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游戏》MrMrMr

5、临界

　　李锦的博士论文答辩日，李随正坐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VIP室。
　　屏幕里穿白大褂的青年在讲台上推导公式，黑色耳钉随动作折射冷光。李随用钢笔尖戳破交易单，墨迹在道琼斯指数曲线上晕染成麻雀形状。助理轻声提醒：“李锦先生的电话转接进来了。”
　　“哥，我的超弦理论模型被《Science》收录了。”电流声裹着喘息，像隔着大洋在耳膜上挠痒，“你在听吗？”
　　李随看着操盘手们围剿一支医疗股：“你应该把头发染回黑色。”
　　电话那头传来实验室器皿碰撞的脆响。李锦突然压低嗓音：“昨天有人给我送玫瑰。”他停顿的节奏像在调试示波器，“我告诉他，我哥哥讨厌红色。”
　　K线图剧烈震荡，李随碾碎钢笔尖：“把精力用在正事上。”
　　---
　　李锦归国那天，在机场扣住了李随的手腕。
　　人群在玻璃幕墙外化作模糊色块，李随闻到弟弟身上陌生的雪松香。李锦的拇指摩挲着他腕间血管：“哥的体温还是36.2度。”
　　“松手。”
　　行李箱突然倾倒，论文散落一地。李锦单膝跪地捡拾时，后颈的荆棘纹身刺青从衣领探出尖刺。李随盯着那片黑色荆棘——那是他十八岁时送的李锦的成年礼。
　　“纹错了。”他用鞋尖挑起李锦的下巴，“我画的设计图是十三根刺。”
　　李锦抓住他的裤脚，犬齿在唇间若隐若现：“我擅自加了第十四根。”他举起论文扉页，献祭般仰起头，“用哥的名字命名的定理。”
　　《Li Sui-Jin量子隧穿效应》的标题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
　　李氏集团周年庆的镁光灯下，李锦将香槟浇在李随的蓝宝石袖扣上。
　　“恭喜哥哥收购科讯医疗。”酒液顺着西装褶皱渗入腰线，李锦的呼吸喷在他耳后，“那个女董事看你的眼神，真让人恶心。”
　　李随转动酒杯，冰球撞击杯壁的声音清脆如骨裂：“你的实验室下季度预算该削减了。”
　　午夜停车场，李锦把李随按在迈巴赫引擎盖上。车载香水被打翻，晚香玉的甜腻裹着机油味在两人鼻息间发酵。李锦咬住他的喉结：“哥当年教我物理，就是为了让我看不懂这些并购案？”
　　李随屈膝顶在他腹部，力道足够让胃部痉挛：“你该感谢我。”
　　血珠从李锦嘴角滴落，他笑着舔掉：“当然要谢……”突然扯开李随的衬衫，犬齿刺入锁骨，“用哥教我的方式。”
　　---
　　李随在办公室豢养了一缸斗鱼。
　　每当李锦带着商业计划书闯入，他就往鱼缸里撒一把血虫。猩红肉屑沉落时，李锦的声音会突然卡顿：“……这个AI医疗项目真的……”
　　“你的粒子对撞机需要升级了。”李随弹了弹玻璃缸，两条斗鱼撕咬出粉色的絮状物，“上周的观测数据有0.7%误差。”
　　李锦扯开领带，露出荆棘纹身：“哥把我的商业计划书喂给碎纸机时，误差率是百分之百。”他按住自动喂食器按钮，血虫暴雨般倾泻而下，“就像这样。”
　　鱼缸水被染成淡红色，李随突然掐住他后颈：“小狗要学会等主人投喂。”
　　监控器红光闪烁，李锦的虹膜映出鱼群厮杀的残影。
　　---
　　李锦发现保险柜里的玻璃珠时，正在偷换李随的安眠药。
　　乳牙在丝绒上排列成双螺旋结构，每颗都标着日期。最末那颗嵌着血渍，是他八岁吞下图钉的那晚。李随的声音从背后刺来：“物归原主。”
　　李锦握紧珠串，棱角陷入掌心：“哥把我的乳牙当舍利子供奉？”
　　“是标本。”李随用镊子夹起一颗对着光，“观察人类情感如何腐蚀理性。”
　　突然被推倒在波斯地毯上时，李随的眼镜滑落到保险柜角落。李锦的膝盖顶进他腿间，荆棘纹身随肌肉起伏如同活物：“现在轮到我来观测哥了。”
　　玻璃珠滚进通风口，李锦咬开他的皮带扣：“哥的心跳频率比上次快了12%。”
　　---
　　董事会上，李锦将U盘插入投影仪。
　　“关于收购长明生物的建议。”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锁骨处的齿痕清晰可见，“我的计算模型显示成功率98.7%。”
　　李随转动尾戒，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李锦的脑部扫描图：“你的前额叶多巴胺受体密度异常，建议暂停所有决策权。”
　　股东们骚动起来。李锦笑着放大海马体区域：“这里储存着哥在我十八岁生日那晚说的话。”他按下录音键，李随的喘息混着衣料摩擦声在会议室炸开。
　　“关掉。”李随的指令被淹没在声浪里。
　　李锦舔掉唇角的血——那是今早在车库被李随肘击的伤口：“黑洞吞噬恒星时，连光都逃不掉。”
　　---
　　李随烧毁股权代持协议那晚，李锦的实验室发生了氦气泄漏。
　　应急灯把禁闭室染成暗红色，李锦的防护面罩裂开蛛网纹。李随踹开气密门时，他正用激光笔在墙上刻公式。
　　“哥的脚步声是每秒3.7米。”
　　李随拽着他衣领拖向安全区，李锦突然翻身将他压在地面。液氮管道在头顶爆裂，白雾中两人的呼吸凝结成冰晶。
　　“当年你篡改我的高考志愿时，心跳也这么快吗？”李锦咬开他腕表搭扣，“物理系是你亲手选的笼子。”
　　警报声刺破耳膜，李随屈膝顶在他肋间：“是你自愿进去的。”
　　“是啊……”李锦笑着咳出血沫，“所以现在轮到哥当我的小白鼠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