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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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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月色皎洁如玉盘白纱笼罩整个临渊阁。点兰庭内烛火通明,烛火跟随夜风摇曳,将影子不断拉长倒映在墙上与木窗上。庭内环境沉静,一旁的博山炉仍在勤恳吐出烟雾袅袅。
点兰庭三步一人安静伫立两侧楼梯,直登主位之上停歇。明泽卿就这样坐在主位上安静的端着茶杯吹动茶杯泛起波澜,而他身边还站着还胸抱剑的薛成翎,剑出鞘半分,随时就要将谁斩于剑下。而明泽卿似乎没有任何危机感,甚至还有空闲将切好的水果入嘴品尝。
“霍大人,别来无恙,今夜冒犯将您不远往里请来,当真是让明某过意不去,遂特此准备了好茶好菜招待您。”
话说得温柔可亲,语气态度也一贯亲和,但定眼看去,明泽卿嘴里的“贵客”霍大人却被麻绳捆得死死的,两旁还有暗卫摁住避免再生事端。
“霍大人怎么不说话?噢——我忘了,大人您现在说不了话,快,给霍大人松绑。”
明泽卿似乎才反应过来,嘴里斥责话中却依旧平静无奇,丝毫没有嘴里说得那么在意对方能不能说话。
“呸!你个贱人,千人骑万人骑的娼妓!真以为爬上枝头当凤凰了!我呸!!”
这位霍大人一经松绑能说话后,几乎要向前扑,呲牙咧嘴面容扭曲,若不是被两侧暗卫摁住,他恐怕能直接上去将明泽卿撕烂。
“霍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人心肠,明某好心请你做客,怎的就这般不识趣呢?”
明泽卿听着对方嘴里的骂声面容依旧淡薄,好像这个人说什么他都不会被激怒——他反而起身兴趣盎然的抬脚向下走去,手里端着刚刚的茶杯走到距离霍大人跟前三四步的地方停下。
“霍大人,我说过,只要你交出当年的名单,我就饶你们霍家上下黄泉碧落相见,怎么样,我是不是好极了?”
明泽卿抬手示意暗卫将对方松开,对方就抬头恶狠狠盯着他。明泽卿今夜穿了身由白绸缎打底,肩胛两侧绣祥云,衣摆红色盛开的牡丹跟随明泽卿的走动摇曳生姿,鲜活生动。他未束发许是方才沐浴过后的缘故,三千墨发带着些许湿潞自然披散下来也让这个人在灯光照映下更加脆弱惹人怜惜。
但很明显这一幕更刺激了这位霍大人,他几乎青面獠牙的要扑上去撕烂明泽卿这个装模作样的小人姿态,被两侧暗卫一人一脚死死踩住脚踝令其动弹不得。
“贱人,娼妓你个婊子养的小婊子,在床上承了客人的欢你就该感激涕零跪下来!!当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
薛成翎眯眸不耐啧声,怀里的剑从环胸而抱改成握在手里,走下来站到明泽卿身后两步距离低声开口。
“主子,倒不如让我将这条狗聒噪的舌头拔了,省的让它乱吠搞不清楚谁才是主子。”
“霍大人,明某说得很清楚,只要你把名单交出来,我会让你们一家上下全部到黄泉见面的。”
明泽卿弯腰将手里的茶杯放到霍大人面前,示意暗卫松开他,左右两个暗卫一脚下去,对方这老身板估摸着腿也成不了大事。
“来,霍大人,你那些同僚们都喜欢我这茶,想必霍大人也不例外?”
霍大人抢过茶杯抬手就是朝着明泽卿扔去,伴随着茶水直接扔到了完全没动的明泽卿脑袋上,顿时血便顺着明泽卿这张白皙的脸滑落下,周围暗卫抽剑出鞘铮铮。薛成翎慢悠悠从怀中掏出布巾将明泽卿茶叶还有水渍简单擦干净。他本来能一剑劈了袭来茶杯,但他之所以没动是因为他太好奇明泽卿下一步会做什么失态的事情。
明泽卿被砸到也只是稍微偏头,脚步没有挪动一点,慢悠悠抢过薛成翎要给自己擦脸的帕子,语调依旧平静。
“霍大人脾气怎么还这么大...这习惯可不好,得改,来人把他的手给我砍了。”
薛成翎抬手将旁边的椅子拉扯过来铺上软垫好让明泽卿直接坐下来歇着安静看这处好戏。随后又重新端上杯热茶给明泽卿暖手。
基本听着满屋惨叫,明泽卿仍旧脸色不改,乃至还有心情评论砍的断口不够好看等悠闲言论。
“霍大人可是我的贵客,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你们两个。”
“在。”
“拿出临渊阁招待客人的方式。”
“是”
随后淡雅清淡供人议事的点兰庭很快布满血腥,铁锈般的腥味蔓延在整个庭中,连高昂的熏香都没办法盖过。
“行了,拖出去埋在后院,处理干净点。都出去吧。”
明泽卿也厌倦耳畔的惨叫声,摆手让所有人出去并将大门关上,随后偌大的点兰庭只剩下这主仆二人。明泽卿慢慢的把茶杯放到膝盖上随后直接砸到薛成翎身上,滚烫的茶水也一并落到身上。
“主子怎么还对我发脾气呢?”
薛成翎单膝跪在明泽卿跟前,年轻俊俏的脸上挂的是恣意妄为的张狂。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明泽卿很快又赏了他另一半凑了个对齐。
“你很得意啊,薛成翎,以至于让你忘了尊卑怎么写。”
“主子谬赞了,属下没读过书,确实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不妨...主子教教我?”
明泽卿冷笑,他前两天还让这个不知死活不知尊卑的东西处理干净他当年剩下的尾巴,结果这个人直接将事情险些捅了出去。排除薛成翎犯病不细心这个绝无可能的选择,那就只剩下他恶趣味的毛病。
明泽卿恼怒于这个人的揶揄戏弄,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来,这个人确实比他所培养的死侍更好用,也更加灵活。当然还有...罢了,若非如此薛成翎早不知死上多少次。
想至此处,明泽卿抬脚踩上地方蹂蹑,引得那人闷哼才将方才因吵闹而泛起的烦躁被压制下去甚至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他的脚自顾自蹂蹑着,说出的话格外漫不经心。
“明日义兄要来,管好你的行为举止跟嘴巴,不然...”
薛成翎从明泽卿踩上来的那瞬间就已经激昂,大手摩挲他的脚踝,举止分外轻浮。闻言抬头揶揄哼笑,阴阳怪气道:“白家那位可是不良于行?凡事都要主子您打点好,上至吃穿,下至住行,他倒是矜贵。”
薛成翎一边“控诉”手一边不安分顺着那人的腿往上暧昧摩挲。
“不知白家那位身子比起属下来可是更佳?”
明泽卿面无表情听完,毫不犹豫再度赏下今夜短短几炷香以来的第三个巴掌。薛成翎被扇偏头,舌头用力抵住口腔再度发笑起来,嗓音带着讥笑又带着谄媚。
“主子发什么脾气呀?属下说错话了,您可千万别生气,然后将我今夜的奖励取消掉啊?毕竟主子还需要我暖暖床榻,暖暖身心舒适呢?”
这黄腔可谓是开得格外合时宜,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间转变。空气中貌似还携带了不少气味。明泽卿以袖捂鼻,似乎遮挡着那扑面而来的麝香味。
“把你的气味收收,一股子发////情味道——收拾干净来荷阁。”
随后嫌恶般将腿收回来,身姿翩翩然的离开点兰阁。薛成翎直到人走远才慢悠悠才地上起来,扫扫身上的灰尘还有血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脑海中那人堪堪可握的脚踝与腰肢又在浮现。层层帘帷下是本性的暴露,香炉飘起的昂贵沉香都比不上那个人的香味;白日的言辞令色在夜晚变得嗔娇;往日端坐得板正的身姿格外柔软,光是这般一想,薛成翎便又有了好主意对付自己这个背面两套的主子。
“今夜,可不能那么快晕过去呀,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