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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赐婚 ...
李祖娥没想到高湛竟然会这么敏感,又或是,对自己母亲太过了解?
但是在他那逼人的注视下,李祖娥不敢显露半分惊震心虚的模样。
她知道若是被高湛察觉,自己非但无法离开,宝德和绍德两个孩子更是会受到牵累。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高湛知道。
李祖娥微微垂下眸,睫毛颤动着,脑海里快速思考着如何应对的语言,脸上也很快流露出委屈又不安的神色,然后主动往高湛怀里靠了靠,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处,显现出脆弱的模样。
“母后…她只是和臣妾提到了宝德。”
李祖娥冷静下来,知道若是什么也不说反而会惹得高湛疑心,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试探高湛对高宝德婚事的想法。
她微微仰起头,主动迎上高湛灼热的视线,眼里迅速氤氲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里也带上些许颤抖。
“她说…说宝德日渐长大,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
李祖娥能感觉到高湛因自己的主动靠近而微微一僵后又很快放松下来,随即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在她一侧坐了下来,将她整个人也圈到了身前。
她顺势倚靠到高湛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一副无助的模样。
“陛下…臣妾一想到此事,就心如刀绞。宝德如今这般处境,在那晋阳宫里举目无亲的,将来…将来可怎么办才好?臣妾只怕她所托非人,受尽委屈…”
而高湛也果然被她的话带偏了些许思路,娄昭君因为孙女的婚事去找李祖娥,听起来…倒也合理,可是他心里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自高湛做了天子以来,很少去给娄昭君请安。
他对娄昭君始终有种隐隐的怨恨在心里,既不满她曾经对高澄、高演的偏心,也忌惮她背后那些鲜卑勋贵的力量,更不想她因为自己和李祖娥的事而对自己指手画脚,因此待她格外疏远,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应付。
他倒是听说娄昭君病了。
但是高湛觉得,她不就是因为高演死了,受了打击?
他想着娄昭君眼里心里果然也只有高演那个好儿子。
因此他潜意识更为怨愤了,态度上也就对她更加冷漠。
他觉得只要娄昭君能安安分分的做她的皇太后、不插手自己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可以维持表面的和谐,和她稍微演一演“母慈子孝”。
只是如今,她竟然还有闲心来操心高宝德的婚事?
虽然高湛喜欢看到李祖娥这种依赖他的脆弱模样,但是他并非傻子,多疑的性格和对李祖娥这份感情的不安瞬间也让他的疑虑涌了上来,眸底的阴沉不安之色也愈来愈浓,环住她腰肢的手臂也缓缓握紧了。
李祖娥也像是察觉到他的想法,继续放低声音道:“母后…母后她病了。”
她又抬起泪眸,望向高湛:“她说…想为宝德寻一门好亲事…权当…弥补…弥补臣妾那个可怜的殷儿…”
这话半真半假,又绝口不提娄昭君的真正目的,自然听起来无比真实合理。
而提到殷儿,李祖娥的悲恸更是难以遮掩,那内心的屈辱混着心痛的情绪涌上心头,径直伏在高湛怀里低声呜咽起来。
她一段话,这一哭,这番示弱无助又委屈的模样瞬间就让高湛的疑虑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只剩下了怜惜和心疼。
而高殷的事更是勾起了他心里对李祖娥的愧疚感,见李祖娥落泪哭泣,高湛连忙将她抱紧,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低声哄道:“好了好了,阿姊,是朕不好。”
高湛道:“那母后…可有提过什么中意人选?”
李祖娥的心一紧,深知主题来了。她道:“母后说…”
她顿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母后怎么说的?”
高湛姿势亲昵地将她圈在怀里,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手指无意地轻轻卷着她的一缕青丝玩弄,又带着安抚之意,眸色却依然有些暗沉阴郁。
李祖娥道:“母后属意那尉家郎君尉世辨,说其家世清贵,才貌双全,又和宝德年纪相当,欲亲上加亲。”
高湛的手顿住了,眸色也变得愈发幽暗起来。
尉世辨…
这确实也是他先前有意为高宝德择定的驸马人选之一。
这段时日,他让人择了不少适合做驸马的人选,却越来越觉得,这个尉世辨无论是从家世、才情、相貌上来说…都和宝德最是般配。
本来想着等自己春祭结束,再和李祖娥说这件事,也好让李祖娥从此安安心心的留在自己身边,没想到娄昭君倒是先一步提出来了。
高湛本来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一想那个老虔婆如果是因为高殷之事心怀愧疚,想着生前替自家孙女寻个好归宿以做弥补,便也不奇怪了。
至于尉世辨…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如今被娄昭君先提,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李祖娥见高湛迟迟不语,仰起脸来,泪光点点地看着他,神色里满是不安,声音也带着焦急害怕。
“陛下…心里可有其他人选?”
“臣妾…臣妾也怕…怕陛下若是将她许给斛律家那般…门第太高,权势太盛的人家,宝德性子软,将来如何拿捏得住?臣妾…臣妾如今已别无他想,只想…只想她能平安顺遂的…”
她这副无助依赖的、仿佛将高湛当成全部依靠的模样简直把高湛拿捏得死死的,而高湛又怎么会可能把高宝德许配给斛律家,此时见李祖娥主动排除了这等权势显赫的人家,也有意这尉世辨,心里自然是乐意。
因此他心里虽然因娄昭君而有些不舒服,但是也还是抬起手轻轻拭去李祖娥脸颊上的泪痕,放软了声音哄着:“好了,别哭。”
“朕听阿姊的。”
高湛怎么会放过这个和李祖娥表示情意真心的好机会,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女儿才如此,但依然吃这一套,爱极了她这副样子。
“阿姊说选谁做宝德的驸马,朕都应允。朕说了,宝德就像是朕的女儿,到时候出嫁了,也会按最高的规格礼仪,定然不会亏待了她,让人小瞧了去。”
他顿了顿,又像是要给李祖娥一记定心丸般,允诺道:“待朕回来,就给她和那尉家郎君赐婚。”
李祖娥见高湛真的应允,心头也是一喜,只是听到他那句“待朕回来就赐婚”,心头又渐渐沉了下去。
她绝不能等到他回来,自己到时候已然离宫入寺,他必然震怒,这承诺空口无凭的,也定然会作废。
她必须趁现在。
趁他此时正对自己还有几分怜惜的时候,把这件事钉死。
届时就算他再生气,可赐婚的旨意已下,就再难反悔。
李祖娥立刻趁势而上,先是软语唤了一句道:“陛下…”
“臣妾…臣妾不是不信陛下,只是…”
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勾起了高湛的好奇和保护欲。
“只是什么?阿姊但说无妨,朕都为你做主。”
李祖娥垂下眼帘,长睫颤抖。
“陛下此次春祭北巡…少说也得月余…此事若不立刻尘埃落定,臣妾心里始终不安…”
她顿了顿,巧妙的把娄昭君搬了出来,既暗示拖延可能生变,也抓住了高湛那不愿受人掣肘,想要牢牢掌控一切的心思。
“太后娘娘如今虽也有意尉家,然而臣妾也担心自己人微言轻,若她届时另有考量,或是这期间再有其他变故…”
果然,高湛听到娄昭君,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不悦,语气强硬地开口。
“母后她…哼!阿姊多虑了!宝德的婚事,自然是朕说了算!”
李祖娥趁热打铁,将身子靠得更近,语气里满是依赖和恳求。
“陛下,此时母后,您都有意尉家,若陛下能在离宫前就下了明旨,不仅宝德的终身有了着落,太后那儿能感念陛下一番仁孝之心,臣妾…臣妾也才能在宫里安心等着陛下回来啊。”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眸。
“这…这也算是陛下给臣妾的一个念想,好吗?让臣妾知道,陛下心里…是记挂着我们母女的。”
高湛哪经得住李祖娥这副眼泪汪汪、柔弱地把他视作全部依靠的模样,这字字句句的软语温存,尤其是那句在宫里安心等着他回来,简直把他哄得五迷三道的。
何况,李祖娥说得听起来也有理,此前高湛也听说了晋阳那边斛律家那小子闹得厉害,还因为争风吃醋打了那个尉世辨,若是他此时下旨,不仅可以绝了母后和斛律家的心思,还可以彰显自己的权威和对李祖娥的宠爱。
可谓是一举多得。
阿姊安心的话,就定然会乖乖等着他回来了。
高湛这样一想,心头那点儿小小疑虑也都尽数消散了,心情也就更好。
他朗声一笑,将李祖娥揽进怀里。
“好!那就依阿姊!朕即刻就拟旨,为宝德和那尉世辨赐婚!就按公主最高规格操办,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的阿姊和侄女,是何等尊贵!”
李祖娥心里石头落下一半,方才露出笑容:“谢陛下。”
“只是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高宝德的婚事不过只是铺垫,而最最紧要的人还是高绍德。
然而李祖娥知道,高绍德身份敏感,高湛对他也极为忌惮,因此有关高绍德未来前程的事情不能从自己口里说出,只能依靠娄昭君那个层面去施压。
而她目前最想的,就是在离宫之前,能再见上自己儿女一面。
“宝德即将订婚,绍德也已长大…他们兄妹在晋阳已经数月,臣妾实在思念得紧…陛下此次春祭离宫,可否…可否准许他们回邺城一趟?让臣妾能见见他们,也…也让他能亲眼见证妹妹的订婚之事?求陛下成全妾身这点为人母的私心…”
“好不好?”
高湛此时心情正好,又完全沉浸在“施恩者”的快感里,加上他也渐渐认为把高绍德放在邺城眼皮子底下更易于控制。
先来之所以把高绍德兄妹他们留在晋阳,一来他是为了提醒李祖娥,她儿女的生死荣辱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倘若她不乖乖听话,惹得自己不开心,那么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见到这两兄妹一面。
二来嘛,他也是想以此敲打高绍德,借借那些鲜卑勋贵来磨一磨这高绍德的锐气和傲气,也借此机会观察观察勋贵们的反应,试探那些人对这位先帝嫡子究竟是何态度和反应。
如今,目的也达成的差不多了,高绍德兄妹再留在晋阳,和那些勋贵子弟的矛盾过于激化,反而会生事端。
高湛其实并非完全只站在个人感情层面,而是短短时间已经快速权衡了各种利弊,这才很爽快地应允了,却又是看起来一副因为心疼宠爱李祖娥的模样。
“好,都依你。”
“朕这就下令,召他们回邺城!让你们母子团聚,也让宝德风风光光订婚!”
李祖娥连忙起身想要俯拜谢恩:“谢陛下…”
高湛连忙将她扶起:“阿姊,你我之间,不必这些虚礼。”
他的目光落在李祖娥的脸上,揽住她的腰,瞬间褪去了君王的威仪气势,凑近她的脸,极为亲昵地轻轻蹭了蹭她的鼻间,语气里又带上些许撒娇。
“只是…朕今日这般听阿姊的话…”
“阿姊可也有奖励给朕?”
李祖娥被高湛突然迎面而来的滚烫气息惹得浑身一颤,她下意识想着仰头避开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虽然他们有过比这更亲密的姿势,可是李祖娥心里依然抗拒。
高湛不吃醋不动怒的时候,那副模样看起来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手上满是鲜血、心里满是算计的,狠戾冷酷只会强取豪夺的禽兽,也不像那高高在上不容丝毫违逆的君王。
他反而更像是一个体贴入微的情郎,会缠着她撒娇,偶尔流露出的些许稚气都会让李祖娥恍惚,就像是…
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个小小孩童的影子。
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明显的分裂感,有时候阴沉的让人看不穿,有时候又好像一汪可以看到底的清水。
李祖娥也时常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高湛。
她正发着怔时,高湛不满地捏了一把她的腰,让她紧紧贴近自己,低着头,巴巴地盯着她的眼睛,等她做出反应:“嗯?”
李祖娥身体一僵,被他强硬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看见了高湛微微滚动的喉咙和眸底燃烧起来的火焰,犹豫了片刻,微微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似地、飞快地落下了一个吻。
高湛呼吸一窒,却不满足她这带着敷衍的“谢礼”,直接一手紧揽她的腰,一手紧紧按住了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唇齿交缠间,殿内空气快速升温,变得炙热起来。
李祖娥唇齿间轻轻溢出的呜咽声更是惹得高湛浑身血液奔涌,他打横一把抱起李祖娥走向内室的床榻,放下的床幔瞬间掩盖了室内流泻一地的春光。
殿外不知何时新种了一棵合欢树,树影婆娑,繁盛的春花盛放簇拥着,正在日色下随着轻柔的风轻轻摇曳着。
高湛赐婚的旨意来得很快,却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了高宝德的头上。
虽然…虽然她并不排斥尉世辨,甚至对他也有些些许好感,可是…
可是这要嫁给他做妻子是两回事。
高宝德从未想过自己的婚事会来得这么快,然而高湛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第二道圣旨紧接而至。
——命她和高绍德即刻启程,返回邺城。
高宝德曾经做梦都想回去,都想见到母后,她能和阿兄回邺城了,本该感到高兴,感到兴奋。
可是她发现,真到盼到这一刻时,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晋阳曾经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勋贵子弟的恶毒言语,她虽不信,却也已经如同噩梦缠身一般,时不时让她想起,以至于她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那群人嘲笑、欺负自己和阿兄的嘴脸。
而她如今竟然会有种…既盼着见到母后,又害怕见到母后的感觉。
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母后她知道吗?和母后会有关系吗?
而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政治考量?
高宝德脑子里和心里都乱得很。
她和高绍德跪在地上接了旨,两个人都似乎有些浑浑噩噩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高绍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两兄妹都罕见的沉默了。
那天晚上,不知不觉外面下起了雨。
雨声衬得夜色更静了,敲在窗棂上,发出细细的声响。
高宝德毫无睡意,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了半天,又起了身坐到了窗边。
她索性将下巴靠在手臂上,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和雨幕发愣。
她也想不明白为何…
是对这桩婚事的不满?还是对自己未来命运的不安?
她眼前只有那盏小小的萤火宫灯,里面流动的光晕在夜色里闪动着,如万千萤火于黑暗里飞舞,也在她那犹带稚气的面庞上铺开一层柔和朦胧的光影,小小的身形在夜色的拉扯下显现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高宝德望着夜色发了半天呆,然后不知不觉的把目光从灯上落在了一旁正在金笼子里轻声啾鸣的海东青上。
“拂云”已经把自己的头埋在已经翅膀里睡了,只有那性子活泼的“掠雪”还歪着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神骏可爱的模样里流露着些许桀骜之气。
这倒是让高宝德莫名想起来脑海里那个模糊的影子。
这鸟的神态,似乎都有些像他原来的主人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掠雪圆滚滚的小肚子,问:“掠雪?你想你原来的主人吗?”
掠雪跳跳脚,啾啾两声,像是不满,又像在回应。
高宝德忍不住弯了弯唇,但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她看着掠雪:“可是…我马上要把你带回邺城了。”
“你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掠雪,你会难过吗?”
可是鸟儿怎会给她回答呢,回答她的只是鸟儿轻轻的啾鸣声和外面细雨落在梧桐和芭蕉叶上的声音。
突然,窗外传来了两声极轻的叩击声,轻到她刚开始还以为是雨水砸在上面,或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轩窗那继续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拿什么正撬着轩窗。
高宝德心里猛地一惊,站起来后退两步,声音警惕:“谁?!”
“来——”
她刚要因为害怕而大叫喊人,便听到那熟悉的,明显压抑着喘息和痛苦的声音从窗外低低传来。
“…是我。”
啊啊99章 竟然写到99章了!! 如果不是大家的支持喜欢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能写这么多字 可以写到这里哈哈 谢谢所有宝宝的喜欢鸭!![星星眼]其实不是单机码字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嘿嘿[哈哈大笑]大家的评论我都会看噢 也再次谢谢所有宝宝的营养液和留言!爱你们!!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快乐99![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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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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