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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

  •   楚明霁用一场小胜鼓舞了军心,立住了在军中的威信,军营中再无人敢不服这位年轻的将领。

      从前他们都听过楚明霁的威名,但都没往心里去,直到亲眼见证了他出色的领兵能力,才不得不心生佩服。

      也终于觉察出了这位年轻将领在储君之争之时扮演着个怎样的角色。

      传闻都说楚明霁杀伐果断,冷淡不近人情,敢与他叫板之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往日种种浮于眼前,刘巍险些没晕厥过去。

      过去就属他最勇,看楚明霁哪哪都不顺眼,觉得他根本没有资格号令他们这一群人,之所以能成为主将,大概也是因为他现在是新帝身边红人的缘故。

      谁能想到是他刘巍有眼不识泰山,没人家的实力还看不起人家。

      刘巍懊恼不已,这些日子本来想寻楚明霁道个歉什么的,结果楚明霁整整两日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

      打了一个月仗,楚明霁休息两日陪陪妻子什么的大家都能理解,可刘巍这心就是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被楚明霁俘虏的萨罗塔被单独关在牢房中,有了宋雾的先例,这次楚明霁让玄甲军单独看守,除了他身边的亲信旁人都接触不到。

      刘巍来过几次,没见到楚明霁的人,倒是听到牢房中传出来的污言秽语,这人嘴里没把门,嚷嚷个不停。

      匈奴语被他用的“淋漓尽致“。

      他驻足竖起耳朵仔细辨识了几句,都是骂人的话。

      刘巍当即就不敢了,他娘的怎么不把这人嘴堵上,还有完没完了。

      秦铮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刘巍,倒是不意外,走过去道:“没吓着刘校尉吧?”

      他这算是打招呼。

      刘巍哪会被一个俘虏吓到,道:“自然不会。”

      “要不是还有些事没审问出来,将军估计早把他舌头割下来喂狗了。”

      秦铮遗憾地叹了口气,丝毫没意识到话中的冷漠:“在让他的舌头在嘴里多留几日吧,反正迟早是要掉的。”

      刘巍听得汗毛炸起,脸色微变,秦铮又道:“你是来找将军的?可能见不着人,他正在陪纪医馆呢,抽不开身。”

      “不不不急。”刘巍依旧镇定地保持笑意。

      雪下了一夜,到清晨才堪堪停下,白雪堆叠,沉甸甸地压在枝头上,直到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又啪嗒一声落了地。

      边关的寒冷,这雪一落,估计一个冬天都化不了了。

      纪筠一直觉得这处宅院清幽雅致,到了冬日能观梅赏雪,颇为自在,就是冷了些。

      后来才得知院中布景都出自楚明霁之手,大多根据纪筠喜好布置的,包括屋中的床椅,无一不是精细周到。

      她手里捂着个小暖炉,从窗外收回目光,道:“那宋雾,应该是死于你之手吧。”

      以楚明霁的谨慎,宋雾怎会如此不明不白地死了,纪筠后来想了又想才后知后觉,能办到这事的大抵就只有楚明霁了。

      只有他亲自动的手,才让旁人无从查起。

      “这样一来,这些个老骨干都会相信有奸细的存在,此举反而能让真正的奸细心惊胆战,为了不暴露估计都不敢在有过多的动作了。”

      一杯茶热茶搁在她的面前,楚明霁投去赏识的目光,道:“那些老东西有你一半聪明,估计也不会调查一个月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纪筠反驳:“那是他们根本不敢怀疑你。”

      正是因为不敢怀疑,才要拼命调查些别的真相。

      “你率兵打仗的这一个月,穆珵和刘毅估计急着遮掩什么,总会不经意间来我这套些话,我借机故意引导他们,现在几乎能确认宋雾这些亡命之徒就是通过他们才能到在城中行走的。”

      楚明霁呷了口茶,露出笑意来,眼里却丝毫笑意都没有:“不急,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我猜水里还有一条更大的鱼,在等等吧,说不定能能一网打尽。”

      纪筠默了三秒,抿唇道:“你是怀疑,还有其他奸细?”

      “只是个猜测,不过不要紧,有我在,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对你下手了。”楚明霁露出危险的笑意,像是一个资深的捕猎者,埋伏在暗中等待食物的上钩。

      “被猎物盯上的食物肯定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只需要等结果就行。”

      楚明霁这都快成谜语人了,好在纪筠能听懂他在讲些什么,不然非要让他重说不可。

      “穆岑伤势好些了?”楚明霁打了一个月仗,穆岑也在军营里养了一个月,又有人轮放照料,以一个武将的体格估计已经好了大半了。

      事实确实如此,纪筠道:“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下地行走已经没问题了,只是伤势过重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

      “况且还有小梅她们轮番照料,秦小将军回来的这几日照常去探望,穆老将军对打仗的事感兴趣,秦小将军就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给他讲打仗的细节,是个性情中人。”

      “你对他评价还挺高。”

      楚明霁觉得有意思,站起身:“我回来已有两日,还未来得及去探望一番,正好今日天气不错,我去陪穆老将军说说话。”

      正好纪筠要去看望伤员们的情况,便和楚明霁一同出了门,伤员们已经得到了包扎,在营帐中休息。

      仅仅是一场小仗就死了这么多人,伤了这么多人,纪筠不敢想战争全面开启的那一日这世间要有多少人战死,又有多少亲人在为他们流泪。

      这群草原的匈奴野心勃勃,蛰伏了太久,定国因储君之争自相残杀元气大伤,而他们一直在养精蓄锐,真到了那一天,这一定是一场硬仗。

      “纪姐姐!”

      纪筠一来,一群小姑娘们就围了上来,这几日她们见了太多的血腥,每当纪筠出现,她们仿佛看到了依托,一窝蜂地涌上来。

      纪筠当然知道,她们从前在风生医馆做学生的时候都是包扎一些受伤的兔子啊、小动物啊,来到边关换成了给人包扎,肯定会产生不适应。

      “不用勉强自己,如果感觉到身体不适,便可以休息。”纪筠道:“我每天给你们讲的知识和示范的手法,你们都学的很好。”

      这对于她们来说是夸赞,可这群孩子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我们不想休息。”小梅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我看见之前给我们饼的大哥哥了……”

      小梅声音哽咽:“他陪我们说话,给我们讲了很多边关的故事……现在他却卧床不起了呜呜。”

      纪筠知道了,这群孩子不是在因为血腥而感到害怕,而是因为这些血腥中的人和事,因为一份真挚的感情而伤心难过。

      楚明霁来的时候,秦铮正绘声绘色地给穆岑描述着他们这一个月的打仗是何等惊心动魄。他进来了,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他。

      楚明霁耸耸肩:“你们继续,我只是来探望一下穆老,身体可好些了?”

      穆岑起身相迎:“好些了,多亏了那群孩子们的照料,细心极了,我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倒是楚将军有空来我这,我真是感动极了,正听小铮在说你们打仗的事呢,你就来了。”

      楚明霁还是一副对谁都漠然的样子,说是来探个病,还真是来看望一番,没聊几句就走人了。

      离开后他径直去了关押萨罗塔的那间牢房,今日负责看守之人是青枫,青枫没有随他一同出征,楚明霁担心突生变故,况且还有一半玄甲军留在军营需要青枫坐镇。

      所以他离开时只带走了秦铮,秦铮是秦老将军交到他手里的,为人可信。秦老将军于他有恩,将秦铮带在身边也算是不负所托。

      萨罗塔没在破口大骂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楚明霁觉得意外,进了牢房才发现这人嘴里被堵着一块黑色的破布,双腮鼓起。

      这一看就是青枫的手笔,用随处捡起一块烂布往人嘴里一塞,世界都安静了。

      看见楚明霁的一瞬,被捆绑的壮硕身躯拼命挣扎,目光似刀恶狠狠地盯着来人,似有天大的委屈。

      可惜眼神无法伤人。

      就算给他把刀,他也未必是楚明霁的对手,所以结果都一样。

      楚明霁抬了抬下巴,青枫会意摘下了萨罗塔嘴里的黑布,萨罗斯大口吸着气,朝青枫啐了一口。

      青枫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还没见过如此张狂的俘虏。

      萨罗塔被打懵了。

      他一个堂堂草原猛将,大王子身边的第一得力干将,竟被人甩了巴掌。

      “将军面前,休得猖狂。”青枫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且记住自己俘虏的身份,生杀只在我们将军一念之间。”

      这是在给萨罗塔一个警醒,以免他不知道自己当下的处境。

      萨罗塔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似是又被震慑到,不敢在说声,用目光将他俩来回瞪。

      楚明霁上辈子和这辈子跟匈奴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对他们的语言还算了解,萨罗塔说的他都能听懂。

      “萧罗依真嫁给了你们的二王子?”楚明霁用匈奴语问萨罗塔。

      萨罗塔一懵,不成想敌人的将领还会他们的语言。

      楚明霁之所以问萨罗塔,是因为他身份摆在那,情报对比旁人肯定要准确。

      萧罗依嫁给二王子在草原不是大事,萨罗塔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不敢在说话,点头算是回应。

      楚明霁默了几秒,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半响垂下眼皮,不带情绪地道:“把其他知道的都讲讲吧,如果和我已知的对不上,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砍下来。”

      萨罗塔还未反应过来,青枫把刑具往他面前一掷,气势颇为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能给他来个剥皮抽筋。

      牢房阴寒,萨罗塔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此处除了楚明霁旁人没法靠近或者进入,最多就远远听见萨罗塔在里面的嗷嗷叫声,等审讯完消息传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楚明霁从萨罗塔那审讯出了不少东西,其中最具有价值的还是他们军营潜藏的奸细。历经一月,终于有了军中奸细的线索。

      大王子和二王子是兄弟,虽不和睦,但作为大王子心腹的萨罗塔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

      但萨罗塔始终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因为这是目前对于他来说最具有价值的情报,是能够保命的东西。

      消息一出来,秦铮和穆珵几人都在穆岑这,刘巍狐疑道:“也不知这奸细所言是真是假,咱们都调查一个月了,能查的都查了,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奸细真是该死,藏得如此深,多亏有楚将军。”

      穆珵手在袖中握成拳,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道:“谁知道呢,毕竟萨罗塔是大王子的心腹,知道这事实属正常。”

      “就是不知此人嘴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刘巍附和道:“那倒是。”

      “这种事又不用咱们来操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再怎么查,还能查到咱们身上不成?”秦铮耸了耸肩,看上去浑然不在意:“我们只要相信楚将军就行。”

      刘巍干笑几声:“秦小将军说的是,我从那路过都能听见里面的痛苦傲叫声,想来是所有刑具都用了一遍,恐怕这事用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了。”

      穆岑伤势还未痊愈,一条胳膊搭在扶手上,闻言欣慰道:“是么,那真是件好事。”

      -

      五日后就是新年了,军营里难得热闹了一回,伙食比往日都要丰盛。

      军中禁酒,他们便支起个火堆,一大群人围成圈坐下,面前摆放着吃食,热热闹闹的。

      一群小姑娘坐在纪筠身旁,换做往日纪筠估计已经在上京参加灯会了,这还是第一次在如此遥远的地方,和这么多人一起过新年。

      可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大家围在一起烤火,一群糙汉为了逗小姑娘们开心争先恐后地跳着见都未曾见过的舞蹈,简直比宫里头的舞姬还惹眼,惹得小姑娘们呵呵直笑。

      纪筠原本还担心小姑娘们会闷闷不乐,见他们如此开怀,终于松了口气。

      纪筠想在这里过年倒也不错。

      她徘徊一圈,竟未见着楚明记的身影,估计又不知在哪忙活了。

      这种日子大家难得卸下身上沉重的包袱乐一乐,到中途时,还有人以果汁代酒敬纪筠。

      “没想到纪医馆就是咱们将军的夫人,您刚来那会儿我就觉得您是天仙下凡,哥几个还打赌谁能先博美人一笑呢。”说着他叹喟道:“不成想美人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咱们将军,那谁还敢有这胆子?”

      杯中果汁一饮而尽,士兵叹了口气,似是在遗憾:“后来咱们全输了,不过输的不冤,谁让那人是将军……”

      “瞎嘀咕什么呢?”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士兵吓了一哆嗦,回过头去,楚明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没有。

      楚大将军一来,周遭空气霎时低了一个度,没人在说话。

      楚明霁挑眉:“我很可怕?”

      士兵拼命摇头:“不、不可怕。”

      “那你抖什么。”

      士兵不敢抖了,身体微微僵硬。

      他抖是因为说坏话被当事人听到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将方才的话给圆过去,很是局促。

      楚明霁倒也没说其他,道:“你们继续,不必管我,今天难得让你们尽兴一回,一下次就是打完仗了。”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场面很快又活跃了起来,恢复了刚开始有说有笑的场面。

      正如楚明霁所说,这是难得的好日子。

      小梅腾了个位,楚明霁顺势在纪筠身旁坐了下来。

      他腿很长,一条腿曲着,另一头往前伸,手肘搭在膝盖上,侧过头来看她,黑暗中的火光映照在他的眼中,黑宝石很明亮。

      纪筠整个人被面前的火光衬的明艳,身上披着件小袄,整个身子暖烘烘的,歪过头来,明知故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楚明霁“哼”了声,混不吝道:“看自家夫人需要什么理由。”

      自然是想看就看,她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属于他,他多看两人为何不可。

      这人一如既往地霸道。

      他只是觉得,纪筠从前虽过的不好但也是闺门小姐,被下人们伺候着养大,哪受过这种苦。

      楚明霁挺混账的,他受苦就算了,还同意纪筠陪着他到这种苦寒之地来受苦,整日面对些打打杀杀的场面。

      实在不适合。

      如果不是纪筠态度强硬,楚明霁年前就该把纪筠送回去了,这样她还能回上京过个好年……至于为何没有这么做,估计是因为他的私心作祟。

      楚明霁没了往日的严肃,士兵们都自在起来终于放得开了,说笑声越来越大,整个军队在夜色的新年中完全松懈了下来。

      架子上的烤鸡熟的滋滋冒油,香味四溢,楚明霁在上面撒了些调味料,扯了一只腿给纪筠:“补补,都瘦了。”

      这鸡是前几日楚明霁派人去村民那里买来的,有些是山里头打的野味,今日全都拿出来了。

      这种画面见多了,士兵们对楚明霁宠妻日常习以为常,各自分着野味,嘴里还不忘夸他们真般配。

      温馨的场面不可多得,纪筠正小口吃着腿肉,一个士兵匆匆跑了:“不好了!!穆将军营帐走水了!!”

      在场的人反应了一下是哪个穆将军,穆珵在场,那还能是哪个穆将军。

      “无缘无故地怎会走水?!”穆珵惊坐而起:“我大哥如何了?”

      秦铮心中亦是急切,两人撂下手里的东西,急匆匆地跟着士兵过去看情况。

      楚明霁留下来问了几句情况,纪筠在一旁听着捏了把汗。

      听这士兵的描述,穆将军的住处走水时火势很大,待有人察觉之时已是火光冲天,火势蔓延的极快,士兵们手忙脚乱地赶去灭火。

      却无人见着穆将军从里头走出来。

      可见当时情况有多么危急,穆岑因伤势还未痊愈并未参加今晚的活动,喝了药汤便早早睡下了,如果真如士兵所述,那穆岑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纪筠紧握的手心都在出汗,军营一时陷入混乱。

      秦铮和穆珵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营帐破破烂烂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圈不见穆岑的踪迹,心中不免焦急。

      刘巍心中一惊,道:“不会是藏在我们军营的奸细要害穆大哥吧?”

      秦铮没了方才的惊慌,盯着大火吞噬后的残渣碎瓦,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是鱼儿上钩了。”楚明霁勾起唇角。

      纪筠也从方才的不安中回过神来,很快悟出了楚明霁话中的意思。

      正当在场众人一头雾水之时,楚明霁轻拍两下掌,道:“把人带上来!”

      所有人侧目,另一头影柒和青枫压着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走来,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又始终垂着头,因为距离较远让人看不清面容。

      刘巍爆了句粗口,军营里果然出了奸细,他快走几步过去一把抓住奸细的头发把人拎起来:“谁指使你来刺杀穆大哥……穆大哥!?”

      脑袋被提起的一瞬,刘巍终于看清了这奸细的脸,此人赫然是穆老将军穆岑。

      刘巍和穆珵已经懵了,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短路了,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众人皆是不可思议。

      “大哥。”穆珵踉跄地走了两步,最后双腿发软地跪在他面前:“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楚明霁说,穆珵也已经猜到了,这所谓的奸细便是眼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穆岑,他的大哥。

      真相大白,穆岑深知无法再掩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

      他望向楚明霁:“楚将军可真是好手段,穆某输的心服口服。”

      这一刻,秦铮双脚像是灌了铅,站在原地竟一步都迈不出去,目光死死盯着穆岑的方向。

      最后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穆岑觉得可笑:“你可真是太天真,演一出苦肉计就让你对我付出了所有的信任,真是我见过最好骗之人,只是可惜了我这么久的谋划,竟然会被人识破,真是上天不公啊!”

      秦铮整个人都麻木了。

      楚明霁冷笑:“我也没想到,穆将军竟然藏的这么深,差点又被人从背后捅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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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会努力更新,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个收藏哦~ 也可以移步预收《藏匿夏天》看看哦~ 祝大家看文愉快~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