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ead my mind》Sigyn

3、第二章 Dustin Moskovitz的邮件

　　邮件发送于2016年3月24日07:47

　　收件人：克里斯·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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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一件大事！！！！！！！！！Peter居然可能是Eduardo的孩子！！！！！！！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你没告诉Mark就算了！！！你竟然不告诉我！！！！！！！！

　　你知道我看到新闻的时候有多难过吗？XX日报的记者堵我公司门口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不能提前告知一下？！你在奥X马团队工作时获得的优待是过期作废了吗？！！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邮件发送于2016年3月24日09:12

　　收件人：克里斯·休斯

　　抄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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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我电话，混蛋！

　　回我电话！

　　实在不行你回我个邮件！！

　　Mark也不回我电话和邮件，他是不是又被抓进警察局了？我看新闻他的僧帽水母把Eduardo的哥哥扎进医院，没闹出人命吧？那毕竟是Eduardo的哥哥，他为什么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精神体？等下，难道说上次Mark被抓进警察局也是这个原因，Eduardo出事的时候，Facebook公关部花了好大代价才把他捞出来，不要跟我说这就是真相。

　　那次Peter在我家住了好几天。

　　顺带一提，我看到Peter的邮件了，他现在到底在哪儿？难道他真的是Eduardo的孩子？Eduardo又是和谁生的Peter，总不至于是之前那个激动起来就烧屋子的姑娘吧？

　　（不知道为什么，Eduardo好像很容易吸引这种占有欲强又行动力爆表的对象。你知道，我没有在暗示什么，毕竟，Mark和Eduardo好像，并没有谈过？）

　　（我不知道该不该删掉上面这段，但我觉得你也许有不同的看法，毕竟你应该很有经验。）

　　我刚刚去查了一下Eduardo最后那个女朋友，她挺好的，早早就结婚生子了，短信和邮件里也看不出来受到了这次风波的影响；也没收到过任何来自Eduardo财务上的资助。其他女朋友我也跟着查了一遍，嗯，有现成的漏洞可以钻，也没太花费力气——可能是Mark之前也想不明白，比我先干了这种事吧，我相信他的行动力，以及他无视美国法律的“可贵精神”。

　　总之，Peter至少不是Eduardo和我们所知道的女孩子“制作”出来的，我能确定这一点。

　　至于Peter出生证明上的那个父母，我想Mark在收养他的时候就和你弄清楚了，他们一定和Eduardo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克里斯，你能不能告诉我，萨维林家族到底是怎么确定Peter流淌着Eduardo的血液？

　　还有，Eduardo知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流落到特殊人类福利院去了？

　　我记得Mark把Peter抱回来的时候，他瘦巴巴的，身上长满了湿疹，小屁股红通通的，还有肺炎。Mark送他去医院，医生差点报警告他虐童，还好Mark拿出来了刚签署不久的抚养权法律文件。

　　后来Peter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不管多忙Mark都会在探视时间允许内去看他，直到把他健健康康的带回家。我以为Mark会是最后走入家庭生活的，没想到他是最早当了家长的那个人。

　　我以为Peter是Mark和某个女孩子的孩子，老实说Peter确实长得像是Mark的翻版；后来我又觉得Peter是Eduardo的孩子，毕竟那双眼睛我们都看得出来。而且Peter真的太聪明了，对数字敏感，又很喜欢计算机。

　　我有时候在心里想，Peter会不会是Mark和Eduardo的孩子呢？他就像是我做梦里出现的那个最优选择，遗传了父亲血脉中最优越的地方，智力超群，情绪稳定，温和体贴。

　　但，Mark和Eduardo真的谈过吗？

　　我又回到了这个问题，我知道。

　　克里斯，是我太迟钝了吗？

　　也许在大学的时候他们谈过，毕竟，不是谁都会半夜两点了还要关心好友的心理健康，冒着寒冷和大学跑到宿舍来安慰对方。就像Mark，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对方，他那张嘴，早在Eduardo提出来去听讲座的时候就直接拒绝了。还有那个“留校察看”的处分，Eduardo居然手把手教Mark怎么向学校卖惨装可怜。

　　我真的以为他们在学校里谈恋爱的时候，Eduardo把克里斯蒂带回来了，那个姑娘甚至是Mark和他一起去约的一对妹纸中的一个！！！

　　不会有人一边谈男朋友还一边找女朋友吧？！不会有这种混蛋吧？！

　　也或许这就是Eduardo情绪化的原因？

　　但谁知道呢？Mark从来没有真正吐露过他和Eduardo的关系。

　　我总想起最开始搬到帕罗奥图的时候，Mark偶尔还是会和Eduardo争吵起来，Mark向来有他自己的节奏，他从来不会被外人带乱了脚步。但那段时间Mark确实有些过于暴躁了，或许是水土不服，或许是压力，或许是因为Eduardo执意选择去纽约实习而不是来加州，或许，只是因为Eduardo的注意力不再全部集中到他和刚起步的Facebook身上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克里斯。

　　那时候你也不在帕罗奥图，但Mark不会因为你的缺席而焦躁到这个地步（希望你不会生气。）

　　Mark习惯了Eduardo的存在，而Eduardo也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他的存在感。

　　这个习惯有些扭曲而复杂，但Mark适应得很快，而Eduardo似乎从来没有适应过，或者，还来不及适应。他总像个操心的老母鸡一样想要保护Mark，以至于忽略了Mark本性中的攻击性。

　　甚至有时候我也怀疑，他和Mark之间，是不是还混杂了向导和哨兵之间的复杂关系。

　　哨兵总是想要保护向导的，如果他们之间有精神链接的话，那种保护欲有时候会大过哨兵的本能，或者说，保护向导就是他们最大的本能。

　　克里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Eduardo因为Mark的外表，而忽略了Mark的内在？Mark是一个非典型的向导，Eduardo只注意到了Mark“向导”这个属性，而忘记了他的攻击性和控制欲，就像人们因为僧帽水母在海水中梦幻的体态，而忘记了它其实是海洋中毒性最大的一类？

　　Eduardo和Mark有精神链接吗？

　　我希望他们没有，不然我没法想象在过去的几年中，精神链接里明明传来了对方的一切情绪，而现实里却被自己保护的向导袭击时，他的精神图景会何等的残破和动荡不安？

　　他们应该没有精神链接吧，毕竟这么多年我没有听说过Eduardo需要向导进行精神梳理。Mark倒是头痛过一段时间，但他的医学报告我偷偷去医院数据库看过，和向导的精神图景无关，那就是单纯的生理原因。

　　我在和你讨论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精神链接，但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克里斯，我有些害怕。

　　你还记得吗？Sean有一次被Mark的水母扎伤了，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我现在才想起来，sean是普通人类，他看不到精神体。但那天他在Mark家里逗Peter的时候，我看到Peter捏着水母的触须从sean身边走过，没过几分钟sean就呼吸困难了。

　　Peter是个哨兵，他能看到Mark的水母，Mark以前经常让水母哄Peter睡觉，这不奇怪，完全不奇怪。但我现在才反应过来，Mark的水母，从来没有扎伤过Peter。

　　克里斯，这是因为Mark一贯把水母控制得很好呢，还是因为Peter根本就不会被水母的毒性影响？

　　也许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真的知道某些内幕消息的话。

　　克里斯，在那场官司中，只有你是完全置身事外，没有掺和进Mark和Eduardo的决裂的人，可是Eduardo同样也疏远了你。

　　我不知道Eduardo是不是怨恨我们所有人，我给他发过很多邮件，他当然会看，Mark也知道他会看，有些时候我发的，就是Mark想说的，Eduardo了解这些。但Mark说Eduardo从来没看过Peter的照片，他没下载过，也没看过。

　　在以前，我以为这是因为他不想知道Mark的一切讯息，Mark的生活，Mark的工作，Mark的家庭成员，这些都和Eduardo无关。他打开邮件，仅仅只是做打开邮件的动作而已。

　　他知道Mark会看，也知道Mark会入侵他的所有电子账户和系统，他不关心这些，也懒得去把Mark拉黑删除，他知道Mark会重新把自己加回来。

　　Eduardo受到了伤害，斩断了和我们的一切联系，你说他在05-06年休学了，Mark还查到他申请了快一年的心理咨询。他后续的做法很正常，我们都能理解。

　　但现在这个消息，我不确定他的想法了。

　　我甚至再次感到了害怕，克里斯。

　　如果，Eduardo一直知道Peter的存在，他知道Peter长什么样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天赋，他比谁都最先知道呢？

　　克里斯，我真的很害怕。

　　Peter也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