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霜刃：长安替命劫》》彼岸希诺

5、雨夜破庙

　　雨势越来越大，我和裴昀不得不躲进路边的破庙。庙内蛛网密布，神像斑驳，却意外地干燥。裴昀在角落里找到些干柴，生起一堆火。
　　"把披风脱了。"他头也不抬地说，"会着凉。"
　　我这才发现他的官服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轮廓。我别过脸，假装整理披风："大人也把外衣脱了吧。"
　　他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脱下外袍。火光映照下，他肩头的伤痕若隐若现。我忍不住问："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他沉默片刻："查案时留下的。"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正是我们从鬼市带回来的那枚。火光跳动，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大人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我试探着问。
　　他眼神一暗："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我愣住了。他继续说："十年前，我父亲奉命调查一桩大案，却突然暴毙。这枚玉佩，是他最后留下的线索。"
　　我看着他紧抿的唇角，忽然明白了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案子。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查明真相。
　　"大人..."我轻声说，"我会帮你。"
　　他转头看我，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为什么？"
　　"因为..."我笑了笑，"我也想混个从九品录事当当。"
　　他难得地勾起唇角："你倒是执着。"
　　外面的雨声渐小，庙内却愈发温暖。我靠在柱子上，看着跳动的火焰，不知不觉睡意袭来。
　　朦胧中，我感觉有人轻轻将披风盖在我身上。我微微睁眼，看见裴昀近在咫尺的侧脸。他睫毛很长，在火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大人..."我迷迷糊糊地唤他。
　　"睡吧。"他的声音很轻，"我守着你。"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鸟鸣声惊醒的。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裴昀的外袍，而他正站在庙门口，望着远处的晨光。
　　"大人。"我起身，"我们该回城了。"
　　他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温小棠，你可知道这案子背后牵扯多大？"
　　我整理着衣襟："再大也要查下去，不是吗？"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若是...会危及性命呢？"
　　我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那大人可要好好保护我这个得力助手。"
　　他沉默片刻，突然说："叫我裴昀。"
　　我一愣，转头看他。晨光中，他的侧脸柔和了许多："私下里，可以叫我裴昀。"
　　我心跳漏了一拍，故作轻松地说："那裴大人可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他轻笑一声："好。"
　　回城的路上，我们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夜的事。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刚到司天监，就见监正急匆匆迎上来："裴少卿，出事了！太子殿下昨夜遇刺！"
　　我和裴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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