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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反派不伺候,谁爱舔谁舔 ...

  •   梁昱宸接到太后急召的消息时,正斜靠在王府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只青瓷酒盏,杯中梨花白的酒香袅袅升起,混着窗外吹来的淡淡桂花香,让他眯着眼睛哼起了小调。外头秋风渐起,院子里的银杏树叶子黄得像洒了一地碎金,风一刮,满院子沙沙作响,像在给他伴奏。接到消息那一刻,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里的酒盏差点没拿稳,心想:这剧情怎么又往原书的老路上拐了?太后病了?书里沈清婉那白莲花可没少用这招,每次原主想进宫,她就装病撒娇,愣是把原主拖得连亲娘的面都见不上,害得太后和原主生分,全便宜了男主梁昱景那四哥。

      “哼,这回我可不上当。”梁昱宸冷笑一声,把酒盏往矮几上一搁,起身拍了拍身上那件月白锦袍,袍角绣着几枝墨竹,随风轻晃,显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风流倜傥。他回头对萧然说:“走,换朝服,进宫瞧瞧去。”心里却暗自嘀咕:太后这病来得太巧,上次在慈宁宫扇了沈清婉两巴掌,太后还乐呵呵的,八成又是那女人搞鬼,想借太后套他回去当舔狗。

      换上朝服时,梁昱宸站在铜镜前打量自己——深紫色的蟒袍,金线勾勒出云纹,腰间系着块羊脂玉佩,叮当作响。他摸了摸下巴,心想:这模样搁现代也能混个流量小生,干嘛非在这儿给沈清婉当备胎?萧然在一旁伺候,递上顶嵌珠宝的乌纱帽,憨憨地笑:“王爷,您这身可真俊,连我都看呆了。”

      “少拍马屁。”梁昱宸接过帽子戴上,带着萧然坐上轿子。轿子四角挂着青色帷幔,外头秋阳洒下来,透过帷幔缝隙在地上投出斑驳光影,晃得他眼皮直跳。一路颠簸,他靠在软垫上,闻着轿子里淡淡的檀香味,脑子里全是盘算:得赶紧把赐婚这破事儿解决了,不然沈清婉那对父女还指不定怎么恶心他。

      轿子停在宫门口,梁昱宸跳下来,脚下踩着青石板,抬头一看,宫墙红得刺眼,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像在炫耀皇家的阔气。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朝服的下摆随风荡起,萧然紧跟在后,手按着腰间的短剑,眼神警惕得像只护主的小狼狗。一路穿过长长的宫道,两旁桂树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瓣被风卷着飘下来,落在梁昱宸肩头,他随手拂掉,心里却有点犯嘀咕:太后要是真病了,他这趟得怎么演?

      进了慈宁宫,殿内的暖香扑鼻而来,檀木雕花屏风后,太后靠在软榻上,身披一件绣凤凰的绛红披风,手里端着盏鎏金茶盏,青瓷盏里茶叶浮沉,热气氤氲。她脸色红润,眼角带笑,哪儿有半点病态?榻旁摆着个紫檀小几,上头放着几碟点心,芙蓉糕还冒着热气,显然刚出炉没多久。伺候的老嬷嬷见他来了,忙迎上来,笑得满脸褶子:“王爷,太后今儿精神好得很,等您好一会儿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梁昱宸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抬头偷瞄太后,见她气色好得跟敷了三层面膜似的,顿时松了口气,嘴角一勾,调侃道:“母后,您这病得可真及时啊,儿臣还以为您真被沈清婉那丫头气着了呢。”

      太后一听,放下茶盏,嗔了他一眼,手里的鎏金团扇轻轻一挥,扇面上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你这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母后哪儿病了?不过是想见见你罢了。你以前整天围着那沈家丫头转,连宫里都不肯多来,母后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今儿装个病,果然把你召来了。”

      梁昱宸哈哈一笑,顺势往太后旁边的小凳子上一坐,凳子铺着厚厚的锦垫,坐下去软乎乎的。他随手从几上抓了块芙蓉糕,咬了一口,甜香满口,边嚼边说:“母后,您这计策高明啊。不过儿臣以前是脑子进水,才整天跟在沈清婉屁股后面当狗腿子。现在清醒了,觉得那女人跟街边卖的烂白菜似的,没啥稀罕的。”

      太后被他逗得乐不可支,笑声清脆,拍了拍他的手,手上的玉镯叮咚作响:“瞧你这张嘴,上次在殿里扇她那两巴掌,母后瞧着可解气得很。以前你对她百依百顺,母后还担心你是真被她迷了心窍,才没直接收回赐婚。这回召你来,就是想问问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昱宸一听,糕也不吃了,赶紧咽下去,坐直身子正色道:“母后,儿臣实话实说,沈清婉那女人,儿臣是打心底瞧不上。她心机深,脾气臭,还一门心思扑在四哥身上,儿臣就是眼瞎也不会娶她。赐婚这事儿,您要是不收回,儿臣宁愿剃了头去当和尚,也绝不伺候她!”他说得斩钉截铁,眼里闪着光,心里却暗自得意:这态度够硬吧?太后总该信他了吧?

      太后听完,愣了愣,随即笑得眼角起了褶子,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好,好,宸儿总算长大了,知道挑拣了。母后就喜欢你这硬气的模样。那赐婚的事儿,回头母后找个由头推了就是,别让你这小王爷真跑去当和尚,哈哈!”她笑得爽朗,手里的团扇一晃一晃,显然心情好得不得了。

      梁昱宸松了口气,陪着太后又聊了会儿家常,见她兴致高,他顺手拿了块蜜饯塞嘴里,甜得他眯起了眼,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太后比书里写的还护犊子,只要他不犯傻,太后就是他最大的靠山。沈清婉那对父女还指望他回头跪舔?做梦去吧!

      从慈宁宫出来,天色已近黄昏,宫外的天空染上一层橘红,远处云霞翻滚,像泼了桶颜料。梁昱宸心情大好,决定顺道去东市转转,瞧瞧能不能撞见那个穷书生顾墨寒。他带着萧然上了轿子,帷幔被风吹得微微掀起,露出外头街景——路边摊贩吆喝不断,烤栗子的香气混着糖葫芦的甜味飘进来,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轿子刚到东市最热闹的珠宝街,梁昱宸还没下轿,就听见前面一阵吵闹,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哭声。街边店铺挂着红灯笼,灯火摇曳,人群熙熙攘攘,像煮沸的粥。他挑眉,带着萧然挤过去一看,嚯,熟人扎堆!人群中央站着沈清婉,一身鹅黄锦裙,裙摆绣着繁复的花枝,手里捏着一支鎏金镶玉的簪子,正指着一个少女破口大骂。那少女是梁宸昱的堂妹,永安郡主梁昱妍,穿着身素净的浅蓝罗裙,身形娇小,脸上却满是委屈,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一个破落户郡主,也配跟我抢这支簪子?”沈清婉尖声喊道,眼底满是得意,手里的簪子在灯火下闪着寒光,“你爹那点俸禄够干什么?拿什么跟我比?识相的就滚远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她声音尖得像根针,刺得周围人都皱起了眉。

      梁昱妍咬着唇,纤细的手指攥着衣角,指节发白,旁边的丫鬟小翠看不过去,上前怯生生地说:“我家郡主只是想看看簪子,又没说要抢……”话没说完,沈清婉身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奶妈冲上来,穿着灰布短袄,满脸横肉,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打在小翠脸上,把她打得摔在地上,捂着脸哭得像只受惊的小猫。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管。沈清婉见状,笑得更嚣张了,手里的簪子一晃一晃:“一个下贱丫头也敢跟我顶嘴?打你都是轻的!”她转头看向梁昱妍,冷哼道,“你这郡主还是回你那破院子绣花去吧,别在这儿碍眼。”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脸上胭脂抹得厚,灯光一照,像个跳梁小丑。

      梁昱妍攥紧了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裙摆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却碍于身份不敢还口,正打算带着小翠灰溜溜地走。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哟,沈小姐这威风,真是吓死人了啊。”声音低沉,带着点戏谑,像秋风扫过落叶,清清冷冷却又抓人耳朵。

      沈清婉一愣,回头一看,梁昱宸正带着萧然慢悠悠地走过来,紫色蟒袍在灯火下泛着暗光,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他脸上挂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底却冷得像结了霜。沈清婉顿时眼睛一亮,心想:这舔狗来得正好!上次在太后面前丢了脸,今儿有他在,定能帮她撑腰。她立刻收起嚣张,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手里的簪子轻轻一晃,柔声道:“王爷,您来得正好,这郡主仗着身份欺负我,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梁昱宸差点没笑出声,沈清婉这女人是真会给自己加戏啊。他瞥了眼梁昱妍,见她低着头,瘦小的身影在人群里显得孤零零的,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他可是反派,不是圣母,家里人被欺负了还能忍?他冷笑一声,走到沈清婉面前,慢悠悠地说:“沈小姐,你说我堂妹欺负你?那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欺负你的?是用眼神瞪你了,还是拿头发甩你了?”他声音懒散,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直戳得沈清婉脸上的胭脂都白了几分。

      沈清婉被他噎得一愣,随即指着地上的小翠,强撑着说:“她丫鬟对我出言不逊,我奶妈教训她两下怎么了?王爷,您以前不是最疼我的吗,今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她故意挤出两滴眼泪,眼眶红红的,试图唤起梁宸昱的“旧情”。

      “疼你?”梁昱宸嗤笑,嘴角一撇,转头对萧然说:“萧然,沈小姐的奶妈打了人,你说该怎么办?”他语气轻飘飘的,手却随意地搭在腰间玉佩上,指尖轻轻敲着,像在敲沈清婉的命门。

      萧然咧嘴一笑,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那奶妈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震得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奶妈踉跄两步,捂着脸懵了,满脸横肉抖得像块摔烂的豆腐。萧然拍拍手,憨声道:“王爷,打人的就得这么教训,公平得很。”

      梁昱宸点点头,慢悠悠地说:“不错。不过这奶妈胆子不小,敢在光天化日下羞辱皇室成员,依我看,教训一下不够。萧然,把她绑了,送府衙去,就说她以刁奴之身辱骂郡主,按律下狱!”他声音冷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杀气,紫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冷面王爷。

      “王爷!”沈清婉急了,顾不上装柔弱,尖声喊道,手里的簪子差点掉地上,“你凭什么抓我的人?她不过是个下人,你至于吗?”她气得胸口起伏,锦裙上的花枝都跟着抖,像朵被踩扁的牡丹。

      “至于。”梁昱宸冷冷地扫她一眼,眼神像刀子划过,“沈清婉,你当街羞辱我堂妹,还纵奴行凶,本王没连你一块儿抓进去,已经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了。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王让你也去府衙喝两天茶?”他语气森然,周身气势一变,周围的灯火都仿佛暗了几分。

      沈清婉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不敢还嘴。那奶妈早就吓得瘫在地上,满脸横肉淌着冷汗,被萧然叫来的侍卫绑了,拖着就往府衙走,灰布短袄蹭得满是泥。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窃窃私语传开,有人夸小王爷硬气,有人感叹沈尚书这回踢到铁板了。

      梁昱宸懒得再看沈清婉那张肿得像猪头的脸,转身走到梁昱妍身边,低头一看,她眼泪汪汪的,浅蓝罗裙被踩脏了一角,像朵被雨打蔫的小花。他放软了声音:“堂妹,别怕,有我在,谁敢欺负你?”语气里带着点宠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梁昱妍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哽咽道:“堂哥,我……我还以为你也看不上我呢。”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纤细的手指攥着衣角,眼底满是委屈和不敢置信。

      “胡说。”梁昱宸皱眉,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语气坚定,“你是本王的妹子,谁敢说你破落户,本王第一个不饶他。走,堂哥带你去买簪子,想挑哪支挑哪支,账算我的!”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紫袍下的身影在灯火中拉得修长,像个护短的大哥。

      梁昱妍破涕为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罗裙随着步伐轻晃,像朵重新绽开的小花。沈清婉站在原地,气得牙痒痒,手里的簪子攥得指节发白,眼睁睁看着梁宸昱带着梁昱妍走进旁边的首饰店,挑了支碧玺花簪给她戴上。她咬牙暗道:“梁宸昱,你等着,这仇我非报不可!”心里却隐隐不安,总觉得这男人变得太快,像换了个人似的。

      梁昱宸可没空搭理她的小心思,他带着梁昱妍买了簪子,又顺道在街边酒肆吃了顿饭。桌上的烤鸡冒着油光,热气腾腾,配上一壶温好的梨花白,他吃得满嘴流油,心情好得不得了。回王府的路上,他靠在轿子里,帷幔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外头街灯渐熄,月光洒下来,照得青石板泛着冷光。他眯着眼睛想:沈清婉这女人是真不长记性,不过也好,省得他费心思找机会收拾她。至于太后那边,赐婚估计是没戏了,他得赶紧趁热打铁,去会会霍明珠和顾墨寒,拉拢这俩未来的反派大佬才是正事儿!

      轿子晃晃悠悠往前走,梁昱宸嘴角一勾,手指轻敲着膝盖,暗道:“梁昱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月光透过帷幔缝隙落在他脸上,映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只蓄势待发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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