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红与黑》似凉I凉乜芷

66、第 66 章

　　“检方准备好了。”
　　“辩方准备好了。”
　　“请检方简述事件经过。”随着法官话音落下，庭审正式开始。

　　死者为森丘迅，案发当日，被告白雪胧、诸星大拜访了死者在工作地点附近租住的公寓，一共停留了两个小时后离开。
　　被告离开后半个小时，森丘太太到家，发现森丘先生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屋中，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且门上的钥匙被人拔掉。
　　因森丘先生有心脏病史，担心其出现意外，于是森丘太太和保洁撞开了屋门，发现森丘先生已死亡。

　　“请证人上庭作证。”
　　案件是由警方移交检方进行上诉，证人也是由警方担任。
　　“请证人陈述。”

　　“二时三十分，嫌疑人进入死者家中。”
　　“三时五分，嫌疑人先后离开死者的家并在走廊上逗留。”
　　“三时四十分，死者夫人回到家中。反锁在屋中，且无论森丘太太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于是森丘太太和保洁撞开了屋门，发现森丘先生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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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的论述更详细地铺开整个过程，等举证环节结束便到律师询问的阶段。
　　和大部分律师一般，神无揪着警察的每句表述追问，试图挖掘证言中模糊不清的部分，而这个过程大部分的时间都很枯燥乏味。

　　“请问森丘太太是三时四十分撞开门的吗？”
　　“是。”
　　“是怎么确定的时间。”
　　“因为森丘太太是三点整出的门，从家里到沈丘先生为了工作方便租住的屋子大约需要四十分钟，每周森丘太太都是这么行动。”

　　“请问屋里当时是什么情况。”
　　“当时森丘先生躺在屋里靠墙的位置，中刀身亡。”
　　“辨方申请展示二号证据，这是警方后来拍摄的现场照片，请问检方，这是第一发现人森丘太太当时看到的画面吗？”

　　充当证人的警方有一瞬犹豫，但是回答：“应该是。”
　　“辨方申请展示新增证据，这是辨方事后前往案发现场后，使用鲁米诺试剂后的房间，可以看到，现场很多地方都沾染了血迹，但是被人清理掉了。而案发现场隔壁厕所的拖把等工具，同样有沾染过血迹的痕迹。”

　　检方和证人没有贸然开口，法官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有，我目测过那件房间内的情况，如果要打扫擦拭干净，大约需要十到二十分钟，随后清理打扫工具也还需要五到十分钟。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是三点到四点，差不多是我的辩护人离开前后的时间，我想请问，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的辩护人要怎么完成这系列工作。”

　　神情清冷的女人逻辑清晰地指出盲点，原本昏昏欲睡的法官和陪审团瞬间来了精神。
　　前面针对时间线的反复确认，在最后一刻成了对辨方有理的铁证，只是检察官不受影响，驳回神无的猜测：“只是时间比较紧凑，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还有一点疑点，我的辩护人从离开到被带到警局，从未更换过身上的衣服，如果他们真的打扫过房间，身上的衣服是否多少也会检验出鲁米诺反应，请问检方能否提供相应证据。”
　　检方没有说话。

　　神无看向法官，等法官一锤定音。
　　证据出现不闭合，还需要补正证据，今天必不能结案。

　　但这时又生了变故，全场的视线都移向被告。打扮素净的男演员朝天花板高举着手，召唤着所有人的注意。

　　法官清了清喉咙：“被告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没有碰过打扫用的工具，请警方对清洁工具做指纹鉴定。”

　　检察官蹙眉：“有可能是你擦干净了自己的指纹。”
　　“有可能，但如果那上面没有我的指纹，但有其他人的指纹呢。”

　　隔着被告与辩护席，白雪胧看着清水神无，无声地问她在做什么。
　　他不信她没拿到可以指认真凶的证据，但这时他什么也做不了。

　　新的证据不能立马上法庭，法官的锤子最后落了下去。
　　“因证据不足，被告白雪胧、诸星大，延后审判！”

　　审判结束，被告和律师回休息室稍作休息。
　　胧看着神无进了休息室，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

　　“凶手为什么要打扫案发现场。”
　　“不知道。”
　　“清洁工具上有凶手的指纹吗。”
　　“不知道。”
　　“你没有做监测吗。”
　　“这是警方的工作。”
　　“嗤——”胧的笑容就像在镜头前一般完美，眼里的不解冰冷也展露的恰到好处，“你什么时候会等待警方来给出结果了？”

　　代理律师垂眸不与胧对视，警方过来请胧与赤井秀一离开。
　　白雪胧似乎还想说话，但是神无什么也没听见。和警察离开的人最后看了神无一眼，那一眼里似乎已经有了结论。

　　藤野是胧在日本的人脉，动她必然会动摇胧在东京的势力，所以清水神无必须把白雪胧拖住，拖到藤野助下定决心对生母动手，接管藤野公司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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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拘留所，赤井秀一询问：“你认为清洁工具上会有凶手的指纹？”
　　“不会有的。”

　　赤井用眼神表示询问。
　　胧答：“不管当时上面有没有指纹，警方的结果一定是没有。”
　　没有痕迹的清洁工具不能作为他们没有打扫过现场的证据，那么法院一定会再次开庭。

　　而结果也如胧所料，第二次开庭定在两周后。
　　被告席上，胧面无表情地听着诉讼。
　　赤井秀一大概对凶手的作案手法有了猜测，狭长冰冷的绿色眼睛乜着证人席上的主仆二人。

　　证人先发言。
　　“我到点就过去打扫卫生，当时大概是三点多一点吧，我迟到了一点。”
　　“打扫完厨房和洗手间准备打扫卧室的时候，太太回来了，我们就一起敲了先生的门，但是没有人应声。”
　　“门是锁着的，钥匙也不在上面，所以我们就把门撞开了，就看到先生躺在房间里。”

　　接着是律师提问环节。
　　“请问你们打开房间时，屋里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那个样子啊。”
　　“地面上是否有很多血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否打扫过房间里的血迹。”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有一点疑惑。”神无走到证人旁边，看着她低垂着脑袋与不停躲闪的视线，“我想请所有人看向证据中的现场照片，在我询问证人屋里是否有血迹时，她应该回答我她真实看见的情况，例如被害人躺在地上，只有身前有一点血迹，而不是逃避我的问题。所以我想追问证人，你当时到底看见了什么，是否有刻意隐瞒。”
　　家政的摇摆更加明显，但她咬死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进到屋里就吓傻了，我不记得我看到什么了。”

　　“那么太太呢？”
　　“不记得了。”

　　“如果你们没有确定屋里的情况，会不会存在一种可能，被害人当时还没有死亡。”
　　“肯定死了！”
　　神无话落，家政就立马笃定地开口。年近四十的女人说话时抬起了头，她对上神无冰蓝色的眼眸，抿住了嘴巴。

　　“你很确定。”
　　“嗯……”
　　“你亲自确认了他的死亡吗？”
　　“……对。”慎重思考后，家政给出答案，“我确定他没有呼吸了。”

　　“然后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当时好像没有报警。”
　　“我们离开了那个房间，太太受到惊吓，我们就去了宾馆。”
　　“你们是几点到的宾馆。”
　　“不记得了。”
　　“是怎么付的款，应该会有付款记录。”

　　家政视线转向检方，带着求助。
　　检方道：“请律师不要询问与案件无关的信息。”
　　“是五点二十八分。”神无道，“这是酒店前台摄像头录下的时间，酒店没有给我视频，但酒店向我保证，如果法院需要，他们可以提供。”

　　“辨方律师，这似乎与法庭无关。”
　　“有关的，从太太家到酒店做动车只用半个小时，那么我合情推理，你们是五点出的门。”神无面朝检察官，“请问警方是否从楼道监控看到太太出门的画面。”

　　“这与本案无关。”
　　“请问太太和家政出门时，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神无的追问让检方沉默，旁听席的警方窃窃私语。
　　森丘太太这时开口：“我和小爱的衣服上沾到了血，在家里换了衣服才出门，所以耽误了时间。”
　　“太太当时还有心情换衣服吗。”
　　“总不能身上沾着血的出门吧。”

　　“为什么没有报警。”
　　“因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害怕凶手还在观察这边，所以没有报警。”

　　几个疑点都被森丘太太完美地解释，神无与她视线相接，询问：“是您关掉了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