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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戏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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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新来了个戏班子,班主姓苏,生得眉目如画,唱腔婉转似黄莺。
我蹲在后台看他描眉,忍不住打趣:"苏班主这妆面,比平康坊的姑娘还精致。"
他执笔的手顿了顿,眼尾扫过一抹朱砂:"温姑娘说笑了。"
裴昀掀帘进来时,正撞见苏班主为我簪花。他冷着脸将花摘下:"戏子无义。"
苏班主轻笑:"裴大人这话,倒像在说自个儿。"
我嗅到火药味,忙打圆场:"今日唱什么戏?"
"《金蝉记》。"苏班主转身取来戏本,"讲的是永徽年间,一只金蝉引发的血案。"
我翻看戏本的手微微发颤——这分明是阿爹绝笔信中的故事!
戏台上锣鼓喧天,苏班主扮的金蝉精翩然起舞。我数着他袖中飞出的金箔,忽然发现每片上都錾着"永徽四年"。
"大人,"我扯了扯裴昀的衣袖,"您看那金箔..."
话音未落,戏台突然坍塌。苏班主从废墟中爬出,脸上妆容未花:"温姑娘,可还记得这出戏?"
我猛然想起,儿时阿娘常哼的戏文,正是这《金蝉记》!
裴昀的剑已出鞘:"你是何人?"
苏班主轻笑,撕下面皮露出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我是你姐姐啊,小棠。"
我:"......"
更漏滴到子时,我站在司天监的梧桐树下,看着满地金箔发呆。裴昀递来碗姜汤,腰间丑香囊晃来晃去。
"大人,"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您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
这时,柳明修匆匆赶来,竹青长衫上沾满朱砂:"小棠,你没事吧?
我正要回答,忽见苏班主站在远处朝我挥手。
月光下,他的脸又变成了阿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