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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去北京怎么样 ...

  •   路景钰站在走廊上分试卷,看似认真,实则还分心到另一边,余光瞥向温舒然那边。

      温舒然和姜煦有说有笑。

      甚至温舒然还抬脚踹了姜煦两脚。姜煦躲了一下。

      两人言行举止随意,带着几分娴熟的亲呢。

      路景钰抿着唇,眼神无光,压平的嘴角略显心情不好。

      姜煦隔空跟路景钰对视一眼,他看了一眼温舒然,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恶趣味,把手搭上温舒然肩膀上。下一秒,那哥们眼神黯淡了不少。
      姜煦乐笑了。他可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有人误会他跟温舒然的关系。他跟温舒然就是纯哥们,债主和乞丐的关系。

      温舒然不知道他整哪一出,嫌弃地看着他,甩开他的手,还装模作样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嫌弃道:“你有病吧?”

      姜煦不恼,带着恶趣味成功的喜悦,冲着温舒然挑眉,低声说:“那哥们喜欢你啊?”

      温舒然皱眉,回头看,走廊上来来往往一群人,她还真不知道姜煦说谁。
      她反问:“谁?”

      姜煦抬了抬下巴,说:“分试卷那哥们。”
      嘿,别说还真挺有意思的。他记得从前温舒然谈恋爱的时候,张执跟他称兄道弟的。但是现在,这哥们仇视他啊。果然是得不到的容易破防。

      温舒然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路景钰,她翻了个白眼,说:“得了吧,人家有暗恋对象。”

      姜煦微微诧异:“不应该啊,那哥们看我的表情像看情敌一样。”他顿了顿,哈哈大笑,“也不对,更像是嫉妒,像个爱而不得的妒夫。”

      温舒然淡淡开口:“你挺有经验的嘛。”

      姜煦笑容僵硬,眼神怨艾地看着她。

      温舒然嘴角一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说:“你和他,毋庸置疑,我肯定会选他。”
      温舒然的言外之意是:假设路景钰和姜煦同时喜欢她,她只会选择路景钰,所以并不需要把他当成情敌。

      她就差没把“你不配”说出来了。

      姜煦无力吐槽:“你的嘴不是一般的毒舌。”

      温舒然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姜煦静默片刻,想到了一些事情,眼神黯淡了几分,反问,“我真有那么差劲?”

      温舒然差点没开骂。她忍了忍,有条不紊地说:“也不算吧,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是恰好你喜欢的白菜不喜欢你这株野草。而且鲜花也不能插在牛粪上。”

      姜煦说:“……温舒然,你嘴巴太毒了吧。以后都没人敢娶你。”

      温舒然挑眉,摆手:“有没有人娶我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你还是先担心你有没有人要吧。虽说可能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看上你,但是你也可以找个男的。”

      “……”姜煦皮笑肉不笑,“都说了让你少跟夏乔意混,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基佬。”

      温舒然翻了一个白眼,微微一笑:“跟你有关系吗?”

      姜煦无语,过了一会,又问:“晚上请你吃夜宵,走吗?”

      温舒然摇头说:“不去,困死了,我要回宿舍睡觉。”

      姜煦问:“你今天中午没睡啊?”
      不应该啊,今天不是周末吗。

      温舒然没好气地说:“我今天看了一下午的店,你愣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吧?”

      姜煦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不好意思,忘了。”

      温舒然呵呵冷笑。

      姜煦想了想,又问:“那明天给你带早餐?”

      温舒然点头:“可以,记得放我座位上。噢,不,我要去你班上拿。”

      姜煦看着她一脸憋坏的样子,一脸警觉:“你想干嘛?”

      温舒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去看看那颗白菜长什么样子。”

      姜煦:“……”

      温舒然摆手让他滚,并说:“这事没得商量。哦,对了,早餐我要一瓶牛奶,一个茶叶蛋,一个肉包,谢谢你。”

      姜煦吐槽:“那么不客气啊。”

      温舒然呵呵笑:“彼此彼此。你坑我的时候,也不见你下手轻。”

      姜煦:“……”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

      姜煦说:“我走了。”
      温舒然摆手:“滚吧。”

      姜煦走了之后,温舒然回头,走向路景钰。温舒然伸出手,说:“试卷给我分点。”

      路景钰猛地回神,他看了温舒然几秒,说:“你去班里叫几个人过来帮帮忙。”

      温舒然点头,“好。”

      一千来份的时间确实要花不少时间。她走进去,跟讲台上的陈老师说了缘由。

      温舒然说:“老班,我们需要几个人帮忙分一下试卷。”

      陈老师坐在讲台上,点头说:“你叫吧。”

      温舒然说:“请第一,第二,第三学习小组的同学出来分一下答题卡。”

      一群人窸窸窣窣的起身。

      分好答题卡之后,路景钰问:“有人想去送答题卡的吗?”

      朱词静站出来,从地上拿了两个班的答题卡走,“我送十九、二十班的。”

      路景钰点头:“辛苦了。”

      陆陆续续有人拿走了答题卡,最后只剩下五个班的。

      温舒然一边低头拿了三个班的答题卡,一边说:“我跟你一人一半吧。”

      路景钰拿起剩下的,朝着她伸手,说:“我去送吧,反正也不是很多。”

      温舒然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把答题卡叠在他手掌上。

      这没什么好争论的。
      路景钰愿意干就干吧。

      温舒然说:“谢谢。”说完,她就转身进了教室。

      温舒然回到教室里,坐了大概五分钟,昏昏欲睡过去。她实在顶不住睡意,又不想睡过去,于是挣扎着,不断乱动,调整坐姿,结果还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传给她一张三班的答题卡,说是混在他们班答题卡里了。温舒然反手叠在课本上。

      一节晚自习下来,九个科目的答题卡陆陆续续下发。似乎看她太困了,朱词静帮她收好答题卡。

      一下课,温舒然立马倒桌就睡。

      路景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过来,她只听见他说:“你这里有几张错发的答题卡?我一并拿走送去。”

      温舒然迷迷糊糊回了一句:“桌子上,自己找。”
      说完,她就没有意识了。

      路景钰从她桌面上拿走答题卡,忽然,他眼尖的发现了一张英语答题卡,名字是三班姜煦。他垂眸看了温舒然一眼,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

      路景钰拿走答题卡,走到门口,若无其事地翻开姜煦的答题卡。
      语法填空,好几个空白,给单词的题填的填的也不对。应用题就写了几行,字跟蚂蚁一样丑。

      路景钰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把答题卡翻回来,没再继续看下去。

      他思绪有点乱。从外面回到教室,看着温舒然睡觉的背影,他心想:他疯了,疯了个彻底。
      刚刚翻开姜煦答题卡的那一瞬间,他居然拿自己去跟姜煦比。

      嫉妒。

      他嫉妒姜煦跟温舒然可以随意打闹的关系。

      他疯了。
      没救了。

      但看着温舒然的背影,他脑子里的思绪一瞬直接全部清空。

      *
      月考成绩出来了。

      满分1050,路景钰考了913,温舒然考了755。

      温舒然回头对他输了个大拇指,肯定地说:“真厉害!”

      年级第一!
      真不愧是一中的尖子生!这实力,实至名归!

      路景钰手上转笔的动作停止,冲着她笑了下,说:你也不错。”

      温舒然说:“嗯,只不过物理和化学看着挺差的。”

      物理和化学都是四十多分。加起来还没有生物一门高。果然,她就不是学理的料。上天收走了她的天赋。哎——

      路景钰说:“你不是要选文吗,你历政地高的很高啊,还是很厉害的。”

      温舒然挑眉,眉梢眼角藏秀气,笑着说:“嗯,我也觉得我厉害。”
      谦虚干嘛,她学不来这东西。她就是很高兴自己考的好啊。

      路景钰看着他失笑,笑容看着比刚刚真切多了。

      温舒然低头就看到他在草稿纸上的数字,写着他的月考成绩。她顿了顿,看向他:“你没考到预计的分数?”

      路景钰手上一顿,点了点头:“嗯。”

      温舒然说:“那你加油。”
      人有追求。她觉得路景钰考的很高,但是人家对自己的标准很高。除了祝福他,她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了。

      路景钰愣了几秒,半开玩笑说:“我以为你会说我凡尔赛。”

      温舒然摆了摆手,说:“我还是很有原则的。我不喜欢拿别人的追求当玩笑。”
      有梦想是好事,干嘛要打击别人。更何况,路景钰就是有能力考的更高啊。说风凉话干嘛,得罪别人不说,还显得自己品行低下。

      路景钰眼中的平淡化成温柔,眸光流转间,带着不明不白的情绪流露。心脏跳动的瞬间,他明确感觉到自己在对眼前的人感到心动。

      过了一会,路景钰收回自己的视线,笑着说:“温舒然同学,你有想去的大学,或者城市吗?”

      路景钰平日里总是调侃她,要么唤她学习委员,要么唤她组长,要么唤她同桌。“温舒然”这三个字倒是头一回在他嘴里念出来。
      温舒然回过头,眼珠子转了转,皱着眉说:“没想过。”

      她没去了解过大学。不知道有什么大学是可以上的。只记得初三毕业的时候,温舒宜跟她科普过一次知识。她懵懵懂懂只听到了选择高考,考得好就去公办本科读,考不好就优先选择去民办本科。如果不选择高考,也可以走单招,但是单招上的是大专。

      温舒然随口一说:“可能出省吧。”

      路景钰又问:“去哪个省?”

      温舒然顿了顿,略微抬头看向他。路景钰眼中满是认真,他似乎很认真地询问这个问题,仿佛这是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温舒然摇了摇头,说:“没想过,反正先考出省先。”

      她那时不懂,总想离家,心里想着离家越远越好。后来,只想离家近点。

      路景钰眼里带了一丝期待,紧张又故作镇定地问:“去北京怎么样?”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等她一个同意的答案。
      温舒然果断地说:“不去。“

      考不上。
      去个毛线。

      路景钰问:“为什么?”

      温舒然说:“消费太高,我消费不起。”
      北上广深,多少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她不是没设想过,但……未来还那么长,想那么多干嘛。

      温舒然和路景钰聊完。朱词静凑过来,嬉皮笑脸地问:“去北京怎么样?”

      温舒然顿了顿,微笑警告。

      朱词静笑了一会,低声说:“去北京听着有点像是吵架之后会有的对话。”

      ——去哪?
      ——去北京。

      别问去哪,问就是去北京。

      温舒然脑海中闪过那个画面,微微一笑:“你跟你爸吵架这样说啊?”

      朱词静说:“对啊,他不让我去跟我妈。我一出门他就问我去哪里。不管我去哪,我都用去北京呛他。”

      为什么是北京?
      因为向往北京。在现阶段对他们而已,北京意味着远,意味着不切实际。父辈也很少有人去过北京。北京像是一个梦,更像是理想之城。

      温舒然眼眸一闪。她想到了外婆那张相框,背景图是北京天安门。
      ——几年前,有人开车下来为村里人留影,外婆去拍了一张,说是留着以后用。摄影师帮外婆更换了背景图,刚好就是北京天安门。

      谈起北京,外婆眼里总是闪过期待的。外婆这一生很少走出过昭县,也想象不出北京是什么样的。她和黎禾承诺过外婆要带外婆去北京玩。外婆虽然嘴上说自己老了走不动了,但是偶然言语间也会说,等她们长大再说。

      她一定会带外婆去北京的。

      温舒然眼底划过坚定。

      谈起外婆,她眼中总是温柔而坚定的。

      朱词静碰了碰她的肩膀,问:“你怎么了?又发呆?”

      “没,”温舒然猛然回神,眼里带着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朱词静好奇:“什么事情?”

      温舒然顿了顿,笑着说:“想带外婆去北京看一看。”

      看国旗,看故宫,看天安门。然后再在天安门为外婆再拍一张照片,做成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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