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这下总该夸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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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的歌曲大部分是留给跟四大公司换项目，监工录制方面专业度都有一定的保障，唐逸尘所要做的，无非是签合同给授权，外加补充条例，比如说匿名期的合同之类。
事情不算多，等唐逸尘处理完手头歌曲的事情，麟未开车给他送到了综艺录制地点。
综艺录制片场。
《新时代》节目组租用的场地远比唐逸尘想象的要恢弘气派。
巨大的环形舞台被炫目的灯光矩阵笼罩，台下的观众席容量也大，肉眼评估，容纳数万人不成问题。
唐逸尘抵达到现场时，距离下午的直播彩排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这就不得不提综艺的录制形式，《新时代》与蔚蓝星近年来最流行的录制形式一致，采纳以直播的形式进行宣发、留悬念，来提高节目的播放率。
该形式除了单纯的直播互动，表演现场还会售票让观众近距离享受追星的乐趣，增加用户粘性。
经过市场化的运营流程具体是哪个节目开始采用已不得而知，各家电视台都有说法，唯一确定的是，直播的宣发形式既能额外吃一笔打赏和票价的费用，还能提高宣发热度。
这两点优势足以让各大综艺纷纷采用。
身为经纪人，麟未还需负责和化妆师清楚交待要求，只留唐逸尘一人，独自穿过忙碌的后台走廊，按照节目组导演的要求去会议室开组会。
走到会议室，唐逸尘推门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三人。
主位上是总导演，这次的会议的目的为讲解综艺的事情安排，只要求导师和导演前来，旁边剩下的三位显然就是他的同事了，气氛不算热络，带着点初次合作的客套。
“唐老师来了，正好，坐坐坐。”总导演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指了指空位。
唐逸尘颔首，在留给他的位置坐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另外三位导师，分别是一名男性，两名女性。
肉眼可见，节目组按照两男两女的模式配对，连同年龄也是一样，两年长有经验的长辈带两年轻人。
年长的男性笑容温和，气质儒雅，座位牌子上标注着名字，名叫素田。
见唐逸尘看来，素田友好地对他点头示意，“你好，素田。”
“你好，松华毅。”
松华毅打完招呼继续看手里头的文件，坐姿笔挺，妆容精致，气场给唐逸尘一种陈姨的既视感。
“各位好，我是唐逸尘。”
年龄与唐逸尘相仿的一名女生，正低头刷手机，察觉到他进来，立刻扬起一个灿烂到有点夸张的笑容，元气满满地挥手：“我是甜乐雅，请多指教呀！”
对比起唐逸尘这个同龄人，还真是活力满满。
导演快速介绍了一下座位上的人，除了名字，导演还特意点出了他们各自拥有的名气以及公司。
“甜乐雅的公司，清梦公司你知道吧，业务能力有保证，听说你是第一次参加综艺，有不懂的……”
介绍到四大公司以及名气，导演语气更加加重，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子。
“好的。”
唐逸尘听劝般点头。
没得到想象中的表情，导演笑容收敛了起来。
导演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会来事的艺人，大多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的艺人，不说有多毕恭毕敬吧，听到四大公司多少会有向往的表情。
至于业内多数人对唐逸尘的调侃，导演根本不当真。
在娱乐圈干的艺人，哪有不羡慕四大公司的艺人呢？
不细看一般不太能看出来，唐逸尘则不同，不细看也看出来导演不爽的劲。
这种不友好的氛围难以用语言去形容，不明说也能察觉到对方看自己不爽。
第一次参加综艺，唐逸尘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时半会不懂这番介绍，只当是照顾向的科普，这下总算回过神了。
不过仅停留在这导演似乎好想对他很不爽
知道或许也没什么表情，不就是几个一直想挖我，没挖到我的那四家吗？
谁稀罕。
谈起与那四家经历的事情，故事线也算半个爽文了，内容大概是唐逸尘被这群公司的制度恶心到，选择繁星发家，那四家制度也不看了，各种撬墙角。
结果，唐逸尘一一拒绝，宁愿窝在繁星也不愿意去这四家。
这四家的名声实在太臭了，一想到自己赚的钱反哺那四家，还不如来繁星这类的公司，吃相相对没那么难看。
是，那四家不缺唐逸尘那点钱，旗下的艺人照样也有好的作品。
关唐逸尘什么事，他不签在那四家照样能在退休年龄到来前攒好养老钱，他也不缺这么四家公司。
所以唐逸尘也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到处炫耀自己在那四家当中的其中一家上班？
这几家公司对员工那么差劲，带着四大公司员工的头衔，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做各种服从性测试。
轮到唐逸尘的介绍，导演的话也很耐人寻味：“唐老师就不用多说了，才华横溢，音乐制作上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期待你的表现！”
这话听着是夸，前面三人都是名气有关，到他这不仅巧妙地避开了名气问题，态度还轻浮，还与先前三位艺人恭维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常见的间接敲打。
心如明镜，唐逸尘神色不变，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事实如此，他确实糊，繁星传媒也比不过四大公司，其次，导演不正常，他还挺正常的。
“好，我们来说正事。”导演示意助理分发资料，“这是初步筛选后，进入首轮直播盲选的学员名单。一共一百人。”
唐逸尘接过厚厚一叠名单，名单上面有很多名字，附带练习生的公司背景，想象中选秀当中最看重的实力部分缺失。
只单看个纸，确实看不出什么。
导演接下来的话，告知了名单的用意：
“各位老师手里拿到的名单呢，是我们为了直播以及盲选环节特意准备的。”
导演环视四人，语速不快，却带着深意，“在外界看来，在盲选阶段，你们只能看到学员编号和基础信息，无法看到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
“为了避免麻烦，成员选择已经给到了你们手上，录制的时候，不要提及这件事就好。”
名单囊括所有学员，最底下的一张被特意标注上了唐逸尘选择的学员。
唐逸尘垂眸翻看着自己手中的名单，清一色的素人，或者来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履历平平，甚至有些堪称简陋。
一抬眼，看到素田和甜乐雅正低声交流着，松华毅则皱着眉在名单上快速勾画着什么。
他们手里的名单，显然和自己这份截然不同。
联想到节目投资方有四大公司介入，大概率是他们各自公司签约的艺人。
节目中所谓的盲选，不过是给这种操作披上一层看似公平的外衣。名单分配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倾斜。
好在，唐逸尘并没有这种烦恼，有着重生前的经历，清楚的知道：这种节目，向来是四大公司独占。
四大之下的公司，如繁星艺人想要进来当练习生，还得拿其他项目来换，通过名单来看，繁星并没有交换什么。
“另外，”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提醒的意味，目光直接落在了唐逸尘身上，“唐老师，有件事需要您特别留意一下。”
听闻，唐逸尘抬眸。
因为实在想不明白摆脸色那么明显的导演能特意提醒他什么。
怪了，这居然是娱乐圈发生的事？
“这份名单里，有一个叫克渊的学员。”导演用手指点了点唐逸尘面前的名单，“他情况比较特殊。”
“哦？”唐逸尘挑眉，等着下文。
“您也发现了，少了一个头部公司的艺人导师吧，这个学员年轻，很有个性。”导演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
“他现在的路线，公司希望他走的是……黑红路线。话题度是有的，同时还能压一压性子，节目组的意思是……”
导演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在镜头前，尤其是点评他的时候，唐老师说话可以重一点。制造点冲突，效果会更好。”
唐逸尘心中了然。
说白了就是把他这个导师当枪使，用来给这个克渊垫人气用，压一下克渊的傲气，顺带帮节目组和那个克渊炒话题。
一石三鸟，还挺节约成本的。
不对，是四鸟，他来这节目还有一个特殊任务。
不过节约归节约，唐逸尘倒还挺乐意。
不得不说……这正合他意啊。
明面上唐逸尘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道：“知道了。”
另外三人都各忙各的，仿佛没听懂其中的弯绕。
会议很快结束，明确了下午彩排和晚上直播的流程细节。
散会后，三位导师出会议室，各自被助理簇拥着离开。
唐逸尘独自一人，拿着流程单和那份特殊的学员名单，准备去熟悉演播厅和机位。
刚走出会议室，甜乐雅就小跑着追了上来，自来熟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唐老师唐老师！等一下！”
唐逸尘停下脚步，看着她。
“嘿嘿，”甜乐雅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导演刚才说的那个克渊，我听说他是个超级难搞的人哦，你可要小心点，别被他气到啦！”
甜乐雅眨眨眼，一副分享八卦的兴奋模样。
“是吗。”唐逸尘反应平淡，“谢谢提醒。”
“哎呀，不用谢啦！”甜乐雅摆摆手，“对了唐老师，加个微/信呗？以后排练什么的方便联系！我扫你？”她掏出手机。
唐逸尘想到林骁的微信申请还躺在手机里没处理，现在又来一个……他有点头疼，但还是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嗯。”
“滴”一声，加上好友。甜乐雅心满意足地晃了晃手机：“那我先去化妆间啦！唐老师加油！期待您的综艺首秀哦！”
打完招呼，继续去忙了。
唐逸尘看着甜乐雅的背影消失，顺带通过了林骁的好友申请，这才收起手机，大步朝着演播厅走去。
……
下午的彩排主要是熟悉场地和走位流程。
唐逸尘适应得很快，他记忆力极佳，导演说一遍的走位和镜头切换点，基本看一眼就能记住。
借助脑子强大的记忆力，唐逸尘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坐在专属的、设计感十足的导师椅上，观察着现场。
复杂的词汇重点强调椅子，实在是唐逸尘太满意这张椅子了，舒适、好看、专属。
惬意地躺在椅子上，漫无目的的到处乱看，只是偶尔在需要的时候离开椅子去干活。
这在一众忙碌的人群中稍显突兀，对此，唐逸尘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理直气壮。
活都干完了，不走已经很给面子了！
看归看，看的时候也是需要去分辨一下各自的职位安排。
松华毅和素田在扣细节，偶尔提出点意见，甜乐雅最忙，她需要配合摄影机做出各种活泼可爱的反应，还要记住一些需要她带动气氛的互动环节。
从各自的工作范围能大致看出，素田和松华毅节目重心在点评上，甜乐雅则是互动这块。
相比较之下，唐逸尘的活不多，只需要在学员表演时胡乱发言，努力引起节奏。
不知道是不是导演看不下去，导演特意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来模拟学员表演片段，让唐逸尘试了试点评的语调和节奏。
不得不说，很是贴心。
“表情可以再冷一点，眼神要更有压迫感……对！就是这个感觉！”
导演在一旁兴奋地指挥着。
唐逸尘难得在综艺上体验到了演戏的感觉。
“我不理解，你既然喜欢舞蹈，想出道的理由是喜欢，那你怎么只练过那么短的时间的舞蹈和演唱呢？”
“你觉得你的还行？那说明你确实不适合这一行，连跳的差都看不出，你也别想着出道了。”
“……”
经过几次调和，唐逸尘依言调整，吐出的点评词句简洁，几次下来，彩排的效果让导演非常满意。
彩排间隙，唐逸尘再次翻开了那份名单，目光停留在克渊的名字上。
履历很简单，年龄19岁，特长：说唱（自评等级：S）。
照片上的少年染着一头嚣张的银灰色头发，眼神桀骜不驯，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痞笑。
实际上，唐逸尘不在乎节目组想炒什么话题，能完成一定的负面值就行。
为难一个陌生人，对他而言还是太过了，除非……这个克渊的表演真的不堪入耳，骂重一点什么的，好说好说。
负面值归负面值。
专业领域这方面，唐逸尘可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唉，明明导师只是个名头，唐逸尘总觉得要付出什么点什么，才有资格被称作导师。
——
时间在忙碌的准备工作里飞快流逝，直播的时间即将到来。
夜幕降临，演播厅外的观众入口开始排起长龙，兴奋的议论声隐约传来。
后台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凝重，化妆师给唐逸尘做了最后的定妆。
综艺上的表现往往倚靠镜头的发挥，化妆师很专业，手机自拍角度的畸形状况下，轮廓在精心修饰下更显深邃冷峻，本就出色的五官在舞台妆的加持下，更加俊美。
服装方面更是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愈发清冷疏离。
唯一缺点也不在化妆师，而唐逸尘本人矫情，眼睛有问题，怎么看怎么觉得和原本的样子不搭。
“唐老师，您这气质……绝了！”化妆师忍不住赞叹。
唐逸尘没说话，最后整理了一下领口后，起身，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向通往导师席的通道入口。
通道处。
台前，主持人出场主持。
震耳欲聋的现场音效、观众席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和掌声瞬间将唐逸尘吞没。
这样嘈杂的声响没有引起耳朵敏锐的唐逸尘反感，甚至迷恋上了这阵声音，凝望着台下，久久不能回神。
“唐老师，准备要出场啦！”甜乐雅小声提醒。
唐逸尘回过神，走出通道，抽离的果断，没影响到后续的出场。
四位导师的出场顺序是精心设计的，甜乐雅打头阵，引发第一波尖叫，而后素田和松华毅陆续走出，台下响起欢呼。
可能是节目组考虑到搞事的力度，唐逸尘被安排到了最后。
毕竟，最后出场的人总被人认为名气上不会出错的艺人，而唐逸尘并不符合这一标准。
等唐逸尘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狂热、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尖叫！
现场真的很吵，原先认为动听的声音吵得唐逸尘有点辣耳朵。
“啊啊啊啊啊，这谁啊？！”
“不知道啊！反正，看我！！”
“卧槽！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好帅好带感！”
直播镜头精准地捕捉到唐逸尘微微蹙眉的表情特写。
这个细微的表情，通过直播间传递出去，再次点燃了弹幕的狂欢。
【救命！他好拽我好爱！】
【颜狗的盛宴开始了！】
唐逸尘在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声浪中，步履沉稳地走向自己的导师席。
无视几乎怼到脸上的摄像机的同时，也忽略了台下疯狂的呐喊，他径直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空无一人的舞台中央。
直播，正式开始。
学员名字和编码滚动，第一位学员登台表演。
素田和甜乐雅适时给出鼓励和暖场点评，松华毅则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基本功的问题，现场气氛渐渐被调动起来。
唐逸尘大部分时间沉默，等表演结束，轮到导师点评的时间，他才会拿起话筒点评。
他的点评一如彩排时那样，毫不留情，直指核心问题。
“你这高音根本唱不上去，为什么要选？”
“练了这么久，就这种效果？”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刻意夸张的表情。
唐逸尘的点评很克制，并没有过多解释话种的意思，这种解释的活交由另外三位导师负责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事，每一次他开口，现场都会安静几分，弹幕则疯狂刷屏；
【好爽！】
【虽然说的好难听但好有道理！】
【学员都快哭了诶……可总觉得没啥问题。】
【确实一般，怎么最近的选秀学员一届不如一届。】
其中不乏一些听着难受的观众吐槽，但整体占比并不算多：
【选秀综艺也就这样了，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说些没用的话。】
【也就这样？目前好像就《新时代》的导师凶点吧，其他综艺节目都要把学员哄成胚胎了。】
【现在的人戾气怎么这么重，看个综艺还要说这说那的，就算真的唱的不太好，这也只是开始吧，后面好起来不就行了？】
【吵啥？别看现在怼成这样，等后期肯定又是导师对学员刮目相看的戏码……看腻了都。】
现场。
流程顺利进行，编号跳动到下一个学员的名字。
终于，舞台灯光暗下又亮起，熟悉的目标对象出现。
一个顶着一头醒目银灰色短发的少年出现在舞台中央。
身穿宽松的街头风服饰，脖子上挂着几条夸张的银色链子，和资料上的图片一样，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神情，眼神扫过导师席时，刻意在导师席停顿了一瞬，带着挑衅。
追光灯打在他身上，大屏幕上显示出他的名字：克渊。
现场响起一阵不小的议论声，显然有人认出了克渊。
弹幕也瞬间密集起来：
【来了来了！克渊！】
【听说很狂？】
【肯定狂啊，人家可是凭本事狂的，可不是什么三瓜两枣。】
【说话难听的那个导师，总不能说渊渊吧，渊渊是真的跟你爆了。】
【不会的，感觉这个导师应该很专业，肯定听的出来的，这次综艺可是首次采用证书制。】
这段话一出来，安抚了一部分克渊粉丝，也是，专业的苛刻再苛刻，能苛刻到克渊头上？
稍微了解过克渊的人就知道，克渊的实力从来不是嘴巴吹捧出来，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凭借实力，克渊硬是在脾气恶劣的情况下积攒了不少粉丝，又由于脾气恶劣，粉丝这块从不缺少骂战，在互联网上很是活跃。
很快。
音乐响起，是节奏强劲的电子混音。
克渊拿起话筒，开始了他的说唱表演。
他的台风很炸，肢体语言极具侵略性，瞬间点燃了现场一部分观众的情绪。
“Yeah！Listen up！这舞台由我主宰！
规则算个P，老子天生就反叛！
那些虚伪的面具，统统给我撕烂！
……”
比起前面的几位学员来说，克渊的实力可谓是很突出了，包括唐逸尘在内的导师都能听出来。
这种突出，与其说是克渊实力过强，不如说是之前的练习生唱的过于难听了。
直播的观众可不管这么多，看了这么多的练习生选手，对比下来，克渊的歌唱水平超级强！
唐逸尘眉头一跳，很快明白上台前导演的各种叮嘱以及彩排。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
前面的种种都是怕唐逸尘这个导师想东想西，在直播期间考虑太多错失最佳节奏点。
如若真的蒙圈，下意识地动作也会往彩排的动作去靠，更别说录制期间的重复性动作早已形成惯性。
唐逸尘不免有些后怕，还好没怼导演，这个导演居然是友军！
有这样的友军还担心个球的意外，都有人兜底失误了，可不得全力以赴搞事情？
好心归好心，只能说多虑了，像唐逸尘这种对音乐有着极致敏锐度和苛刻标准的耳中，这表演问题可大了。
气息不稳导致节奏时有拖沓，几个关键节点的重拍踩点模糊不清，歌词内容空洞无趣。
最致命的是，在进入一段需要快速咬字的Verse时，克渊的音准出现了明显的飘忽！
虽然有用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嘶吼试图掩盖，但在专业耳朵里，这瑕疵却格外明显。
后台导演通过耳机激动地小声提醒：“唐老师！唐老师！注意！克渊！可以开始了！重一点！制造点冲突！”
松华毅眉头紧锁，显然也听出了问题。素田脸上温和的笑容淡了些。甜乐雅则紧张地看了一眼唐逸尘。
表演结束。
克渊胸膛微微起伏，脸上带着表演后的亢奋与自信，似乎依旧沉浸在歌曲的氛围之中，挑衅地抬了抬下巴，特意看向唐逸尘的方向，等着评价。
现场掌声和口哨声混杂。
轮到导师点评。
素田和甜乐雅出于节目效果和缓和气氛考虑，说了些“台风很炸”“很有个人特色”之类的场面话。
松华毅则表情严肃，将评价阶段交给唐逸尘。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全场观众和直播镜头，都聚焦在了唐逸尘身上。
后台导演屏住了呼吸，克渊的眼神更加挑衅。
也就导演和观众的紧张有所不同，他紧张的则是，爆点和热度。
唐逸尘缓缓拿起面前的话筒，精准看向克渊，毫无表情的俊美容颜，给视线多了一种刻薄审视的意味。
整个演播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唐逸尘表现出与先前不一样的表情。
有多不一样呢？
大概是遇到天才的那种欣喜若狂，表情越夸张越好。
克渊浮夸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不适，在实力兜底的情况下，观众只想唐逸尘夸他。
在前面的点评当中，唐逸尘成为了很多人的嘴替，这种性质下，他的夸奖是嘴替，对比前面的专业，夸赞的份量逐渐增大。
现场无言，弹幕却没停过：
【前面说不好听，这个总行了吧，从小学到大的练家子，这下总该夸了吧？】
【对啊，什么态度啊，表情这么那个，有点恶心，好自以为是啊。】
【别这么快做评价，可能是唐逸尘本身就不怎么爱做表情吧。】
唐逸尘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克渊？”
听感上，带着笑意。
“你刚才那段表演……”唐逸尘嘴角勾起一个极浅弧度。
直播弹幕瞬间炸锅：
【他笑了，是满意吧？是吧？】
【肯定啊，除了克渊还能是谁啊。】
【刚刚做评价的人呢？嗯？】
【粉克渊的含金量还在上升，我都想夸他了。】
克渊的粉丝态度也好了许多，粉丝也是人，人又不是天然喜欢与其他人为敌，只要是对自家艺人好的，态度都很好。
其实还有点微妙的开心，嘿嘿，我们家克渊，可是靠实力获取了最苛刻导师的夸赞。
来吧，来吧，快夸。
下一秒，唐逸尘话语脱口而出：“说实话，你歌词想表达的反骨还没你自己制造的噪音大。”
轰！
相反的话语一出，弹幕、现场的观众瞬间沉默。
这种沉默还不是单纯的不知道说什么，而是一种尴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这下总该夸了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