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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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
咖啡机发出哮喘般的嗡鸣，肖凌正试图用搅拌棒把橘子皮捅进下水道。
“总监要的报表。”实习生探进半个身子，怀里抱着文件袋，“范组长说您咖啡喝太多伤胃。”
肖凌吸着鼻涕打喷嚏，“告诉范组长，我的工伤险受益人……”
"受益人在这呢。"范琪从门后闪出，纸袋轻巧地落在文件堆成的危楼上，"咖啡换成小米粥，附赠某人高中传过的纸条——"她抽出张皱巴的便利贴，清了下嗓子念道：“再喝冰的就把你保温杯焊死在讲台上。”
肖凌差点打翻瓷碗："现在流行用文物威胁上司？"她猛灌一口热粥，烫得从转椅上弹起，头顶呆毛又炸起凌乱的弧度。
落地窗外飘起细雨，范琪看着她的样子轻笑，忽然抽走她手里的钢笔，笔尖在便签纸上画了只龇牙的简笔画："像不像你训哭实习生时的表情？"
"你偷窥我？"
“是肖总监的眉毛会说话。”范琪用钢笔戳了戳她手背，"你今天的口红比上周艳了1个色号。眼影晕染半径扩大……"
“停！”肖凌用筷子尖把小米粥转出旋涡，“能不能停止你的微表情分析？”
便利店
微波炉旋转的橙光里，范琪正在给关东煮编队。"萝卜要泡汤三分钟，鸡蛋必须戳五个透气孔。"她拿竹签给鱼豆腐画笑脸，"和你当年在操场用树枝戳蚂蚁窝的手法一样专业。"
肖凌的筷子尖悬在半空："能不能停止你的考古行为？"
"遵命。"范琪突然用海带结在她碗里摆出爱心，"现在开启未来学研究——猜猜我把溏心蛋藏哪了？"
肖凌的筷子悬在半空，汤汁滴在范琪手背。对方却就着她的手咬走半块萝卜：“烫伤险受益人也可以写我。”
便利店冷柜前，肖凌正对着一排酸奶进行眼神杀。范琪突然把手塞进她后颈："别挑了，第三排益生菌正在绝食抗议。"
"你怎么……"
"你每次选超过三十秒，就会用鞋跟碾购物车轱辘。"范琪模仿她碾空气的动作，"保洁阿姨以为你在跳踢踏舞。"
肖凌的耳尖在冷藏柜冷气里泛红，范琪忽然凑近她耳畔。"其实我想买的是……"伸手越过她肩膀，带着体温的草莓盒贴上她脸颊："这个吧，毕竟……”指尖轻点她唇角，"某人吃完总会变成小花猫。"
范琪把草莓盒放进购物车，指尖在金属把手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你对我不会也有选择困难症吧，肖总监？"
购物车轮卡进地砖缝，肖凌的手还僵在冷柜玻璃上："什……什么？"
"酸奶要犹豫三十秒——"范琪把她的手按进自己手心，"那选我要多久？"冷柜白雾在她睫毛上凝成细珠，"友情提示，我的保质期可比酸奶长。"
肖凌感受到自己冰掉的手指在她掌心里融化，多年养成的回避习惯好像也在这一刻化作尘埃。
收银台的扫描枪"嘀"声响起时，肖凌才发现购物车里多了盒橘子软糖。范琪正把找零硬币叠成小塔："刚才的问题——"
"答案在小票背面。"肖凌抓过塑料袋就走，飘落的收银条上，有人用口红画了个歪歪的对勾。
雨中归途
雨丝斜斜切过路灯时，肖凌发现范琪的伞总往她这边倾斜。她将伞柄往左推了半寸："你头顶在滴水。"
"这是最新研发的护发精华。"范琪甩了甩发梢，"便利店特供，雨水混合关东煮蒸汽配方。"
路过积水的报刊亭时，范琪突然驻足："你鞋带......"
"我自己会系！"肖凌猛地蹲下，后脑勺撞上范琪的下巴。
两人痛呼声中，伞柄滚进积水洼。范琪捂着下巴闷笑："我想说你鞋带上的反光条挺好看。"
肖凌盯着水面倒影里交叠的身影，忽然发现范琪的皮鞋尖正轻轻勾着她帆布鞋边缘，这个动作让雨声突然变得粘稠。
范琪捡起伞，"今年夏天，我们去海边吧。"
“今年……”肖凌的话被范琪的语速憋回去，“你又抢我……”
“那你重新说一遍。”范琪眨掉睫毛上的雨珠，"顺便验证下，雨水能不能腌出酸味情书。"
公寓
门锁发出年迈的呻吟，范琪弯腰研究锁孔，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道窄窄的月牙白："这锁该退休了，建议聘个椰子当门卫。"
"椰子会嫌我家太杂乱。"肖凌踢开玄关的快递盒，里面滚出半包过期糖果。
范琪的皮鞋精准踩住试图潜逃的蟑螂："看来你家小强也兼职家政。"她顺手把大衣挂在歪斜的衣帽架上，"毕竟肖总的精力都用在数蚂蚁上了。"
暖光灯下，肖凌看着范琪把衬衫袖口卷起三层褶皱，和她高中时挽校服袖子的方式分毫不差。厨房里，范琪正对着双开门冰箱惊叹："你这十年靠过期食物活下来的？"
范琪开始收拾房间的时候，用被子把肖凌绑在沙发上，“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这次不跟你计较。”她晃着从冷冻层翻出的冰格："这些冻玫瑰花瓣……"
"泡茶用的。"肖凌抢过冰格，六朵干瘪的玫瑰粘在冰块里像标本。
"我以为要演《冰雪奇缘》。"范琪用汤匙敲响玻璃杯，"安娜殿下，能赏脸尝尝我的特调吗？"
肖凌盯着杯中旋转的橙子与肉桂棒，热气模糊了范琪的轮廓："你往红茶里加洗洁精了？"
“放了茴香和姜。”范琪舔了舔嘴角，“我帮你试过毒了，味道不错。”
浴室传来吹风机轰鸣时，肖凌正对着文件柜上的磁贴发呆。范琪不知何时凑过来，带着潮湿的柑橘香："这个北极熊磁铁……"
"超市满赠的。"
"我说的是便签。"范琪揭下粉色便签纸，上面是她龙飞凤舞的字迹：【周三喂流浪猫，周四修锁，周五扑倒范琪】，最后四个字被涂改成【买葱】。
暖风机吹起肖凌的刘海，范琪的指尖掠过她眉骨："建议周五改成'被范琪绑架去水族馆'。"
肖凌的耳尖在暖气中泛红，窗外忽然炸响烟花。范琪的侧脸被映成蓝紫色，"许个愿望？"
"世界和平。"
“老派。”范琪捏住她的脸颊，"我的愿望是……"
防盗门突然被拍响，外卖员喊着，"螺蛳粉到了！"。肖凌转身太猛崴了脚，与俯身扶她的范琪跌作一团。她大喊一声，“放门口。”吻落下去时带着颤抖。
"恭喜，"范琪对着玄关镜比划侧颈红痕，"你创造了最新高定系列——《肖总监的歉意》。"
零点整，范琪穿上大衣迈向门口。肖凌蜷在沙发里露出眼睛：“你确定要这个点……”
“装备齐全。”范琪晃了晃防狼喷雾，“辣椒水配方，肖总监要试试吗？"
她把润喉片丢给肖凌，“住你这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尾音消失在门后。肖凌低头看润喉糖，药盒上画着橘子，背面铅笔字还晕着水痕：【抓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