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秘密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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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国，一个小小的外围国，小得让附近所有国家都嗤笑，让内部国度可怜。它从和凡斯纳彻底分裂后独立的第一天开始，两个国度中间的地带慢慢变成无人区，就注定了它在外围孤立无援的命运。
为了生存，朝圣国除了老人，孩子，半数人都成为士兵，另外的人基本从事与研究宇宙之啸有关的职业。为了生存，朝圣国的城墙和一栋大楼一样厚。
现在，这个小小的国度，只剩下了不到曾经十分之一数量的士兵。
就算还剩一半，那又怎么样？挡得住源源不断的动物吗？挡不住。
剩更多呢？也不见得。
如果兽潮不自己撤退，再多人也挡不住那些动物。
宇宙之啸的进化一开始就并不公平。几乎所有的动物都获得了进化，唯独人不是。只有残疾人才被赋予了觉醒。双方力量的不对等是一切绝望的源泉，同时也是人类向前不断探索的源泉。正是因为□□力量的不对称，人类才拥有发展科技的意识与空间。
但这不是朝圣国需要的空间。
朝圣国需要力量。
但朝圣国现在几乎没有可与兽潮对抗的力量了。
日坠兽潮的极限是七天……明天就是这次兽潮的第七天了……
颤抖的声音发问了：“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寂静的人群开始发出声音，不只是讨论，更是一种程度上的骚乱，因为没有人可以给出答案。而没有答案的答案就是——一直打下去，打到所有朝圣军团的士兵牺牲。
牺牲之后呢，朝圣国依旧没有守住，所有人都会死。
夏钦原站在拥挤的人群里，沉闷的空气混合出眼泪的味道。他听到有年轻的士兵在哭嚎，哭嚎想要回家。
马上，越来越多人被这样的情绪感染，恐惧从人群中央弥散。
他们是士兵，也是会怕死的人。
“我们能赢吗？”
“我们肯定赢不了的。”
“根本杀不完！”
“为什么轮到我！”
“就算一直打下去，最后所有人还是活不成！”
“还不如放我回家！让我见见我妈！”
“所有人都要死了！”
陈澈连忙站起来，手中的扩音器开到最大：“大家安静，我们会商量对策！大家不要觉得没有希望了！”此时此刻，身经百战的老兵面对这些年轻又无助的面孔也不知道如何措辞。
士兵群爆发出锐利的吼声，是愤怒，是不甘：“还有什么对策可以守住朝圣国！根本就没有了！”
“我们都要完了…”
陈澈捏紧了拳头，他何尝不感到心里没底呢：“内城的人都在指望我们，指望我们守住朝圣国，你们的父母，孩子都在等你们守住朝圣国！”
“我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动物要来，为什么要我们一个个的送死！我们做错了什么！”
“这么少的人，朝圣国守不住了……”
“朝圣国完了……”
“长官，”一位士兵在陈澈面前恳求，“如果朝圣国还能守住，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可现在朝圣国不可能守住了，能不能放我回家，让我见见我的孩子……”
白荒静静看着慌乱的士兵，人流在单薄的军营残骸里拥挤着移动，快要被恐惧冲得四散逃离。人们恐惧的不是牺牲，而是从头到尾都毫无意义的死亡。
她的目光顷刻间锁定了不知所措的夏钦原。
这个新兵第一次见到如此溃散的军团，明显是慌了神，像是温室里见到瘟神，动都不敢一动。
在恐慌的气氛里，这个自己曾经的姐姐却和冷漠的金属一样：“害怕吗？”
他当然不愿意被小看，马上站直：“当然不！”但四处乱飘的眼神出卖了他。
“那给你个秘密任务怎么样？”她的声音差点被哭嚎的人群盖过。
夏钦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入军十多天，关于兽潮的事层出不穷，他没有参与训练，连固定队伍都没有，只能算打杂的，这也是白荒第一次主动和他讲话。
“不是总想着干些什么吗，现在害怕了？”
“我没有！”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白荒冷冷地道：“但也不是简单的事，你可以吗？”
十几天的小透明生活让他一度怀疑自我，在军营里没有存在感，在战场上帮不上忙，现在有了一点实现自己一腔热血的机会，他感觉胸腔中的心脏热得快跳出来：“当然！”
白荒把他带到人少的一边：“听好了，第一，马上回朝圣国内部中心区，五天之内，确保朝圣国科研大楼附近没有平民，如果发现有人，用军队的名义保证他们撤离，但只能由你一个人完成，人多了会打草惊蛇，目标越小越好。”
虽说摸不着头脑，但他点点头，但有些尴尬地问：“可我连固定队伍的称号都没有……不会有人听我的吧……”
白荒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撕下自己身前先锋二小队的证明牌，贴在夏钦原身前：“你就说自己是先锋二的，实在不行，报我的名字。”
“你有这么大号召力？”
白荒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照做就好。”
尽管摸不着头脑，他也只能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目前属于了自己的身份牌。
“第二，”白荒的眉头舒展开一点，她取下自己的耳机，关机后交给他，“拿着，一直带在身上，如果大楼有异动，马上埋伏在周边等我消息，千万别死了，耳机我还有用。”
他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算是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你要干什么？”
白荒的眼神流露出寒光：“解决所有问题。”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关于这方面了，于是问：“那为什么让我来做这些？”他想要为朝圣国做些什么，但身为基本什么都不会的新兵，他又时常怀疑自己。
白荒有些无语地笑笑：“连后勤部队都一人一把冲锋枪上前线了，你觉得我们还调得出人手回内城？反正你在前线没什么用，那不如回内城发挥自己最大的用途。”
虽然后半句依旧在损人，但夏钦原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用处被无限放大，打了鸡血一般两眼放光。
“别得意忘形，”白荒的声音不太在乎，但其实认真观察着对方每一个表情：“这不是游戏，关乎朝圣国的存亡。你也看到了，军心快散了，要是朝圣军团都没有斗志了，那谁也别想活了。你的任务，与这有着极大的联系。你，可以吗？”
他打了个寒噤：“可以！”
“保持冷静，记住你在内城是独身一人，没有人能教你怎么做，你的每一个偏离我指令的行为都可能影响朝圣国，明白吗？”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地坚定：“嗯！”
白荒继续叮嘱：“还有，不要和民众起冲突，不要多交流，说多错多。这个任务，只有你我二人可以知道。我信任你，所以别让我失望，别让朝圣国失望。”
她信任他吗？其实也算不上，但没有退路了，他确实是唯一一个可以担起这个任务的人：“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艰巨的任务，但这是所有人最后的退路。”
夏钦原知道，白荒不会在这种事上说假话：“我知道了，我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事。”
“现在就出发，”她道：“记得保证自己安全，朝圣国的士兵。”
夏钦原敬了个军礼：“是！”随即，他在夜幕中悄悄地溜走。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秘密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