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本想自救的我拯救世界啦？》蓝莓小番茄

49、抵达矿星

　　K-331矿星的风里裹着细碎的矿砂，吹在脸上像小石子刮过。时谙刚踏出飞船舱门，就能听见不远处市场的喧闹——路边摊一个挨着一个，商贩们蹲在半人高的矿石堆旁，手里拿着小锤敲敲打打，亮着嗓门吆喝。

　　“刚从三号矿坑挖的星铁！硬度顶呱呱！”

　　“便宜出了！这堆紫晶原石只要三个银币”。

　　空气里混着金属的冷味、尘土的燥味，还有偶尔飘来的劣质焚烧味，连脚下的路都铺着一层薄薄的矿粉，走起来沙沙作响。

　　时谙走在最前，冲田总悟跟在身侧，手按在腰侧的佩刀上，眼神扫过路边那些盯着他们看的商贩——矿星治安混乱，盯着陌生人的不一定是做生意的，也可能是试图打劫的混混。土方十四郎走在最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目光在周围的矿石摊位和身前两人的背影间来回转，心里还在琢磨“拜访家人”的事，可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倒像个纯粹的矿石交易点。

　　“时谙，你家在哪里？”土方十四郎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时谙没回头，只是抬手指了指前方一个挂着“收售稀有矿石”木牌的仓库：“就在里面。”

　　仓库的门是铁皮做的，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门内光线昏暗，只有顶上几盏破旧的吊灯亮着，照得地上堆积的矿石堆泛着冷硬的光。而仓库中央，几个人影正靠在矿石堆旁——为首的男人穿着绘有金色花纹的紫色浴衣，左眼缠着的绷带束在黑发下，手中拿着烟管，正是高杉晋助。他身边站着来岛又子，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看来的眼神似有火苗燃烧，武市变平太则双手插在袖口，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

　　土方十四郎的瞳孔瞬间收缩，像被泼了盆冷水——高杉晋助？！他猛地转头看向冲田总悟，见对方一脸“早知道”的坦然，又扭头看时谙，对方神色平静得像早有预料。一瞬间，之前 “拜访家人” 的说法轰然崩塌，可他心里刚冒起的火气，没一会儿就被一个念头拽了回去：不对，三叶之前提过“时谙一来，身体都变好了”，总悟也说过“忙着收购器械是为了姐姐的身体”…

　　土方十四郎的目光扫过角落那些盖着黑布的箱子，又落回到时谙脸上——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之前三叶晕倒时的虚弱模样隐约重合。

　　一个猜想倏然在脑中清晰起来：哪是什么“拜访家人”，根本是冲田总悟和时谙为了找能治三叶、也能治时谙自己的器械，才瞒着他来见高杉晋助！这些器械，恐怕只有高杉晋助能弄到，所以才冒险来这乱得要命的矿星。

　　土方十四郎握着配刀的手松了松，又很快攥紧，只是眼底的怒火少了些，多了几分了然的凝重。他警惕地盯着高杉晋助一伙，余光却忍不住瞥了眼时谙——还好自己跟来了。这矿星鱼龙混杂，高杉晋助又是出了名的危险人物，总悟那小子虽然能打，可时谙身体不好，真出点事怎么办？有自己在，至少能多份保障，不管是防止高杉晋助耍花样，还是应付矿星的混混们，都能帮上忙。

　　“呵，总算来了。”来岛又子的声音率先打破沉默，她从矿石堆上直起身，手里的枪不自觉抬了抬，语气里满是火气。之前时谙拖着不给晋助大人合作的准信，就让她憋了一肚子气，这次也是，约定好的接头时间也没按时遵守，他们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她的耐心早磨没了。

　　时谙刚要开口，来岛又子已经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直奔时谙的脸侧！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冲田总悟的身影猛地动了——佩刀出鞘的寒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只听“叮当”两声脆响，那颗子弹被刀刃从中间劈成两半，分别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矿石堆旁。冲田总悟单手持刀，刀刃还在微微颤动，眉峰皱起，眼神里带了几分冷意：“动手之前，先看看对手是谁。”

　　时谙眼中毫无波动，漫不经心抬眼，目光落在来岛又子脸上。她没理地上的子弹，轻轻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点似笑非笑：“又子小姐，好久不见。看来你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急躁啊。”

　　来岛又子握着枪的手紧了紧，眉头皱成一个小川——她没想到冲田总悟的反应会这么快，更没想到时谙都被枪指着了，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她刚想再说什么，高杉晋助却抬手止住，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又子，别冲动。”

　　来岛又子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放下了枪，但眼神里的不满依旧没散，死死盯着时谙。仓库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土方十四郎站在原地，手始终没离开刀柄，目光在冲田总悟、时谙和高杉晋助一伙之间来回扫视，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时谙和高杉晋助之前认识？总悟又真的只是为了他姐姐才掺和进来吗？等拿到器械，一定要让总悟那小子把事情说清楚，还有时谙的身体状况，也得问问——毕竟，这关乎三叶的身体，他不能马虎。

　　时谙嘴角弧度加深，那笑意落在来岛又子眼里，像猫逗弄急了的老鼠，显得极其恶劣，挠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

　　只听时谙拖着慢悠悠的语调对高杉晋助开口：“高杉先生，有这样容易失控的手下，会让我忍不住怀疑，鬼兵队的实力是不是比传闻里要打些折扣哦。”

　　“你胡说！” 来岛又子瞬间炸毛，挣着要往前冲，却被武市变平太从身后悄悄按住了胳膊。她刚要再喊，时谙一个转眼，目光直直锁向来岛又子那双碧绿的眸子，那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时谙抬起食指，抵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又子小姐，”她的声音放得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警告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这么和我说话。我希望这种‘失礼’不会有第三次。你说呢，高杉晋助先生？”

　　最后一句，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高杉晋助身上，语气变柔的同时也多了层隐晦的施压。

　　高杉晋助吸了口烟没说话，只缓缓抬了抬下巴。武市变平太立刻会意，手上力道加重，捂住来岛又子还想辩驳的嘴，半拖半扶地将人往仓库角落带——来岛又子象征性挣了两下，便老实下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时谙背影，暗含怨念。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高杉晋助指尖敲了敲身侧摆放的黑色箱子，声音平静又干脆道：“我要的呢？”

　　“先验货。”时谙眯了眯狭长浓丽的紫眸，不容置疑道。

　　高杉晋助弹了弹烟灰，烟蒂的火星落在地上，混着矿粉暗了下去。他抬了抬手腕，对手下比了个手势——隐在阴影里的手下们立刻拖出五个盖着黑布的长箱，“咚” 地放在时谙面前。

　　时谙弯腰掀开黑布，冷亮的金属光泽瞬间露了出来，她细细打量，指尖划过器械的接口，一个一个确认它们没有磨损、也没有被动过手脚后，才缓缓直起身。

　　在时谙检查器械的间隙里，高杉晋助的目光落在冲田总悟以及土方十四郎身上。他扫过冲田总悟按在佩刀上的手，又在土方十四郎身上的真选组制服上停留两秒——是地球的警察。

　　他眼神略微一沉，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烟杆。地球的警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宇宙海贼和地球警察牵扯在一起…他很好奇，这两个警察，知道时谙曾经是春雨的一员吗？知道她手里握着的，可不止是 “宇宙商人” 的身份吗？

　　仓库顶上的旧吊灯晃了晃，亮光落在冲田总悟和土方十四郎身上。只见土方十四郎压低着声音，拧紧眉心，用胳膊肘撞了撞冲田总悟：“你早就知道接头的是高杉晋助？之前说的‘时谙家人’根本是骗我的！” 冲田总悟侧过头，嘴型动了动，像是在说“好吵，等完事之后再说”，语气里还带着吊儿郎当的敷衍。

　　高杉晋助看着两人低声拌嘴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若有所思，随即缓缓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回时谙身上——不管这两个警察是怎么卷进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交易。

　　时谙验完货，拍了拍手上的浮尘，侧头看向高杉晋助，语气依旧平淡：“东西没问题，让你的人帮忙抬到我的飞船上吧。”

　　高杉晋助没动，只是抬了抬眼：“我要的东西，还没看见。”

　　时谙闻言，忽地低笑一声，目光扫过周围——高杉晋助的手下站了一圈，武市变平太摸着下巴盯着她，连被按在角落的来岛又子都探出了脑袋。她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玩味的调侃：“这么多人围着，高杉先生是怕我跑了？我们这边可就三个人，真要耍花样，也敌不过你们这么多人手吧？”

　　时谙往前半步，语气放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先搬东西，如何？我保证，你要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

　　高杉晋助盯着她看了两秒，最终还是对着手下抬了抬下巴。武市变平太立刻指挥人上前，几个鬼兵队成员弯腰扛起器械箱，只留地下几道白色浅痕。

　　一行人往飞船方向赶，周围没了房屋遮挡，风吹得更烈了。冲田总悟走在最前，手始终按在佩刀上，时不时回头扫一眼跟在后面的高杉晋助一行人，土方十四郎则跟在器械箱旁，眉头皱得就没松开过，眼神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就在这时，高杉晋助忽然加快两步，跟到时谙身侧。他宽大的袖口一甩，一枚东西突然朝时谙飞过来——时谙反应极快，抬手一捞，掌心立刻触到冰凉坚硬的触感。她低头一看，是块花状的石头，花瓣纹路清晰，通体泛着红宝石般的莹光，在砂风里都亮得扎眼。

　　“落璞花的果实？” 时谙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意外，“你还真找到了？” 她之前随意找的借口想要这花石，没想到还真被他找来了，这花的寓意好像是幸运还是珍惜来着。

　　高杉晋助摩挲着冰凉的烟管，侧眸神色淡淡地凝视时谙眼眸：“不是我找到的。”

　　时谙把玩手中落璞花的动作一顿，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是神威。”高杉晋助慢悠悠吐出这三个字，像是意有所指般，眼睛不放过时谙一丝神色变化。

　　时谙面无表情用指甲掐了下指节，瞬间明白了这是来自高杉晋助的试探。她很快慢下步伐，掀起眼皮，紫眸中是一片冰凉的平静，她扯着嘴角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盯着他的眼睛。

　　高杉晋助视若无睹，继续往下说，语气里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玩味：“就是你的前任上司。”他顿了顿，话中玩味依旧：“我该用‘前任’这个说法吗？”

　　时谙唇边的笑意淡了，纤长的睫毛微垂，掩住了她眼底神色。她捻了捻指尖，轻笑一声，轻描淡写的反问：“据我所知，你不是已经和春雨达成合作了吗？”

　　——潜在含义就是：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你没有自己的判断？偏要在我面前装糊涂，是故意试探，还是…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剑拔弩张，却藏着无数暗锋。高杉的烟管在指尖转了圈，时谙的花石在掌心捏得更紧，连周围的砂风都似乎悬停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