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嘟会侦探社》澄诗

26、诱拐纯真儿童

　　趴在实验桌上的泽尼斯正百无聊赖，立起小臂和飘在空中的半透明人形ai下国际象棋。实验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红红绿绿的大试剂瓶和复杂的精密仪器，这些都为几盘培养皿让步，里面跃动着活泼的细胞团。
　　高强度玻璃钢自动门处穿出电子女音：“滴，欢迎您回来，海拉女士。”
　　海拉还没往里走，看到地面上拖行的粉红色粘液痕迹就知道泽尼斯又潜进来了。不，是明目张胆的闯进来的，身为蜂群的研发人，蒸汽星枢的所有安保系统泽尼斯都有最高权限。
　　她情绪尚且稳定的放下手上的数据表，默默看着泽尼斯沉浸的侧脸，等对方解释。
　　“哎呦，海拉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不通知我，不然我一定去接你。”
　　海拉生理性的与泽尼斯谄媚的脸拉开距离，冷冷反问：“这是我的实验室，我回来不是很正常吗。你把克隆器启动了？”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借您的小玩具玩了一下。”
　　泽尼斯笑意来的迟，那双眼睛像两潭死水。明为讨好，实则调侃，海拉不跟他一般计较，只要他不把机器弄坏就行。
　　“你会用吧。”
　　“放心，虽然不能像你一样用的那么熟练，复制一个我自己还是很容易的。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张脸时，还在惊叹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帅气的容貌呢。”
　　“能问下你拿来干什么了吗？”
　　泽尼斯莫名笑出声，又把身子伏下去，滚成侧身：“我怀念起当初读幼儿园，和女孩子两小无猜的日子了，就搞了个幼年版泽尼斯去上幼儿园。”
　　按他现在的行为举看，不敢想象小时候能是怎么级别的熊孩子，再加上超级执行力，定把学校搅得腥风血雨。这都不是海拉所关心的，她把泽尼斯的座位拉出，送客。
　　泽尼斯摇摇头，海拉平静的表现太没意思了。但他突然眼皮半垂，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肩膀随着压抑的笑声轻颤：“你不怕拥有我所有记忆的他不经意间泄露公司机密吗？他会干啥谁也说不准。”
　　克隆体，和主体有着一样的外貌，基因，性格特点，记忆，情感经历……在分离前，两者相似到能够进行心灵沟通的程度。直到分离的刹那，他们变成两个独立的个体，不再有任何超越常理的联系。
　　克隆机就是海拉的杰作，运行原理她再清楚不过，因此也对泽尼斯自以为是的话嗤之以鼻。她拥护的是“基因决定人格”这一教条的，所谓人也不过是动物，所想所做在其出生时就已决定。
　　这不是相信“命运”，而是人在面对某一境遇时的反应从未超出海拉依据基因所做的推测。有点“暗黑心理学”的意思。
　　泽尼斯不予评价，是不是真如海拉所认为的，还得看故事的发展。

　　角落的男孩不再看着同学玩闹的场景，厌腻的望向窗外，天空像被撕去的海报，露出后面灰白的衬底。数以万计的黑色飞鸟同时展开翅膀，羽翼交叠成无光的穹顶——这场集体迁徙精确地发生在他的虹膜中央。
　　他想：“那个瘦竹竿挺有意思的，不如把他收编成小弟吧。”
　　突然一双小手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掌心还粘着没擦干净的草莓酱。“猜猜我是谁？”小红故意压低嗓子，但那股甜滋滋的果香和憋不住的笑声早就出卖了她。
　　“小红，你把果酱弄到泽尼斯同学脸上了！”
　　哼，还算有个识货的，就先饶你一命。泽尼斯面不改色的把抵在小红腹部的超激光武器撤走。
　　站在泽尼斯面前的是小明小红二人组，小明正边接受小红的胖揍边伸手邀请泽尼斯：“小泽，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来和我们玩啊。”
　　“玩什么？我不喜欢你追我打的游戏。”
　　小孩虽然成天都在玩，但都是突发奇想的，想到啥玩啥，让幼稚园儿童做规划要求太高了。小明的目光在书桌上搜寻，像发现宝藏般雀跃的拿起两个笔盖，激烈对撞又拉开再对撞，他还为其配音：“哈，砰砰砰，乓。”
　　是在玩修仙对决还是兵人大战，小明自己都不清楚，倒是玩的越来越嗨，手上动作幅度加大，还拿起旁边的橡皮加入。
　　杀戮和战争？泽尼斯没想到幼稚园儿童心里有如此的暴力和毁灭倾向，超乎寻常，他的瞳孔像突然聚焦的镜头，尽管努力绷着脸，但嘴角还是漏出一丝笑意。
　　小男孩喜欢刀、枪、兵人的玩具，是把自己带入了故事里的英雄形象，享受对抗的刺激和胜利的喜悦。他们不知道战争是会流血牺牲的，更不懂什么黑深残的道理。幼年版泽尼斯虽是孩子身，但思想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司高管，自然猜不透小孩多变又难以捉摸的心思。
　　泽尼斯手掌向下，手指像章鱼须似摆动，桌上的笔杆、修正液、胶带似是被赋予了生命，活了过来扭打在一起。
　　卷笔刀将铅笔牢牢吸住，贪婪吞噬它的身体；胶带把卷笔刀的转把缠住，救下铅笔的性命，又把橡皮固定在桌上，让铅笔宛如悬顶之剑坠落刺穿橡皮的身体；修正液压缩自身，喷射出白漆般的液体到粗头荧光笔笔头上；圆锥是脚尖插着利剑的舞者，旋转跳跃间将纸片大卸八块……
　　这是微型机器人，也就是蜂群附着在文具上带着它们运动的结果，这几乎调用了整层教学楼的蜂群数量。连对男孩子游戏丝毫不感冒的小红都凑近，泽尼斯在她眼中完全是呼风唤雨的大魔法师啊。
　　泽尼斯低头轻笑，声音像丝绸滑过剑刃，温润却带着金属的冷意：“这种兵荒马乱的狼藉场面很美妙对吧，比画画还玩多了。”
　　小明崇拜的点头：“泽尼斯你真厉害，你就是我的偶像！”
　　成功把两个孩子带上歧途，泽尼斯很得意。他顿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罪恶了，立马又找了逻辑自洽的理由：我只是给他们启发而已，选不选择在他们手上，再者说，这肯定比以后老老实实的当牛马前途好。
　　小红握住他的手，祈求道：“泽尼斯，你能帮我变出吃不完的棒冰吗？”
　　“你才吃了棒冰的，太贪心了。泽尼斯把我的成绩单改成100分吧。”
　　这是一点没把泽尼斯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