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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陈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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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若有下辈子。朕不要你了…”
陈宴又一次惊醒了,在这个曾经思念过无数次的家乡,这个被大山拥抱着的村庄里。他又一次梦到了顾采撷的死,他觉得这一次的重生是上天赐给他弥补的机会。他算了一下,这时候的顾采撷还只是太子,那件事很快就会发生。那就是他和他重逢的最好时机。
为此,他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在那件事里救下村子,也救下“他”。
“阿兄要去哪?”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端着一盘肉包走了进来,看着他匆忙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禁问道。
“阿兄要去集市上看一下,买点打猎用的器具。”他宠溺地抚摸着小姑娘的头,“阿心有什么想吃的吗,阿兄给你买。”
“阿心想吃糖葫芦串!上次没买到,阿心可伤心了!”小姑娘想起了上次没买到糖葫芦时的心情,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这次阿兄一定要记得哦!”
“包在阿兄身上!”陈宴对着小姑娘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然后行色匆匆地出门了。
“阿兄怪怪的。”作为陈宴的亲妹妹,陈心很明显地察觉出了异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是他的阿兄没错,但和原来那个聪明、善良又有点憨厚的哥哥又不大一样。
陈宴出了家门很快就来到集市上,他走进一家酒楼,对着柜台正在擦桌子的掌柜说道:
“伙计,穷奇肉二两。”
掌柜的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立刻回答道:
“客官有眼光!天字一号房一位!”
随即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个伙计,对他招手道:
“客官请跟我走。”
伙计走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对着陈宴说道:
“客官里边请,穷奇大人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陈宴进入房间看了看,内部布置和普通酒楼房间无二。但他前世查阅过天机阁的卷宗,这间房的玄机也在其中。他进酒楼第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机关楼,房间表象确实是酒楼布局,但实则整栋楼都遍布了暗道和暗室。只要找出对应的机关即可。
根据前世的记忆他很快就找到了机关所在之处,当他按下机关之时,房间慢慢变化,无数齿轮碰撞、链条拉扯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一股迷雾在房间里喷涌开来,当陈宴再次眨眼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背后。
“陈宴,二十岁,一个猎户,与一个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那人开口说道。
察觉到那人的陈宴马上警惕起来,与其拉开了距离。他看清了那人样貌:头带穷奇面具,青丝及腰,身着一袭玄色长衫,手握玄色折扇,音色清脆而洪亮,不像商贾,倒像是一位翩翩玉公子。
“这就是天机阁的待客之道?”陈宴质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对待客人还是很尊重的,但前提是,对方确实是客人”穷奇轻佻地笑道。“不过小生看小郎君模样好生俊俏,倒也不像砸场子的。”
“不过,知道我穷奇口令的人可不多~,小郎君我可从未见过,又是从哪得知的呢~?”穷奇拉着声调俏皮地调戏着陈宴,弄得他有些不耐烦。
“天机阁好像没有问客人如何知道口令的规矩吧?”
穷奇眼瞅着陈宴有些生气,便轻轻坐回主位上,翘着二郎腿对他说道:
“小郎君真不经逗,说说吧,你想知道些啥?(心理OS:反正咱们来日方长)”
“三皇子的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当今朝堂上又有哪些是三皇子的人?”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穷奇有些讶异了,毕竟三皇子想要对太子动手这件事连天机阁也才刚知道不久。“这个问题的代价,有点重哦,不知小郎君打算用什么来支付,当然如果是你的身体,也不是不行~”
穷奇上下打量着陈宴的身体,邪魅地笑着。
“这个够吗?”陈宴拿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天衍册》三个大字。
穷奇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
“没想到啊,俊俏的小郎君给我带来了一份大机缘,小生倒是更仰慕你了几分。”
“我没工夫和你瞎扯,我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在哪?”他是真的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更想远离这个不太正常的男人。
“春闱以后,二月十四日,祭天大典。”男人褪去了不正经的样子,沉声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小郎君应该知道,当今太子和九皇子同出一母,乃是嫡子,而三皇子的母妃乃是当今淮王妃的孪生姊妹。”
“你是说,三皇子和淮王…”陈宴还未出口的话,被穷奇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
“小郎君且听我说完,淮王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昔年被曝出恋兄丑闻,此等宗室丑闻乃是先帝所不容的,于是淮王便想出一计,当时礼部尚书周家有二女,他为证清白娶了姐姐周白淼,而送妹妹周白晓进宫选太子妃。可当时太后早已有太子妃的人选,于是周白晓便被充入东宫做女官。而后有一次酒宴上时任太子的当今圣上喝的酩酊大醉,淮王意识到机会来了,便悄悄送这位妹妹爬上了咱们圣上的龙榻。此事过后周白晓就怀孕了,三皇子随后就出生了,但甚是奇怪,三皇子自幼便与他的叔叔亲密无间。而淮王呢,也不亲近其他皇子,独独偏爱这个三侄子。你猜他们之间有什么?”
上辈子陈宴进宫时,三皇子已经被流放边陲,而淮王当时已经死了,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现在知道内情后,他才明白过来许多事情。
“小郎君~小生的消息,可值?”陈述完过去秘闻的穷奇又开始一副俏皮样。
“还算不错,既然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那么我也就告辞了。”陈宴转身就想离开天机楼。
“切,真是不解风情~”穷奇嘟囔道,“下次再找小生可不止这个价钱了!”
陈宴仿若未闻地离开了酒楼,想起了陈心说要吃糖葫芦,就转向了街边卖糖葫芦的摊子。
买完糖葫芦的他正要离去,一道声音拦住了他。
“有因必有果,既然是第二次新生,客官何不放下对过去的执念重新生活呢?”说话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
“敢问先生是?”陈宴在试探。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记住,‘他’在看着你们。”
陈宴刚想继续问,老者已不见了身影。
“放下执念…吗?”他苦笑道“顾采撷,这次,别想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