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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果在雷雨的夜,一场不想醒来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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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夏天,因为夏天的她总是湿漉漉的,能闻到她身上汗水的味道。
一到暑假你们就黏在了一起,你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但是她总是容易分心,分数不上不下的。你白天和她一起写作业,晚上帮她预习下个学期要上的知识点。
偶尔会有她的同班同学叫她出去玩,她总是哀求地看着你,说明天作业再多写两页。
她有很多朋友,这是好事,但你心里有种莫名地不悦。
你也有朋友,但是比起你的朋友,你还是喜欢陪着她。
家人不应该比朋友更重要吗?
你一直想扮演一个正常人,她的正常哥哥,她最喜欢的哥哥。
夏天的她容易出汗,她的白色t桖轻薄地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曲线,她也长大了,但是她的成长和你不同。
她就像嫩芽抽枝,一点点地,润物细无声地,变得更加明艳,更加可爱。
而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一个男人,连审视她的方式也是。
你和高中同学一起接触到过成年人的话题。
青春期的男孩总是躁动的,用下流的眼神看着一切的能让他们刺激的东西,他们带着你看那些杂志和视频,一起聊着身体上的变化。
同学们不断地描述着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喜欢什么样的部位。
最后他们目光都看向了你。
你一时间难以回应,因为无论看什么图片,看什么视频你都兴致一般,你没什么感觉。你本来就没有情绪,除了她,没有人能让你有情绪的变化。
他们看着你回答不上来,有个调皮的同学马上反应过来,大声地嘲笑你,哇你不会喜欢你的妹妹吧!你是变态!
变态这个词语刺痛到了你的神经。
你不能是,你怎么能是呢?但你无法否认自己除了对她以外的女人都完全没有兴趣。
你的双眼都好似蒙上了一层血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同学已经倒在了地上,大家看着你的样子都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是怪物,你是变态,你根本配不上这么好的妹妹。她如果发现真正的你是这样的生物,她还会天真烂漫地抱着你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吗?
一想到她会露出和这些人一样鄙夷你,露出害怕你的神色,你就感到无法呼吸,但没关系,她不在这里。
你站起了身,看了看满手的血,觉得有点脏,她一定不喜欢你这样。于是你很麻木地在同学家里洗完了手,回到了家里。
她趴在客厅的桌子上写作业,看到你回来了就像一只小狗一样绕着你转。
“哥,我饿了,我饿了。”她拽着你的衣角,你看着她,感觉到了自己双手的疼痛,你感觉自己还活着。
你看着她,心里变得十分复杂,然而这些复杂情绪很快又被她在学校里的碎碎念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就像一个缠着妈妈和她说话的女儿,她总喜欢在你做饭的时间和你事无巨细地讲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你每次都听的很仔细,不想错过她学校的每一个细节,因为这些是你无法和她一起共享的时间。
奶奶用研究院的关系把你殴打同学的事情压下去了,一点没有在你的档案上留痕迹。你心里冷笑了一下,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以你的能力没把他弄死已经克制了自己。
文字上没有记录不代表别人的记忆里没有,被殴打的同学转校了,而同班同学都与你保持了距离。
你不在乎,因为他们都不重要。
但是变态的这个字眼深深地烙印在了你脑海里。
你无法控制地去关注她,从她的葱白的手指到纤细的脚踝,她宽大的短袖在举起手的时候能看到咯吱窝和内衣的颜色。
有一天晚上,你感觉妹妹又来钻你的被窝了,你呓语地问她怎么了,想翻过身去看她。
“哥哥……”她软软糯糯地叫着你。
“长大了我要当哥哥的新娘。”她在你背后闷闷地说。
她小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也说过要哥哥一直带着她。你骄傲地想,她的骄横蛮纵,恣意妄为都是你养出来的,只有你能受得了她。
你沉溺了,你沉溺在她一声声的哥哥里,有这样的妹妹你怎么会不上瘾呢?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是你的妹妹。
最后,你醒过来了,清醒过来的身体背负了梦里不曾会有的罪恶感和恐惧。
你让你自己都觉得恶心,她是那么对你毫无防备,但你晚上的梦里却把她那样亵玩,对她有着令人不齿的幻想。
梦里的一切都是如此逼真,你几乎是看着她一边流着生理性的眼泪一边还对你笑。
你让她无法逃离,看着她奔溃,看着她被破坏。
她呜咽着,像小孩一样撒娇。
“坏了就坏了。好的坏的,都是哥哥的。哥哥永远喜欢你。”你说。
那个梦之后,你变得缩手缩脚,既渴望她的触碰,又害怕她的触碰。
她的眼睛还是像小鹿一样清澈,这让你更加唾弃自己,青春期的你几乎时刻处于高压之中,害怕妹妹发现自己的不堪和一些难于启齿的秘密。
但梦不会因为你想逃避而不再出现,反而因为你的焦虑,你的压抑,它变得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让你无法区分现实和虚幻的边界。
梦里的她是如此喜欢你,抽抽噎噎地说爱你。
“哥哥。”你恍惚地看着钻到被子里的她,她的双眼和平时梦里的状态不太一样,有点害怕,身体还在发抖,你还是下意识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窗外传出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倒白光闪过。
噢,下雷雨了,你想。
“不怕了,哥哥帮你捂住耳朵。”你宽大的手掌盖在了她耳朵上,轻声哄着她。
她怕的不想说话,只能往你怀里拱。
屋外是电闪雷鸣,你也如这暴雨的夜晚一般忽暗忽明,暗处的你可以将自己的丑陋藏起来,但屋子一旦敞亮,你丑陋的容貌就无处躲藏。
你已经分不清怀里的人是梦里的妹妹还是你真实的妹妹。但妹妹就是妹妹,是你的心尖上的一滴血,是你胸口拆出的第七根肋骨。
那亮的刺眼的闪电能让你看到妹妹颤抖的睫毛,鼻尖涔出的汗珠,你希望自己的目光可以变成吻,吻到你所有的所见之处。
这是梦,还是现实?
看着妹妹在怀里熟睡,你不想再分辨,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