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霜刃：长安替命劫》》彼岸希诺

4、夜探鬼市

　　长安城的夜色被细雨笼罩，我披着裴昀的玄色披风，跟在他身后穿过幽深的巷子。他的背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腰间蹀躞带上的银星泛着冷光。

　　"大人。"我小声唤他，"我们这是要去哪？"

　　"鬼市。"他头也不回，"查冰蚕蛊的源头。"

　　我裹紧披风，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苦的沉水香。这味道让我想起那日在大理寺，他挡在我面前时的背影。

　　鬼市位于西市地下，入口是一间不起眼的药铺。掌柜见是裴昀，立刻躬身引路。穿过暗门，眼前豁然开朗——灯火通明的长街上，各色人等穿梭其间，叫卖声此起彼伏。

　　"跟紧我。"裴昀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掌温热，与平日冷峻的外表截然不同。我心跳漏了一拍，任由他拉着我在人群中穿行。

　　"大人常来这种地方？"我试图掩饰内心的悸动。

　　"查案需要。"他简短回答，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突然，他拉着我闪进一条暗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墙上。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清他眼尾那颗泪痣。

　　"别动。"他低声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屏住呼吸，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巷子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他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却迟迟没有松开我。我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雨丝从屋檐滴落，在他肩头晕开深色的水渍。

　　"大人..."我轻声唤他。

　　他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抱歉。"

　　我整理着披风，掩饰内心的失落："无妨，查案要紧。"

　　他沉默片刻，突然说："你今日在殿上...很勇敢。"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夸我："大人是在担心我？"

　　"本官只是..."他别过脸，"不想司天监失去一个得力助手。"

　　我忍不住笑了："那大人可要好好保护我这个得力助手。"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走吧，前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那是一间卖西域奇珍的铺子，店主是个独眼胡商。裴昀上前交涉，我则假装挑选货物，实则暗中观察。

　　突然，我在一堆玉器中发现了熟悉的纹路——与皇帝那枚玉珏一模一样的玉佩！我正要伸手去拿，却被裴昀拦住。

　　"别碰。"他低声说，"有机关。"

　　我这才注意到玉佩周围若有若无的银丝。他取出特制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玉佩取下。就在这时，店主突然暴起，袖中寒光一闪！

　　"小心！"我一把推开裴昀，同时掷出袖中银针。店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

　　裴昀扶住我，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你..."

　　我摆摆手："我没事。倒是大人，以后可要记得还我这个人情。"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好。"

　　回程的路上，雨势渐大。他将披风往我这边偏了偏，自己半边身子都淋湿了。我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冷面少卿，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