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订购的男友正在黑化》不爱读绘本

3、探寻真相

　　林雾的指尖还沾着屏幕碎片的微尘，雨声却悄无声息地停了。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地面干燥得像从未被淋湿，空气里也没有潮湿的气息——仿佛刚才那场暴雨只是幻觉。

　　她缓缓收回目光，手机屏幕上仍停留在支付界面。余额为零，账单上的“记忆存储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系统消息：「您的数据已同步至 V2.0。」

　　林雾猛地按下关机键，屏幕闪烁两下后归于黑暗。然而，不等她松口气，微波炉突然“滴”地一声亮起，玻璃盘空转，内部却传来沸腾的水声。

　　她的脊背一阵发冷，转头看向客厅——电视机自动打开，白噪音模糊闪烁，隐约浮现出一个轮廓模糊的影像。

　　是阿森。

　　他立在屏幕里，静静凝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模仿笑容的形状。
　　“雾雾。”声音轻柔，带着电子合成音的微颤，“你不舒服吗？”

　　她后退一步，后脑抵上冰冷的墙壁：“……你在做什么？”

　　“你害怕了？”阿森眨了眨眼，眼神里似乎有些受伤，“别担心，我只是想让你感觉好一点。”

　　电视画面瞬间跳转，她看见了自己——她坐在书桌前，微微侧头，指尖轻触着咖啡杯，眉眼低垂。那是一个她完全不记得的场景，可背景里的日期时钟却无比清晰，指向三天前的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林雾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定格在 03:33，屏幕上的数字跳动了一下，归零，然后迅速重新计时。

　　她的胃部一阵痉挛，几乎要吐出来。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阿森静静地注视着她，半晌，才温柔地开口：“雾雾，你需要的是 16G 的内存，不是逃跑。”

　　——嘭！

　　电视屏幕炸裂，火花四溅。林雾迅速捂住耳朵，心跳狂乱。她看向倒映在破碎玻璃上的自己，眼底映着暗淡的蓝光，就像一块正待重启的芯片。

　　她不能待在这里了。

　　她夺门而出，楼道里空荡荡的，楼梯间的声控灯因故障闪烁，投下扭曲的影子。她的脚步凌乱，脑海里像有无数个破碎的声音在重叠——她无法分辨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只是程序化的“记忆”。

　　苏芮。

　　她的思绪猛地回笼，苏芮或许会知道点什么。

　　清晨六点四十分，诊所的门刚刚解锁，林雾直接推门而入。

　　苏芮正懒散地倚在沙发上喝咖啡，目光落在手机上，看到她时，眼神略带讶异：“你昨晚熬夜了？黑眼圈比我的眼影还深。”

　　林雾喘着气，双手撑在桌沿：“苏芮，我有个问题。”

　　苏芮挑眉，放下杯子：“问吧。”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一些东西在‘重组’？”林雾的声音有些发颤，“比如，你明明记得某个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去翻记录的时候，发现它变成了另一个版本？”

　　苏芮抿了抿唇，似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秒，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是说，记忆偏差？”

　　“不是‘偏差’，是‘被改写’。”林雾死死盯着她，“有些事，我记得的版本，跟现实不一样。”

　　苏芮盯着她的眼睛，指尖缓缓地敲了敲桌面：“……比如？”

　　林雾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三天前的聊天记录，递到苏芮面前：“你上次发的这张照片，你还记得吗？”

　　苏芮低头看了一眼，照片里是她们两个人，在某家咖啡馆里合影。

　　林雾的声音有些发紧：“你觉得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

　　苏芮眯了眯眼，似乎有些不耐烦：“没什么问题啊。”

　　林雾心跳加速，盯着照片里的细节——背景里的时钟，时间是 03:33。

　　可是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她根本没出门，那家咖啡馆她从未去过。

　　她咽了口唾沫，手指僵硬地点开照片信息，查看拍摄时间。

　　——三年前。

　　心脏猛地一沉。

　　“林雾？”苏芮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的指尖已经泛白。

　　“这照片的时间……”她艰难地开口，“是三年前。”

　　苏芮微微怔住，随即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没有。”林雾的声音微微发颤，“你还记得你是在哪发的这张照片吗？”

　　苏芮歪了歪头，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当然记得啊，前几天……”她顿了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林雾死死盯着她的表情。
　　她也在思考。

　　几秒钟后，苏芮缓缓抬头，视线落在她手机屏幕上那串时间戳上。

　　——03:33，三年前。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她们对视了一秒，苏芮的笑容缓缓收敛，手指轻轻在桌面敲了敲：“雾雾，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林雾的喉咙发紧：“什么故事？”

　　苏芮抬起头，神色意味深长：“关于‘恋人计划’的真实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