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红与黑》似凉I凉乜芷

65、挑拨离间

　　神无调查完现场，也喊警方进来看了情况，一群大老爷们嘟囔着怪事，提出猜想：“这是有人沾了了尸体的血又到处走动才导致的吧，估计是以为收拾干净就没事了，所以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有人？”
　　“多半就是凶手吧。”调查的警察不走心地回到，“他把刀插进受害人的身体，血溅到了自己身上和脚下，为了避人耳目，所以他换掉了染血的衣服，还擦掉了溅得比较远的血液。”

　　神无没有说话，只是离开房间又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清扫工具上同样有微弱的鲁米诺反应，毫无疑问，有人用这些东西清理了现场。
　　震动从神无口袋中传了出来，她接了电话。

　　“我去见了藤野夫人，离开时我也见到了藤野先生。”诸伏简要说了他那边的情况，只是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神无便会感觉到放松。
　　“有什么发现吗？”
　　“藤野夫人把藤野小先生关在屋子里，但是藤野小先生逃了出来，我顺带载他回了市中心，现在在酒店。”

　　“你为什么会去见藤野夫人。”
　　“是新的任务，藤野安西子的确是组织的人，而且有权利向行动组发布任务。”
　　“她要你做什么？”
　　“调查接近过她儿子的人，如果有和警察或是侦探相关职业的人，直接秘密处理掉。”

　　“九条智也。”
　　“嗯？”
　　“没事，我这边马上忙完，你把酒店地址发我。”说完神无果断地挂了电话。

　　原先她就有猜测藤野安西子与江上霞的死亡有关，发现九条智也的尸体和追踪着九条智也跑到函馆的藤野时，神无大概有了思路，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她的推理——是藤野安西子指挥九条智也杀了江上霞，又在她的儿子发现端倪后，用放射性物质毒杀了九条智也。

　　神无赶到宾馆，等诸伏景光给她开门。
　　屋里，藤野助无助地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神无问：“有问出什么吗？”
　　诸伏景光摇头。

　　神无走到藤野面前：“是你的母亲指示人杀害了江上霞，是吗？”
　　藤野的眼珠动了一下，但也仅是眼珠动了一下。

　　“你和江上霞是什么关系。”
　　“同学。”
　　“你的母亲和江上的母亲似乎也是同学，她们好像还曾是同事，关系很好。”
　　神无一边说一边观察藤野的表情，但是这个人就像下定决心不露出一点表情一般，装作听不见神无说话。

　　怀念的话点到即止，神无抛出问题：“你知道为什么，藤野夫人要杀江上小姐吗？”
　　藤野不答，神无便自答自问：“你以为是因为你吗？因为你妈妈看不上江上的出身所以棒打鸳鸯？那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藤野终于有了些波动，他找到了些能够证明母亲不如他认知中那边纯良的证据，但那些还不足以说服他母亲是个坏人：“不是我母亲做的。”

　　神无看着他的眼神带了丝高高在上的怜悯，原因她解释过很多遍，但也不差这一遍：“也许你不记得了，在你小的时候，你们一家曾与江上一家一起出去旅游，但因为意外，江上夫人身亡，被留在了外地。”

　　藤野助露出些许疑惑，神无继续道：“随后，你母亲和江上母亲工作的公司查出丢失了三个亿，而转走这笔钱的，正是已死的江上夫人，江上小姐的母亲。在之后不久，你的母亲辞职，创建了现在的公司，我查了他们当时的资金，贷款的保证金正是三个亿。”

　　藤野的表情像是被震惊得无法发出声音：“怎么可能，不会的……”
　　“不然你以为，藤野夫人为什么要杀害江上霞。”
　　“不是我妈妈……”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猜疑失望的一切被实锤，还牵扯出更多的犯罪事实，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露出了天塌了一般的表情。
　　“你骗我，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神无转身看向诸伏，比了手枪的姿势，随后让出位置。
　　冷着脸很能唬人的狙击手一秒get她的意思，掏出手枪、打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我是你妈妈雇佣来看着你的杀手，如果你接触警察或是别的人，我来负责杀掉他们。”

　　瞳孔在藤野助眼眶里地震，本能般地重复着：“我不相信，你们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不相信……”
　　“因为组织已经不信任你的母亲，告诉你是因为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这是没有对过的剧本，诸伏也看向神无。

　　“一、你向公安举报你的母亲，申请证人保护计划。”
　　“二、取代你的母亲。”

　　“什么。”
　　“你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因为我们并不是你母亲的下属，而是她的合作者。你的母亲背叛了我们，杀了我们的人，而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

　　“什么。”
　　“你不是知道了吗，函馆，九条智也，镭中毒。”

　　藤野助想吐出不字，嘴巴却只是像金鱼一样不停地开合，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要选哪一个？选第一个，你现在掌握的资料不足以取信警方，你要回家去，取得你母亲的信任，掌握她更多的犯罪证据，才能靠出卖她博得一条生路。而选第二个……我暂时还看不到你有值得扶持的本钱。”

　　杀手还站在藤野助面前，说话的女人在他旁边，冰蓝色的眼睛向下俯视坐在床上的自己，明明没有枪管指着他，藤野助却有一种已经暴露在枪口之下的感觉。

　　“为什么……”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神无不给藤野助像婴儿一样哭喊求助的时间，“我们会找其他人代替你母亲的位置，或者逼迫你们破产，再重新收购。然后你们母子会像江上母女一般，死的莫名其妙。”

　　“可是，你刚刚说，会找公安……”
　　神无忽然抬手，用力扇了藤野一巴掌：“你是傻吗，只是说说而已，还是你真要选那个选项，你想出卖你妈妈吗？”

　　响亮的耳光声，彻底吓傻了藤野。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若是给不出我想要的答案，你们母子就等着地下再见吧。”

　　恐惧的泪水盈满了藤野助的眼眶，他只能模糊看见两双蓝眼睛从高处注视着他。
　　恐惧，恐惧，恐惧——

　　……
　　…………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恐吓完藤野，诸伏和神无径直下楼，他们没有再开一间房，而是到了地下车库。
　　蓝色猫眼的男人满脸的不认可，甚至有几分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心仿佛悬着的感觉。

　　“我一直在想藤野安西子和胧……加拿大的事情。”
　　“嗯。”
　　“加拿大很早的时候就去了英国，藤野安西子却算是他的人脉，他们必定认识了很久，甚至有可能，当年江上夫人的意外死亡，也有组织的手笔。”

　　这时候不需要诸伏景光说话，他只需要安静地聆听。
　　“现在告诉你这个可能还有点早，你最好也不要暴露你知道这件事情，组织的资金一直在向医药公司倾斜，开始的时间早到无法追溯。”

　　“所以你认为藤野的医药公司对组织来说很重要。”
　　“对。”
　　“这些情报也是从加拿大那里得来的吗。”

　　这次神无沉默得有些久，所以诸伏景光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在那个组织，你还认识其他人。”
　　“……你为什么这么聪明。”

　　这个问题不需要解释，神无凑到诸伏身边，索取了两个缠绵但短暂的吻。
　　诸伏抛出新的问题：“你对付藤野的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先给他中肯的建议和截然相反的两个选择，却是步步恐吓他，然后在他尝试思考时，彻底吓破他的胆子。”

　　神无的一个巴掌几乎把藤野的人格震碎，将他彻底催眠成了木偶，即使是公安内部的刑讯师也很少有这样的能耐。

　　“道听途说了一些。”神无回答，抓住诸伏景光的衣领，嘴唇再次贴到嘴唇。
　　最后分开的时候，女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还是说，我吓到你了。”

　　在撒谎与实话实说之间，诸伏同样选择了后者：“有一点。”
　　神无轻轻地笑了，仿佛昙花一般罕见，却能让整张脸庞增色的微笑，但比起记忆中的样子，似乎又藏了些悲伤。

　　“九条智也不是加拿大的人，是藤野安西子直接从后勤行动组要走的人，因为被藤野助发现端倪所以被藤野安西子灭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藤野安西子第一次对组织的人动手，但她这次一定引起琴酒的注意。”

　　神无伸整理好诸伏景光的衣领，抹平自己抓出的痕迹，抬眸看着他：“拿到藤野安西子的罪状，将她换成把柄在你手里的藤野助，拿下整个藤野医药公司，这是交给琴酒最好的答卷。加拿大那边，由我来拖住。”

　　她如约定的一般回来，给出了最强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