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本想自救的我拯救世界啦？》蓝莓小番茄

48、信任只给一次

　　给金矿主的号码，是她新做终端的专属号码——目前这台终端的联系人里，只有金矿主一人。时谙自己也没想到，以防万一做的新终端会这么快派上用场，她成功加上金矿主后，让他后续所有消息都发往这个号。

　　老实说，如果不是金矿主主动提了她之前让他查的那件事，她是断然不会再联系他的。不管金矿主是出于何种原因，即便她最终选择不追究事后责任，也改变不了他曾未经允许，先斩后奏泄露过她的相关信息的事实。

　　她可以因先前承诺的条件放他一次，但信任，她也只会给一次。这也是为什么，她宁愿让鬼兵队去找她需要的器械，而不是让曾经找过一次的金矿主着手的原因之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一趟矿星？”冲田总悟猛地停下晃动椅子的双腿，“吱呀”一声，他弹坐起身，眉峰瞬间拧成小结，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困惑：“为了…找在地球上找不到的仪器？”

　　“是k-331矿星。”时谙语气平静地纠正道。

　　“很急？”冲田总悟眉峰未松，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他有些搞不懂，时谙为什么会在身体还没好透的情况下，突然急着找这批器械？除非———这批器械是解决她眼下身体问题的关键。他定定盯着时谙，眼神变得格外认真，等着她的答案。

　　“很急！”时谙迎上他暗红的眼眸，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刻意放缓的郑重：“不仅是我，你姐姐也会因此早点恢复。”

　　他盯着对面的人，原本还带着探究的眼神骤然凝住，莫名陷入了沉默。

　　“时间？”冲田总悟开口时，声音压得有些低，显得有些沉闷。

　　不知为何，时谙莫名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于是她言简意赅地道：“三天后出发，最多一个星期就会回来，至于其他，我会安排妥当。”

　　“知道了，我会请好假。”他站起身，背对着时谙，黑色制服衬得脊背格外笔挺，语气里带着点刻意强调的认真：“而且，去的理由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时谙眨了眨眼，眼底掠过一丝莫名——她当然知道，毕竟认识这么久，她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他那刻进骨子里的“姐控”程度，大可不必特意强调。

　　“我明白，路上会尽量加快进度，争取让三叶早点用上器械。”时谙顺着自己的认知轻轻点头，冲走到门口的冲田总悟郑重承诺——毕竟，他都这么强调了，还是给点保证让他安心吧。

　　回应她的，是一声响亮的“砰”声——冲田总悟摔上了门。

　　时谙动了动唇，到底没说出“摔坏了让你赔”这句话。

　　三日后的飞船舱内，引擎的低鸣裹着细碎的风声。时谙靠在舷窗边，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冲田总悟忽然凑过来，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试探：“现在要去见的合作伙伴，是上次问你要不要落璞花的那个？”

　　时谙抬眼挑眉，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语气没什么起伏：“很重要？”

　　冲田总悟顿了顿，他今日没有穿制服，换了身宽松的武士服，腰侧悬着佩刀，看上去比平时更显随意。他没立刻接话，空气静了两秒。

　　时谙挪开视线，垂眸遥望窗外渐渐变小的蓝色星球，率先打破沉默，她换了种问法，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调侃：“这是在盘问我吗？”

　　“不是，只是聊天。” 冲田总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球，红色眼眸看不出情绪：“毕竟这里太安静了，有点无聊，想不想说随你。”

　　时谙纤长的睫毛上下扫动，思索片刻——真见了面，冲田总悟也不可能认不出高杉晋助，没必要藏着掖着。于是，她轻轻点头：“嗯，是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回答完后，时谙反问了冲田总悟一个问题，她侧眸凝视，眼底带着几分好奇：“知道那人是高杉晋助？”

　　冲田总悟眉峰一挑，忽然弯了弯嘴角：“你昏迷那三天，我也不是白看着的。总得找找救你的办法吧，不然我姐姐怎么办？”

　　时谙不理会他刻意在“姐姐”两字上加重读音的举措，反而窥探到另一层潜在含义——她检查过自己手机，没有任何破译痕迹。也就是说，他能查到高杉晋助，仅仅是因为那天无意间瞥了一眼手机号，还牢牢记在了心里。

　　“是是，”时谙轻笑一声，顺着他的话应声，带着心照不宣地调侃：“看一眼就记住了，记性还蛮好。”

　　冲田总悟没有丝毫羞愧，脸不红心不跳回望时谙，甚是理直气壮地反问：“所以，和大名鼎鼎的罪犯合作，也是宇宙商人的必要生意往来？”

　　“这么说，你是要当宇宙警察？” 时谙眼里含着清浅的笑意，故意逗他。

　　“说不好，看我心情。”冲田总悟无语地别过脸，目光扫向不远处靠在舱门旁的土方十四郎，忽然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那人就不一定了，要是被他看到高杉…”

　　冲田总悟未尽的话里带着十足的幸灾乐祸。时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土方十四郎正叼着烟，眼神锐利地盯着窗外，制服未换，确实透着股“随时要执法”的劲儿。她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冲田总悟：“...所以为什么带上他？”

　　“他自己硬要跟上来的，说什么‘请假理由这么离谱，近藤老大还批了，得去看着你这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 冲田总悟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却没说其实是自己绕了半天弯子也没能成功甩开对方。

　　对时谙来说，一个警察还是两个警察区别不大。她不甚在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土方十四郎，多问了一句：“为了你姐姐？”

　　冲田总悟的脸瞬间黑了，没好气道：“你可以选择做个哑巴。”

　　时谙听出他语气里明显被戳中的烦躁，忍不住弯了弯唇，轻描淡写又意有所指地反怼回去：“你也可以选择做个瞎子。”

　　冲田总悟被噎了一下，显然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旋即又觉得不对——土方十四郎都跟上来了，以神乐最近对时谙的黏糊劲儿，她怎么没偷偷跟着来？话锋一转，他有些在意的问道：“对了，你跟那小鬼怎么说的？就这么丢下她走了，她没闹？”

　　时谙闻言，指尖敲扶手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漫过一丝柔和：“出发前跟她说过了，说要去找些对身体好的东西，可能要走几天。” 她停顿两秒，想起神乐当时听完，确认自己真的不会带上她之后，立马就塞给她一包糖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她没多问，只让我记得按时吃饭，还把她藏的草莓牛奶糖塞给我了。”

　　冲田总悟“切”了一声，嘴角却悄悄弯了点弧度——果然是那小鬼的风格，关心人都只会用塞零食这种笨办法。他没再接话，沉默一会儿，转而问道：“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时谙唇角的笑意淡了些，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许上一刻她还在好好和冲田总悟说话，下一刻就瞬间晕倒也说不定。

　　“当然，我现在的体温就很正常。”时谙重新勾唇，直直望着冲田总悟，目光平静得看不出波澜。

　　冲田总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复杂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行吧，到了叫我。”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眼见冲田总悟关上房门，在远处暗中观望许久的土方十次郎立马忍不住凑了上来。他快步走到离时谙两步远的位置站定，把烟摁灭，脸上带着几分纠结，开口道：“总悟说，你家住的比较偏远…上门拜访的话…”

　　他憋了一会，努力斟酌用词：“总悟他姐姐身体不是特别好，我虽说是他的上司，可也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所以——”

　　说到这儿，他忽然抬眼，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壮气，铿锵有力道：“虽然这很失礼，但我想代行长辈之仪，前往你家先行拜访这件事——希望您的家人，不会介意。”

　　时谙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长了一张很擅长聊天的脸，本想听听土方十四郎找她到底要说什么，结果听到一半，眉毛就不自觉微微皱起，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古怪，她强忍着没打断土方十四郎的话，意识到什么，颇有些一言难尽——好吧，不怪土方十四郎觉得冲田总悟的请假理由离谱，连她听着都有点懵逼。可离谱归离谱，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除了有损名声以外。但这种东西，她和冲田总悟没一个在意。

　　“哦，不介意。”时谙扯出一个礼貌微笑，不动声色替冲田总悟打圆场。她看着骤然松了一口气的土方十四郎，突然冒出一个有点坏心眼的念头——就是不知道他在看到那位被硬安上“家人”名头的高杉晋助时，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

　　总不至于…都见了高杉晋助，还没看穿这场荒唐的骗局，依旧一根筋认死了是她的家人吧？

　　想到土方十四郎向来容易被熟人骗成功的好骗程度，时谙抿了抿唇，一时竟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