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没异能，但暴捶丧尸》vac

10、X计划

　　凌晨一点，林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时不时地响起程照最后说的那句话，虽然她当时一口咬定了“不可能”，但实际上，她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坚定。

　　正如程照所说，那场车祸十分惨烈，林桢和肇事司机当场死亡，两名死者的面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她和外婆赶到国外后，与死者做了DNA鉴定，最终认领了林桢的遗体。

　　接着，会见肇事者家属、接受赔偿、收拾林桢遗物、与林桢故交道别……很快就处理完所有事情，然后她们将林桢的骨灰带回了容城安葬。

　　截止到回国前，一切都很正常。

　　但她回家后，发现家中有被翻动过的细微痕迹，一开始她以为是小偷，甚至找物业调过监控，却并未发现异常，直到后来察觉出有人跟踪她和外婆。

　　一切都太奇怪了。

　　外婆年纪大了，又因为林桢的去世大受打击，她不敢将自己发现的异常告诉她，只能悄悄地报警，但警察仔细盘查后未发现异常，后来她见那些人并未对她和外婆造成其他影响，便由着那些人跟了。

　　直到半年后，一切又重归原样。

　　林时曾有过猜测，或许是因为林桢参与过保密项目，为了避免实验信息外露，所以国外那些人对她的家人进行监控。

　　林桢是一个天才，并且在最拔尖的天才群体里，她依然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她是生物学领域最前沿的学者，作为一名外籍教授，在H大却有着超然的地位，负责过许多保密实验项目，也发表过许多卓越的研究成果。

　　作为林桢的女儿，她似乎并未遗传到林桢的天才头脑，而是和普通的大多数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考大学、找工作，虽然在团体中算是拔尖那一批，但终究并不是林桢那样的天才，这一点，她十分有自知之明。

　　林时越想越精神，干脆起床换了身衣服，带着那把军刀下楼。

　　走到公寓附近的僻静角落，她正准备练练于千帆教的招式，却听角落深处传来一阵啪啪撞击声，还混杂着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啊……慢点，不，快、快点。”
　　“宝贝，到底要快还是慢？”
　　女人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公，快点。”

　　里面的两人过于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

　　林时抬头看了眼乌云后若隐若现的月亮，心中感慨，这夜黑风高的，也不怕冻着，忽地鼻子一痒，她打了个喷嚏，然后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她摸了摸鼻子，正准备开溜，就注意到不远处逐渐靠近的基地巡逻队，压低声音提醒：“两位，巡逻队往这边来了。”

　　说完，她便迅速离开。

　　大年初一，又是晴朗的一天。

　　闹铃响了两遍，林时睁开惺忪的眸子，然后艰难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待困意褪去后，她迅速起床洗漱，然后端着饭盒，踩着7点30分走进基地食堂，到打饭窗口买了两个馒头，见时间还早，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吃早餐。

　　嘴里刚塞进一块馒头，忽然眼前落下两道阴影，她抬起头，看见来人有些诧异，这两人居然认识？

　　“怎么就吃这些？”沈既野坐在林时对面的座位上，抬眼便看见她饭盒里的馒头，诧异地问，“五千积分花光了？”

　　林时迅速嚼了几下嘴里的馒头，囫囵吞下去后才开口：“穷，得省着点花。”

　　她飞快瞧了眼对面的两个饭盒，里面各装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素面和两个包子。林时悄悄吸了两口气，贵的闻着确实香。

　　“这是我发小程照，”沈既野看了眼身侧落座的男人，又对林时道，“你们俩昨天见过。”

　　“是。”林时点头。

　　沈既野只说了开头那两句话，便拿起筷子快速吃起早饭，坐在他旁边的程照依旧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面目冷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别惹我”的冷酷气息，仿佛没看见对面的林时一般，自坐下后就一言不发，只闷头吃早饭。

　　林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默默加快吃饭速度，三分钟后，她率先解决掉自己的早餐，合上饭盒，礼貌地跟对面两人道别：“我先走了。”

　　沈既野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先去安保那边请个假，我们在食堂门口等你。”

　　“啊？”等她做什么？

　　“有事跟你商量，”沈既野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抬起头看向林时，“你先去请假。”

　　林时答应得不情不愿，离开时手中的饭盒撞在桌角上，发出一阵响声。

　　“这脾气，”沈既野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程照，“不过比你好多了。”

　　程照茫然抬头，询问道：“什么？”

　　“看来起床气过了，”沈既野夹起个包子，咬掉一大口，又撞了下程照的胳膊，“少爷，这都世界末日了，还不改改你那起床气。”

　　“烦人，”程照忽然身体朝沈既野的方向一歪，用胳膊肘撞回去，将没防备的沈既野给撞了个正着，“我已经好几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觉，大清早就被你拽起来，沈既野，你太烦人了。”

　　沈既野眨了眨眼，表情很是无辜：“不是你说想和林时再谈谈的嘛。”

　　“你有理。”程照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张嘴咬下一大口包子。

　　沈既野哈哈笑了两声，见他吃得香，有些得意地道：“咱们基地的伙食还不错吧！”

　　“是不错。”程照又咬了一大口包子，“这是最近两个多月里我吃过的第一顿冒热气的早饭。”

　　“兄弟真可怜，要不再给你打一份？”

　　“再来一碗面，谢谢兄弟。”话落，程照将空了的饭盒递给沈既野。

　　沈既野笑着骂了他一句，然后接过饭盒去买面。

　　*

　　林时向值班队长胖仔说明请假缘由后，对方很爽快地准了假，并且承诺会给她留一份午餐，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往食堂方向走去，远远地便看见食堂门口的树下站着两道身影，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如小白杨一般高大挺拔。

　　见她走近，沈既野道：“走吧，去我办公室。”

　　沈既野和程照走在前，林时跟在后面，跟前面的人隔了四五步的距离。

　　沈既野问：“林时，你是容城人吧？”

　　“是。”

　　程照忽然开口：“那你怎么会到云城的？”

　　“丧尸病毒爆发前，我正好在云城出差。”

　　程照沉默一瞬，再次发问：“你怎么知道是病毒？”

　　林时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中的试探，心中很不愿意搭理，但是又不得不给沈既野面子，于是语气冷淡道：“大家都这么说。”

　　程照脚步微顿，转身看向她：“你知道林教授的研究方向吗？”

　　又一句试探。

　　“不清楚，”林时停下脚步，微抬起头，迎上程照锐利的目光，话中带着刺，“你觉得一个生物学知识停留在高中阶段的人，能弄明白一个生物学教授的研究方向？”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隔行如隔山，弄不明白也正常，”沈既野算是看明白这两人昨天是怎么谈崩的了，站出来打圆场，“一般来说，子女的专业选择很容易受到父母职业的影响，林时，你大学怎么没学生物？”

　　“我对生物不怎么感兴趣，”林时语气缓和了些，主动解释道，“而且我从小跟着外婆在容城长大，跟我母亲的联系不多。”

　　程照话头蓦地一转：“听说你的力气很大？”他的语气依旧生硬，像是警察在盘问嫌疑人。

　　他想表达什么？林时皱紧了眉，别开眼，不再搭理他。

　　程照还想再说什么，被沈既野及时打断：“先去我办公室吧，章少将还等着呢。”

　　一行三人静默无言地往基地行政楼走去，沈既野将两人带到一间空的会议室，留下一句他去找章少将，一会回来，便迅速离开了。

　　程照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目光打量着坐在他斜对面的林时。

　　斟酌片刻，他说道：“我也是H大的，林教授曾是我的任课老师，我的导师赫伯特教授与她是至交好友。”

　　赫伯特？

　　林时记得那是个金发碧眼，笑起来很和蔼的大叔，她们带着林桢的骨灰回国那一天，他红着眼睛一路将她们送到了机场。

　　“赫伯特教授也因为这场灾难去世了，”程照眼皮半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后来我找到一个参与过X计划实验项目的志愿者，他曾亲眼目睹另一个志愿者参与试验后成为丧尸，而X计划的负责人就是林教授。”

　　林时自始至终保持一种平静的沉默。

　　“之后我调查了其他疑似参与过X计划的研究员，发现他们竟然都在最近几年里去世了，或意外，或病故，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程照冷嗤一声。

　　“我又查了你母亲那起交通事故的资料，对比其他几名研究员的死因，发现一个几次出现的可疑人物，可惜他也死了，但在调查他时，发现有人曾在那起交通事故后的第三个月见过林教授和那个可疑人。”

　　“听起来，我母亲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也是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