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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鼠猫逸事之七 中秋 ...

  •   展昭轻咳几声,无奈一笑,前几日乃是张龙的生日,被他们兄弟几个拉去灌了好一阵酒,浑身酒热,夜里不察,加上连日辛劳,竟然身患小恙。
      第二天被公孙先生看着服药时,真是苦不堪言,不过想起某个比他还怕吃药的家伙,心情不由好了大半。
      但那个家伙确实没来,大概展昭患病的事情他还不知道,何况也不是什么大病,除了咳嗽喉咙痒也什么症状,没必要惊动他人。
      其实白玉堂本来还要赖在开封府展昭的房中,却因为他向来不积口德,一句话惹恼了展昭,看着那俊眉亮眼满是压抑的怒火,白玉堂才乖乖的不再纠缠,夹着老鼠尾巴回府去了。
      躺在床上,沉香木香清清淡淡溢满鼻间。展昭苦笑,这算什么。
      床是白玉堂送来的。那日他巡街刚回来,就发现府里仆役神情里透着古怪,还未等他回房,就听见王朝向他嘀咕:“展大人,这白玉堂怎么搬了张床来,就放在您屋里。”
      展昭忙进屋,顿时无语。只见一只嚣张的大白老鼠正倒在床上,神情得意地望着他。床已不是他原先那张,而是用沉香木打造,雕着各式异草,床前放着同是用沉香木做的鞋架,床边有着各式暗格,床上堆着色泽清雅的苏绣棉衾,占了三分之一个房间的千工拔步床。
      展昭先是讶异,随即脸色微沉。
      白玉堂仍是得意张扬,笑道:“猫儿,这张床可比你以前的好,爷也能睡得更舒服。”
      展昭又好气又好笑。“泽琰你又不是没有府邸,就是没有,哪家旅店客房不可安身,你到底知不知道送床的意思。”
      白玉堂理直气壮地说道:“爷爱住猫窝,送你张床好养猫。”说着他用刀碰了碰床栏上吊着的菱形沉香木牌,上面镂刻着:猫窝。
      展昭无奈按了按额头,让他说白玉堂什么好,他这是装疯还是卖傻。暂且不理他,等会儿还要帮公孙先生整理案卷。他放下剑,拿起桌上的茶盅,不用问,是白玉堂拿来的上好茶叶,用的水乃是从殷姸桐那里要来的旧年梅花雪水。
      白玉堂看着展昭无语的无奈样子,心里暗暗得意,瞅着他笑。他见展昭眉目英挺,细致温文,想起那账本上清雅明了的字迹,本想道声谢,又觉过于生疏,结果出口的是这么一句话:“难得这么贤惠的猫儿,你要是女子五爷我一定娶你回家。”
      咣当一声,展昭手里的茶盅重重放在桌上。白玉堂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展昭脸色青白交加,一时尴尬不已。
      “白兄,开封府不是酒楼饭店,秦楼楚馆,还请白兄注意言行举止。”一开口,已然是“白兄”。
      自是如此,白玉堂也是难以再像原先那般缠着他。
      此时想起白玉堂,怎不知他赠床的好意,沉香木有清神理气,止咳化痰等效验,也是他一片好心,只是……这只白老鼠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还说了那样的话。
      却不知向来风流倜傥的白玉堂正被殷姸桐教训。
      “要是你赠床与佳人姐姐绝对给卢大嫂飞鸽传信,为你挑选良辰吉日,成就好事,可对方是展昭,姐姐可不知道怎么办了。”殷姸桐纤手摊开,嘴角非笑似笑。
      白玉堂神情坦然,笑道:“姐姐太会说笑了,兄弟是怕那只猫因为休息不好而精神不济,伤了病了,没法和兄弟比试,胜只病猫五爷我既不光彩,也坠了名头。”
      殷妍桐无奈扶额,他自从来了开封,从来不曾正式下战书给展昭,向来都是无理取闹,还说什么胜不胜的话,哪里有过什么比试,捣乱倒是不少。“论武功,展昭确实是难的,虽然我未亲眼所见,但看得出他内息平稳,行动内敛,功夫算是上乘。要论性情也是不骄不傲,难的好男儿,这样的内力配上他的平稳性情,可谓又添两分胜算。”
      白玉堂淡淡一笑,捏着花生米做暗器,力度恰好打开扑火的飞蛾。“那只猫,性子有时候温吞地让人心里直冒火,但他可不是好性子,发起火来爷也让他三分。”
      殷妍桐手指轻敲桌面,浅笑盈盈,道:“展昭性情稳重但不失血性,说到他,姐姐可不是自夸,论容姿,姐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貌赛潘安宋玉,难以比拟,倾国倾城者不计其数,可是见到展昭姐姐不得不赞叹一声,俊美清朗,清瞳亮眸。”
      白玉堂手里的花生米又射出一颗,又是那不知悔改的飞蛾,他似笑非笑道:“姐姐此言差异,猫儿不是性格好,容姿好,他好的是那份胸怀,好的是那份为天下的隐忍,不过有的时候挺让人冒火的。”说到最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殷妍桐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你还还老惹他。”
      白玉堂不由地拧了拧眉,既而笑道:“爷就喜欢逗猫。那只猫平时太呆,被爷逗逗才有灵性。天下有几个像他那样的,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其实对人又能如何,可是,这天下有几个是可以相诉说的,说了不如不说。”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与展昭而言,他白玉堂是可说还是不可说的?想起展昭在自己面前喜怒哀乐真实的流露,他舒心一笑,展昭对他没有对他人时温然下隐藏着疏远。
      殷妍桐不急不缓地说道:“这几天展昭看着脸色不太好,听说病了。”
      病了?白玉堂顿时心下着急,好在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有着谁,稳定心情,蹙眉问道:“怎么病了?”言语间的焦灼却是毫不掩饰。
      殷妍桐端起茶,轻抿一口,口气坦诚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话声未落,眼前白影一闪,白玉堂已经不见踪影。
      殷妍桐吹着茶水上浮着的茶叶,淡淡说道:“自然不是大病。”她秀眉蹙起,轻轻一笑,方才忘了问白玉堂,什么时候回陷空岛,再拖延,中秋前就赶不回陷空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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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猫,笨猫,呆猫,缺心眼猫。”白玉堂又开始了猫字经,这么就病了,亏他还是行走江湖的武林高手。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一个转身,单脚踩在床边,恶狠狠盯着展昭,双目生威,语气微冷,问道:“老实说,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有什么隐疾瞒着五爷。”
      展昭无奈笑了笑,白玉堂突然闯进来,还未等他问有何事,就被他上下打量,然后他就被白玉堂强行按在床上休息。展昭只好半卧在床,道:“绝对没有,这次真是展某不小心。”
      白玉堂才不信,习武多年,怎么可能受点凉气就生了病,听说这只猫向来不注意身体,看来这次也是。“不小心,哼哼。”他往展昭身边一趟,特意动了动身子,感叹道,“还是爷的东西好,躺着舒服,一只病猫也能好得快些。猫儿,殷姑娘不仅精通巫术,还懂一些奇特的医术,不如请她来看看你,是一不小堂堂南侠染上小疾,还是,有什么瞒着别人的,别小瞧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不然,五爷受累给陷空岛送封信,大嫂可是解毒的圣手,以毒治病,包治百病。”
      展昭无奈往里面移了移,道:“公孙先生也精通医术,泽琰的好意展某心领了。”看来殷妍桐是巫医,卢大嫂也是不可招惹的。他看着躺在身边躺的舒服的白玉堂,看来他搬张床过来确实是为了自己躺着舒服,不过他把床送到客房,一个人睡不是更舒服么。
      白玉堂轻哼一声,想着一定要像殷妍桐或大嫂讨些能治好病又难以下咽的药,让这只猫一次记住,看以后还敢不敢不注意身体。他见展昭眉眼带笑,知道他不再生气,心下轻抒一口气,突然做出严肃冷冽的表情,问道:“猫儿,爷的床你怎么给拆了?”
      展昭翻了个白眼,他要是真拆了床现在他和白玉堂身下的是什么。“泽琰,你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想这张床了,顺便看看生病的小猫。床啊,床啊,爷真是为你心疼,才离开爷几天,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展昭终于忍不住,抬手给他一个暴栗,问道:“我怎么虐待你的床了,难不成我空着床睡地铺?”
      白玉堂手向上指了指,正色道:“牌子呢?”
      他指的是镂刻着猫窝二字的木牌,展昭不理他,倒头就睡。“记得熄灯。”
      白玉堂伸手抢他的被子。“给爷一些。”
      “柜子里自己搬去。”
      “爷就看上这床。”
      “白泽琰,你欺负病人。”
      “生龙活虎才能好得快。”一句话倒提醒了白玉堂,千万别忘了明天找殷妍桐要几副“妙药”。
      展昭暗暗咬牙,这分明是要自己病的久些。
      当然,半夜某个睡相不好的从床上掉下去是自己不小心,还是某人故意而为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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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淡然冷香,沁人心脾。
      白玉堂坐在桌前,沉醉地轻抿一口茶,低头整了整衣袖,嗯,苏州的绸缎一如既往的好。心里想说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简简单单一件事,却觉得很不容易。
      展昭看他一副悠闲样,嘴角微微抽搐,这富贵公子都悠然地当到了开封府。他本来就没什么大病,吃了几副药也就好了,何况白玉堂特意要来了几粒药丸,硬是给他塞到嘴里,他不好也必须好起来。
      “好茶,口齿留香,不浓不腻,猫儿,你也来尝尝。”白玉堂举了举杯,嘴角笑意吟吟。烂猫,爷的好心你敢不领。
      展昭抚平官服上的皱褶,从白玉堂手里抢过杯子,光是茶香就让他称赞,茶水入口,他更是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果然是好茶,这又是你从殷姑娘那得来的?”
      “五爷是那种得不到好东西的人?哼,你个小猫也太瞧不起人。”嘴里说着,却有点心虚,不光茶叶,连煮茶的水都是抢殷姸桐的,她的东西天下没几个人比得上。“爷就是想让你这没见识的小猫开开眼。”
      展昭不动声色,淡笑道:“展某见识浅薄,还多亏白五爷,展某才知这世上有多少稀奇之物,连睡觉都能与众不同。”
      白玉堂跳了起来。“你个臭猫,还敢说嘴。”臭猫,一脸无辜茫然,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掉下床和他有关,怎么可能没关系,白玉堂睡姿再差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何况现在可是他特意换的大床,以为他白玉堂好骗吗?白玉堂暗暗磨牙,找个机会他不压死这猫才怪。
      展昭不理他,拿起巨阙要去带人巡街,不是他不厚道,而是半夜白玉堂太过分,死命搂着他脖子,难怪他已过二十尚未娶妻,哪个姑娘嫁他都是受罪。
      白玉堂看着他出门,嘴张了张,还是没问出口,中秋节能不能一起过。
      展昭刚带着人出府门,就见白玉堂身边的白福急急跑了过来,行礼毕,问道:“展爷,五爷可是在开封府?”
      展昭并不知道白玉堂已经几日未回自己的府邸,点头说是,顺口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
      白福向来机灵,看得出白玉堂其实和展昭不但没有隔阂,相反相处融洽,也就笑着弯腰答道:“也没什么急事,展爷,只是岛上大夫人派人来问问,什么时候五爷动身回岛,眼瞅着要到中秋节,总要在节前赶回去……”
      展昭倒是挺希望白玉堂趁着中秋节回趟陷空岛,倒不是说白玉堂给他惹了多少麻烦,而是自从那些事后,白玉堂明显与自己的几位兄长疏远了,他知道白玉堂好面子,无论如何,几位兄长的做法还是让他颜面大失。可能因为太过亲近才忽略了白玉堂的心情,虽然也是怕他惹出大祸出事,但真是伤了白玉堂的心。不过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当时四位兄长是帮了他的大忙,可是,泽琰……
      展昭不由心里又存了事,看白玉堂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回岛的意思,于是想找个合适的时候问问他,可是他刚刚开了个头:“泽琰,中秋节就要到了,你什么时候回……”
      “回陷空岛?臭猫,爷碍着你了,你竟然赶爷走?臭猫,烂猫,混账猫。”亏爷还想着陪你……还有殷家姐妹,丁三丫头一起过节呢。
      “泽琰,四位兄长一年多未见你,自然心里想念,何况,岛上都专门派人来催,可见……”
      “那也不关你御猫的事,这是我们陷空岛五鼠的事。”
      展昭无奈看着甩手而去的白玉堂,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长叹一声,看着院中越发灵动的小小桂花苞子,靠近些还能闻到丝丝密密的香气。他苦笑一声,心道:看来今年中秋又要你寂寞了。
      白玉堂是铁了心不回陷空岛,倒不是说真和几位磕头兄弟疏远了,而是,他不想回去,总觉得回去了心里会空空的。白玉堂自嘲一笑,这里有什么让他留恋的。
      这里有什么,待他如自家兄弟,比大嫂还可怕的殷姸桐,精灵可爱古怪淘气的殷凡柠,与他吵吵闹闹嘻嘻哈哈的丁月华,还有,开封府的一只薄皮呆板又坏心眼的猫。
      有什么啊,殷姸桐整天忙生意忙巫术,殷凡柠待她的那些花花草草蛇蝎鬼怪比对自己好,丁月华忙着与情人卿卿我我没空理他,那只猫,哼哼哼。想想陷空岛上,可有好兄弟,好侄儿,还有他亲手设的满岛机关……
      不过,虽然中秋节很重要,但来日方长,不一定非要和陷空岛众人年年聚在一起,京中不是还有人么,殷家姐妹和自己也如亲人一般,丁月华也不回茉花村,好歹和自家妹妹一样不能就这么丢下她,那只猫……形单影孤的,算他一个好了。
      江湖人都道白玉堂心狠手辣,其实他还是蛮好心的。
      白玉堂自我感觉良好,心情又愉悦起来。
      白福苦着脸向陷空岛的来的倒霉小子,看着那个小子一脸哭丧样比自己还难看,白福心情稍稍好了些。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子,别难过,这是五爷交代的,咱家爷的脾气谁不知道。”
      那位心道:当然知道,可谁也都知道另外四位爷的脾气,还有大夫人的脾气呢。“白福,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丁姑娘的丫鬟,就是燕儿要来了,你说丁姑娘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来呢?你说……”
      后面说的什么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福也开始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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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桂花的香浓越来越重,展昭擦拭着手里的巨阙,神思在渐渐飞远。
      前几日他又隐约提起陷空岛派人来的事,白玉堂微微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岛上来人了?我都打发了,就说五爷要留在京城陪一只猫,这个中秋,爷可有的忙。”
      “泽琰,莫要拿展某开玩笑。”展昭按按太阳穴,白玉堂千万别真这么说。
      白玉堂一脸认真。“真的,猫儿,那小子都回去回话了。”当然不是真的,他要真这么说,这个中秋节绝对能见到几位兄长——赶到京城来。
      他说的是,殷姐姐在京中,留兄弟住几日。几位兄长哪里不知道她的厉害,自然说不出一个不字。
      就是有意见,再派人来,来来回回,他也不能在中秋前回去了。
      所以白玉堂就在京中算着日子,准备着和展昭,殷姸桐等人过中秋。
      陷空岛那边最后还是让往来生意的人带来岛上一些特产,同时奉上卢夫人的埋怨:“你说你请殷家两位姑娘,带着丁丫头一起到岛上玩上几日又有什么不可以。”
      白玉堂撇嘴,心里倒不想让殷姸桐和兄嫂接触过多,原因他可是倒在展昭房里的床上,笑着告诉他:“哥哥嫂子见了天仙一般的殷姐姐,全都心思活络起来。”真是好笑,殷姸桐比他四哥还年长,怎么能做他的妻子。
      展昭当时貌似认真地上下打量白玉堂,想了想,道:“殷姑娘配你?可惜了。”
      “你直接说五爷配不上她得了。不过,五爷我贪恋人间世俗凡情,不想那么找下地狱。”
      展昭被他逗的一笑。“什么下地狱,原来情爱婚姻在你眼里就是十八层地狱。”
      “分量不够的窥视殷姐姐就是下地狱,而是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以下,但要是五爷我,则是不愿娶才下了地狱。猫儿,人常说为心爱之人而死,说什么愿意牺牲所有,可不就是下地狱,不过,五爷我要是爱上谁,下地狱心甘情愿。”
      “白玉堂!满口胡言些什么!”
      面对情绪有些激动,如珠耳垂泛红的展昭,白玉堂只用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猫儿,你激动什么,爷可没说为你下地狱。”
      我管你为谁下地狱,臭老鼠。收回思绪,展昭才发现手里的棉布在他大力擦拭下,变成一条一条。
      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展昭突然想起,中秋节宫里还排了自己的班。
      也罢,本来就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殷家姐妹和丁家小姐和白玉堂关系非浅,自己是个外人,何况他也没明说中秋节要和他一起过。
      哪知白玉堂一听展昭说“宫里还有公务”时,衣袖一甩,忍了半响才没说出过分的话,脸色阴沉而去。展昭心里内疚,但又不能因为私事耽搁公务。
      月满人团圆,常有不如意的憾事。
      “臭猫,烂猫,混账猫,无情猫,总是这个样子。”白玉堂一边灌着酒一边嘴里不停念着某“猫”,“亏爷还记着他,他倒好,一点不记着爷,三脚猫,白眼猫,没心肝猫……”
      旁边的三人听着他的猫字经,神情各异。
      丁月华低着头给身边的陆家公子陆南星斟酒,心里把白玉堂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说好一起赏月看烟花玩月桂,他倒好,从头到尾一个劲念猫字经。
      殷凡柠拉了拉姐姐的衣袖,低声道:“姐姐,为什么我觉得白大哥和以前大不一样?”
      殷姸桐心道:他遇上命中的劫,自然会变。“因为啊,你白大哥不是一般的鼠,别的鼠都是避猫鼠,唯独他,猫不理他他还要往上凑。”她举杯向陆南星笑道,“陆公子见笑了。”
      “哪里,殷姑娘见外了,能得白五爷青目,与之同席,陆某求之不得。”
      白玉堂眉眼一动,冷笑道:“求之不得,有什么求之不得的,说不定,有人避之不及呢。”
      “姐姐,你刚才说这世上有避猫鼠,那世上有避鼠猫吗?”殷凡柠突然出声问道。
      殷姸桐轻摇酒盅,与丁月华对视一笑。殷姸桐抬头望着天上皎洁圆月,丁月华低头看着如水月华留在衣衫上的荡漾微波。
      陆南星很聪明地用酒盅遮住嘴角的笑意,没人会在白玉堂面前说什么老鼠怕猫之类的话。
      “什么避猫鼠,避鼠猫的,你们都记着,这世上,只有猫怕鼠的份。”白玉堂冷笑数声,避鼠猫?难道是避着他?展昭自然没有避着他的理,可是这公务只有他能完成,宫里防务的事又不是他挑大梁,换个人让他清闲就真能放进去个刺客?
      亏得他记得展昭喜欢清淡可口的吃食,清醇爽利的竹叶青,特地找常州厨子做的常州小吃,还有……知道展昭不喜欢鱼,所以全席无鱼,连他自己最喜欢的红鲤鱼都没有。
      欠打的猫,看爷怎么折腾你。
      一名侍女低头走到殷姸桐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丁月华低声对陆南星道:“南星,记着,日后看到这个不合时宜的家伙不要理他,真是的,好好的中秋节被他弄得一团糟。”
      陆南星淡淡微笑,抬手拂过丁月华的发髻,一片桂花花瓣袅袅落下。“月华,这可是白五爷送的席面。”
      “咱们难道缺一桌酒菜?”丁月华俏皮地撇了下嘴,又抿嘴一笑。
      白玉堂虽然喝了不少酒,耳朵还是很灵,而且喝了酒更容易不依不饶。“你们两个,没成亲就这么同心,以后真做了夫妻,还不算计死五爷。”
      “泽琰,何必如此气恼?”展昭微微蹙眉,节里说那些不吉利的字还是不好,以前他虽会禁言,可心里并不十分在意,但听白玉堂随随便便地狱、死的乱说,心里有些不喜。
      展昭?白玉堂十分不确定,愕然端着酒盅,思索是自己“恨”猫心切,以致出现幻觉,还是殷姸桐施展幻术?
      “泽琰,展某来迟。”展昭望着白玉堂,灯火照耀下,清亮眼眸若西湖之水,微微扬起涟漪。
      真是展昭。“臭猫,你来迟了,还不自罚三杯。”白玉堂顿时跳起,一手端着酒盅,一手扬着酒瓶,摇了摇,怪道,“谁把酒都喝完了,这是爷特意备下的竹叶青。”
      席间众人皆再次沉默不语,唯殷凡柠干干脆脆吐出两个字:“老鼠。”
      一片沉默。
      展昭强忍笑意,从桌上拿起另一个酒瓶和酒盅,斟了满满一杯,道:“展某是该自罚三杯。”说着连饮三杯,动作干净利索,不尴不尬,也解了白玉堂的尴尬。
      白玉堂待展昭入了席,方问道:“猫儿,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说宫里有事?”果然是猫儿,英气中透着温柔,有的时候有点坏心眼的猫。
      展昭淡淡一笑,道:“因为有些变故,所以把我们几个侍卫早些放了出来,展某本想回开封府,半路上遇到这位姑娘,说殷姑娘和泽琰正在等展昭,而且难得陆公子也来了,展某自然不能不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轻盈飘渺的秀丽女子,方才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展昭身上,却没注意到还有一人。陆南星挑了挑眉,他也是自小习武,若不知情,定然想当然认为这个女子身怀绝技,但如今他对殷姸桐也略知一二,再看看那女子通身的气质……干咳一声,与丁月华对视一眼,看到她脸上也有庆幸的意思。
      还好殷姸桐没派这样的侍女找过自己。
      白玉堂干笑一声,问道:“殷姐姐,这个侍女是……”
      殷姸桐把玩着一串桂花,淡笑道:“黛黛,去年中秋在一个废庙遇见的。”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她遇见的是什么,但让这个不知是什么的侍女去找展昭……想想半夜三更,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飘渺虚幻的女子,就是他白玉堂也能出上一身冷汗,想到这,忙低声问展昭:“吓到了吗?”
      展昭神情肃立,道:“还好。”
      还好,回答模糊,也就是说他也吓了一跳。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肩,以示安慰,爷还见过更吓人的东西。
      “展某冒昧,打断诸位的雅兴了。”展昭微微一笑。
      “哪里的话,展兄弟太见外了,不说我们姐妹,陆公子和丁妹妹算不得外人。再说,有什么雅兴可谈。”殷姸桐笑道,心里想着,白玉堂荼毒了那么久众人的耳朵,不整治一番太便宜他。
      “姐姐说要给白大哥找个好嫂子。”殷凡柠娇憨笑道。
      这话一听就知道有假,在座的殷氏姐妹,丁月华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和白玉堂再熟也不好当面大肆说这事,也就是私下殷姸桐提醒白玉堂几句还算合适。展昭不也捅破,只道:“以泽琰的风采,此事倒是不易。”
      白玉堂一手搭在展昭肩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就别想着把什么女子塞给爷了,爷这辈子就和只猫混着算了。”
      展昭不动声色拨开白玉堂的手,道:“泽琰,你醉了。”
      殷姸桐垂下眼,目光深邃幽明,嘴角笑意微现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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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清风,天空地净,殷姸桐带着众人赏了一阵桂花,本来展昭来的就晚,再则他宫里当差也不轻松,渐渐显出倦意,陆南星身体不便,也不能长久玩乐,再看看白玉堂,席上他酒喝得最多,现在似乎是醉了。
      殷姸桐安排他们在自己这里住下,这里不是惜墨,而是她在京城的潜邸,就是丁月华住下也没什么。
      陆南星撑起身体,却有下人推来了轮椅,他也不要他人帮忙,自己移动到轮椅上。
      “我来。”丁月华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起轮椅。
      “丁姑娘,你的房间就在陆公子旁边的院子。”殷姸桐善解人意地笑道,一手搂着睡眼朦胧的殷凡柠。
      白玉堂是真醉了,展昭叫他,却被他顺势勾住了肩膀,重重靠在身上,直嚷着要和展昭回“猫窝”。
      展昭哄着他,搀紧随着侍女走进殷姸桐安排白玉堂休息的房间,刚把他放到床上躺好,他立刻坐了起来,把房间看了一遍,肯定说道:“这里不是猫窝。”
      展昭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哄他:“这里就是开封府,泽琰醉了分不清了。”
      “谁说爷醉了,爷分的很清楚。”白玉堂一手指向展昭,极为确定地说,“猫是那只猫,但窝不是。”
      展昭头疼,索性不理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白玉堂一把拉住。“不许走,混账猫,你真避着五爷?爷不允许你就做不成避鼠猫。”
      “泽琰,展某从不避你,也不是什么……避鼠猫。”展昭担心白玉堂借着酒劲闹起来,只好顺着他说。
      “为什么不和爷过中秋,爷为了这个中秋费了多少心,你……没良心。”白玉堂不依不饶。
      “展某公务在身,其中多有不得已之处,不过,展某也很期待与泽琰共渡中秋佳节。”展昭看着白玉堂,说得极其认真,生怕这只醉鼠说他伪装,借着酒劲闹起来。
      其实他很怀疑以白玉堂现在醉眼朦胧的状态,是非能看清他脸上认真严肃的表情。但又不得不如此,毕竟他还能认出他是展昭,这里不是开封府。
      “……猫儿,其实你人挺好,虽然笨了点。”白玉堂非常义气地拍了拍他的肩,“以后爷会好好照顾你这笨猫的,你放心,爷向来一诺千金,除非你变心。”
      “……”
      “展昭,五爷我……”
      ………………………………………………………………………………………………………………………………
      殷姸桐在走廊上慢慢走着,蔚蓝清凉的月华追随她高挑典雅的身影。秀眉紧蹙,就是方才,她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
      澄澈的夜空,月华笼罩下的小院。
      展昭,白玉堂。
      殷姸桐眉间蹙痕更深,虽然对他俩的事情采取开明态度,但有的时候看白玉堂毫无顾忌,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无形中,虚实间,似有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若有人无声念咒,唯有明了其中缘由者才能听到这心咒。
      展昭有难。

      殷姸桐冷笑,这样的法力还敢出手,对付展昭还不一定能达到目的。
      展昭,虽然是个清澈刚正又不失柔韧让人敬佩的男子,但因为牵连上白玉堂,殷姸桐难免有了其他想法,这其他想法让她并没有立刻做任何事,而是转身而去,这等法力,一次两次还不至于伤到性命。
      只不过离魂,一时半会儿不会魂飞魄散,而且以殷姸桐看得出施术者的水平并不高,灵魂自己回到躯体也是有可能的。
      当殷姸桐小憩两个时辰后到展昭白玉堂那里查看情况如何时,眼前的情景让她无语。
      展昭坐在凳子上,趴在床边睡着了,白玉堂酒醉未醒,姿态夸张地睡在床上,这倒没什么,让殷姸桐无语的是白玉堂身下下面压着一只猫。
      蓝毛白爪,额头一点红,被压动弹不得。
      殷姸桐忙把还有一口气的猫救出来,微微惊心,万一这只猫被压死了,展昭也活不了了。她瞪了一眼白玉堂,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殷姸桐摸着猫头,心里纳罕,展昭的生魂怎么变成一只猫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矛盾,不知道该怨自己进来迟了,还是怨自己进来早了。早进来,省了为白玉堂的不成熟操心,迟进来,真出了什么事,有些事也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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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干的《室思》中: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水不尽,相思不尽,水尽,相思却未必可止。
      唐张九龄也道: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满月之后,夜夜消瘦。
      这类缠绵悱恻的诗词自然不合白玉堂的脾胃,可是他一大清早还未睁眼,嘴里就嘀咕了一句:“思君如满月,哪里比得上流水那句。”月再消瘦,渐渐又恢复丰韵,还是流水形容的好。
      只因梦中,白玉堂与展昭共卧绿茵,透过枝桠看空中的满月。浓浓的月色倾洒在四周,几缕云彩在月旁飘动。
      秋夜澄澈,月圆人团圆。
      真是怪异的梦,人在旁,却说着相思。
      白玉堂一睁眼,却没有完全清醒,什么团圆,什么相思,他做的什么梦,想的什么事。
      自嘲一笑,都是昨晚的中秋闹的。
      一转头,却看到展昭沉静俊美的容颜,那么近,近的自己可以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
      昨晚……好像展昭在照顾自己。白玉堂有些心虚。
      真相是昨晚白玉堂死活拉着展昭不让他走,展昭又怕他喝醉了半夜胡闹,就一直守着他,结果趴在床边睡着了,然后被殷姸桐移到床上和白玉堂睡在一起。
      白玉堂小心翼翼动了动身子,这只猫难得睡这么安稳。
      却又有些气,都是这只猫,害得他好好的中秋夜食不知味,酒不尽兴,连烟花都没兴趣瞧上一眼。
      伸出手,想狠狠拧猫脸一下,下手时,却改为轻柔抚摸,白玉堂眉间之间尽是温柔。
      “白大哥,白大哥,姐姐叫你快去她那里。”殷凡柠悦耳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瞬间,白玉堂想不计后果地把这个丫头捏死。
      殷凡柠不知道他怎么想,毫不犹豫地跑进来。“白大哥,你快去姐姐那里,有急事,还有,不用叫展大哥,他醒不来,你到姐姐那里就什么都知道了。”殷凡柠满是好奇,生魂变猫,展大哥怎么这么神奇。
      白玉堂不管她怎么想,他所有的注意全集中在“他醒不来”四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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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一脸纠结地顶着殷姸桐抱在怀里的猫。蓝毛白爪,额头一点红,双眸清澈若水。
      展小猫。
      展小猫就是猫儿展昭。
      “此事我也不是很明了,生魂的传闻很多,也有附身在其他人或者动物身上的,以往我也见过因为灵魂附在动物身上而成动物的,但生魂直接变猫倒是第一见。”殷姸桐摸着猫头,一旁的殷凡柠一直用手指戳着猫身,两眼发光。
      白玉堂坐不住,一把夺过猫。“你们姐妹就不要戏弄这只猫了,小猫都害羞了,男女授受不亲。”说着他十分熟练地把猫抱在怀里,抚摸着猫儿,脸上渐渐红云隐现。“那个,殷姐姐,把猫儿变回来兄弟就只有依靠你了,我去照顾展昭了。”
      殷凡柠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白玉堂,扭头问姐姐:“姐姐,白大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是做了亏心事还是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妹妹,来帮姐姐准备做法的物品。”
      白玉堂一路疾奔,跑回房间,一关门,就把手里的猫高高举起,恶狠狠威胁道:“你个狡猾的猫,变成小猫骗五爷,爷警告你,爷说的那些话你要是敢往外传一个字,爷把你做成红烧猫吃。”
      “喵。”小猫无辜地叫了一声。
      “还装纯良,臭猫。”白玉堂轻轻拍了下猫头,抱着猫坐在床边,目光深深望着床上安静的展昭,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白玉堂突然有些难受。
      要是生魂永远不能回到体内会怎么样?
      “猫儿,爷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就算你一辈子都是这样,你放心好了,五爷会养着你和小猫。”白玉堂貌似认真地说道,腾出一只手,在展昭腮边拧了一下。烂猫。“猫儿,你要是灵魂不能归体,五爷我天天喂你吃鱼,五爷保证让他们把鱼煲汤,做的香滑爽口,爷一勺一勺喂你。”倒霉猫,你要醒不来就做好准备天天吃鱼,五爷管你喜不喜欢吃。
      白玉堂伸手碰了碰展昭的唇,似乎有点干,他睡到现在一点水都没有喝,不会渴坏了吧。白玉堂想着,把怀里的小猫放在床上,拍拍头:“乖。”起身倒了杯水,试了水温,扶起展昭慢慢给他灌下。
      他低头看了看小猫,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小猫面前。“来,喝吧,要是你吃饭喝水他也能饱,爷以后就喂你一个,告诉爷,现在想吃什么,爷让人做去。”白玉堂摸着猫身,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猫啊,以后看到女人要快点躲开,你又漂亮又可爱,她们会占你便宜的。”
      小猫头一扭,根本不理他,无论白玉堂怎么逗他都没有。
      白玉堂长叹一声,低声说道:“小猫啊,你怎么变猫就变呆了,都不理爷。”看着一直安安静静的小猫,白玉堂开始怀念会被自己气的眼睛瞪圆,会无可奈何,会反驳自己的展昭,“猫儿,你还是做展昭吧,爷想你了。”他的目光深深凝视躺在床上沉睡的展昭,殷切期望他快点醒来,醒来后还是展昭。
      “小猫,五爷帮你洗个澡吧……你个臭猫,敢抓五爷,你别跑,变成猫了你还能跑多远,看五爷怎么收拾你。”屋内顿时猫飞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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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展昭而言,这是个糟糕的中秋节,这中秋前前后后他和白玉堂闹了多少别扭,竟然又觉得自己变成猫,还被殷家姐妹和白玉堂轮流抱在怀里……
      白玉堂……
      殷家姐妹倒没什么,可是白玉堂……
      展昭心里纠结,这个睡没睡相的家伙,这个总爱戏弄他的家伙……
      他总觉得白玉堂戏耍他,甚至怀疑他根本没醉,不然怎么第二天还能记得自己说过什么“醉话”。
      不过,好像也没全记全,他睡前嘴里嘀咕的话恐怕是忘了,要是忘了那一句,展昭不知道自己该是庆幸还是失落,或者是开心,忐忑,总之无论哪种心情都不对。
      展昭睁开眼时,房中并没有其他人,连在白玉堂都不在,展昭揉着太阳穴,犹记得前一刻自己还是只猫,被白玉堂紧紧抱在怀里,而他就躺在自己身边。展昭苦笑,难道殷姸桐说的是真的,自己的生魂离开躯体,变成一只猫。
      跳下床,展昭突然觉得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可是他记得白玉堂没往他脖子上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掏出一看,依然是个檀香木牌,上面字依然是龙飞凤舞白玉堂的笔迹,内容也依然是让展昭瞪眼的。
      白玉堂之猫展昭,下有小注:展昭又名展小猫,毛色蓝白,额头一点红。
      “白玉堂。”展昭怒气冲冲,刚出房门想找他算账,就看见那只嚣张的老鼠靠在长廊的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你什么意思’,五爷听不明白,猫儿,你脑子还糊涂着呢。”白玉堂灿烂一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只猫为什么炸毛,那个牌子可是他在展昭回魂的好时机挂在他脖子上的。他上下打量展昭,目光带着几分玩味,“小猫,你就这么跑出来,这里可是殷家姐妹的潜邸,就算这里有些不是人的东西,那也都是女儿家。”
      展昭这才惊觉自己激动过头,连外衣都没穿,想到这里女子众多,顿时脸色绯红,转身回房。
      “猫儿,刚起来别着凉,爷可要照顾你一辈子。”白玉堂哈哈一笑,又挠了挠头,低声沉吟,“好像五爷还说过别的什么,是什么来着。”
      展昭回头,神色沉静,脸上连方才的红云都不见了,他沉声道:“五爷昨晚醉了,虽然说了些醉话,但也没说什么。”说完用力关上房门。
      白玉堂若有所思看着紧闭的房门,肯定道:“看来五爷真的是说了什么。”转念一想,他又笑道:“这个中秋,还真是与众不同,哈,小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鼠猫逸事之七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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