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降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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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辩题之后第二天白天，张瑛就给反方都拉了个小群，确认大家的时间。
与谈夙一边儿的居然是张瑛和朱茉，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叫苏展凡。
当天夜里，谈夙就作为反方的一员和队友开始筹备了。
沉浸入辩题讨论时，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自然就不太想得起来了，谈夙便觉得这样也不错，忙起来就没空一直躺在床上想谢以川的事儿。
只是到了周五傍晚，本在激情讨论的反方小组忽然被打断了。
谢以川敲了敲门，听见里头没声了，便老神在在地推开了门：“打扰各位，我找个人。”
他没说找谁，朱茉和张瑛却都看向了谈夙。
苏展凡却皱了皱眉，直言不讳：“虽说是表演赛，但为了公平，双方赛前还是不见面的好吧？”
谈夙尚未开口，谢以川先倚着门框解释道：“有点儿私事，放心，不谈辩题。”
苏展凡的面色看上去却仍旧有些不虞，他转向谈夙：“有什么事儿非得这会儿去吗？”
谈夙本略觉得有些抱歉，这种时候临时离开也确实有些不地道。
可他都还没说要走呢，苏展凡的反应也有点过大了，弄得整个教室气氛都有些微妙。
这让谈夙的嘴角不自觉地下压了一些：“抱歉，是舍友的生日，之前就答应好的，我的错，忘记提前告诉你们了。”
张瑛赶忙打圆场：“没事，彩排也还早，不急的，你先去吧，今天的讨论要点，等结束了我整理之后发给你。”
谈夙又道了一声抱歉，这才跟谢以川一道离开。
而苏展凡看着两人离开，神色怪异。
“那我们继续吧。”张瑛说，“结束了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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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俩？”出了教学楼谈夙问道。
“我跟你室友说了咱们有事，晚些一起过去。”
谢以川和他室友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谈夙腹诽。
谈夙回宿舍拿上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才又与谢以川一同离开。
可是看着两手空空的谢以川，谈夙皱了皱眉：“你没给寿星准备礼物？”
谢以川勾起唇角：“你不是准备了吗？”
谈夙停了脚步，一股子无名鬼火直冲脑门：“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人家热心请你，你连个礼物都不给？！”
一阵沉默之后，谢以川去拽他继续走：“我俩送一份，很合理。”
“合理你大爷啊！”谈夙没控制好音量，这一句音量没注意，蓦地吸引了周围不少同学的注意。
幸好彼时已经远离了他们的宿舍，周围没有认识的人。
不过饶是如此，谈夙也还是压着火气轻咳了两声，把手从谢以川手里抽出来，才放低了声量道：“你这样很没礼貌！”
“嗯，我没礼貌，丢的是我的人，坏的也是我的人情，你紧张什么？”
谈夙惊得眼睛都睁大了些：“你这是放的什么屁？！”
“好了，逗你的。”谢以川伸手想揉揉谈夙的头，被他偏头躲开，只好收回。
不过谢以川面色不变，“我准备的也放到你的礼物盒子里了。”
谈夙不可思议：“你又偷翻我东西了？！”
谢以川叹了口气：“什么叫又？你那病历真不是我偷翻的。”
“所以这次确实是偷翻了？”
“好吧，这次的确偷翻了，但是那天去找你忽然有急事被叫走了，放在外头又怕被你室友看到，正好看到你放在架子上的小盒子，就放进去了。”
那是一个棕色的小纸盒，暂时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特别的装饰，就大喇喇地放在桌上，可能室友也只会以为是个快递盒。
也只有谢以川才会一看到就知道，那是谈夙用来装礼物的。
谈夙没有买礼物盒的习惯，他很喜欢找一些没用的小纸盒，再自己包装点缀。
谈夙略有诧异地看了谢以川一眼，没再说话。
预料到这种聚会多少都会喝些酒，谢以川没选择开车，而是在校门口打了个车。
车到时，谢以川先一步伸手去拉副驾的车门，谈夙心口莫名一堵，便自己打开了后座。
只是他刚钻进去坐下，本该在副驾坐定的谢以川却关了门，一骨碌钻进了后座。
谈夙看了他一眼：“？”
谢以川明知故问：“怎么了？”
这个时候越搭理他他越来劲，谈夙便看窗外，坚持把不多搭理谢以川的原则贯彻到底。
车子向前驶去，谢以川却忽然问起：“你之前认识苏展凡吗？”
谈夙看着窗外后移的景色，淡淡道：“不认识。”
谢以川盯着谈夙的侧脸：“那怪了，他看着像是认识你。”
谈夙虽然没转头，却莫名就是能感觉到谢以川看着自己，一时不自在：“认识就认识吧。”
“你真不记得他？”谢以川凑近了些。
谈夙转头瞪他：“听起来，你认识他。”
谢以川摆手投降，恢复到安全距离，笑道：“知道，但不熟。”
不过没想到谈夙压根不记得这号人，他心情忽然急转直上。
他说完这句就没再吭声，只是透过车窗玻璃时隐时现的倒影，观察谈夙的后脑勺。
所幸室友订的地方离学校不远，谈夙只是和谢以川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共处了十几分钟，就已经觉得有些憋得慌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室友已经唱嗨了。
谈夙把礼物盒递给寿星：“生日快乐，我和谢以川的礼物都在里边儿了。”
寿星高兴接过，还用肩膀顶了谈夙一下，眯着眼凑近他调侃：“你俩送一份儿啊，这是和好了？”
谈夙唇角的笑僵住：“不是一份，两份，只是放在一起，图个方便，你快玩去吧。”
寿星笑嘻嘻的：“行行行，我都懂，你们也放开了玩，那边都是我中学的同学，不是咱们学校的，不会乱说的。”
谈夙不爱唱歌，只是拿了一杯透蓝的调酒，找了个角落坐着玩手机。
谢以川倒是跟那群不认识的人很快打得火热，谈夙时不时扫他一眼，心中不快。
直到谢以川拉了拉领口，跟那群人说了什么，才脚步有些轻飘地飘到谈夙身边儿坐下。
“谈夙，我有点儿难受。”
谈夙淡淡扫他一眼：“关我屁事，难受自己回去。”
谢以川又往他那边儿挪了挪屁股：“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难受吗？”
“我俩认识多久了，谢以川。”谈夙不动如山，“你的酒量没人比我更清楚了，跟我装醉，你怕是找错人了。”
谢以川眨了眨眼睛：“我没装醉，我难受不是因为喝酒。”
说着，他又扯了扯领口，本就修长的脖颈在昏暗的灯光下线条更加漂亮。
谈夙余光看到他的动作，一瞬便觉得心里跳得快了起来，更加坚决此时不能看谢以川。
见他不动，谢以川便直接上手握住了谈夙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吹了一口气。
双重夹击下，烫得体温本就比旁人偏低的谈夙差点儿从位置上跳起来，慌乱得去推谢以川的手。
“你看，我没骗你。我发烧了，谈夙。”
谈夙深吸一口气，这才伸手去谈谢以川的额头，发现他竟然真的生病了，甚至没忍住低呼：“这么烫？！”
寿星被动静吸引，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这边，叫旁人不要打扰。
谢以川一把扑过去压着谈夙，一手拉他手一手摸他后颈：“你抱我一会儿就好了。”
“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耍赖？！起来，我知道你还能走，我带你去医院。”
谢以川竟然真的起来，坐在了谈夙旁边，只是拉着他的手却没放：“没骗你，你抱我一会儿就好了，这儿太闷了。”
谈夙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要起身，却被按住：“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病历吗？谈夙，我们俩是一样的。”
谈夙懵了一下：“什么？”
谢以川拿起谈夙那杯没有喝完的调酒一口闷了个干净：“你有失温症吧。”
是个肯定句。
其实早就知道谢以川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是被说透的瞬间，谈夙竟然感觉自己松了很大一口气。
不是因为总算不用守秘密的放松，而是……
谢以川终于知道了。
谈夙为自己这样隐秘的幼稚想法感到有些羞愤。
谢以川几乎已经快习惯了谈夙面对他总是不说话：“喝酒是不会让人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只是平时不好说的话，喝了酒莫名觉得说一说也无所谓了。”
他倚在沙发上，侧过脸看着谈夙，眼神不知为何有些虚焦，“我也完全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应该也不是针对我，只是谁都不告诉，不过知道你把我也跟其他人一样排除在外，我还是有点难受的。”
谈夙看了一眼周围探寻的目光，忍无可忍，笑着跟寿星碰了几杯，道了声抱歉，然后拉着谢以川往外走。
可两人手臂贴着手臂走出来，才发现外头竟下起了雨，算不上暴雨，却也说不上小。
雨都是小事，只是A城的十一月，这样一场雨，往往意味着降温。
果然，很快一股夹着寒意的风便裹着些雨丝朝两人扑过来。
只是谢以川比那寒风略快一步，把谈夙往后拉了一步，自己又略微偏身，将谈夙护在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降温
，还差 