轿在血月的映照下对撞,轿帘掀起时,里面竟然都是空的,这让众人的心头都涌起一股寒意。
      “吉时到——”数百个傀儡齐声高唱,那跑调的声音比王秀才的破锣嗓还难听。桑晓被红绸猛地一拽,撞进了喜堂。正堂中供着一块鎏金牌位,上面赫然写着“桑晓与妻李氏、莲氏之位”。牌位前摆着三碗合卺酒,酒液里沉着密密麻麻的蛊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莲香见状,气得脸色铁青,一鞭子抽飞了牌位,怒吼道:“老娘还没死呢!”牌位撞在柱子上,碎成了三瓣,每瓣都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了“不得好死”四个字。与此同时,李姑娘的团扇突然自燃起来,火苗舔舐出隐藏的婚书残页,上面写着:“代嫁者,魂归兮...”
      “都别动!”王秀才顶着锅盖,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手里举着秃毛鹦鹉,仿佛那是他的护身符。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幻境会吸阳气!我刚看见...”话还没说完,鹦鹉突然口吐人言:“一拜天地!”桑晓只觉得膝盖一软,“咚”地一声砸在地上,脑门都磕出了一个红印。
      崽崽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尾巴突然炸成了蒲公英的样子,九簇狐火熊熊燃起,点燃了房梁。在火光中,隐藏的壁画显现出来——月老醉卧云间,手里的红线乱缠成一个死结,似乎暗示着众人命运的纠葛。莲香趁机甩出琵琶弦,勾住桑晓的腰带,急切地喊道:“拜个鬼!跟老娘...”可弦却被李姑娘的白绫缠住,三方拉扯间,桑晓的喜服“刺啦”一声裂成了三片,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公子选吧。”李姑娘的匕首抵着桑晓的后心,刀柄上刻着“李”字,她冷冷地说道,“喝我的酒,还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莲香眼疾手快,用金秤杆挑飞了匕首,杆头戳中桑晓的下巴,大声说道:“掀盖头用秤杆,这是规矩!”
      就在这时,两顶花轿的轿帘突然同时掀开,众人定睛一看,红盖头下竟然是王秀才的秃毛鹦鹉和李姑娘的团扇,这荒诞的场景让崽崽笑得在供桌上打滚,喊道:“爹要娶鹦鹉做小妾啦!”而桑晓的八卦镜突然映出了真实景象——莲香和李姑娘被铁链锁在牌位两侧,心口还插着红线针,情况十分危急。
      “破局在牌位!”桑晓灵机一动,抄起合卺酒泼向供桌。蛊虫遇酒迅速暴长,眨眼间就啃穿了桌腿。牌位轰然倒下时,整个幻境开始剧烈坍塌。王秀才的锅盖飞旋着削断了傀儡的头颅,每颗头都还在喊着:“礼成!送入...”
      血色月光突然凝聚成一只巨手,抓向崽崽。莲香毫不犹豫地甩出本命狐尾,缠住血手,李姑娘也不甘示弱,她的金铃化作利刃,斩断了幻境的纽带。桑晓怀中的半块太极玉迸发白光,照见了月老腰间挂着的错缘簿——“桑晓”与“莲香”的名字被朱笔划去,旁边还注着“李代桃僵”,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是你这老糊涂!”莲香见状,怒火中烧,狐火焚天,烧得月老跳脚乱窜。老头醉醺醺地掏出生死簿,含糊不清地说道:“当年手滑...哎别打脸!”簿子被风掀开,某页画着桑晓前世剜心的场景,旁边批着小楷:“情债肉偿。”
      崽崽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在错缘簿上。被划去的名字泛起金光,月老腕间的红线寸断。整个幻境如镜子般破碎,众人跌回了祖坟地。青烟凝聚成一块新碑,上面刻着“错缘至此,好自为之”,仿佛在警示着众人。
      莲香揪着桑晓的耳朵,气呼呼地问道:“说!选她还是选我?”李姑娘的匕首插在两人中间,刚要说话,却被崽崽的欢呼打断:“快看!碑底下有宝贝!”
      众人用洛阳铲挖出一个陶罐,里面塞着褪色的嫁衣和狐狸面具。嫁衣夹层掉出一张药方:“忘情散:莲心三钱,李花五朵,桑叶...”桑晓还没念完,药方就被狐火焚尽。莲香和李姑娘突然同时伸手,异口同声地喊道:“拿来!”
      桑晓默默把陶罐碎片揣进兜里,摸到罐底刻着一行小字:“破局者,三生尽。”这神秘的字迹,让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幻境揭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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