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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春色稠 ...

  •   "可算出来了!"南夫人红着眼圈一头扎进南尚书怀里,攥着他衣袖数落:"宫门都要下钥了,你们爷俩没一个叫人省心。"话里虽带着埋怨,语气里却尽是担心。

      南尚书安抚夫人的间隙,南逸尘瞥见秦知归手掌捏着的文书,挑眉问:"妥了?"

      "妥了!今日正式与季青临和离了!"秦知归将休书高高举起亮给大家看,杜若葡萄几个立时凑过了头来,周毅杵在远处长舒口气,周大娘也拍着心口连连道:"菩萨保佑,东家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慢着,你怎会在此?"秦知归眼尖的揪出人堆里的刘含玉:"你不是在陈郡么?"

      "我..."刘含玉难得面露羞涩之态,轻轻朝周毅站着的位置瞟了一眼。

      "??"秦知归顺着她目光瞧过去,周毅端着掌柜架子站得笔直,偏生那眼神自然的往刘含玉身上飘。她立时瞪圆了眼惊讶道:"你与我们周掌柜好上了?"

      "小声些!"刘含玉急得去捂她嘴,压低嗓子道:"你家周掌柜好不容易开了窍,低调!"

      "快说说,你们几时好上的?"秦知归拉着刘含玉往人群外走。刘含玉咬唇羞涩道:"他从陈郡启程回盛京那天...我便向他挑明了心意,而后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原是这般呀~"秦知归捂着嘴笑了起来,一旁王婶却有些拘束的凑了过来,开口要问季青临的情况,秦知归轻拍她手背:"人就在后头,婶子且宽心。"

      话音未落,宫门里走出个颀长的身影,大家忽地噤了声,唯有王婶忧心迎上去问:"大人可还好?"季青临眸光却掠过她肩头落在秦知归身上:"夫...南小姐,还能与你说几句话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秦知归笑着退后半步:"前尘往事都过去了,往后的路还长,望季大人早日释怀,多多珍重。"说罢,端端正正给他行了个礼,权当二人间的告别。

      前行的马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季青临的视线之中,贬黜叙州,状元郎亦是付出了代价,他转身望那巍峨宫门,喉间溢出两声低笑:"原是被状元郎着名头晃了眼,到底是个俗人。"来时孑然一身,如今被罢黜了,唯有家人一般的王婶还陪在身侧。

      "婶子,叙州贫苦,明日送你回越州老家吧。"

      "你婶子是那嫌贫爱富之人吗?"王婶哽咽道:"若连我都走了谁来照应你?回去了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夫人说得在理,日子还长着,总归能熬出头的。"

      天盛二十六年冬,名动京城的状元郎季青临被贬为叙州知府,敕令十年不得返京复职。荣宠至极的福安公主被贬为庶人,与她的孩子一起被永久圈禁江南。

      "福安公主用此生的荣华富贵,保住了周郎和孩儿的性命。"

      "那周郎倒也是真心待她,拿毕生积蓄在江南盘下座酒楼,听闻经营得风生水起。"

      "浮华褪去之时,方显真情可贵,想来公主也是看透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自由了!"

      推开书房的门,男人端坐在案前看书,开门掀起的风撩得烛火乱颤,忽明忽暗的映在他脸上,顾成渊缓缓抬头,眸中映出秦知归的身影。

      "要看看吗?"秦知归将那张薄薄的休书按在案头,顾成渊却连余光都未曾给它,幽冥暗卫早将消息递进王府,他自料定秦知归今夜必来。

      袖摆微扬,男人反手钳住秦知归的手腕,将人直直拽向身前。他未曾信过命运,直到与故人重逢,方觉是苍天怜惜,连带着在府里设了佛龛,晨昏供奉。

      "呀!"秦知归短促惊叫,回神时已被顾成渊箍进怀中,堪堪跌坐在他精壮有力的大腿上。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你便只属于我了,该我高兴才是。"顾成渊裹着佛堂檀香的吐息拂过秦知归耳际,声线沉得勾人,一手牢牢扣住她腰肢,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唔..."未及应声,下颌便被两指挑起,男人灵巧的舌尖一撬便叩开秦知归的齿关。

      抓着他结实的手臂,秦知归仰颈承迎他的亲吻,唇齿相接,汹涌欲念如它霸道的主人一般席卷而来,鼻息绞缠,细碎喘的息自她喉间溢出。

      "皎皎..."顾成渊半睁着眸子,向来冷冽的目光中翻涌着要将人吞吃入腹的炙热,没来由的乱了心神,只喃喃唤道:"殿下。"

      "可以么?"顾成渊垂首在秦知归唇间印下一吻,面上羞得同未经人事的少女般,轻轻点了点头,转瞬便被拦腰抱起,阔步朝榻间去。滚烫唇舌自眉心落下,寸寸禅食着秦知归的神志,她原本绵软的吐息渐乱作细喘,逐渐沉沦在独属于他的热烈之中。新月如钩悬帐外,照不穿锦衾春色稠。

       五年来盛满思念和爱意的炙热终被春水融尽,顾成渊沉溺至此,眼底赤红翻涌似要将自己的灵魂一并献上。秦知归小腹酸胀难当,只得一双玉臂紧紧勾在顾成渊的颈上,被吮得艳红的唇瓣微启,若溺水者攀着浮木,大口的喘息着求生。

      书房里的躁动直至东方既白方歇,秦知归力竭的蜷在顾成渊怀中睡去。男人手指轻挑起她耳畔发丝,似梦非梦,他忽将手掌探向榻边烛台,任火舌灼烧皮肉,待灼痛钻心反倒露出了一丝笑来,将怀中之人拢得更紧了些。

      翌日秦知归是被饿醒的,毕竟昨夜气力气消耗太大,睁眼便觉浑身酸软,不由得忆起了一夜荒唐。饶是房中只有她一人,也臊得耳尖泛红,慌忙将脸闷进了被褥中去。

      秦知归第二日是被饿醒的,毕竟昨晚体力消耗太大,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不由得又忆起了一夜荒唐,饶是房中只有自己一人,秦知归也顿觉面红耳赤,将脑袋埋进了被褥中去。

      窗外的日头已经照到了房顶,侍女巧儿端了水盆来看,只见榻中拱起一团,于是轻唤了声:"夫人。"

      秦知归闻声露出一双眼睛,巧儿见她转醒方推门进来:"夫人,殿下一早便入宫了,遣奴婢来伺候您梳洗。"巧儿垂首在榻前行礼,待抬眼看清帐中人的容貌,却猛地瞪大了眼睛,秦知归自然知道她在看什么,于是坐到了梳妆台前,通过铜镜的倒影看向巧儿道:"过来替我绾发。"

      "是。"巧儿攥着木梳的指尖发颤,秦知归偏头问:"你怎么了?"

      巧儿当自己触怒了主子,刚要屈膝告罪,却被女子一把扶了起来。她眼圈发红,仰头看着秦知归:"奴婢该死...只是夫人像极了奴婢旧主。"

      "原来如此。"秦知归笑了笑:"若是巧儿思念之人,把我当作她也未尝不可。"去传膳的路上,仍在发懵的巧儿忽然想到自己从未向新夫人报过名讳,她挠了挠头,许是殿下提过罢。

      天色渐晚,王府中烛光亮起,又补了一觉的秦知归这才悠悠转醒,睡眼朦胧间瞧见顾成渊正倚在自己身旁看书。

      "醒了?"合上书卷,顾成渊倾身吻在秦知归额间,而后向下含住了她的唇瓣辗转厮磨。"殿...殿下。"秦知归双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指腹隔着薄薄的里衣触到他炙热而紧实的肌肉上,一瞬间耳尖烧得通红。顾成渊喉间溢出轻笑,复又在那片绯色唇瓣轻啄两下,这才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放开。

      "殿下变了。"秦知归拽过被褥遮住涨红的脸,只有一双氲着水汽的眸子露了出来,小声嘟囔着:"从前不会这般..."

      顾成渊侧身支着脑袋,指尖不紧不慢的给秦知归理着额前乱发,抬眼问道:"哪儿变了?"

      "反正...就是和从前不同了。"秦知归眼神游移着嘟囔,顾成渊眼底笑意漫开,手掌贴上她发烫的面颊轻轻拧了拧:"皎皎不妨说得具体些。"

      "殿下!"秦知归攥住那只作乱的手,暗自腹诽五年前床笫之间他还有些少年的青涩莽撞,如今却只剩霸道。顾成渊却噙着笑认真问:"这便受不住了?"人视线缱绻相交,秦知归面上红得不能再红,顾成渊偏不打算轻易饶过她,凑近道:"我独守空房整整五年,皎皎说该怎么赔?"

      "这事...也得慢慢来。"秦知归打着商量,她此刻还觉得浑身酸软,若再折腾整宿怕是真要散架。无奈顾成渊食髓知味,眼中透出可怜像只讨食的大狗,哪里还有半分王爷威仪,逼得她只得颤巍巍竖起一根手指道:"不许再多..."。

      窗外明月高悬,夜风好似要将这经年的思念传得更远,白墨领着暗卫们恨不得变成真的木头,望天长叹道:"今夜这天色...是挺黑的。"

      到底顾虑着秦知归的身体,顾成渊将人揽在怀中温存,秦知归却忽然想起了霍堃岐被下狱之事,开口问:“霍将军眼下怎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春色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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