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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鼠猫逸事之九 心意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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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跪着求自己,但要他去见白玉堂,他难以决定。不过白福这小子平常就油嘴滑舌,又是白玉堂的心腹,似乎……不是那么可行,不过如果“拿”了那副画……只要让丁月姑娘把画还回去……但丁姑娘已经说了此事与她无关,若是让丁姑娘承认,女孩家难免脸皮薄……
展昭叹了口气,还是问问丁月华把画拿给谁,尽快要回来送还给白玉堂。“我会去找丁姑娘,让她把画要回来,偷偷放回去吧,日后你可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你家五爷的脾气你难道还不知道?”
“展爷,小的打小就跟着五爷,哪能不知道咱们爷的脾气。正是因为知道,才来求您来了不是。要说背叛爷,就是给小的万座金山小的也不干,给一万个豹子胆小的也不敢,这事是小的不对,可小的也没办法,您不清楚,这两头小的都不能得罪,原以为找了个两全的法子,既能让丁小姐看了画,也能让五爷不知道,哪想这当口爷回来了,您说小的这不是倒楣嘛。这人还真不能做背主,这不,就遭天谴了。”白福跪在地上,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
“你还是先起来,放心,你家五爷离不开你的。”展昭清楚白玉堂和白福主仆间的情意,除非白福有胆子把白玉堂的脑袋往水里按,不然白玉堂绝对不会赶他。
“展爷,小的也离不开五爷,只能求您费心劳神,帮小的渡过这一关。”白福爬起身,跟在展昭身边,“展爷,小的去给您泡壶茶如何?”
“这不是白玉堂身边的白福小子吗?这么着,跑到展大人身边献殷勤,被白玉堂赶出来了?”路过的赵虎正巧看到这一幕,打趣起来。
“这不是赵爷,您老一向可好?”白福立刻拱手作揖。
“臭小子,你是问我牙好不好吧,告诉你,你赵爷我吃什么都没问题。小子,你不是一直做狗腿做的很顺溜,怎么被赶出来了?”
“赵虎兄弟,过来坐。”展昭招呼他坐在石凳上,这嘴上没把的愣头青再说下去,不是被白福这滑头小子耍,就是被白玉堂教训。“有什么事吗?”
“展大人,我们兄弟几个能有什么事情麻烦你,就是过来问问今晚有时间没,大人可有段时间没和兄弟几个喝酒了。”赵虎哈哈一笑,又对白福道:“小子,你要是真被赶出来也不紧,我前几日听说吴府要找几个机灵可靠的小厮,就凭你小子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死人都能说活,肯定没问题。”
“赵爷,您别拿小子开心啊。小的自知福薄,所以才叫‘白福’,这要是到了吴府,小的不就成了‘无福’,到底还是‘白福’更好一些,多少还能有点福。”
“你这猴,浑身上下也就这张嘴还有些用处。”
展昭听着他俩插科打诨,也忍不住笑起来。细细想来,这些日子为了避白玉堂,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务上,也的确和赵虎四个兄弟疏远了些。他心里暗暗叹气,对白玉堂他有太多无奈,他有成千上万条理由可以回绝白玉堂,但他知道,白玉堂绝非拒绝便会止步的人。另一方面,展昭头疼,他不见白玉堂,白玉堂没少乱撒气,开封府不知被他“无意”弄坏了多少东西,激的公孙先生往刑部大牢跑的更勤,美名曰:练习针灸。
白玉堂。他在心里上反反复复体味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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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华倒是爽快,痛痛快快把画送到展昭面前,笑吟吟道:“展大哥,我只是好奇,小五哥藏的一点不露。”同时央求他:“展大哥,小五哥在宅子里闹个鸡飞狗跳,这画……”
最终,白玉堂看到拿着画的展昭,相顾无言。
“泽琰……”展昭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
白玉堂打断他:“是丁丫头求你来的?哼,自个闯了祸就找你顶缸,白福那小子呢?敢做就别跑。”白玉堂紧锁着眉头,目光一直停留在展昭身上。
“你生那么大的气,他们敢见你么?泽琰,这幅画对你而言再珍贵,也不用再气了,丁姑娘只是借去看看,白福……那小子现在正躲在开封府,等你消气呢。”展昭将画递过去。
“你知道五爷我为什么生气,不全是因为画,你心知肚明,烂猫。”白玉堂接过画,“别说令爷更气的话。”
“泽琰,有些话必须说。那日你说……”
“猫儿,如果你要说‘你我皆为男子’、‘世俗不容’、‘他人如何看待你我’之类的言语就算了,更不要提及我的兄嫂和香火延续,除此之外,你想说什么都可以。”白玉堂心里暗道,看你这只猫还能怎么喵。
展昭一窒,心里生出微微怒意。“那展某无话可说。泽琰,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心想,就能够事成,很多事,展某自认无能力办到。千万不要以为只有你才……难受。”
本来听他那么讲,白玉堂的心头火越升越高,待听到他最后一句,那把火霎时熄灭。这猫向来喜欢把事往自己身上揽,又喜欢凡事放在心里,一个人左思右想。“与其两个人都难受,不如畅快……”
“长痛不如短痛,泽琰,你向来是个聪明人。”展昭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正因为我是个聪明人,所以我才知道,这一痛要痛上一辈子。猫儿,记得我对你说过这幅画的故事,一步走错……”
“一步走错步步错,所以我们不能走错。泽琰,与你我而言,这幅画只是一幅画,它里面的深意与你我无关,那个故事对我们而言只能是故事,而且与我们不同。不要明知道不对,却非要撞南墙?”展昭长长叹息,人世间万般无奈,多少不如意。他想,若是白玉堂什么都不曾做不曾说,两人能否像以前一样相处,而非现在,更多隔阂。
白玉堂低头,紧锁眉头,缄默片刻,才低声道:“天日渐寒凉,你多保重身体。”
一句话,说的展昭半日无言。殷殷关切,他从来都知道,也知道要拒绝如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