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如我所言》晢星

34、粗点心之谜

　　但五条悟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夏油杰，他跟对方打电话的时候，乙骨忧太正坐在身旁听。
　　五条悟说得认真极了，甚至都有点小心翼翼，不停地眨动双眼，简直像个最听话的乖学生。
　　“他说他没事耶，让我好好休息。”五条悟看向乙骨忧太，补了句，“他还夸我懂事了呢。”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对你说，做得好吧？”乙骨忧太顿了顿，咳嗽一声，“抱歉，我没有大度到可以接受你去哄另一个男朋友。”
　　五条悟又将秀气的眉头蹙起，嘟囔着：“你不要这样说话了好吗？”
　　“我说错什么了？”
　　“我不是.....就是......我不是想这样。”
　　“这样是哪样？你究竟想怎样？”
　　五条悟纤细的睫毛轻颤，闷着不说话，低头紧紧握着手机。
　　静了半晌，乙骨忧太伸手抚摸着五条悟的头发，问道：“明天，我们要去山上看烟花，一起吧。”
　　“日下部带你们？”
　　“真聪明。”
　　“想也知道，只有他了。”
　　“跟我一起去吧。”乙骨忧太握住了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怔怔注视着少年牵着自己的手，缓缓靠在他肩上，长舒一口气：“真的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行？”乙骨忧太觉得五条悟偶尔蹦出来的话可爱到让人不禁发笑。
　　“避开杰，独自获得了幸福，不可以吧。”五条悟抱住了乙骨忧太，将头埋进少年胸膛，“太残忍了，最不该幸福的人却得到了两份爱。”
　　乙骨忧太紧紧环抱对方，亲吻发丝，在寂寞的耳边许下承诺：“只要你幸福，再多人痛苦都无所谓。”
　　五条悟的笑声泛出苦涩：“真恐怖呀，那我还是什么救世主呢？灭世主还差不多吧。”
　　“也可以呀，不喜欢这个世界的话，就毁掉它吧。”乙骨忧太抬起五条悟假笑的脸，极其郑重地说：“反正，这个所谓的美好世界，从未善待过你。”
　　“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别开玩笑了，你不会......”五条悟的话被乙骨忧太打断。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以这一生。”
　　“一生吗？未免也太漫长了。”
　　乙骨忧太轻轻落了个吻在五条悟眉间：“你使我的心变得温暖。”
　　五条悟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连忙推开少年，手捂着脸，大叫：“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呀？哪学得这些？？”
　　“情不自禁，老师太漂亮了。”乙骨忧太去扒五条悟覆在脸上的手，笑着又说了一遍，“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不准说这种奇怪的话！笨蛋！笨蛋！！”五条悟刚将手垂下，却差点要跟近在咫尺的脸贴上。
　　两人静静凝望着对方，少年的中指在男人掌心转圈，骚痒如潮水起伏，五条悟的呼吸乱掉了，先一瞬移开目光。
　　乙骨忧太的五指紧扣五条悟的手掌，他仰头亲吻对方的喉结，亲昵低喃：“跟我走吧。”
　　漫长的沉默后，神明终于不再固执的日复一日徘徊于伊甸园的中心，尝试着向外走了几步。
　　五条悟说：“好。”
　　第二日，得知五条悟要来的日下部笃也，很是热情的欢迎到来，顺便把多出来的费用支付账单递给了他。
　　“学校这么穷吗？这么点钱都不能报销完？”五条悟接过账单，惊呼。
　　“大少爷，没看过自己的工资卡吗？”
　　“噢！还有这玩意呀，好像在杰那，我的事都是他去办的，我不太清楚啦。”五条悟说得轻松极了。
　　一旁的禅院真希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果然是个让人火大的家伙。”日下部笃也说道。
　　“是啦是啦！只有乙骨这个笨蛋，会把你当成神明大人一样崇拜。”禅院真希甩了甩手。
　　五条悟闻言一怔，拂了拂丝毫未动的墨镜，没有说话。
　　日下部笃也看了眼脸颊微红的白发男人，移开目光，却正好跟对方身边凝视着自己的少年对视上，他讪讪一笑，撇开了目光。
　　走向山上民宿的途中，五条悟从兜里取出一把糖果分给大家，狗卷棘拿了一颗，向五条悟道谢。
　　“狗卷真是个乖孩子！老师最喜欢你了！！”五条悟笑嘻嘻的凑到狗卷棘身旁去摸他的头。
　　狗卷棘却微妙的挣脱而出，远离了五条悟几步，看向脸色晦暗不明的乙骨忧太。
　　五条悟顺着学生的目光望去，瞧见另一个学生正直勾勾盯着自己，悻悻收回揽着的手臂，脚步中透露着心虚，回到了乙骨忧太身旁。
　　乙骨忧太拽着他的衣袖，悄悄落后了众人些许距离，走在后面，对五条悟说：“谁都是你最喜欢的学生。”
　　五条悟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慢悠悠地撕开糖纸，嘀咕道：“哎呀，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里最最最喜欢的啦。”
　　乙骨忧太拿过拆得乱七八糟的棒棒糖，几下就撕完，抬手递到五条悟嘴边，说：“笨蛋老师，语法是这么用的吗？”
　　五条悟的舌尖刚舔了下糖果，就被前方的日下部笃也叫住，只听对方问道：“夏油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路？”
　　日下部笃也愣住，看着后方这一对举止过于亲密的师生，眯了眯眼。
　　“他去见九十九由基了。”五条悟说话的热息伴随着香浓的巧克力味喷洒在乙骨忧太手指上，整个人却仿佛掉进了巨大的巧克力工厂。
　　“你居然没跟他一路？之前你俩明明去哪都要粘在一起的。”日下部笃也不解。
　　乙骨忧太忽然插话进来：“老师受伤了，需要静养。”
　　“是在说五条吗？？这家伙能受什么伤？还需要静养，这个词跟他就搭不上关系，你担心他，不如担心你夏油老师。”日下部笃也捧腹大笑。
　　乙骨忧太脸色一沉，很轻的啧了一声，立刻就被五条悟的声音盖住：“他不要我跟他一路，我问了他好多次呢！孩子长大啦！！有心事了！”
　　日下部笃也一脸调侃的表情，说：“你俩，谁是谁的孩子？一直都是夏油在照顾你吧，你才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闯祸小孩。”
　　五条悟哼唧几声，冲对方甩甩手，摆了个鬼脸，随后按住了乙骨忧太握紧的手，瞥向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乙骨忧太不乐意的松开了拳头，转而抓住了五条悟的掌心，五条悟一惊，想将手抽出却被少年灵巧的手指缠住。
　　五条悟无声的做了个口型，警告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反而笑了笑，牵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下，才放开。
　　五条悟打了下故意嬉皮笑脸的少年，双手抱于胸前，大步走去最前方。
　　一行人在前厅等着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五条悟走到旁边的粗点心商铺观望，结果狗卷棘跟禅院真希都跟了过来，只剩乙骨忧太在前台帮日下部笃也做事。
　　五条悟对这种售卖平价零食的店铺充满了好奇，大手一挥，满满当当买了一大袋，还是在禅院真希的严厉制止下，才不情愿地踏出店门。
　　乙骨忧太找过来时，三人正坐在树下的石桌旁聚在一起说话，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严肃，他坐在仅剩的空位上，看见放在正中心用紫色塑料袋包装着的糖果，笑道：“多大了，还玩这个？”
　　禅院真希立刻冲乙骨忧太嘘声，眉头紧皱：“别捣乱！五条没吃过这种糖，让他玩一玩！”
　　乙骨忧太怔了一瞬，转眼看向五条悟，轻声问：“老师，选的哪颗？”
　　五条悟指了指包装袋上戴墨镜图案的卡通小人，自信满满地说：“我要吃这颗，肯定是甜的！”
　　禅院真希憋笑，微微抽搐着嘴角：“相信你。”
　　乙骨忧太见狗卷棘朝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盯着袋子上的图案看了几秒，抬头对五条悟，说：“老师，可以把你选得那颗让给我吗？我也觉得它是甜的。”
　　禅院真希立刻变了脸色，撇过头没好气地瞪了乙骨忧太一眼。
　　五条悟瘪嘴犹豫了几秒，依依不舍道：“好吧！既然你都开口求我了，只能忍痛让给我可爱的学生啦，我选旁边这颗吧。”
　　乙骨忧太笑了笑：“谢谢。”
　　“快点拆开吧，真希！”五条悟兴致盎然地双手拍打桌面。
　　禅院真希看了五条悟一眼，叹了口气，将四颗糖果挨个放在大家摊开的掌心。
　　“真无聊呀。”她吃下糖果，对乙骨忧太说道。
　　五条悟用舌尖勾着葡萄味的糖果在齿间滚了一圈，嘀咕道：“是甜的呢，真意外。”
　　“好酸，看来是我猜错了。早知道就不喊老师让给我了。”乙骨忧太不禁咂了下嘴。
　　“哈哈！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嘛！”五条悟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
　　日下部笃也走出来，向四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进去了。
　　五条悟起身磨蹭了会，又是拍拍屁股又是低头瞧瞧鞋尖的，等禅院真希跟狗卷棘先走了十多米后，扯了下乙骨忧太的衣袖，嘟囔着：“忧太同学，干嘛故意跟我换。认为老师是个输不起的人吗？”
　　乙骨忧太捏了捏五条悟的手，“不喜欢你吃酸的。”
　　“又在装大人了？”五条悟将手缩回衣服口袋里揣着。
　　乙骨忧太没说话，只是看了五条悟一眼，勾起嘴角无声笑。
　　两人挨着静静走了会，五条悟又问：“你也知道怎么看哪颗糖是酸的？”
　　乙骨忧太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我现在才知道呢。”五条悟抿了下糖球，声音特别小地问，“你们小时候都吃过？”
　　“嗯。”乙骨忧太停下脚步，透过墨镜侧面看见五条悟眨了眨眼，回道：喜欢粗点心店的话，以后我们常去逛就行。”
　　“以后啊.....以后。”五条悟幽幽叹道，随即又扑哧一声笑出，“好呀，以后我们一起去。”
　　“其实我也没吃过太多的零食，不过现在，我们可以慢慢品尝了。”乙骨忧太瞄了眼心情逐渐转好的五条悟，嘴角扬得更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