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BTS]年华向晚》宛叶屏

8、第八章

　　BigHit的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像一把刀，将画面里的身影裁在惨白的幕布上。

　　屏幕里的人正是申承铉，正在跳Setback。

　　创意总监崔振赫开口道，“他的舞蹈不是典型的K-pop舞蹈室工业化训练出来的那种，而是带着LA街头文化的影子——自由，但不是放纵。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资源负责人李在勋点点头，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申承铉的履历：“他16岁就在主流舞室当起了导师，在西海岸的地下舞圈小有名气。西海岸的那些舞者，可不会随便为花架子喝彩。如果在未来，我们想打开欧美市场，申承铉就是个契机。”

　　市场分析师朴秀贤却微微皱眉：“但他的rap呢？”

　　视频切换到申承铉的韩语rap翻唱，他带着明显的美式口音。

　　“确实有些生疏，”崔振赫说，“但你们听这段——”他调高音量，是申承铉翻唱防弹2010年的早期曲目，他的节奏感极强，哪怕发音不够地道，他的停顿和换气却有种独特的韵律，像是把英语的连接感硬生生塞进了韩语的框架里，腔调里带着冲击力。

　　“他高中时和朋友玩过rap，不得不说当时是有些水准的，但他两年没碰了。”李在勋翻着资料，“如果给他时间和资源，未必不能追上。”

　　朴秀贤摇头：“问题是，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时间？如果按照原计划明年六月出道，申承铉有七个月的时间成为有舞台表演水准的爱豆。”

　　方时赫一直沉默地坐着，直到此刻才开口：“咬字不如金南俊，腔调不如闵玧其，甚至比不上郑号锡的流畅度。”

　　“防弹二代的雏形在2011年就定了，当时是——金南俊、闵玧其、郑号锡和田柾国以及已经离开的成员。”方时赫的语气保持着平静，“后来团队解散又重组，最终变成七人，是因为朴智旻、金泰亨和金硕珍确实带来了不可替代的曝光率上升可能。”

　　他看向投影仪，画面定格在申承铉结束舞蹈时的一个笑容——他表现出的那种松弛的、近乎挑衅的自信，在别练习生里几乎看不到。

　　“申承铉的实力可能很强，但问题是——”方时赫顿了顿，“他是否强到足以让我们打破现有的平衡？”

　　李在勋立刻接话：“从资源分配来看，七人已经是极限。多人团的运营成本比少人团，而嘻哈组合的经典人数是3-4人，我们现在的配置至少是双倍。这你们是知道的。”

　　“但防弹从来不是传统的嘻哈团体。”崔振赫反驳，“我们融合了太多元素，舞蹈、视觉、概念——而申承铉的背景，或许能带来新的可能性。”

　　"再说硬件条件，"崔振赫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身高没有185，180总有的吧？而且这张脸——整容医生看了都要叹气，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方时赫却只是微微摇头："有些过了。"他的话让笑声戛然而止，"整容还是找得到地方的，缺陷永远不嫌少。"

　　朴秀贤叹了口气：“申承铉的韩语rap是个致命伤。如果他想在团队里立足，至少要达到郑号锡的流畅度。”

　　话题又绕了回来，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方时赫调出了另一段视频——金泰亨和申承铉在练习室里跳同一段舞。两人的舞蹈风格细看截然不同，但当他们跳同一段编舞时，竟有种微妙的和谐感。

　　方时赫指着屏幕，“金泰亨的舞台表现力很强，但他的风格有时候甚至和其他成员格格不入。而申承铉……他似乎能适应任何人的节奏。”

　　崔振赫眼睛一亮：“你是说，他可以成为团队的‘粘合剂’？”

　　“或许。”方时赫说，“但是否值得为了这个可能性，再增加一名成员？”

　　朴秀贤翻出一组数据：“从市场角度来说，金泰亨的视觉冲击力确实独一无二，但他的个人风格太强，有时候甚至会盖过团体概念。如果申承铉能平衡这一点……”

　　“那也意味着我们要牺牲掉某些东西。”李在勋打断她，“资源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就意味着每个人分到的部分会更少，曝光率逐一减少。”

　　看着争论又要开始，方时赫拍板说，“给他一个月观察期。我们需要看到的不是他个人的实力，而是他在团队里的化学反应——他是否能融入，是否能带来新的可能性，而不是仅仅成为‘第八个成员’。”

　　崔振赫点点头：“我会让人安排他和每个人合作，测试兼容性。”

　　李在勋补充：“同时加强他的韩语rap训练，如果一个月后还是这个水平，那就不用考虑了。”

　　朴秀贤最后看了眼屏幕上申承铉的定格画面——他的眼神里带着某种不被驯服的自由感，却又契合这个叫做“防弹少年团”的团队的底色。

　　“或许……”她说，“会是个惊喜。”

　　方时赫没有回答，只是关掉了投影仪。

　　会议室陷入昏暗，而关于这些少年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暂时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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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的某个深夜，防弹少年团结束巡演后的庆功宴上，八个人挤在一家饭店的包厢里。

　　清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桌椅旁，像被台风扫过的麦田。

　　"你们记不记得，"金硕珍突然眯起眼睛，"方PD当年死活不承认你俩，但又死活不放人走？"他筷子尖点点金泰亨和申承铉，"他是不是觉得你俩生辰八字克他？"

　　金泰亨灌了口调的酒，冰球撞得玻璃杯叮当响："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出生时辰？”

　　"他知道的可多了，"申承铉转着杯子，嘴角挂着笑。

　　田柾国突然抬头："生辰八字到底是什么？怎么总听人说，但没人说的具体？"

　　"命。"申承铉嗤笑一声。

　　闵玧其突然开口："很多人都信点什么。"他指尖摩挲着杯沿凝结的水珠，"信什么都不是真，也不是什么都不信。"

　　"那是自己的事情。"郑号锡接话。“可能可以说：是自己的选择。”

　　申承铉倾身向前："那你信什么，玧其？"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

　　闵玧其抬起眼："我信防弹少年团。"他顿了顿，"你别说，我真的信花样年华，我信血汗泪。"

　　"太煽情了，哥。"金南俊笑着摇头。

　　"咳！你们..."金泰亨突然举杯，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晃荡，"还是得喝酒。来，我先罚一杯。"他仰头灌下小半杯青啤。

　　金硕珍一把揽过申承铉的肩膀，往他手里塞了杯烧酒："不醉不归！我看谁今天敢竖着进屋！"

　　“哈！不行，一看到你就那样了。”

　　“少打我的心思，一天天的。”

　　金泰亨不知何时蹭到申承铉身边，带着酒气的呼吸热烘烘地扑在他耳畔："记得当年在练习室..."话没说完就被闵玧其用筷子敲了下脑袋。

　　"要说就好好说，"闵玧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满威士忌，冰块在杯底叮当作响，"别偷偷摸摸的。"

　　"哎呀！"田柾国举起手机，"我把你们这副醉鬼模样都拍下来，等演唱会安可环节放。"

　　金泰亨踉跄着朝田柾国扑过去，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抢他的手机还是要勒他的脖子。

　　只见酒杯相撞，酒液飞溅。方才他没说完的话那也是不知道了。

　　申承铉笑得肩膀直颤，伸手将半阖着眼的闵玧其揽到身边。

　　"删掉。"闵玧其哑着嗓子说，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田柾国像只灵活的猫儿般躲过金泰亨的追击，镜头稳稳对准他们："玧其哥，你确定要用这个语气威胁掌握你形象的人？"

　　他故意把‘形象’二字咬得极重，还晃了晃手机，"这可是百万阿米们没见过的珍贵画面呢。”

　　申承铉感觉到臂弯里的重量又沉了几分。

　　低头看去，闵玧其的额头抵在他肩上，细软的发梢随着呼吸轻轻扫过锁骨，带着微醺的温度和洗发水的淡香。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像是疲惫的蝶翼。

　　"别把你玧其哥气晕了，"申承铉笑着说，"他要是真晕过去，今晚谁付账？”

　　金硕珍闻言立刻耸肩："先说好，各位，我可没带钱包。"

　　惹得申承铉把一抱枕砸了过去。

　　朴智旻趁机抽走了田柾国的手机，结果被金泰亨一个晕扑，三人撞作一团，撞翻了地上散落的空酒瓶，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