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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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含有卡配罗联动
Eduardo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觉得，深度结合的另一方“通过精神链接屏蔽自身动态”这个备受批评的技巧，在当下这个情景之中是如此合适。是的，他赞同并支持一切心灵相通的恋人在适宜的场合进行灵与肉的交流，但这并不表示他希望自己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到长着自己脸的人和长着Mark脸的人在他的病房里接吻。
当然，随着亲吻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半个月过去，Eduardo已经可以视若无睹的从病床上爬起来，艰难地走到卫生间整理“遗容”，再从容的从马克伸出来的手上拿走今日的早餐。他咀嚼面包的动作很浮夸，吞咽的声音也不小，然而这并不会打扰到沙发上的两个人。
Eduardo对此只有一个想法：幸好他们俩没在自己病房里搞起来。当然，他拒绝思考爱德华多和马克没在医院的时候到底在干嘛。
“你好吵。”
通常这时候爱德华多会赖在医院套房的沙发上，不能说衣冠不整但确实是依依不舍的从马克的怀抱里钻出来，脸色潮红，脸上都是受打扰的不开心。
一见到爱德华多那样的脸，Eduardo就有一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神啊，难道他真的得罪了命运吗？
Eduardo在葡萄牙里斯本的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卡卡和克里斯蒂亚诺偶尔会过来医院一趟。卡卡非常歉意的表示他俩最近很忙，白塔接到了马克的报告，开始认真询问黑暗哨兵的线索。他和克里斯蒂亚诺不得不在葡萄牙、英国、西班牙和意大利之间来回奔波，以至于每次看到马克待在医院无所事事的样子，克里斯蒂亚诺就恨不得上去揍他一拳，他那只非洲狮则会绕着马克转几圈，最后不甘不愿地被卡卡拎着耳朵拖走。
在Eduardo看来，卡卡比他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要开心得多，连他旁边的克里斯蒂亚诺都比那个足球巨星要平和稳定得多，站在卡卡身边的时候那些尖锐的气息都变成了阳光普照大地，甚至开始热衷八卦，并且热衷于口无遮拦的乱出主意？
比如当着爱德华多的面问卡卡：“鉴于目前他们三个人的情况，马克到底算不算出轨？”
爱德华多当时就对着克里斯蒂亚诺龇了龇牙，而马克的帆水母气得变成了紫色，它漂在非洲狮的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只洋洋得意的大狮子鼻头上注入了毒液。
那只可怜的非洲狮鼻子起码肿了三天。
卡卡会操心Eduardo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问题，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北美血族联盟应该可以搞定这个问题，只要萨维林家族敢说一句基因克隆技术有重大突破就行。这个提议刚出来就被他的向导电了一下脑子蹲到医院草坪上喵喵叫了，那个看上去笑容爽朗的向导威胁，如果下回克里斯蒂亚诺还敢这么说，就让他的精神体（那只威风禀禀的大狮子）穿上粉色草裙扎上蝴蝶结去白塔大门口跳草裙舞。
首席哨兵憋屈的屈服了。
而爱德华多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但他觉得有一定的可操作性，以及：“妈妈一定会非常开心的，他已经催了我好几次在光明节前回家了。”
“你没回去？”Eduardo眼神闪烁。
“如果我想被拉进实验室，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切点东西拿去研究一下的话，我会回去的。”爱德华多摊摊手，不算特别在意，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被克里斯蒂亚诺拿过来的暗红色医用保温箱所吸引，那是马克让克里斯蒂亚诺带过来的。
而卡卡表情忽然变得难过。
绝大多数时候爱德华多甜蜜温柔、身段优雅，挚爱西装三件套偶尔还会穿着马克的卫衣在病房里晃荡（他尽量不和Eduardo待在不同的地方）。卡卡过来的碰到他在，就会坐过去挤开马克，和他聊一些“圣保罗旧事”。Eduardo很少能意识到自己的同位体是一个普通人类与特殊人类的混血种，而爱德华多基本从不展示他那两颗尖牙，他把它们收得很好，即使吸血的时候也是在血袋上插上根吸管。
这是Eduardo第一次看见爱德华多作为一个半血族的本性。
马克被白塔叫了回去，显然他那个黑暗哨兵的理由不仅骗过了白塔，还把自己也牵扯了进去——他得回去主持白塔的某项秘密研究。马克没说过那是什么，但克里斯蒂亚诺作为首席哨兵还是“钻研”到了一些信息，那个项目的代号是“降临”——白塔在试图让精神图景现实化。
克里斯蒂亚诺把暗红色的医疗保温箱放到了爱德华多面前，然后坐在单人沙发的另一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这是什么？”
Eduardo起初以为是给自己的，当然也确实是给“自己的”。
爱德华多从保温箱里拿出了一袋血，然后满屋子找吸管，于是Eduardo一头雾水的从自己的柜子里掏了一包出来给他——也是马克塞进去的，Eduardo因为肋骨骨折躺床上动弹不得，而马克的理由是：“我觉得我们还不适合精神结合伴侣之间的常见投喂方式。”
Eduardo差点就吐出来了。
“干什么？”
“吃。”
“嗯？”
血袋已经被剪开了一角，作为哨兵，Eduardo发达的嗅觉闻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他盯着那一保温箱的血袋，却涌现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就像那袋血是多么不可饶恕、多么令他痛苦的东西一样，他想杀了获取这些血液的人。
爱德华多终于抬起头来看着Eduardo了，他蜜棕色的眼睛围上一圈猩红，并逐渐过度到瞳孔中央，麦色的皮肤逐渐变得雪白，嘴唇鲜红而美丽。
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如饥如渴地畅饮着血液。
Eduardo脸上的线条一下子紧绷而锐利，他没法掩饰自己的情绪——那是马克的血液。
于是上千公里外的马克感受到了，他在Eduardo的精神图景里说：“华多需要定时摄取血液。”他没再继续解释什么，就好像这是他和爱德华多之间的事情，无需外人插手，哪怕现在震惊到瞳孔都放大了的人是爱德华多的同位体，是他现在精神结合的哨兵。
Eduardo冷哼了一声，他的背突然间很痛，那些疼痛牵扯着肌肉，拉伸着神经，随同血液一起泵入了心脏之中。这种感觉出现了很多次，他似乎也极为熟悉，就好像他看见马克的帆水母漂在屋中，犹犹豫豫的来回挪动，最后头也不回地窝在了爱德华多的胸口时的感觉一样。他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而马克似乎并没有发现。
于是Eduardo明白过来，马克的防波堤开始在精神链接的另一方铸造，他开了一扇门，偶尔会打开走进Eduardo的精神图景看看，但绝大多数时候，它截断了这些狂奔而下的“泥水”。
幸好，Eduardo对于向导的“封闭”与“拒绝”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很善于处理这个。
他并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候，马克微妙的抬了一下眼。
“在很久以前，动物或者家畜的血液都能满足我的需求。当然，不吸血也行，那只会抑制我的恢复能力，没有其他不良反应。”爱德华多已经喝完了一袋血，正在打开第二袋，在一开始，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满足，而现在，只剩下饥渴填满脆弱的声带，“但现在不行，我需要摄取人类血液，来平复某些不符合社会规则的欲望。”
“一些任务的后遗症，问题不大。”马克在Eduardo的精神图景里懒洋洋的说，“但我不建议你现在打扰华多，至少等他眼睛里的血色消退。他现在很护食，谁凑上去都可能被他挠一下。”
Eduardo顶着爱德华多的红眼睛，镇定自若的和马克通过精神链接交流：“他已经吸了两袋血了。”
“这袋喝完就可以阻止他。”精神链接里传来马克闷闷的声音，“超过三袋就打晕他！”
“我吗？”Eduardo倍感震惊，他连语气都是虚弱的，“你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我让克里斯蒂亚诺把血袋送过来。”
Eduardo转头看过去，克里斯蒂亚诺的脑袋已经凑到了最前面，他的脸离爱德华多只有几寸远，半是期待半是快乐的看着爱德华多冲第四袋血伸出了手。
接下来就是几声巨响，在Eduardo越瞪越大的眼睛中，克里斯蒂亚诺快乐的把爱德华多摁进了墙里。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然后他松开手，放任爱德华多滑落下来，笑眯眯的说道：“醒了吗，埃德？别逼我像上次在新加坡一样，拧断你全身的关节。”
Eduardo默默的往后缩了缩，他小心翼翼地在马克的精神图景里描绘了此刻的状况（他一般不去马克的精神图景），深吸一口气，问道：“这样没问题么？”
“他刚喝了血。”马克停顿了一下。
“是的，三袋整。”Eduardo道。
“……”马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声音降低了一个八度，“你现在、立刻走远点。”
“嗯？”Eduardo有些迷惑不解。
后面的事情Eduardo完全不知道了，他只听到了一声尖啸，震得他的耳朵轰隆作响，血管涌动的声音仿佛连绵不绝的鼓点，脚下的地面也变得松软而泥泞，他顺从的滑了下去，只觉得眼前一片灰白。
黑暗降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