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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紫吴的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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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指尖在排列有序的气孔上悠闲地来回，一首节奏轻缓的曲子从指下泄出。
一曲奏罢，和室门外传来阿利夫人的声音。
“慊人少爷，紫吴少爷来拜访了。”
“让他进来吧。”
和室门被拉了开，紫吴正好看见慊人把笛子放进盒子。
“怎么不吹了？刚才听到一点，吹得很好呢。”
慊人淡淡的：“不想吹了。”
“不高兴吗？”紫吴看慊人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慊人没说话。
“那要不要看书？我借了一本画册。”
“嗯。”慊人点点头。
一本欧美画家作品集的册子很快就被翻完了。慊人并不是很喜欢，但有一两幅感觉比较特别并有好感的，指给了紫吴看。
是莫奈的《莲》，和克里姆特的《吻》。
紫吴眨眨眼睛，又点点头：“我觉得也不错。”
慊人心里略高兴了一些，又觉得有点累。枕着紫吴的腿躺了下来。
“累了吗？”紫吴摸摸慊人的头。以为她要睡觉，便自己看起小说来。
慊人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也没睡着。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倒是平静了很多。
慊人睁开眼。
“紫吴……”
“嗯？”
“昨天，乐罗被带来本家了。”
“啊，你见到乐罗了？”紫吴有那么一点惊讶，不过很快便消失了。乐罗3岁了吧。确实也是时候了。这是慊人的第几位十二生肖了？紫吴暗自算着，也许，看来慊人这一次能把十二生肖聚齐也不一定呢。紫吴又对这个念头惊讶了一下。
“那见面感觉怎么样？十二生肖里的第一个女孩。”
慊人沉默了很久。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高兴、喜悦是有的，悲伤、惆怅也是有的，无力和焦急同样也有，甚至更甚。太多复杂的感觉一齐涌上头，令她当时面对乐罗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没什么表情还差点吓坏了其他人。
“……她哭了……”就在紫吴以为慊人不会回答了，慊人才慢慢说道。
“嗯……这就是所谓的羁绊啊……”紫吴没想到慊人会这么回答，愣了下，又笑了开，“我还记得在……楝姨刚怀你的时候，我和羽鸟他们几个晚上都做了同一个梦。梦到什么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那种感觉，有一种终于又重逢的感觉。”紫吴歪着头努力回想着：“当我们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也是这种终于见到了的感觉。心中既高兴又难过呢。”
慊人闭上眼，“那是高兴多，还是难过多呢？”
“嗯……说不清楚。就是有点心酸，有点喜悦，又有点悲伤，很复杂的感觉。”紫吴闭上眼，回忆里的感觉又忆上心头。“说不上哪个多哪个少吧。”紫吴敏感的察觉了什么，摸了摸慊人的头。
慊人没再说些什么。
“怎么了？你在烦恼什么吗？”紫吴轻声问道。
慊人摇摇头，翻过身来搂住紫吴的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紫吴没再问了，只轻轻的一下下拍着慊人的背。
“紫吴，现在的十二生肖你私下都见过没？关系怎么样？”慊人突然问道。
“嗯？没有啦。我认识的只有那几个人而已。羽鸟和绫女比较熟一点。毕竟同岁嘛，一起读书，个性又比较相投。相比之下，和小利还有红野的关系就差一些了。现在可是说一岁就有一个代沟啊。乐罗、依玲还有猫、鼠那几个孩子就更小了。你都还没见过吧？我怎么会见过，只是听说有这么些人而已。”
“你对他们都不好奇？”
紫吴淡淡的：“还好吧。”
“那你喜欢他们吗？还是讨厌？”
紫吴想了想，“都说不上吧……就是有这么一些人陪着我，也不算太亏。”
“紫吴，你有什么梦想没有？以后想做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慊人又问。
紫吴看了看慊人，“你在问我以后的职业意向吗？”笑了笑，“这还真没好好想过。嗯……也许做做与文字相关的工作吧。翻译或是作家都还不错，收入高又不用打卡上班。”
慊人勉强笑道：“那是名作家才可以吧。”
“哎呀，是啊。看来我得好好努力才行啊。”紫吴也笑。
慊人咬了咬唇。
“那，如果你是个和外面的一样的正常人，你想做什么呢？”
紫吴惊讶了，愣了愣，沉默下来。
“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做翻译或作家。”紫吴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自己的个性我知道，我的兴趣也不广，就只喜欢看书和文学之类的东西。既然要选，当然选自己喜欢的自由职业啊。”
“而且，并不是正常人就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后来做的也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工作。”紫吴把慊人埋在自己腰里的头扳过来，“对我来说，没有委曲求全，只有适不适合，和我喜不喜欢的问题。”
“你是在烦恼这个吗？”紫吴捏捏慊人的小脸。
慊人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不是。我只是觉得，……就好像是，你们是被系在一条绳子上，而我，则是这绳子的结头……”过了很久，慊人才慢慢开口说道。
紫吴没想到慊人会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抬头看向前方，敞开的拉门外面是宽敞精致的内院。太阳已渐渐下山，将天空染成了红色，洒落在院子里的余晖使庭院像渡了一层金边。
紫吴低头看向慊人，他的身上，头上，脸上，都印上了一层淡红色的光。
紫吴摸着慊人的头，“可是，若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们的存在和聚首呢。这种，缘分……也应该好好珍惜呢。”
慊人不语，脑子里有很多东西，一时浮想联翩。但听到紫吴这话，却是贴在了心里。
慊人在心里轻叹。
“嗯。”慊人闭上眼，点点头。手里握紧紫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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