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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那人像个怅鬼一样缠着何安南和沈音不肯收手,软剑在他手上舞动着,十分狡猾的从他们的攻击当中脱身。
      “小朋友们,练习不够充分啊。”那琴师用着足以魅惑人心的声音道。
      “又不是我做的,你哪只眼见到我杀人了。”
      “少废话!小五!”沈音怒道。
      何安南乘机刺向那琴师的脖颈,谁知那琴师的身体那样柔软,竟然转出来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躲开了何安南的刀刃,那人还不忘吹口哨,倒下的舞姬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他们进行了攻击。
      何安南几乎要被击退,他白皙的脸颊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眼皮越来越沉重。
      “铮——铮——”的声音几乎要将他的大脑撕裂,这种声音简直在摧毁他的意志,那男人不只在与沈音斗争,似乎还发现了他耳朵上的缺陷,潜移默化之间已经对他的耳朵进行了进攻。
      “当啷——”一声,廿一一下子掉在地上,何安南被一掌推到墙上,他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腥甜的血。
      沈音被那男人完全纠缠住,软剑突然之间被伸长,却只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血线,血珠不断的往外冒。
      “何必呢,沈音,你和我难道不是同类吗?”

      何安南几次挣扎想站起来,胸口处的疼痛实在让他难以为继,耳鸣让他整个脑子变得不清楚,面前沈音和那男人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极力抬起手去抓住廿一的刀柄......

      白新烨踹开包间的房门,里面的人拿着长剑正在要挟着他们将所有的财物全部交出来,白新烨立即将长刀刺出,那人背后长眼了一般,手腕一转便与白新烨的长刀撞上。
      “当啷————”
      白新烨几乎是全部以蛮力与他对抗,那人的手腕被震得生疼,白新烨将他逼到墙角。
      “你是什么人?!”
      “奇山派,孙谦。”那人咬着牙与他对抗,手上和脖颈上的青筋几乎都要爆出,他没有足够的力气,电光火石之间,白新烨抬起刀冲着他的脖颈砍去,血液一下子冲到他的脸颊上,白新烨将那几个被要挟的百姓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自己便往另一个屋子去了。
      毛子青在五层处,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天空中划了几下,一个成熟的法阵便成型了,没有犹豫的时间。
      “轰——”
      五层的百姓全部静止下来,小刀被甩出,当即穿进了一身玄衣的人的后心,毛子青抬起手,刀尖便从他的后心处退了出来,回到了毛子青的手上。

      梁慕春在何安南面前站定,将廿一送到他的手中,何安南的眼神已经有些散了,梁慕春的样子在他的面前逐渐清晰了起来,耳鸣声几乎让他脱离现实,吵得他脑袋生疼......他的手腕被攥紧,梁慕春扶着他的肩膀强迫他站起来,胸口处的剧痛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站直,梁慕春的手是冰凉有力的,他将手掌贴在何安南的后心口处,胸骨处的痛苦逐渐得到缓解,何安南知道那是暂时的,不过他没有时间犹豫,他站定后稳了稳心神攥紧了廿一,朝着那琴师挥去了。
      那琴师此时将指甲嵌进沈音的肩胛骨处,那人的手劲极大,戳破了沈音的皮肉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骨片不在你这里。”那琴师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满,终于肯大发慈悲的将手拿开,沈音的肩膀处的血液洇了出来,染红了素色的衣裳,那琴师感受到了几分惋惜,顺手将沈音扔到了舞台上,沈音与那些舞姬倒在一起,如同血海当中的唯一一朵白花......
      那琴师的情绪失控了一般,软剑被他丢在地上,他抓住自己的头。
      突然——
      廿一穿过他的胸腹,是何安南,何安南不顾手腕上的疼痛,紧攥的手松开成掌,将廿一从他的胸腹处推了出去,那琴师吐出一口血,面上却还是笑着的,廿一被钉在琴师背后的墙壁上,那琴师在地上晃荡了几下,终于放荡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小朋友,我们下次再见。”
      何安南没有时间听他讲这些,不过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句话并不是对着他讲的,他急匆匆地跑到沈音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沈音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借着何安南手臂的力量站了起来,他们两人踏过整个舞台的尸体,朝着梁慕春的方向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琴师带着身上的血洞踉跄着往前走,没走几步便跪倒在地上,他抬起染满了鲜血的手掌,却因为重伤实在难以为继,昏倒在地上便不动了。

      梁慕春手握廿一,此时正拿着个手帕将那刀柄上的血迹顺着花纹仔细擦拭干净,那样仔细的神情仿佛正在面对着一个瓷器一般。
      何安南的神情稍有复杂,他对沈音肩膀和脖颈上的伤十分担心,他甚至没有关注自己长刀的下落,立即帮助他做了简单的处理。他强忍着泪水抬起头,舞台上全是尸体,她们的生命便在那刻终结了,他总觉得她们不该是这样的命运的。
      梁慕春似乎在这样的时刻总是会出现,然后轻飘飘的离开,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能引起他情绪的波动,哪怕天都塌下来他都能毫无波澜的融入黑暗。
      何安南红着眼眶,与沈音互相搀扶着却发现那琴师不见了!
      醉仙楼大门的两重符咒还在,什么样的的人会这样神通广大将一个濒死之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楼上的动静不小,怕是正在进行一场恶战,他们二人顾不得其他的,拖着病体就要往楼上跑,梁慕春适时的过来,将干干净净的廿一递到何安南的手中,然后露出了个十分温和的微笑,何安南接过长刀,匆忙道谢后便和沈音急匆匆的往楼上去了,梁慕春的眼底倒映出二人的背影,那难得一见的温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慌不忙的抬腿上了几层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舞台上的尸体,琴师倒下的地方还有未干的血迹,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灵府的人将即将咽气的人带走了。

      毛子青、白新烨和闻顷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此时正站在林亦的身后,互相搀扶着。
      “弟子何安南见过长老。”
      “弟子沈音见过长老。”
      孙谦和一众身着玄色衣裳的人被一群陌生人架着不得动弹,何安南逐个观察,发现了一个头发斑白的人正在和林亦交谈,原来对面是奇山派的人,还有一拨人是灵府的人,他们一个劫财一个害命,两个门派的叛徒一拍即合选择了人流最大的醉仙楼动手。
      林亦皮笑肉不笑的与奇山派的人交谈,又约定好了有时间到对方的门派去拜访学习一番,双方点头同意之后对面的人便带着叛徒离开了,林亦带着一些奉天山的外门弟子来协助百姓和官员离开,林亦将拐杖往地上一点门口的两道符咒便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的客人头都要挤破的往门外走,醉仙楼内一片狼藉,血腥味一时半会儿都散不开,毛子青师兄弟五人一瞬之间卸下力气,身上的伤口开始叫嚣疼痛,沈音和何安南遇到的是最难缠的琴师,他并不是奇山派的人,何安南在林亦的只言片语当中了解到那琴师大概是“灵府”的人,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灵府是什么东西,他人生当中有两次看见“灵府”二字,一次是在书苑当中有所记载。
      “灵府亦正亦邪,灵骨下落不明......”
      那本书已经发黄发脆,何安南在奉天山上的时间几乎将书苑当中的书翻了个遍,唯有这本书在翻阅了一遍之后便消失不见,第二次就是在大西街上,他看见了具象化的灵府......
      “小五,想什么呢?长老叫你了。”毛子青提醒道。
      “是,长老。”
      何安南终于回过神,他的神情一瞬间的空白全部消失。
      “没什么,这次事发突然,其他门派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我便下山来看看你们五个,听闻你们进日在闻顷家中借宿,你们便好好休息,专心养伤,改日我会专程登门拜访。”林亦道。
      几人谢过长老之后经过允许便离开了,何安南迅速扫视了一遍一层,梁慕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是跟着客人们一起走了吧。”何安南心想。

      几人打开门,天竟然已经蒙蒙亮,几乎要露出鱼肚白,他们一夜没有回家,马思湘就站在闻府门口,她就站在闻府门口站了这样一宿,闻晨正在院子当中整理画像,急匆匆的交给了小厮让他们往告示上贴。
      几人见马思湘在门口焦急等待,立刻将身上所有的伤痛短时间内强行调节好,装得像是宿醉的人一般往府中走。
      “你去哪了?这是怎么搞的?阿音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到底发生什么了?阿顷你说话!你告诉娘,谁欺负你了?”
      马思湘来不及心疼他们师兄弟,一个一个检查身上的伤,扯过一个小厮让他加紧去找几个郎中过来。
      “娘,您冷静一些,别急,我们没事,只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已经处理好了。”闻顷语无伦次的说。
      “孩子们快进来,换身衣裳,郎中马上就到,你跟娘说谁欺负你们,娘去扒了他们的皮。”
      马思湘霸道一辈子,还从来没让闻顷受过这样的苦,脑子已经思考了无数种方法折磨欺负她儿子的人。
      “对了,娘,我们的先生也来了,说是要择日过来拜访您。”
      “先生”二字被闻顷咬的特别重,闻顷被马思湘从上到下的检查伤口,郎中说沈音和何安南的伤势较为严重,其他人擦伤比较严重,马思湘差人送别了郎中,闻顷为了她母上大人的肝气通畅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马思湘被“拜访”二字吓得寒毛都要战栗起来,果然立即被吸引去了注意力,不管天色,紧忙差人去准备待客的事物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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